艺术与Liberal Arts

综合 学术论珐
艺术与Ｌｂ ｒｌ ｒ ｉｅａ Ａ ｔ ｓ
李力群 （中国美术学院 浙江杭 州 ３ ０ ２ １０ ４）
摘要 ：艺术与Ｌ ｅ ｌ ｒ（ ｉ ｒ ｔ 自由学科） ｂ ａａｓ 看似两个相 互独 立的概念 ，彼 此似乎没有太多的联 系，然而，事 实并非如此 。本 文从历 史的视 角观 察 了两者从 最初 的意义到今 天的用意所 经历 的漫 长的变化过程 ，分析 了两者 固有的 内在联 系以及分分合合 的历 史原 因，指 出，无论今后艺 术范畴多么广泛，科 学技术 的发展如何 突飞猛进 ，艺术与科学都会相
。
的是 非奴 隶 身份 的 “自由人 ”才 能 接受 的教 育 中 的基本 理论 知识 或课程 内容 。文艺 复兴 前 ，人们 称 自由学科 为 “ 自由艺 术 ”。不
过 ，正式 的 “ 自由学科 ”或 “ 艺 ”则 出现 在卡 佩 拉主 编 的百科 七 全 书 中 ，它们 是 ：文法 、修 辞 、辩 证法 、算 术 、数 学 、几何 和天 文 。 “ 艺 ”最初 隶属 于 神学 ，学 习 “ 艺 ”是 为 学 习神学 做准 七 七 备 的。但 是 ，当 时的 “ 艺 ”不 同于今 天 的艺术 ，因为 ，在 古希 七 腊罗 马 时代 ，绘 画 、雕 塑和 建筑 等 造型 或视 觉 艺术 并不 属于 “自 由艺 术 ” ，而 属 于 “ 民艺 术 ”。 两者 的 区别 在 于 ， “自由艺 平 术 ”所 从 事 的活动 与智 力有 关 ，而 “ 民艺 术 ”与 体力 有关 。在 平 奴隶 制社会 的古希 腊与 罗 马 ，体 力 劳动 被奴 隶主 贵族 阶 层视 为低 贱 的人从 事 的肮脏 的 劳动 。 因此 ，这类 艺术 在 当 时也被 称为 “ 脏 的艺 术 ”， 从 事这类 一 艺术 ”活动 的人 也 因此倍 受歧视 。在 中世 “ 纪 ， 自由艺术 又被 分 为 “ 艺 ” （ 三 语法 、修 辞和 辩 证法 ）和 “ 四 艺 ” （ 术 、几何 、天 文和 音 乐 ）。虽 然音 乐被 包 含其 中 ，但无 算 论如何 ，这七 门艺 术与 今天 所说 的艺术 相去 甚远 。对 中世纪 经 院 哲学 家 们 而 言， 单凭 灵感 无 需 规 则 便做 出 的事 算 不 上 艺术 。虽
互促 进 、 交互 发 展 。
切希 腊语 和 拉丁 语 的优秀 著 作 ，熟悉 人类 生 活 的各个 组成 部 分 和 各种 职责 ” 。 一些 著 名的 艺术大 师在 当 时都在 努力将 艺术 与 科
…
关键词 ：艺术 ； 自然 学科 ；科学
众 所 周知 ，在 古代 中国 ，人 们 多在 技 艺 （ 括 天文 、地 理 、 包 阴 阳 、 占术 、幻 化 之 术 ）意 义 上使 用 “ 术 ”一 词 。 《 文解 艺 说 字 》说 ，周 代 的 “ 艺 ” （ 、乐 、射 、驭 、书 、 数 ） “ 农 六 礼 犹 者之 树 艺 也 ” ，指 技 艺 。 音乐 、美 术等 活 动 在 当 时则 被视 为带 有 “ 匠气 ”的技 巧性 活动 ，不 能算 真正 的艺术 。古 代希 腊人 的艺 术观 与我 国 古人 的艺 术观颇 为相 似 。在 他们 看来 ，即便 是绘 画 、 雕 塑 、建 筑等 艺术 也仍 然 是技 艺 。然而 ，现 代在 使 用 “ 艺术 ”一 词时基 本 上把 它视 为 “ 的艺术 ”的缩 略词 。一 般 人看 来 ，艺术 美 就是音 乐 、舞蹈 或 绘 画及一 切美 的东西 都是 艺术 ，这是 非常狭 隘 的艺术 观 。艺 术究 竟是 什么 ？事 实 上 ，我们 所说 的 “ 术 ”既不 艺 是指 简单 的技 艺 ，也 非指 “ 的艺 术 ” ，而 是 一切 艺术 门类 的总 美 称 。那 么 ，艺术 与 自由学科 又有 何关 系 ？ 简 单地 说 ， 自由学 科就 是与 应 用科 学相 对应 的 纯科 学 的古代 学科 。 与它 对应 的英 文 “ ｉｅ ａ Ａ ｔ ”中我 们不 难猜 出 ， 从 Ｌｂｒｌ ｒｓ 自由学科 与 “ ｒ ”有某 种 内在 联系 。从 词源 上看 ， “ ｉ ｅ ａ ” ａｔ ｌｂ ｒ ｌ 与 劳 动 、 自 由 、 博 学 多 才 有 关 ，而 “ ｒ ” 一 词 源 自拉 丁 文 ａ ｔ “ ａｒ ｓ ” 。ｔ Ａ 最初 并无 艺术 之意 ，而指 神学 方面 的基本 知识 。在 ｒ 古希 腊 ， 由于当 时的教 育 是建立 在 奴隶 制基 础上 的， 自由学 科指
然 ， 自由学科 曾一 直 是基 督教 教育 的基 石 ，也 是早 期大 学建 立后 很长 时 间里学 生所 学课 程 的核心 ，但是 ，由于 中世 纪绘 画 、雕塑 和 建 系和 理论 基础 的纯 技术 性 的实 践活 动 ，因此 一直 被 排除 在 自由艺 术 领域 之 外 ，与其 他手 工 艺为伍 。这种 状况 一直 持 续到 文艺 复兴 时期 。意 大利 文艺 复兴 时 期 的艺术 家 为此进 行 了不 懈 的努力 并给 予 了绘 画、雕 塑和 建筑 以坚 实 的数 学基 础 ，才 使视 觉艺 术最 终脱 离 “ 艺 ”的层 面 。 技 艺术 家 也从 “ 匠” 的地位 上升 为智力 劳动 工 者的地 位 ，从而使 艺术 得 以与科 学相 结合 。 艺 术要 与科 学 结合 ，艺术家 就 必须 成 为这样 一 种人— — “ 受 过 一切 美 的艺术 和 科学 （ 要是 自然科 学和 数学 ）的教 育 ，精通 主
学 结合 。无 论 是他 们 的言行 还 是后 来相 继 出现 的迪 塞诺 学 院 ，对 以后艺 术与 科 学 的更好 的结 合 以及 后来 更多 美 术学 院 的建立 都产 生 过积 极影 响 。文 艺复 兴 时期 的艺 术家 发现 ， 艺术 家与 科学 家 的 作 用是 一致 的 ，即通 过 某种 途径 从 自然 界 中找 出法 则 。即 ， 以比 例 与和 谐为 基础 。毕达 哥拉 斯 学派 认为 ，一 切 艺术 都产 生于 数 ， 而 Ｌ￣存 在 于 数 之 中 。 Ｌ， Ｊ 雕 塑与 绘 画 由于这 种 比例 而达 到 了 完 美 的和谐 。让 画 家借 助他 们 的艺 术作 品来 说 明 自然现 象 ，用 明确 的 数 学 比例进 行创 作 ，会 使作 品所 表 示的 和谐 既真 又 美 。另外 ， 艺 术 家们 致力 于研 究 的东 西还 包括 数 学、透 视 学 、解剖 学 、历 史学 和材 料 学等 ， 并将研 究 成果 引入 艺术 创 作之 中 ，使 艺术 作 品成 为 这 些知 识 的展 示与 载体 。艺 术 与科 学之 间此 时 已形 成一 种密 不 可 分 、相互 促进 的作 用 。 但 是 ， 到 了 十七 世 纪 ，文 艺 复 兴 时 期 的 宇 宙 论 开始 动摇 ， 自 由学 科 的整 体性 破 裂 了 。 数 学 科 学与 语 言 科 学 、哲 学 分道 扬 镳 。当视 觉 艺术 与科 学 失去 原有 联系 后 ，人 们希 望有 一 个新 的概 念来 指称 内涵和 范 畴缩 小 以后 的 “ 艺术 ”这 个词 。 凶此 ，人 ４ｇ ｌ， ＇Ｊ ］ 造 出许 多术 语来 概 括它 ，诸 如音 乐 的艺 术 、高雅 的 艺术 、绘 画 的 艺 术等 ，但 是这 些对 艺 术 的概括 都 未成 为时 代性 的 认识 。经 过 许 多 艺术 家 的努力 ，艺术 这一 术语 才有 了今天 的意 义 ，即 “ 学 ” 美 上 的意 义 。此后 ， 艺术变 成 真正 具有 时代 性 概念 的 “ 的艺 术 ” 美 并 随之独 立 于人 文科 学和 科 学 ，即工 艺 。当 然 ， “ 的 艺术 ”这 美 概 念 的确 立并 非 一蹴 而就 的 ，它 的出现 曾遭 到 许 多艺术 家 如尼 采 等人 的攻 击 。不 过 ，文艺 复 兴时 期只 是 “ 的艺 术 ”这一 新概 美 念 的孕 育期 ，而 十 七、 十八 世 纪则 是新 艺术 概念 的确 立 期 。十 九 世 纪 ，艺术 这个 词 已不 仅指 技 艺 ，而代表 了精神 方 面 的 自由，代 表着 人类 的乌托 邦 理想 。此 时 的艺术 已成为 人们 生 活之 外 的象牙 塔 。对 艺术 概念 的概 括 变得 相 当困难 ，尤其 是 随着科 技 的发 展 ， 新 的艺 术 门类 不 断 出现 ，如 工业 化建 筑 、摄 影 、园林 等 ，而 先前 的 “ 的艺 术 ” 已无法 涵盖 门类 众 多 的艺术 之 意 。十九 世纪 末 ， 美 被 称之 为 “ 艺术 ”的现 象也 越来 越 多 。不少 艺术 家 不再 强调 艺 术 与科 学之 间 的联系 ，而 是致 力于 “ 艺术 而艺 术 ”。 代 艺术 家 为 现 认 为 ，艺术 就 是艺 术 ， 自然 就是 自然 ，艺术 是独 一 无二 的 。当人 们追 求 纯艺 术 时 ，艺术 概念 与现 实之 间 的差 距越 来越 大 。 因此 ， 许 多 自命为 艺术 的 活动 纷纷 跻 身于 艺术 中 ，艺术 变 得千 姿百 态 。 这 种脱 离 了科 学 、盲 目表现 的 艺术 行为 受到 人们 的反感 与质 疑 。 当艺术 与美 在 十九 世纪 末最 终 相分 离时 ，人 们 需要 追求 一种 全 新 的艺术 概念 。二十 世纪 的艺 术 家努 力寻 求艺 术 的本 质 。然而 ，艺 术 却依 然带 着 形而 上学 的光 环在 不 断拓 展其 内涵 。纯艺 术渐 渐成 了 自相 矛盾 的 说法 。在 经历 了近 几个 世 纪科 技 的重 大革 命后 ， 艺 术 又 出现 了个人 主 义极 端形 式和 程 式化 的趋 势 。人 们意 识到 ，要 解 决现 代 艺术 中 出现 的危机 ，艺术 以及 艺术 家 就必 须象 像文 艺 复 兴 时期 艺术 家 一样 努力 将视 觉 艺术 纳入 到 自由学科 之 中 ，让 现 代 艺 术与 自然学 科重 新结 合 。 纵 观 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