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语用文体学角度探讨《达洛维夫人》中自由间接话语的翻译问题

第 32 卷 第 11 期2019 年 11 月
江西电力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Journal of Jiangxi Vocational and Technical College of Electricity
Vol.32 No.11
Nov.2019
从语用文体学角度探讨《达洛维夫人》中 
自由间接话语的翻译问题
矫倩倩
（大连外国语大学，辽宁大连 116044）
摘 要：自由间接话语（free indirect discourse）作为一种创新型的人物话语表达方式，有着独特的文体特征和美学效果。

它是叙述者和小说人物的双重声音，在人物的话语中加入了作者的情感，增加了句子的语义密度，第三人称和过去时态的特征使读者产生一种疏离感，增强讥讽和同情的态度。

而对文学文本来说，译者在翻译时不仅要注重传达人物的思想和语言，也要把握好原文的语言形式，注重形式本身带来的美学效果。

故以伍尔夫代表作《达洛维夫人》中的自由间接话语为例，对比了谷启楠和王家湘的译本，探讨对自由间接话语的翻译策略，旨在探讨译者在翻译FID时的处理方式，是否保留原文的语用及文体效果。

关键词：文学翻译；语用文体学；人物话语表达方式；自由间接话语
中图分类号：H315.9 文献标识码：B 文章编号：1673-0097(2019)11-0138-02
0 引言
近年来，翻译研究多和文体学及语用学相互结合，注重原文的语言格式，注重其蕴含的文学意义和美学效果。

语用文体学为小说文本的阐释提供了新的视角，叙事小说属于文学文本，文学文本具有审美性和情感性，自由间接话语是小说文体当中特有的人物话语表达方式，是文学文本语言前景化的体现之一。

自由间接话语作为小说人物话语表达方式当中最巧妙的一种，受到了20世纪最伟大的意识流小说家之一伍尔夫的青睐。

自由间接话语被概括为叙述者和人物的双重声音，在形式上与自由直接引语相似，使读者在叙述者的描写中自然地进入人物飘忽不定的思绪之中。

1 自由间接话语的形式
人物话语是小说作者塑造人物性格的主要手段，每个人物的语言使用都具有独一无二的特点，主要体现在词汇、句法和发音上，并且人物话语从侧面交代了人物背景和人物关系。

在小说当中叙述描写和人物话语往往对比明显，前者更加客观，而后者体现着口语化的特点。

人物话语同时包含人物的语言和人物的思想。

Leech和Short［1］在《Style in Fiction》中明确划分了五种人物话语的表达方式，分别为自由直接话语（FDD）、直接话语（DD）、自由间接话语（FID）、间接话语（ID）和言语行为的叙述体（NRSA/NRTA）。

这五种人物话语表达方式受到的作者叙述干预依次递增，自由直接引语完全不受作者干预，言语行为的叙述体完全由叙述者由自己的话概括。

自由间接引语又被称作“准直接引语”，它的独特之处就在于它介于直接引语和间接引语之间，形式上比间接引语自由，更像是直接引语，但是还保留了部分间接引语的特点［2］。

例：What a lark! What a plunge! For so it had always seemed to her, when, with a little squeak of the hinges, which she could hear now, she had burst open the French windows and plunged at Bourton into the open air.
这句话省略了引导句，采用了许多与叙述描写不同的非常规句式，特殊标点和口语化的表达，比如感叹句和插入成分。

另一方面，这句话保留了间接话语的第三人称和过去时态，与前文衔接自然。

这种隔离的句式和特殊标点，使自由间接话语更加贴合人物漫无目、杂乱无章地在大脑中涌现出来的思想［3］。

2 自由间接话语的语用功能
在自由间接话语中，叙述者的痕迹贯穿始终，但是报道人物话语和思想的时候，叙述者直接进入人物的经验，从全知视角转变为从人物身上聚焦，进入人物片段化的穿越时空的思绪或瞬间感受。

叙述者转述人物话语，但是最尽可能保留人物的语言特色，使语言除了字面上的意思，衍生出了更深层次的含义，使叙述可以跨越时空，通过人的思绪回到过去或畅想未来［4］。

2.1 增强讽刺、同情和语义密度
申丹［5］（1991）提出了自由间接话语的三种重要功能，分别是加强讥讽效果、增强同情感和增加语义密度。

首先，自由间接话语当中的第三人称和过去时态的特征与客观叙述描写相似，但是其中包含的人物语言特色往往和叙述者的语言对比强烈，带有荒唐和讽刺意味的人物话语往往被衬托得更不协调。

过去时和第三人称给读者和人物话语制造了疏远感，使读者以旁观者的身份进行阅读，避免了第一人称的代入感，从而增强了讥讽效果。

其次，叙述者在转述带有同情意味的人物话语时，往往自身的语言也会充满对人物的同情，从而增强了同情感。

语义密度指的是社会文化行为中意义的浓缩程度，语义密度越高，符号浓缩的意义越丰富。

自由间接话语中蕴含的双重声音，有深层含义，增强语义密度［6］。

收稿日期：2019-09-14
作者简介：矫倩倩（1995- ），女，辽宁大连人，主要研究方向：英语语言文学翻译理论与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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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威胁读者消极面子，提高阅读效果
用自由间接话语的形式，打破了时间和空间格局，人物思绪自然地倾泻而出，与叙述描写相似的时态和人称，增加了辨认难度［7］。

这种表达方式威胁了读者的消极面子，增加了阅读的难度。

读者需要在人物“极端化”“片段化”和“非连续性”的游离思绪中，找到自己阅读的章法，理解作者的全局构想。

这种方法虽然增加了阅读的难度，但能促使读者发挥主动性，积极解读书中的含义，可以收到较好的阅读效果。

3 《达洛维夫人》自由间接话语翻译
小说中的文学语言具有审美性，表达当中的句式及标点的偏离，都使人们关注到了语言本身［8］。

意识流小说《达洛维夫人》通篇大量使用自由间接话语和间接话语的表达方式，下面借助具有代表性的典型句子及谷启楠和王家湘两种译本的翻译进行分析和总结［9］。

（1）Or Lady Bexborough who opened a bazaar, they said, with the telegram in her hand, John, her favourite, killed; but it was over; thank Heaven—over.
谷译：又如贝克斯伯拉勋爵夫人，听说她在主持慈善义卖开幕式的时候手里拿着电报，他最心爱的儿子约翰战死了。

然而毕竟战争毕竟结束了，感谢老天爷，终于结束了。

王译：还有贝克斯博罗夫人，他们说她在主持义卖市场的开幕式时，手里还拿着报告他最心爱的儿子约翰牺牲的消息电报；但战争终究结束了；谢天谢地—结束了。

这句话运用了省略句，形同叙述描写，但是通过大量逗号造成的分散的句子结构以及后面口语化的表达方式，暗示了这是克拉丽莎的思绪回到现在后的自由间接思想。

这句话旨在表达克拉丽莎对战后丧子的悲剧的同情，对于第一句话中不规则的句子结构，两位译者都选择了重新编辑，被逗号分隔的断断续续的思想，被重新组织成了连贯的话语，减弱了不规则语序制造的悬念，同时自由间接思想暗含的同情感被削弱了。

第二句话中体现了克拉丽莎对战争的厌恶态度，同时隐藏着作者的态度，在翻译时，译者尽力保持了原文的句子结构，王译胜在保留了原文的标点，更加忠实于原文的语言格式［10］。

（2）Ah yes, she did of course; what a nuisance; and felt very sisterly and oddly conscious at the same time of her hat. Not the right hat for the early morning, was that it?
谷译：是啊，她确实了解，多讨厌的病啊！但与此同时，克拉丽莎不知为什么像小妹妹似的意识到自己头上的帽子。

这帽子不适合清晨戴，是吗？
王译：啊，是的，当然她知道；多讨厌的病；她感到了一种姐妹般的感情，同时又奇怪地对自己头上戴的帽子感到不自然。

是不是因为这帽子不适合清早戴？
这句话的原文中，运用了感叹句和疑问句，人物的自由间接思想和叙述描写一目了然，在克拉丽莎对休的妻子的病表示关心的时候，突然关心起了自己的帽子，与客观描写比起来，这种荒唐感增强了，加强了作者的讽刺意味。

在两个译本中，译者都注重对原文句子结构的忠实，但是王家湘的译本考虑到了标点符号的使用，而谷启楠的译本中没有忠实与原文形式，并且错误理解了sisterly的意思，影响叙事效果。

（3）It was turning into a man! He could not watch it happen! It was horrible, terrible to see a dog become a man! At once the dog trotted away.
谷译：那狗正在变成人！他不能看着这等事情发生！看着狗变人，可怕，太可怕了！那条狗马上快步跑开了。

王译：它正在变成一个人！他不能看着这种事发生！看着狗变成人是太恐怖，太可怕了！那狗立刻就跑开了。

这句话运用了多个感叹句，同时使用了“恐怖”和“可怕”两个词体现了人物的态度。

人物的话语和叙述描写相连，更加突出了狗变成人的荒唐感，体现了人物经历了一战，体会到了社会变革后的精神错乱。

这句话的两个译本均忠实于原文的语序和标点，但是由于汉语中动词的时态没有形式变化，仅仅用第三人称来表现客观性，使叙述者的声音减弱。

（4）And she opened her scissors, and said, did he mind her just finishing what she was doing to her dress, for they had a party that night?
谷译：她打开剪刀，并且问他是否介意她补裙子，因为他们当天晚上要举行晚会。

王译：她打开剪刀，问他是否介意她把衣裙补完，因为他们晚上有宴会。

这句话用问句再现了人物的自由间接引语，没有引号，自然地和叙述描写衔接，但是在两个译本当中均由问句变为陈述句，自由间接引语转化成了间接引语，叙述者的干预增强了，使整句话更偏向于客观陈述，较原文更加平淡了。

4 结束语
对比了谷启楠和王家湘的译本发现，王的译本在忠实原文字面意思的基础上，更加注重忠实语言形式，尤其是标点符号。

在自由间接话语翻译过程中最大的障碍就是如何辨别自由间接话语和叙述描写，英语当中人称和时态的变化为自由间接话语提供了依据，而汉语当中动词的过去时态没有词形上的变化，语言间的客观差异和文化的不同，导致原文和译文可能无法完全对等。

通过原文与译文的对比，发现绝大部分的自由间接话语，保持了英语原文中的句式结构，文体效果没有受到影响。

部分自由间接话语，被重（下转第14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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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I）］。

其中θi为部门i的杠杆率即部门负债与GDP 之间的比例；si为部门i总储蓄与GDP之比，即部门储蓄率；I为各部门金融资产价值损失之和与各部门金融资产价值之和的比例除以GDP。

由此可见，储蓄率减少会使得风险传播乘数增加，促使系统性风险传染性增强，影响金融市场的稳定。

3 政策建议与前景展望
3.1 增加居民收入，增强居民储蓄动机
为了避免我国国民储蓄率的快速下滑，政府应当健全我国收入分配制度，减小收入差距，合理分配收入，适度降低税率，增加居民收入，刺激居民消费，增加居民储蓄的意愿。

从金融机构的角度来看，商业银行还可以通过调高储蓄存款利息的方式，增强居民储蓄动机，增加银行可贷资金，扩大社会资本规模，降低中小企业的融资成本，规避系统性金融风险。

3.2 提高银行信用创造能力，引导理财产品于实体企业
对于我国商业银行来说，其最主要的负债业务与资金来源是储蓄存款，而国民储蓄率的不断下降，将严重影响银行的资金供给能力，在一定程度上制约我国金融市场的健康发展。

商业银行应适当提高自身信用创造能力，抵抗储蓄率下降所带来的负面影响［3］。

此外，商业银行可以通过向企业成长的各个阶段，适时发布银行理财产品，刺激企业储蓄向投资的转化效率，增加银行的抗风险能力。

3.3 拓宽社会投资渠道，提升资本的使用效率
通过丰富投资产品，完善市场投资体系的方式，拓宽社会投资渠道，提升资本的使用效率，让更多的资金流向实体经济。

一方面，在储蓄率不断下降的情况下，社会资本大大减少，因此应当提升资本的使用率，增加流向中小企业的社会资本，解决中小企业融资成本过高的问题。

另一方面，丰富投资产品，完善投资渠道，提
高直接融资比例，增加企业的投资机会，使得企业更容易进行融资，为实体经济的发展注入动力。

3.4 增加社会保障，减少预防性储蓄
当前储蓄率处于较高水平但逐渐下降的阶段。

我国经济发展水平不断提高，但储蓄率下降过快，这将对我国经济增长产生反作用。

政府要健全我国社会保障体系，提高社会保障水平。

人们的预防性储蓄，主要是由于对未来不确定，而在医疗，教育，房地产等方面资金储蓄。

通过增加财政支出，完善社会保障机制，减少人们的预防性储蓄，提升人们对于未来的信心，增加一定的消费力，促使人们将一部分储蓄转化为流动资金，稳定储蓄率［4］。

4 结束语
居民储蓄是研究我国宏观经济问题的重要指标之一。

我国储蓄率快速下滑，将引发社会投资规模减少、经济增速放缓、系统性金融风险发生概率增加等一系列负面影响。

从长远考虑，我国储蓄率应该维持在一个合理范围内，才能使我国经济健康平稳增长。

解决储蓄率快速滑坡不仅需要政府的努力，还需要社会各部门相互协调、相互配合。

只有通过社会各部门的共同努力，才能解决储蓄率快速滑坡，充分发挥金融支持实体经济的本源作用。

参考文献：
［1］国家统计局.2018中国统计年鉴［M］.北京:中国统计出版社,2018.
［2］李佳.我国居民储蓄影响因素分析［J］.纳税,2018(12):151-153.［3］沈炀.浅谈我国国民储蓄率的变化趋势［J］.商讯,2019(7): 31,47.
［4］李若谷.警惕中国储蓄率过快下滑的趋势［J］.经济导刊, 2017(9):30-39.
［责任编辑袁懿］
（上接第139页）新编辑成为语序连贯的形式，因为汉语当中动词过去时没有形式的变化，为了体现叙述者的声音，增加了自由间接话语的客观性，这种情况下，人物话语和客观叙述的对比减弱，自由间接话语增强讥讽效果的功能减弱。

除此之外，还有极少部分的自由间接话语被翻译成间接话语和言语行为叙述体，在表达形式上加强叙述者干预，破坏了自由间接话语增强语义密度的重要功能。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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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1991(1):13-18,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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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申丹.对自由间接引语功能的重新评价［J］.外语教学与研究,1991(2):11-16,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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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赵博.《达洛维夫人》中的意识流元素［J］.求索,2013(7):164-166.［8］管淑红.《达洛卫夫人》的人物思想表达的评价功能——叙述学与文体学的分析［J］.山东外语教学,2011,32(3):77-81.［9］杨斌.英语小说自由间接引语的翻译［J］.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报,2005(2):71-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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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韩翠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