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国外发展理论研究述评

金融与经济・1999年第9期
刘伟林
当
代国外发展理论研究述评
当代国外发展理论是本世纪五———六十年代在西方兴起的一门包括
多学科的综合性理论。

它主要是研究非西方不发达国家如何从不发达状态过渡到发达状态的过程。

它最初产生于发展经济学的研究,随后逐渐扩散到社会学、政治学、哲学等学科,形成各种发展理论。

本文力图对当代国外发展理论研究作初步的梳理和评析。

一、发展研究和发展观的嬗变
当代发展研究较早可追溯到十九世纪以来的社会进化论思潮和社会学研究,如孔德、斯宾塞、马克斯・韦伯等人。

他们根据西方发达国家发展的历程,探讨了传统社会如何向现代社会转变的过程。

马克思也曾对发展问题给予了相当的关注。

他曾经指出:“工业较发达的国家向工业较不
发达国家所显示的,只是后者未来的景象”(《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
卷,第8页)。

“二战”以前,虽然人们对发展问题有过多学科的探讨,但并未形成发展研究这门独立的学科体系。

当代意义上的发展研究是在“二战”后出现的。

“二战”以后,许多新兴独立的国家和地区均面临着重建和发展经济的任务,而当时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形成两大对立的阵营。

为了把落后国家的发展纳入资本主义世界体系,1949年美国总统杜鲁门提出了对落后国家提供经济和技术援助的“第四点计划”。

为此,就必须加强对接受
美援的国家发展的道路和模式的研究。

于是,美国的经济学家,如沃尔特・罗斯托、威廉・刘易斯,他们按照西方社会的发展模式为发展中国家设计发展道路。

在他们看来,贫穷国家之所以贫穷是因为“经济馅饼做得不够大,现在的关键是必须把蛋糕做得大些”。

刘易斯在《经济增长理论》中说,他的兴趣不在于分析分配,而在于分析增长。

罗斯托在《经济成长的阶段———非共产党宣言》一书中,按照西方社会发展的历程,认为各国经济发展的阶段一般可划分为:传统社会、为起飞创造前提阶段、起飞阶段、
向成熟推进阶段、大众高额消费阶段(后又加上了“追求生活质量阶段”
)五个阶段,其中心思想是如何通过向落后国家提供资金、技术、管理等,促进经济的增长。

由此,他们忽视了发展同增长的区别,把发展、进步视同经济增长,社会发展仅被归结为国民生产总值的增长。

在这种发展观的指导下,人们关心的主要是经济增长和国民生产总值的数量,并以此作为衡量一国发展水平高低的唯一标准。

然而,这种发展观指导下的落后国家的实践结果却出现了“有增长而无发展”的令人沮丧的现象,促使人们对这种单纯经济增长的发展观产生了怀疑和反思。

人们认识到:经济增长不可能自动给人们带来普遍的幸福,如果它不与分配、社会价值目标相联系,它甚至会带来两极分化、社会腐败、政治动荡、生态环境恶化、文化价值观念断裂等现象。

可见,建立在单纯经济增长基础上的发展理论存在着若干缺失,这种缺失导致了“二战”后发展中国家在发展进程中的一系列难题。

如:片面追求经济增长,忽视了其它的社会指标;盲目推行发达国家的发展战略,导致国民经济比例失调、债务扩大;全球性的增长热导致生态环境的严重破坏。

正是基于以上原因,人们开始认识到:经济增长和社会进步之间是不能划等号的。

　理论研究　
英国学者杜德利・西尔斯在《发展的含义》一文中首先指出:“增长和发展”是两个不同的范畴,增长仅仅是物质量的扩大,“增长本身是不够的,事实上也许对社会有害:一个国家除非在经济增长之外,在不平等、失业和贫困等方面趋于减少,否则不可能享有‘发展’”(载亨廷顿:《现代化:理论与历史经验的再探讨》上海译文出版社1993年版,第46页)。

进入80年代以后,西方学术界对社会发展的综合性作了更深入的探讨。

美国学者托达罗指出:“应该把发展看为包括整个经济和社会体制的重组和重整在内的多维过程。

除了收入和产量的提高外,发展显然还包括制度、社会和管理结构的基本变化以及人的态度,在许多情况下甚至还有人们习惯和信仰的变化”(《经济发展与第三世界》中国经济出版社1992年版,第50页)。

1983年,法国学者佩鲁受联合国的委托,在《新发展观》一书在对综合发展观进行了哲学概括,他认为真正的发展应该是整体的、综合的和内在的。

因此,“1、经济现象和经济制度的存在依赖于文化价值;并且,2、企图把共同的经济目标同他们的文化环境分开,最终会以失败告终,……如果脱离了它的文化基础,任何一个经济概念都不可能得到彻底的深入思考。

”(《新发展观》华夏出版社1987年版,第165-166页)。

以上的综合发展观摒弃了传统发展观单纯用国民经济生产总值衡量一国发展水平的做法,要求把发展看成历史文化传统、政治、经济、价值观等多种因素作用的过程,体现了人们对发展问题更深入的研究和认识。

但也应该看到,这种以人为中心的综合发展观虽然正确地看到了发展进程中社会内部诸要素的交互作用和影响,但它较少关注社会系统和自然系统之间的协调统一,导致了人们对自然资源掠夺性的开发和利用,造成了严重的生态问题。

此外,这种综合发展观较多关注人们的当前需要,对经济发展后劲较少予以考虑,正是基于对以上问题的反思,人们提出了“可持续发展观”。

“二战”后,由于全球性的增长热导致大量的不可再生的自然资源被掠夺性的开采、利用,引起了全球性的生态危机,如果仍然采取传统的发展方式发展经济,势必最终导致自然系统和社会系统的无序运行,破坏人类生存的基础。

“可持续发展观”正反映了人们对以上问题的思考。

其核心内容,就是要求当代社会的发展既能满足当代人的需要,同时又不对后代人满足其需要的能力构成威胁和危害,
从而达到经济—社会—生态三者持续、健康的发展,可持续发展观强调:环境和生态的承载能力是有限的,自然资源的总量也是有限的,经济和社会的发展不可能长期超越自然资源的承载能力,只有建立在可再生资源基础上的发展才能保证发展的后劲。

从单纯发展观到以人为中心的综合发展观和可持续发展观的转变,既反映了人们对发展问题更深入的认识,同时也和社会发展的实践是紧密相关的。

二、发展研究与社会发展的实践
发展研究和发展中国家社会发展的实践是紧密相联的。

战后初期至七十年代初,由于受西方发展理论中单纯追求经济增长的发展观的指导和影响,发展中国家大多沿袭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老路,强调以工业化为核心的经济增长的“增长第一”的传统发展战略。

把大多数发展中国家和联合国制订的第一个发展十年计划都是人均国民生产总值的增长作为社会发展的唯一目标。

西方的发展经济学家认为,发展中国家经济发展的最大障碍主要在于他们缺乏资金和技术,他们把这一现象称为“低水平均衡陷阱”。

即:人均收入水平低—储蓄率低—劳动生产率低—人均收入少……。

要打破这一恶性循环,既需要在国内提高资本的利用率,也需要从国外引进资金。

由此发展中国家向发达国家大举借债,把制造业作为经济发展的中心,把实现工业化视为实现国家经济增长和发展的中心。

传统的“增长第一”的发展战略虽使部分发展中国家的经济总量有所增加,但其弊病也逐渐暴露出来,主要体现在:首先,“增长第一”的发展战略几乎不考虑经济增长对环境和生态系统的破坏性影响。

这种发展战略主要是靠外延扩大再生产来实现经济总量的增长,“高投入低产出”的发展模式对生态环境造成了严重的破坏;其次,经济增长不能自动实现诸如平等、就业等社会目标,致使整个社会贫富的两极分化,经济增长的成果被少数人攫取、占有,出现了“有增长而无发展”的现象。

这以拉美国家为例:拉美七个国家在七十年代中,10%的最富有家庭得到社会总收入的47%,40%的最穷家庭所得占社会总收入不足8%;再次,由于不顾国力片面追求高投资,导致发展中国家的发展过于依赖国外资本,债务危机日趋严重。

至1988年底,发展中国家债务总计高达13000亿美元,成为经济发展的严重障碍。

　理论研究　
正是对以上问题的反思,发展是包括经济发展、社会发展和人的发展等多种因素在内的综合性范畴,并非单纯的经济范畴。

基于以上认识,人们开始调整传统的增长第一发展战略,提出了各种替代战略,比较有代表性的有:基本需求战略、边增长边分配的发展战略、生态发展战略等等。

同传统增长第一的发展战略相比,替代战略具有下述特点:①严格区分增长和发展的不同含义。

增长仅指一国或一地区在一定时期内产品和劳务的增长,即国民经济总量的扩大;发展则是指经济、社会和政治结构的变化。

增长是发展的前提,没有增长就没有发展,但增长不一定就带来发展;②发展首先应当考虑消除贫困,满足人们的基本要求,促进一切人的发展和人的全面发展;③发展要求社会结构的变革,强调要通过社会和政治方面的改革和完善,让人民群众参与制定和实施社会决策,从而创造一个公平的社会经济秩序;④发展要考虑生态平衡的原则,应当合理地利用各种不可再生资源,力求达到经济效益和生态效益的一致。

总的来看,各种替代战略的提出,反映了人们对于传统发展观指导下的社会发展实践过程中出现的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生态问题的反思,由于各种替代理论较多地存在于理想的层次,较难在发展中国家实施,但它使得社会发展理论的研究开始脱离以“西方中心论”为基础的现代化理论,为第三世界发展中国家开辟适合自身的社会发展理论创造了条件。

三、当代发展理论的发展前瞻
发展理论的演变以及发展的实践证明:落后国家的社会发展过程不是被动的“自然历史过程”,它包含着人们积极的主动选择。

“发展”作为当代世界的主题,这意味着发展理论也将会随着社会发展的实践而继续发展。

传统的发展理论并没有使落后国家赶超西方发达国家,而且带来了一系列发展过程中的难题。

人们开始认识到重建发展理论的必要性和迫切性,一些有识之士对发展理论的未来走向作如下的构想和预测:
1、社会的进步和社会发展是围绕着经济发展的中轴线来进行的,没有经济的发展就没有社会的发展。

因此,只有经济的高速增长,社会进步和发展才有前提。

但是又必须看到,经济与社会、政治、文化等诸方面的发展又不是简单的决定和被决定的关系,而是存在着复杂的互动关系。

因此经济发展又必须和社会发展相协调。

基于以上认识,有学者认为:未来的发展理论将会以人的发展为中心的
多目标多方面的发展观,取代以物的增长为中心的
增长观。

2、经济增长既然是社会发展的前提,这就意味
着:现代工业社会发展的基本方向和基本内涵,对
世界各民族都是相同的。

但由于发展的起点不同,
文化传统、历史条件的差异,又决定了各民族的发
展模式和发展战略必须适合本国的国情,处理好发
展的共性和个性的辩证关系,避免传统发展观指导
下发展进程中出现的文化价值的断裂现象,减少发
展进程中人们精神的冲突和震荡。

因此,未来的发
展理论应该是“内源性”的发展。

即应该是立足于
本国的历史文化传统和基本国情基础上的发展。

3、传统的发展观指导下的发展固然带来了一
定的经济总量的增长,但这种发展是用相当的代价
换来的。

一是当今世界的增长热潮带来了日趋严
重的生态危机,如人口爆炸、大气污染、全球变暖、
森林破坏与耕地减少、能源的浪费与危机等等。

生
态危机将日益制约着发展的后劲和人类生存的前
景。

二是发展进程中出现了全球性的精神危机。

拜金主义、纵欲主义、极端个人主义、精神空虚、信
仰危机等现象都迅速的发展。

发展中国家文化价
值领域出现了传统与现代的激烈冲突增加了社会
的震荡;发达国家则是后工业社会价值观对前工业
社会的资本主义精神,如勤俭、人文主义、健全的个
人主义等价值观的剧烈对抗,文化价值信念出现断
裂。

因此,未来的发展理论必须放弃传统发展理论
所期望的经济繁荣和无限制增长,无限制地征服自
然的目标,而应反思发展过程的代价,既坚持生产
力尺度和生态尺度的统一,又自觉抵制现代化进程
中负面影响,重建人类的新人文主义精神,最终实
现人和自然、人和社会、人和人的相和谐的可持续
发展。

4、在全球经济发展一体化的趋势已呈现出不
可抗拒的前提下,各国经济发展又呈现出相当的不
平衡的特点。

这就决定了世界各国的发展既存在
着相互依赖的关系,同时又由于竞争势必会造成世
界经济大战,从而最终影响世界经济的整体发展。

因此,发展研究必须从单纯的地域发展研究转变到
对世界经济发展的整体研究,在全球发展的前景
下,建立新的国际政治、经济秩序,审视自身国家的
发展,从而最终导致全球的共同和协调发展。

主要参考文献:(下转第16页)
理
论
研
究
此,离开发展中国家,世界经济就不能实现真正的繁荣,没有发展中国家的参与,国际金融规则也难以实行,国际金融新秩序的建立也只是一句空话。

可见,任何有关国际金融体制改革的方案,都要反映大多数国家的共同利益,为大多数国家所接受,尤其应废除对发展中国家的一切歧视性规则,保护发展中国家在国际金融领域应有的地位和权利。

(三)保证国际资本的自由、有序流动原则
90年代以来,信息高速公路的开通、网络经济的日益壮大,不仅推动了金融衍生工具的日新月异,而且加速了国际资本在全球范围的自由流动。

一方面,国际资本自由流动加速了生产要素在世界范围的自由流动和优化配置,尤其为发展中国家加快经济发展创造了难得的历史机遇;另一方面,国际资本自由流动又带有自发性、盲目性和投机性,它也会严重侵害各国(尤其是发展中国家)的经济主权和经济安全,亚洲金融危机便是最好的例证。

由于国际资本自由流动是一把双刃剑,所以国际金融改革的原则应当趋利避害,即既照顾国际资本的自由流动,又要防范和化解由此产生的金融风险,保证国际资本的有序流动。

为此,除了规范国际金融运行的一般行为外,还要制定监督国际资本投机的规则,建立一个新的国际金融监控机构。

这样,一方面监控国际金融市场的过度投机,以免国际金融危机的发生;另一方面,监控有可能发生金融危机的国家或地区的金融状况,帮助它们及时解决经济发展和金融运行过程中存在的问题。

换言之,只有构筑全球性的国际金融风险预警和防范体系,才能保证国际资本自由、有序的流动。

(四)协调原则
现行的国际金融体制、国际金融秩序在许多方面存在着矛盾冲突和利益平衡问题,因此,协调有关各方的矛盾和利益关系到国际金融改革的未来命运。

就目前来看,需要协调的主要关系有:
一是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的关系,由于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实力有限,金融体系较为脆弱,所以发达国家不应无条件地推广“金融自由化”,在改革国际金融体制时,应更多地考虑发展中国家的利益和要求,比如,要承认发展中国家金融市场有序、谨慎开放的合理性,不要勉力推行发达国家多年才形成的规则。

二是协调美元与欧元的关系,美元与欧元已经并将要形成世界的两大主导货币,如何使二者的比率保持大致稳定,对稳定国际金融秩序意义重大,而且事关国际金融改革的成败。

三是发达国家之间的协调,现在美国与欧盟国家,对如何建立国际金融新秩序看法不一,比如,在改革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上存在分歧,在权利的享受与义务的承担上各执己见,法国要求美国增加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中的资本份额,要求提高欧盟国家的发言权,而美国主张发挥22国集团的作用而又不愿意承担更多的资本份额。

四是政府与私人企业在金融风险方面的协调,多数人认为,政府对金融市场的介入必须慎重,应当更多地借助市场自身的力量来分担政府过重的责任,比如,美国财政部长鲁宾认为,要求私人部门承担自己行为的后果有两个理由:一方面官方没有足够的资金来消除可能的危机;另一方面是官方资助还会产生道德风险,使放贷人和投资者不承担错误决定的后果,如果让投资者对他们的行为负有较大责任,则会促进对风险的权衡,帮助防范动荡和危机。

⑨注释:
①“15国集团领导人呼吁发展中国家慎重处理金融自由化问题”,路透社,开罗,1998年5月11日电。

②“亚洲国家加强管理流入资本,《人民日报》1998.6. 16。

③⑥、
“八国集团峰会公报”,新加坡联合早报,1998.5. 18。

④“评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关于资本帐目自由化的改革”,《国际经济评论》,1998.5-6期(合刊)。

⑤“西方七国首脑发表经济声明”《人民日报》,1998.5. 18。

⑦“英财长:I MF应有黄牌警告权”,《人民日报》,19985. 11。

⑧转引自《世界经济研究》,1998.4.68页。

⑨“加强国际金融体系的结构”,美国财长鲁宾,新华社华盛顿1998.4.14.电。

(作者单位:河南大学经贸学院)
(责任校对:黄萍)
(上接第13页)1、罗荣渠:《现代化新论》北京大学1993年版。

2、罗荣渠:《现代化新论续编》北京大学1997年版。

3、[美]亨廷顿等:《现代化:理论与历史经验的再探讨》上海译文1993年版。

4、宋书伟等:《现代社会发展研究》新华出版社1987年版。

5、孔圣根:《略论当代发展理论的三大趋势》、载《天津社会科学》1995.5。

6、徐卫国、王雨辰:《当代西方发展理论演变的回顾与借鉴》载《中南财经大学学报》1997.5。

(作者单位:人民银行武汉分行)
(责任校对:黄萍)
　国际金融　
业人数占全社会就业人数的80%以上,创造的利税占全社会利税总额的60%以上。

但因为企业规模小,技术含量低,抗风险能力差等种种不利因素,很难得到银行的信贷支持。

统计数据表明,今年上半年,全省个私和中小企业贷款只比去年同期增加8千万元,占各项新增贷款的千分之二。

商业银行的“慎贷”、
“惜贷”无疑会增加小企业生存与发展的困难。

3、商业银行内部实行的一些改革措施,对信贷投放起到一定的限制作用。

一是加强系统调控力度。

在人民银行取消贷款规模后,商业银行内部对基层行的贷款发放实行规模管理或比例管理,超规模或比例的信贷资金上缴,上缴资金利率高于同期银行贷款利率。

调查反映,工行资金上缴率为33%,中行、交行分别为17%和30%。

资金上缴减少了基层行的信贷风险,但也加剧了当地信贷资金供求矛盾。

二是贷款申批程序过于繁琐、信贷制度过于严厉。

在商业银行基层行,一笔贷款发放要经过信贷、计财、资金运用和分管信贷和资金的两位主管领导的同志,报贷款审核委员会的批准,数额大的还要向上级行报批。

从申请到发放最快的也要5天,一般要半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企业为此常常失去商机。

目前商业银行在信贷制度中对信贷人员实行“两个百分之百”,即:百分之百收回贷款利息和本金。

信贷人员畏贷、怕贷心理压力沉重,贷款积极性不高。

三是贷款管理中权责不对称。

在商业银行县级支行中,大多数没有新增贷款审批权,却必须承担贷款收回责任;对地市级分行而言,虽具有一定数额的流动资金审批权,但数额较大的流动资金贷款须报一级分行审批,固定资产审批权统一由一级分行控制,其结果承担相应的责任,二级分行尤其是县级支行承担较多的责任却不拥有相应的权力。

实行这种信贷管理制度,并不能有效防止发生新的不良资产,却容易造成地方经济发展不平衡矛盾。

资金是经济发展的第一推动力和持续推动力,是经济循环运行的“血液”,资金短缺缺必然会影响经济增长速度,也会降低经济增长质量,无疑也加大企业扭亏增盈工作的难度。

面对激烈的市场竞争和企业普遍效益不佳状况,银行加强风险管理是必要的,但不能因为害怕增加新的不良贷款,拒绝开展认为有风险的信贷业务。

这几年,国家加快金融改革和金融整顿步伐,如整顿信托投资业、清理各种基金会,规范拆借市场,关闭地方产权交易市场,组建城市合作银行,强调化解银行不良资产等。

这些举措从长远看,有利于金融业的健康发展,但短期最直接的效果却是紧缩了广大中小企业,特别是经济欠发达地区中小企业的信贷来源,不利于缩小地区之间经济发展差距,也在一定程度上抵消了货币政策实施的效果。

为此建议:
1、组建金融资产管理公司,加快剥离不良资产步伐。

经济与金融关系密切,企业效益低下,亏损面广必然会影响
银行信贷资产质量。

不良资产占比过高,已成为商业银行
改善经营管理,提高信贷资产盈利能力的一个沉重包袱。

对于经济欠发达的地区而言,不良资产问题更加突出。

国
有商业银行要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独立自主、自负盈亏的经
济实体,解决不良资产问题势在必行,目前要按照中央有关
政策精神,尽快剥离不良资产,划给金融资产管理公司进行
资本运作。

2、明确利润指标为考核商业银行经营业绩的重要指
标。

商业银行是金融企业,追求利润是其首要的经营目标。

要辩证看待防范化解信贷风险,降低不良资产比例与提高
商业银行盈利能力的关系,一味地强调防范信贷风险、保证
不再发生新的不良资产,拒绝企业合理,正常的贷款需求,
并不能有效化解不良资金。

降低不良贷款,要通过增加贷
款,优化存量来实现,片面地收缩贷款只能使资产状况更加
恶化。

“慎审”、
“惜贷”的根本性问题,是商业银行没有把利
润指标作为考核经营业绩的重要指标。

商业银行要象国有
企业改革那样根据当地实际情况,制定切实可行的利润指
标,层层分解,对完不成任务的基层行主要领导进行行政和
经济上的处罚。

3、增强商业银行基层行的经营自主权。

一是改变商业
银行系统内部资金层层上缴的硬性做法,明确规定资金上
缴利率不得高于同期贷款利率,促使基层银行把资金用于
支持地方经济建设;二是适当下放贷款审批权,使基层银行
权力与责任基本统一,地市级商业银行应拥有固定资产贷
款审批权,县级商业银行应拥有流动资金贷款审批权。

4、建立中小企业信贷保障机制,降低信贷风险。

中小
企业贷款交易成本和监督成本过高,信贷风险较大,是国有
商业银行放贷积极性不高的重要原因。

应根据形势变化发
展的实际情况,尽快建立和完善中小企业信贷保障机制,解
决中小企业贷款难和银行贷款风险高的问题,主要途径是:
一是国家和地方政府出台有关政策,鼓励社会力量成立中
小企业担保公司,收费标准给予明确规定。

二是建立中小
企业贷款担保基金,由财政、银行、企业同出资,也可以面向
社会募集资金。

三是建立产业投资基金,通过证券融资的
方式解决高新技术企业的资金短缺问题。

5、大力扶持中小金融机构的发展。

目前已有一批面向
中小企业的金融机构,如城市商业银行、城信社、农信社等。

但由于存在一些困难和问题,如储蓄存款市场份额较小,资
金实力较弱,不良资产较多等,很难发挥中小企业信贷资金
来源主渠道作用,国家和地方政府对此要给予高度重视,解
决其面临的问题。

(作者单位:人民银行南昌中心支行)
(责任校对:王岩松)
调
查
与
思
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