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尚江县呼延庆巧识二虎二虎庄王月英草堂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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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尚江县呼延庆巧识二虎二虎庄王月英草堂认子
大王庄
事过七年,时过景迁,眼前的大王庄,已经面目皆非。
昔日的王宅大院已不复存在。
在原来的宅地上,不知是谁,也不知什么时间,在那里种上了几棵小树,一直孤傲地长在那里。
呼延庆想起了母亲和外公,也想起了童年的那些伙伴;可现在连一个熟人也见不到了。
这时,只见有一名老兵模样的人手里拿着一面锣,一边敲一边喊:“尚江县衙门有令:国丈太师六六大寿,圣上恩准,在晋阳老家建造府第,每户捐银子一两,不得有误。
”
当那名老兵走到一家殷实小院门前,突然从字中窜出一条狗来,不停地向那老兵狂吠。
吓得那名老兵把锣敲得三响,不住地喊:“这是谁家的狗呀,有人管没人管?”
这时从院里走出一个妇道人家,她就是七年前在王员外家当过女佣的王姐。
那王姐一面喝住狗一面说:“这狗不咬人……”
那老兵重复了一句说:“不咬人?这不是咬呢么?”
王姐好像还没转过弯来似的说:“是,不咬人。
”
那老兵不高兴地说:“你这不是捡便宜骂人吗?难道我就不是人么?”
王姐一听这老兵要找碴,就‘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老兵晃了晃头,自言自语地说:“好男不跟女斗。
”
说完又提着那面大锣走了。
虽然呼延庆虽然依稀还记得王姐;但他却不敢上前相认,心中十分悲凉。
于是他勒一下马缰,向远处一片树林走去。
走到一个十字路口,呼延庆见四下无人,更从马袋里掏出一叠烧纸,随后烧了起来,等所有明火息灭后,便消失在一条官道的尽头。
尚江县小县城
呼延庆牵着那匹乌锥马来到小县城。
看到街面上许多小摊小贩叫卖着各种小吃,呼延庆才觉得肚子有点饿了。
在一个大饼摊后面的店铺里,呼延庆便把那匹乌锥马拴在店铺前的一根脸马桩上,要了一张大饼卷肉和一碗汤,然后等在店里吃饼。
小饭店内
不一会,店家主人给呼延庆端来一碗鸡蛋甩袖汤和一碟切了几瓣
的肉饼,说了一句:“客官吃好。
”就又去烙大饼去了。
见呼延庆也没好说什么,就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又一会店主又进来问一句:“客官,还想要点什么吗?”
这时呼延庆才说:“大哥的手艺不错,要不再给我来一张留在路上吃。
”
店主高兴的说:“好嘞,”说着又给呼延庆包上一张大饼。
呼延庆接过大饼往外一看:坏了,那匹马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那木桩子上,却拴了另一匹马。
呼延庆连大饼也没拿,一个箭步冲出门外。
店主忙说官:“大饼,”
小饭店外
呼延庆回过身子问:“店家,我的马怎么让人家给掉包了?”
店主也不知说什么,只是说了一句:“是呀,我也觉着不对劲。
”
呼延庆又问了一句:“你一直在外面烙饼,你就没看见么?”
店主也有点慌了,忙说:“客官勿急,小的刚才是看见有两个孩子在这转悠,”说着他又指着拴在木桩上的那匹马说:“对,就是他。
”
呼延庆急不可奈的说:“他是谁?他在哪?”
店主马上说:“客官,莫急,他是┄┄”
正说到这,正好远处两个半大孩子骑着两匹马,一前一后的跑过来了。
店主就指着前面那个孩子说:“你看就是他!”
呼延庆一看前面那个孩子骑的果然是自己那匹乌锥马,也顾不得许多了,马上一个箭步,冲到马路上去拦那两匹马。
没想到那两个骑马人跑到呼延庆身边突然一勒马辔,马上又跑过去了。
气得呼延庆直踩脚。
店主忙上前劝解说:“客官莫急,这两个孩子我认识,都是淘气没边没沿,可从来不偷不摸,他们是爱上您那匹马了,就是想玩玩,一会肯定会送来的。
”
呼延庆骂了句:“真没家教。
”
店主马上说:“您算说对了,他们俩缺的就是家教,不是说子不教,父之过吗?他们俩都是没父亲的孩子了,家境又好,母亲想管也管不了,没有办法就由着他们信马由缰了。
大家也念他是功臣之后,也就高看他们一眼了,没想到他们居然连客官的马也敢动了┄┄”
呼延庆一听,觉得很蹊跷,就试探又问了一句:“功臣?但不知是哪位功臣之后呢?”
店主四下看了看,小声说:“那可是赫赫有名的开国功臣哪,”
呼延庆有点急了,马上又追问了一句:“但说无妨,”
店主把嘴对准呼延庆的耳边说:“你知道双鞭呼延赞吧?”
店主一说到呼延赞,呼延庆马上机灵一下,但很快又平静下来,小声问道:“但不知他们是呼延赞家的什么人呢?”
店主说了句:“他们俩祖父亲就是大宋开国功臣呼延赞手下的两员爱将孟良、焦赞之后哇┄┄”
呼延庆亻旬是自言自语的说了句:“他们怎会这样呢?”
店主叹了口气说:“唉,不是说‘君子之泽,五世而斩么’?他们家的这两个孩子也愉了┄┄”
说完之后,让主又觉得有什么不妥,就又凿补一句说:“瞎说,瞎说┄┄”
说着,就听见外面马蹄“哒,哒”的响个不停。
店主说:“客官,他们俩回来了,他们还是个孩子,客官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您就担待点吧。
”
呼延庆说了句:“大哥,放心。
”
小饭店外
不一会那两个骑马人才停了下来。
呼延庆一看果然是两个孩子,个子不高,其貌不扬,一个脸不知是班还是痣,活脱脱是一个红花脸,另一个孩子身材横粗,一脸乌黑也像一个黑刹神
呼延庆马上用双手抓住两匹马的马缰,说:“呔,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偷人家的马?”
红花脸拉着两匹马凑到呼延庆面前说:“嗨,你这个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骑你的马,是哥们看得起你,不然你让我们骑,我们还不一定骑呢。
”
呼延庆又看黑脸孩子说:“嗳,你这孩子怎么这样缺教育,明明偷骑了人家的马,嗨,你反倒还有理了,快把马送回来还在罢了……”
黑脸一点也不示弱,就在马上喊道:“闪开,快闪开!不闪开趟死不管。
”
呼延庆既不哼声,也不闪开,在那匹马来到面前要动时,把马缰绳往上一提,那匹乌锥马‘咴儿,咴儿’叫了两声,然后扬起前蹄,把那黑花脸一下子从马屁股溜到马下,呼延庆就势拉住了那匹马的缰绳。
那个黑花脸从地上爬起来拍打拍打屁股上的土,说:“哎,你别走哇。
”
呼延庆回过头来问:“你要干什么?”
黑花脸仍然死皮赖脸地说:“我还没遛够呢。
”
呼延庆像是气恼的说:“笑话,就你那猴臭屁股还想遛我的马?”
花脸“嘿嘿”笑了两声,说:“嘿,我看你这个人今天就不顺溜,短练。
”
呼延庆听他们这么一说,马上把马往桩子上一拴,说:“本来我不想和你们一般见识,看样子你们是两个赖皮缠,来,你说咱怎么练?”
花脸冲黑花脸使了一个眼神,黑花脸突然伸出一只腿向呼延庆的脸上踢来,呼延庆抓住那条腿,往高处一提,只见那黑花脸“噗通”的一下子被掀坐在地上了。
那店主怕黑脸挨打,就喊:“客官,别与他一般见识,他还是个孩子。
”
花脸见黑脸吃了亏,马上一纵身,来个双风贯耳,两只拳头朝着呼延庆的耳根子砸去;呼延庆往后一缩身,把两只手往一块一对,来了一个童子拜观音,接着又把两手往上一举,然后‘啪’的一分,使了一个野马分鬃,将花脸的两只拳头左右一分,然后脚下一绊,花脸还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也就趴在地上了。
呼延庆就此收住了手,刚要去解马的缰绳,那个黑脸又上来了。
呼延庆回过头来问了一句:“怎么?你们俩还不服输?”
黑花脸还死缠着不放地说:“哎,你先别走哇。
”
呼延庆又问:“不走干什么?”
黑花脸说:“我还没练够呢。
”
呼延庆不耐地说:“你们俩可真是赖皮缠,告诉你:我可没这个闲功夫哄你玩,去找个师父学几年,练成了再来找我。
”
说着呼延庆就要上马。
黑脸竟然一把拉住呼延庆的衣服说:“求求你,我俩就拜你为师行不?”
呼延庆莫名其妙地问:“拜我为师?”
没想到那黑脸这么一说,店主和围观的人都笑了。
这时,那个花脸也牵着马走过来说:“是呀,刚才我们刚一和你交手,就知道你的身手不凡,你就留下来教教我们俩不行吗?”
呼延庆又追问了一句:“让我留下来,就留在这?”
黑花脸笑着说:“不,不,不,哪能呢?留在我们二虎庄,那儿比这好多了。
”
呼延庆觉得这两个人有点好笑,就说:“怎么个好法?”
红花脸得意地说:“你没听说:二虎庄,二虎庄,不交税,不纳粮么。
”
呼延庆重复了一句“不交税,不纳粮”
接着呼延庆不解地问:“这是为何呀?”
黑花脸也得意地说:“我们两家的爷爷可都是大宋开国功臣呀,我娘说,这还是太祖皇上御准的呢。
”
这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的说:“客官,孩子说的是真话,你就收下他们吧,看起来这两个孩子就你能调教。
”
其他人也附合说:“收下吧,”
呼延庆犹豫了一下说:“你们可真的要学武?”
花脸说:“谁拿这事跟你闹着玩呀?”
呼延庆又问了一句说:“学武可得要吃苦呀,你可受得了?”
花脸和黑脸同时说:“吃得了!”
呼延庆继续问道:“当了我的徒弟,就再也不可骚扰四邻,着猫逗狗了,你们都能作到?”
二人又斩钉坎截铁的说:“能!”
众人都笑了,有人马上说:“快拜师呀!”
花脸和黑脸同时问道:“可我们不知道师父的称呼呀。
”
呼延庆随口答道:“我么?姓王,名道诚……”
还没等呼延庆的话音落,花脸和黑脸两个孩子马上向后退了几步,跪在呼延庆面前,高声叫道:“孟强、焦玉拜见师父。
”
这时围观的人都笑了。
店主也说:“这回咱这就能消停了┄┄”
说完孟强就拉着呼延庆的手说:“师父,走,今天我们认识了,到我家喝酒去。
”
呼延庆最初有点犹豫,可又经不成孟强和焦玉两人死磨软泡,只好说了句“走吧。
”
说完,三人上了马,直奔二虎庄跑去……
孟、焦两家,分住在二虎庄的前后两条街上。
并且是正对着门的前后两个大院。
焦玉和孟强却又争执起来。
焦玉非要拉着呼延庆先到焦玉家,而孟强却是坚持呼延庆要先到自己家,久久争论不下。
呼延庆说了句:“既然你们把我当作师父,那我得问问你,你们俩谁是兄,谁是弟?”
孟强马上说:“我比他大一天,我大。
”
焦玉不服气的说:“就大一天也算大?”
呼延庆马上劝解说:“好了,好了,你们俩不用争了,就是大一个时辰,也算大。
你们没听说孔融让梨的故事吗?弟弟应该让哥哥,就这么定了,今天就先到孟强家┄┄”
焦玉虽然说不出什么来,但心里却不服气,没有办法他还是一起
跟着进了孟家大院。
二虎庄里一条街上
呼延庆三人进了孟家大院后。
后面一个男人赶着一辆牛车,车上拉着一车芦苇,慢悠悠地走了过来,正好与一个扛着扁担的后生碰个对面。
只听那名扛着扁担的后生问了一句:“嗳,我说,我家那车苇子可跟你说了好几天了,到今天你也没送……”
那赶车的男人说:“急啥?我得一份一份来呀,再说我也没闲着……”
那扛扁担的男人说:“那你也得有个先来后到哇,你这是又给把头那家送的吧?”
说着那男人指了指把头那一家的破房子。
那赶车的男人也没好气地说:“我愿意,这是我的腿,我愿意给谁先送就给谁送,你管不着……”
那扛扁担的男人也不愿意和他多说,就扛着扁担走过去了。
在两个人擦肩而过那会,随口嘟囔了一句:“坏种,”
只见赶车的男人马上迎上去,拉住那人的脖领子问:“你说什么?”扛扁担那男人马上陪笑地说:“我说你是怀中,你不是叫李怀中么?”
那赶车的李怀忠才松开手说:“小兔崽子,我看你短揍!”说完
又赶着牛车,向把头那一家走去。
孟强家客厅
呼延庆等三人进了客厅之后,佣人即给他们上了茶。
孟强还没等佣人忙活完,就说:”快,快摆上香案,今天我和焦玉,要与这位哥哥结为八拜之交。
”
呼延庆一听,拜过师父,怎么又要结为兄弟?不解的问:“我们不是拜了师徒,怎么又再拜兄弟呢?”
孟强说:“哎呀,你刚才不是说了孔融吗?我们都当你的弟弟,凡事都让着你,那不比师徒更近了一层吗?”
呼延庆稍犹豫了,心想论辈份,我们应该是平辈,叫师父是有点不妥,就说:“何必这样着急,待为兄见过二位伯母后,再拜也不迟……”
孟强又犯难缠的脾气了,说:“还是先拜了再说吧,拜了之后,你就是我娘的干儿子了,见了我娘也好说话呀。
”
孟强看家人谁也没动,马上对佣人生气的说:“快!我说的话你们怎么不听呢?”
那几个人知道孟强又犯了驴脾气,不敢怠慢,说话之间,就在一张桌案上摆好了一桌供果,两只铜炷台,中间还放了一个大香炉,里面点着了三炷高香。
香案下又摆了三个厚厚的蓝垫子。
一切布置妥当后,孟强拉着呼延庆说:“大哥,你是老大,你先说吧……”
呼延庆站起来说:“结拜人呼延庆,年一十八岁,”
接着孟强也站起来向前一步说:“结拜人孟强年一十七岁,”
最后焦玉站起来也向前一步说:“结拜人焦玉年一十七岁少一天,”
三人同说:“我们三人愿结成异姓兄弟,同甘苦,共患难,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如有背信弃义、卖友求荣者,五雷轰顶,天殊地灭……”
说完他们三人跪在那三个蓝垫子上,冲北磕了八个头,从此呼、孟、焦三人,结成了生死兄弟。
结拜完之后,孟强说:“大哥先和我去见俺娘,三弟你也去把干娘接来,今天让大哥和咱娘见面,大贺一番。
”
焦玉答应一声后,先跑出了客厅……
二虎庄村边一个小院
小院内阵设十分简陋,只是在地上钉了许多编席子拉绳用的木桩。
另一块空地上,有一个如水筒粗的石碾,只见一名三十多岁的妇女背着身子,拉着石碾正在碾压篦子。
小院墙外
那名赶着牛车的李怀中,把一车苇子拉到墙外喊:“刘家大妹子,给你送苇子来了。
”
只听见院里那名妇女答应了一声说:“放在外面吧。
”
李怀忠说:“哎呀,你总是这么外道,你开开门,我还是给你抱进去吧?”
只听墙里喊道:“不啦,不啦,谢谢老李大哥。
”
等那位中年妇女转过头来的时候,才看清:原来她就是大王庄、呼延庆的生母王月英。
只是一脸焦粹,头上白发斑斑;但仍不失大家妇女的身份。
李怀忠只好晃了晃头。
卸完车就走了,走了一会又回头向小院门望了一眼。
孟家大院老夫人正房
老夫人房里显得十分清静,案明几亮,孟老夫人正在和家人说话。
只听见孟老夫人问那名家人说:“你快去看看,你家少爷今天又在折腾什么呢,又说又笑的?”
那家人马上回答说:“回老夫人,小人刚才看见少爷领来一个黑大个,说是要和那黑大个结为八拜之交,现在好像正在那里结拜呢……”
孟夫人叹了口气说:“唉,这孩子玩野了,这么大的事,他怎么也不和家里人商量一下呀?”
正在这时,忽听孟强嗡声嗡气的在外面喊:“娘,俺带着你的干儿子来看你来了。
”
孟老夫人听孟强这么一说,先是一愣,而后一想:事到如今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就无奈地说:“请进。
”
家人忙把门帘挑起来,只见孟强在门外说:“大哥,你先走,你先走……”
接着呼延庆就和孟强一前一后进了正房。
呼延庆一见面前坐着的一位略有点发福的老夫人,就知道那定是孟母无疑了,马上跪在地上叩了一个头说:“干,……”
刚说到这,马上又改口说:“伯母大人在上,请受小侄一拜。
”
孟母一见面前的呼延庆,便从头打量到脚,又从脚打量到头,反复看个仔细。
孟强看母亲光顾看了,老不说话,就说:“娘,您还看啥?他就是你的干儿子,我的大哥王道诚……”
孟夫人这时才想起来赐坐,忙说:“啊……王老诚?快,快请坐,快请坐。
”
丫环马上拿过一把椅子来,孟强就势把呼延庆坐在椅子上。
孟强马上补了一句:“娘,人家叫王道诚,不是王老诚,”
孟母马上笑了,说:“你看看我这耳朵,不过我看这后生挺老成,就当成王老成了?”
呼延庆马上说:“没关系,老成也好!”
另一名丫环又马上为呼延庆泡上了一杯茶。
孟夫人听呼延庆这么一说,又见呼延庆举止文雅,一表人材,心里十分喜欢,马上说:“我儿不必拘泥礼节,既然与我儿结拜为盟,就是自家人了,”
呼延庆马上站起一揖说:“谢盟娘……”
说话之间,就听房外家人说:焦夫人到,
孟夫人和呼延庆都起身向门外迎去。
那焦夫人还没进屋,就听她在外面说:“老姐姐,听我家焦玉说,他给我认了个干儿子,干儿子在哪?”
说完,焦夫人就进了正屋,进屋后眼睛就向四处扫了一遍,最后把目光落在呼延庆的身上了。
焦玉为焦夫人引见说:“娘,他就是我的大哥……”
呼延庆见焦玉虽然没有为自己引见,也知道那必是焦母无疑了,就跪在地上一拜说:“呼延庆拜见盟娘……”
焦夫人大喜地说:“哎呀,什么盟娘不盟娘,干脆就叫干娘得了,也省事。
”
接着,焦夫人又对孟夫人说:“老姐姐,你看这孩子多会说话,快坐下让干娘好好看看……”
呼延庆被两位夫人一看,倒有点不好意思起来,焦玉忙替呼延庆解围说:“娘,咱今天有缘和大哥相识,何不摆酒庆贺庆贺。
”
孟夫人高兴地说:“对呀,快,快摆酒,这可真是桃园三结义呀。
来为我儿的盟兄接风。
”
说完,家人和丫环,使穿棱不停地摆上了一桌丰盛的酒菜,两位老夫人坐了上坐,呼延庆紧贴在两位老夫人身边。
孟、焦二人分别坐在下坐。
吃饭中间,两位老夫人一来一往,不停地往呼延庆碗里夹菜。
不一会,焦夫人问呼延庆说:“你看我这记性,刚才你说你叫什么来的?”
呼延庆稍犹豫了一下说:“孩儿原名叫王道诚……”
焦夫人莫名其妙地问:“哎,多好的孩子呀,但不知你的家在哪里呀?”
呼延庆马上说:“孩儿已经是个无家可归的人了┄┄”
焦夫人瞪大了眼睛问:“你,你,怎么没家?那你这是打哪来呀?”
焦玉有点着急了,就说:“娘今天您这是怎么了,就像官府一样,盘问个没完了┄┄”
焦夫人马上说:“这孩子,娘这不是问问么,人家既然跟你结拜为兄弟了,那他不也是娘的干儿子么?”
呼延庆忙说:“贤弟,盟娘问得对。
”
接着呼延庆继续说:“小时候,道诚听师父说,娘就在大王庄,后来因为大王庄一场大火,全家都遇难了,从此孩儿随师父上山习武,七年未归。
此次回来就是受师命给家里烧点纸,不想在尚江县认识了两位师弟┄┄”
孟强、焦玉一听呼延庆居然学了七年武,心中激动不止,马上大叫起来:“你看看,我们这次算找到了真佛,快上酒、上菜,庆贺我们三兄弟结义拜把!”
孟夫人不耐烦的说:“小孩子净打岔,大人不是在说话呢吗?”
焦夫人忙说:“也好,咱们边吃边说┄┄”
孟夫人又插话说:“这孩子够可怜的了。
快上菜!”
说完大家一起落座,焦夫人马上用筷子又为呼延庆碗里夹了许多好菜,说:“孩子别外道,这也是你的家,吃,”
呼延庆也不再客气,就说:“谢二位盟娘,”
焦夫人一边看着呼延庆,一边像是自言自语的说:“是呀,大王庄有个王员外,王员外有个外孙子,外孙子叫王三汉┄┄”
呼延庆声色不动,仍然自顾自在那吃饭。
这时孟强叫道:“对了,盟娘您不是经常跟咱夸那个王三汉吗?”
焦玉也附合说:“大哥,我最服那个王三汉了,若是能找到他,咱就一块和他拜把结成兄弟,那咱二虎庄就成四虎庄了┄┄”
焦玉还没说完,呼延庆就说了一句:“若俺真是王三汉,恐怕早就有人报官领赏去了┄┄”
焦夫人一听呼延庆话中有话,马上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拍说:“这是什么话?”
大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孟夫人沉不住气了,就说:“来咱们继续吃饭,管那个王三汉,王四汉干啥?”
随后孟夫人又对身边的佣人说:“快上菜,快上菜,你们还都站在这干啥?”听孟夫人这么一说,佣人都退出去了。
这时呼延庆才说:“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俺就是您说的那个王三汉┄┄”
呼延庆此言一出,大家一下子就鸦雀无声了,孟夫人也停住了嘴。
焦夫人接着说:“老姐姐,你说说,那时候他才多大呀,就敢去闹东京,有出息,有出息呀。
”
众人听后大惊,良久焦夫人才说:“老姐姐,快命家人把门关上,没有夫人的吩咐一律不准进来。
”
老夫人马上把家人叫来说:“今天我们自家人说会话,先把菜做好,不叫上你们上菜,谁也不许进来。
”
家人答应了一句,马上退出门外。
这时焦夫人才说:“孩子,盟娘早已看出你谈吐不凡,若论起家世咱们还是亲戚,今天老妇绝没歹意,既然你与我家焦玉拜了兄弟,你就是我的儿子了┄┄”
说到这呼延庆马上跪在地上说:“盟娘,既然盟娘这么说,儿子就再也没有什么可瞒的了,孩子实际是呼家之后哇,为了躲避官府追杀,已经更名改姓十八年了,孩子一人生死无足可惜;可家三百余口沉冤,便永无昭雪之日了┄┄”
见此情景,焦、孟二位夫人马上离坐扶起呼延庆说:“快快请起,从今以后这里便是你的家了,教好你的两个盟弟,日后他们和你一起报仇雪恨!”
孟强、焦玉也一起把呼延庆扶了起来。
接着呼延庆又说:“谢盟娘一片好意,只是孩儿负案在身,恐连及盟娘全家,如能让孩儿小住几日,一来是想给母亲再烧几刀纸,感念母亲的恩情,二是想借此机会与两位兄弟砌蹉一下武艺,往后就是到北国寻父了┄┄”
孟夫人忙说道:“孩子怎能这样说话,从今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你想呆多久就呆多久,在这至少你多了两个弟弟,你的家仇就是他们的仇,一家人不能说两家话。
”
孟强、焦玉也说:“大哥,我们也和你一起去北国寻父。
”
一席话说得全家人都笑了。
这时,孟夫人吩咐家人马上上菜。
一家人又继续饮酒、吃饭。
这时听外面有人说:“启禀夫人,刘家大嫂给送席子来了……”
孟夫人不高兴地说:“放在外面就得了呗,这点小事也来问我。
”
呼延庆向窗外望了一眼,见一中年妇女把一领席子放在院外,头也没抬,转身就走了……
呼延庆望着外面送席子那位中年妇女的背影,良久没有说话。
直到焦夫人又给呼延庆夹了一口菜,呼延庆才回过头来。
只听焦夫人说:“孩子,别难受,先在庄子里歇两天,改天让他俩陪你再去大王庄看看……”
呼延庆感激地说:“谢两位盟娘关心……”
孟夫人责怪地说:“你这是什么话?咱们俩家是世代之交,子一辈,父一辈的多少年了。
现在你们三人又结拜为生死兄弟,以后可不许再说这种见外的话了。
”
孟强又缠着呼延庆说:“对大哥,今后你就留在这个庄子里,教我们两个武艺,等我们学成了,一起和你去报仇……”
庞府客厅
庞文正在躺椅上半坐半躺着与女婿黄文炳谈天。
只听庞文问黄文炳说:“贤婿,不知在晋阳所造行宫进展如何?”
黄文炳马上从集古架上抽出一张图来说:“岳丈大人,您看:日前听属下来人说,亭台楼阁已经如期完工,现在正派人去苏州收集花木,去扈州采集怪石。
岳丈大人,您只管放心,误不了您的好日子。
”
庞文笑了笑说:“现在在汴梁我是没有什么可虑的了,杨家将老的老,小的小,寇老西和包黑子又都是两个文官,一担我扫平了齐平山,捉住了呼守用、呼守信两兄弟,把那昏君好吃好喝地一养。
不用动一刀一枪,这大宋的江山就算转给了我庞家了……”
说罢庞文得意地笑了起来。
黄文炳马上提醒庞文说:“依小婿之见,齐平山上那伙人只不过是几名草寇,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岳父大人大可以不必多虑。
只是仁宗皇帝那块有点麻烦……”
庞文马上问道:“他那有什么麻烦?我看大宋四个皇帝,数他是一个昏庸无能之辈。
”
黄文炳接着说:“一者宫帏戒备森严,一直由禁军护卫,小婿虽然身为镇京总兵,却奈何不了宫内护卫的禁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