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个小山村看中国妇女世纪变迁和30年农村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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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 交代 一下 我和 乡村 的关 系。
大一统 的政 治体制 中 ， 滴水～ 海 洋 ” “ 的关 系 是普 遍 存 在的—— 分析滴 水 ， 因此 会有解 剖麻雀 的功 效 ， 从
类似 “ 山村 ” 小 这样 的个案 深 入肌 理 ， 以有 效地 帮 可 助我们 更全 面地认识 中国社 会和 中 国妇 女 。
的 日常生活 中 ， 尤其 在农村 妇女 身上 集 中体 现 出来 。 对 城市 人 而 言 ， 们 看 到 的 是 “ 民工 和 农 民进 我 农
百年 来 ， 全世 界 的妇 女状况 都发生 了 巨大变化 ，
取得 了一些很 重要 的成果 ， 比如 男 女平 等 的法律 权
利、 妇女接 受教育 的权利 、 妇女参 加社会 工作 和政治 活动的权利 等等 ， 这些Байду номын сангаас 大的题 目和成就 ， 都成 为一
２０ ０ ８年 １ 月 １
山 西 师 大学 报 （ 会科 学 版 ） 社
Ｊｕｎ ｌ ｆ ｈ ｎ ｉ ｏ ｌ ｎｖｒ ｔ（ ｏ ｉ ｃ ｎ ｅＥ ｉｏ ） ｏ ｒ ａ ｏ ａ ｘ Ｎ ｒ ｉ ｓ ｙ Ｓ ｃ ｌ ｉ ｃ ｄｔ ｎ Ｓ ｍａ Ｕ ｅ ｉ ａＳｅ ｉ
ＮＯ ．．２ ８ Ｖ ００
山区乡村 。２ ０ 我重返 下 乡 时做 知青 的 村庄 ； ０ ６年 去
４亿 ， 果加 上 乡镇 人 口 ， 近 ５亿 ； 如 接 占女性 总 人 口
比例 的 ５ ％ ～７ ％ （ 国农 村 人 口 占人 口总 数 的 ６ ０ 我
本文是作者 ２ ０ 年 ９月 ２ ０８ ４日在西班牙“ 中西妇女论坛 ： 百年妇女变迁 ” 研讨会 上的发言。
文章 编号 ： ０ １ ９ ７ ２ ０ ） ６０ ０ －３ １ ０ ． ５ （０ ８ ０ －０ １０ ５
感谢 西班牙使 馆的邀 请 。
很高兴 有 机 会 跟 西 班 牙 朋 友 就 “ 年 妇 女 变 百 迁” 这个话题 进行 学 术交 流 。“ 年 变迁 ” 个 题 目 百 这
５ ％ ；０６年 底 中 国大陆 城镇 人 口为 ５ ７ ６ ２０ ．７亿 ， 农村
４ ０年前 我下 过 乡 ， 过 两 年 半 知 青 ， 大别 山 做 在 脚 下种过 水稻 。 自 １ ９ ９ ０年代 开始 ， 在筹建 妇女 博物 馆 、 ２ 纪 妇 女 口述史 和做 妇 女 “ 育 健康 ” 做 ０世 生 项
目长达 １ 年 岁月 里 ， 去 了 近百 个 村庄 ， ０余 我 进入 西 南、 西北 、 东北 ３ ６个少 数 民族 聚居地 ， 里几乎 全是 那
人 口为 ７ ３ ． ７亿 ） 。谈 论 这 个 数 字 不 仅 是 一个 量 的 问题 ， 它还关 乎到 中 国社会 的发 展基 础 ， 即我 们 与这
很大， 但我 把它放 进一个 小 山村 ， 这个题 目就 变得很 小， 很具体 。因为从 这个 小山村 看 ， 所谓 百年 变迁 不
过 就是这 ３ ０年 的事 ， 具体地 说 ， 是这三 五年 的事 ， 就 与３ ０年农 村 改 革 和 最近 几 年 “ 会 主 义 新农 村 建 社 设” 的一 系列配套 措施密 切相关 。
过去 ， 到 中国妇 女 ， 们 习惯 于 和男 人 比较 、 说 我
和 国外 妇女 比较 ， 自己的历 史 比较 ， 和 习惯于从 城市 的和知 识女性 的角度 评价 “ 放 ” “ 展 ” 却很 少 解 和 发 ， 从妇女 内部看 自己的 问题 ， 少从 乡村 妇 女 的角 度 更 去认识 中国妇 女 的现状 和变迁 。中 国农村 女性接 近
收 稿 ｆ期 ：０８１．５ ３ ２ ０ ． １ ０
作者简介 ： 李小江（９ １ ， ， １５ 一） 女 江西 九江人 ， 大连 大学性别研究 中心主任 ， 教授 。
年又有将 近半 年 时 间 ， 住 进辽 宁 东南 近海 一 个 叫 我 “ 靴子沟 ” 的小 山村 ， 为 “ 民” 直 接 感 受 今 天 的 成 村 ， 乡村生 活和正在 那 里发生 的变化 。来这 里开会 之前 我 就住 在那 里 ， 个 远 离 政 治 文 化 中心 （ 大连 和 一 在 丹 东之 间 ， 主市 区 ２ ０公 里 ） 曾经非 常贫 困的 山 距 ０ 、 村（ 两年 前才通 公路 ） 在 我租 的农 家 院里装 上 了电 ，
片土地 的关 系 以及 我们 与传统 中国社 会和传 统文 化 的关系— —这 个基 础从来 就在 乡村而 非在城 市 。深
入 乡村后 我们 才会 发 现 ： 中国五 千 年 传统 社 会 的根 基（ 家庭 关系 ） 已经发 生 了结 构性 的变 化 ， 它很 具体
地 体现 在每一 个农 村 家庭 、 村子 里 各 家各 户 每 一 天
第３ ５卷第 ６期
Ｖ０ ． Ｎｏ． １３５ ６
从 个 山 看中 妇 世 变 和３年 村 革术 一 小 村 国 女 纪 迁 ０农 改
李 小 江
（ 连大 学 性 别 研 究 中心 ， 宁 大 连 １６ ２ ） 大 辽 １６ ２
中图分 类号 ： ９ ３ ６ Ｃ １． ８
文献标 识码 ： Ａ
个个 山村 变迁 的背景 ， 一 个个 活 生 生 的妇 女 生 活 在 中具 体地体 现 出来 。可 以说 ， 个 山村 的变化 像 一 这 滴水 ， 浸透 着时代变 迁 的各 种 因素 ； 尤其 在 中国这样
城 ” 我们 也 会 谈 论 到 他 们 的 子 女读 书 和 住 房 等 问 ，
题 ——但 其实 ， 中国农 民是 中 国社会 中最 早 的有 产
者， 即使 他 们 流 人 城 市 ， 并 不 是 什 么 “ ｏ ｅｅｓ 也 ｈｍ ｌ ” ｓ
（ 家可归 者 ） 无 。他们 是有家 的 ， 们 的家 （ａ ｉ 他 ｆｍ ｌ ｙ和 ｈ ｍ ） 农 村 ， 使 流 动 在 外 ， 庭 基 础 仍 然 牢 ｏｅ在 即 家 固——这 意 味着什 么？这 给那 些 “ 流动 的 ” “ 和 留守 的” 人们 的生 活带 来 了什 么变 化 ？这 种 变化 对 我们 这 个社会 、 个 民族 将 产 生 哪些 深 远 的影 响 ？ …… 这 这 是我做 乡村 考察 时持续关 注 的问题 。
大一统 的政 治体制 中 ， 滴水～ 海 洋 ” “ 的关 系 是普 遍 存 在的—— 分析滴 水 ， 因此 会有解 剖麻雀 的功 效 ， 从
类似 “ 山村 ” 小 这样 的个案 深 入肌 理 ， 以有 效地 帮 可 助我们 更全 面地认识 中国社 会和 中 国妇 女 。
的 日常生活 中 ， 尤其 在农村 妇女 身上 集 中体 现 出来 。 对 城市 人 而 言 ， 们 看 到 的 是 “ 民工 和 农 民进 我 农
百年 来 ， 全世 界 的妇 女状况 都发生 了 巨大变化 ，
取得 了一些很 重要 的成果 ， 比如 男 女平 等 的法律 权
利、 妇女接 受教育 的权利 、 妇女参 加社会 工作 和政治 活动的权利 等等 ， 这些Байду номын сангаас 大的题 目和成就 ， 都成 为一
２０ ０ ８年 １ 月 １
山 西 师 大学 报 （ 会科 学 版 ） 社
Ｊｕｎ ｌ ｆ ｈ ｎ ｉ ｏ ｌ ｎｖｒ ｔ（ ｏ ｉ ｃ ｎ ｅＥ ｉｏ ） ｏ ｒ ａ ｏ ａ ｘ Ｎ ｒ ｉ ｓ ｙ Ｓ ｃ ｌ ｉ ｃ ｄｔ ｎ Ｓ ｍａ Ｕ ｅ ｉ ａＳｅ ｉ
ＮＯ ．．２ ８ Ｖ ００
山区乡村 。２ ０ 我重返 下 乡 时做 知青 的 村庄 ； ０ ６年 去
４亿 ， 果加 上 乡镇 人 口 ， 近 ５亿 ； 如 接 占女性 总 人 口
比例 的 ５ ％ ～７ ％ （ 国农 村 人 口 占人 口总 数 的 ６ ０ 我
本文是作者 ２ ０ 年 ９月 ２ ０８ ４日在西班牙“ 中西妇女论坛 ： 百年妇女变迁 ” 研讨会 上的发言。
文章 编号 ： ０ １ ９ ７ ２ ０ ） ６０ ０ －３ １ ０ ． ５ （０ ８ ０ －０ １０ ５
感谢 西班牙使 馆的邀 请 。
很高兴 有 机 会 跟 西 班 牙 朋 友 就 “ 年 妇 女 变 百 迁” 这个话题 进行 学 术交 流 。“ 年 变迁 ” 个 题 目 百 这
５ ％ ；０６年 底 中 国大陆 城镇 人 口为 ５ ７ ６ ２０ ．７亿 ， 农村
４ ０年前 我下 过 乡 ， 过 两 年 半 知 青 ， 大别 山 做 在 脚 下种过 水稻 。 自 １ ９ ９ ０年代 开始 ， 在筹建 妇女 博物 馆 、 ２ 纪 妇 女 口述史 和做 妇 女 “ 育 健康 ” 做 ０世 生 项
目长达 １ 年 岁月 里 ， 去 了 近百 个 村庄 ， ０余 我 进入 西 南、 西北 、 东北 ３ ６个少 数 民族 聚居地 ， 里几乎 全是 那
人 口为 ７ ３ ． ７亿 ） 。谈 论 这 个 数 字 不 仅 是 一个 量 的 问题 ， 它还关 乎到 中 国社会 的发 展基 础 ， 即我 们 与这
很大， 但我 把它放 进一个 小 山村 ， 这个题 目就 变得很 小， 很具体 。因为从 这个 小山村 看 ， 所谓 百年 变迁 不
过 就是这 ３ ０年 的事 ， 具体地 说 ， 是这三 五年 的事 ， 就 与３ ０年农 村 改 革 和 最近 几 年 “ 会 主 义 新农 村 建 社 设” 的一 系列配套 措施密 切相关 。
过去 ， 到 中国妇 女 ， 们 习惯 于 和男 人 比较 、 说 我
和 国外 妇女 比较 ， 自己的历 史 比较 ， 和 习惯于从 城市 的和知 识女性 的角度 评价 “ 放 ” “ 展 ” 却很 少 解 和 发 ， 从妇女 内部看 自己的 问题 ， 少从 乡村 妇 女 的角 度 更 去认识 中国妇 女 的现状 和变迁 。中 国农村 女性接 近
收 稿 ｆ期 ：０８１．５ ３ ２ ０ ． １ ０
作者简介 ： 李小江（９ １ ， ， １５ 一） 女 江西 九江人 ， 大连 大学性别研究 中心主任 ， 教授 。
年又有将 近半 年 时 间 ， 住 进辽 宁 东南 近海 一 个 叫 我 “ 靴子沟 ” 的小 山村 ， 为 “ 民” 直 接 感 受 今 天 的 成 村 ， 乡村生 活和正在 那 里发生 的变化 。来这 里开会 之前 我 就住 在那 里 ， 个 远 离 政 治 文 化 中心 （ 大连 和 一 在 丹 东之 间 ， 主市 区 ２ ０公 里 ） 曾经非 常贫 困的 山 距 ０ 、 村（ 两年 前才通 公路 ） 在 我租 的农 家 院里装 上 了电 ，
片土地 的关 系 以及 我们 与传统 中国社 会和传 统文 化 的关系— —这 个基 础从来 就在 乡村而 非在城 市 。深
入 乡村后 我们 才会 发 现 ： 中国五 千 年 传统 社 会 的根 基（ 家庭 关系 ） 已经发 生 了结 构性 的变 化 ， 它很 具体
地 体现 在每一 个农 村 家庭 、 村子 里 各 家各 户 每 一 天
第３ ５卷第 ６期
Ｖ０ ． Ｎｏ． １３５ ６
从 个 山 看中 妇 世 变 和３年 村 革术 一 小 村 国 女 纪 迁 ０农 改
李 小 江
（ 连大 学 性 别 研 究 中心 ， 宁 大 连 １６ ２ ） 大 辽 １６ ２
中图分 类号 ： ９ ３ ６ Ｃ １． ８
文献标 识码 ： Ａ
个个 山村 变迁 的背景 ， 一 个个 活 生 生 的妇 女 生 活 在 中具 体地体 现 出来 。可 以说 ， 个 山村 的变化 像 一 这 滴水 ， 浸透 着时代变 迁 的各 种 因素 ； 尤其 在 中国这样
城 ” 我们 也 会 谈 论 到 他 们 的 子 女读 书 和 住 房 等 问 ，
题 ——但 其实 ， 中国农 民是 中 国社会 中最 早 的有 产
者， 即使 他 们 流 人 城 市 ， 并 不 是 什 么 “ ｏ ｅｅｓ 也 ｈｍ ｌ ” ｓ
（ 家可归 者 ） 无 。他们 是有家 的 ， 们 的家 （ａ ｉ 他 ｆｍ ｌ ｙ和 ｈ ｍ ） 农 村 ， 使 流 动 在 外 ， 庭 基 础 仍 然 牢 ｏｅ在 即 家 固——这 意 味着什 么？这 给那 些 “ 流动 的 ” “ 和 留守 的” 人们 的生 活带 来 了什 么变 化 ？这 种 变化 对 我们 这 个社会 、 个 民族 将 产 生 哪些 深 远 的影 响 ？ …… 这 这 是我做 乡村 考察 时持续关 注 的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