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中国近代史史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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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中国近代史史料学》
苏全有邹宝刚
(河南师范大学社会发展学院,河南新乡453007)
摘要:《中国近代史史料学》一书于2011年4月由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该书具有推陈出新、内容翔实、辨伪求真、旁征博引、津逮后学等特点,当然也存在一些不足之处,然而瑕不掩瑜,总体来看,该书是一部系统研究中国近代史史料学的上乘佳作。
关键词:中国近代史;史料学;严昌洪
作者简介:苏全有(1966—),男,河南省辉县人,河南师范大学社会发展学院教授,图书馆馆长,博士后,省级骨干教师,省级学术技术带头人,主要从事中国近代史研究。
邹宝刚(1987—),男,陕西宝鸡人,河南师范大学2010级研究生
近数十年来伴随着近代史料不断发掘与整理,水平卓绝的相关近代史专著相继问世,可谓汗牛充栋,浩如烟海,然近代史史料学著作却寥寥无几,犹如凤毛麟角。此之现状与我国历来注重史料的传统难成正比,特别是对于年轻近代史学者而言,迫切需要一部全面系统的具有指导性的近代史史料学论著。有鉴于此,华中师范大学严昌洪教授集大成之作《中国近代史史料学》[1]应运而生,并于2011年4月由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作为中国近代史史料学的专著,本书具有以下特点:
其一、厚积薄发,推陈出新。
对于成书之来龙去脉,作者在《前言》中如是指出:“早在20世纪80年代中期,单位就安排我们给研究生开设‘中国近代史史料学’这门课,以便使研究生通过这门课程的学习能了解近现代史的基本史料,初步熟悉搜集、运用史料的门径。每讲一次,就增加一些新的内容,增加一些新的体会。日积月累,形成了这本讲义。”可见,此著成书长达20余年,经过不断斟酌,反复修改,并非一蹴而就。因之,经历了时间的考验,可谓厚积薄发之作,亦是作者多年来孜孜不倦、日雕月琢的结晶。
至于史料学方面的相关观点,亦有不泥于前人的独到见解,推陈出新。例如对近代史史料的分类方法,作者首先举例梁启超的《中国历史研究法》[2]、陈恭禄的《中国近代史资料概述》[3]、荣孟源的《史料与史料学》[4]、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图书馆工作人员编的《中国近代史文献必备书目》[5]等四种,并指出以上分类中的问题与不足。从而根据前人分类情况,加上自己的体会,将近代史料分为10类:档案类史料;奏议政书类史料;书札和日记类史料;传记类史料;结集类史料;志书和典制类史料;报刊类史料;史实记载和笔记、野史类史料;口碑和文物类史料;丛书和史料选集类史料。
口述历史近年来颇为流行,作者认为口述历史是“通过当事人口头回忆,由采访者记录下来,这样的回忆录西方历史学家称为‘口述历史’”,因之在作者看来口述历史是传记类史料中回忆录的一种类型。从而把口述历史与口碑史料进行严格区分,口碑史料与实物类史料列为一类,认为“口碑是没有形成文字的史料和经过口传为后人记录下来的史料,它包括口传、民间传说、民谣、历史调查资料。”荣维木认为口碑史料包括口传史料、录音史料、回忆录史料、访问记史料、专用口语史料。[6]赵兴彬则认为口碑史料包括口述回忆、口头传说、专用口语。[7]总之,对此概念学界莫衷一是,见仁见智,作者的观点别出心裁,有理有据,可谓一家之言。
其二、内容翔实,例证充分。
该书洋洋洒洒34余万言,包含十三讲内容。其中第一讲:史料与史学;第二讲:近代史料的鉴别;第三讲:查阅史料的工具(文史工具书);第四至第十二讲:对不同九类史料
作以具体阐述,亦是本书重点所在;第十三讲:史料选读。纵观全书,浑然一体,内容翔实,阐释精微。
每一讲具体内容作者均能够充分地举例说明,读者易于理解。对于中国近代史史料学著作而言,例证最能说明问题之所在,倘没有充分的实例作为支撑,理论将陷入空谈之中,该书有效克服此之缺陷。如在第七讲《传记类史料》中作者把其分为传记、年谱、回忆录三个部分。其中涉及近代人物传记达65种,包括传记汇编、自传自述、碑传和纪念集等;涉及近代人物年谱达60种,包括自订年谱、他人所编年谱、年谱长编等;涉及近代人物回忆录亦达65种之多,其中不乏介绍口述历史方面史料。又如第十讲《结集类史料》,作者认为结集,包括个人的全集、文集、别集,多人的合集。据笔者统计,在本讲第二部分重要文集举例中所涉及者达136种之繁,不仅包括大陆出版的,还有台湾出版的数十种,又重点对于“具有代表性或有特色的文集”作了详尽介绍。第三部分对史料选集作以举例,特别是对于《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中国现代史资料丛刊》及《近代史资料》进行重点剖析,另外还对50余种专史资料选集作以简单介绍。
见微知著,小处见大,上述举例仅仅是该书其中两讲的内容所涉及的例证,至于全书,更是举不胜举。此中缘由与作者数十年如一日,持之以恒的涉足近代史研究关系至深,举例之处皆信手拈来,唯有作者对此娴熟之理解方可成就如此巨著。
其三、辨伪求真,实事求是。
《中华读书报》2005年6月1日刊载罗军凤之文《辨伪存真:史料学的第一要务》[8],罗文旨意虽在于阐释古史中的辨伪任务,而对于近代史史料学不无启发。该书作者亦认为辨别史料的真伪重要性在于弄清历史真相,使我们对于历史规律的探讨建立在真实的基础上,即实事求是,从而增强历史研究的科学性。运用可靠材料,使我们的立论具有充足的证据,从而增强文章的说服力,表明我们从事研究工作的严肃性。
在第二讲《近代史料的鉴别》第一节中作者对《辛亥革命前十年间时论选辑》第二卷下所载锄非《驱满酋必先杀汉奸论(节录)》一文中最后几句的句读、《走向世界丛书》中的《再述奇(欧美环游记)》一段文字中相关数据、汤志钧编的《康有为政论选》上册康有为代宋伯鲁拟的《请统筹全局折》中相关断句均作以纠误,且指出:这三个例子说明了古人所谓“尽信书不如无书”。强调史学研究中运用原生态史料的重要性。又如,第三讲文史工具书方面的大事年表类,作者对郭廷以编著的《中华民国史事日志》第22页“黎元洪电伍廷芳”相关内容根据《黎副总统政书》卷六指出“《日志》将电报内容弄错了。”其实作者于1984年即以对郭书进行16处勘误。[9]再如,第八讲报刊类史料方面,针对“人们常常把1815年创刊、1821年停刊的《察世俗每月统纪传》作为中国近代报刊的开端”的观点从五个方面进行订正,认为“中国最早的近代报刊还是要推1858年在香港创办的《中外新报》。”同样,早在1990年作者已提出此观点[10]。可见,在该书中作者辨伪求真,实事求是的思想是其一贯主张,亦是作者治学功力扎实的真实写照。
难得可贵的是作者在引用他人文章时明察秋毫之末,对于一些细节偏颇亦作订正。如作者第六讲引用赵德鑫主编《张之洞全集》第12册时,发现第79页“守土之吏,与有荣焉,感佩吓极。”误为“与有荣施”。[11]又如,在第八讲中作者发现何季民发表于2007年11月21日《中华读书报》之文《抗大老剪报,留证千人斩——纪念“南京大屠杀70周年”》[12]中副标题标点有误,应该是:纪念“南京大屠杀”70周年。之外,作者还发现“现在各类辞书出版太多太滥,多为互相抄袭,错漏很多。”“仅举一例说明之”,在《中国近现代名人大辞典》[13]第286页和第287页分别有“吴昆”和“吴崑”,根据文中解释显而易见为同一人,“且不论两个词条内容上有何矛盾,有何错误,单就将吴崑一人误作两人,并排在相邻两页上,就是一个不能容忍的疏忽。”并告诫读者:“一些粗制滥造的辞书会给人误导,使用之时要慎之又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