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晚清中朝宗藩关系走势看藩属体系的衰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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ＱＩＮ Ｌｉｎ
（ＳｃｈｏｏｌｏｆＴｏｕｒｉｓｍ ａｎｄＨｉｓｔｏｒｉｃａｌＣｕｌｔｕｒｅ，ＳｏｕｔｈｗｅｓｔＭｉｎｚｕ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Ｃｈｅｎｇｄｕ６１００４１，Ｃｈｉｎａ）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Ｓｉｎｃｅｔｈｅ１８６０ｓ，Ｃｈｉｎａｓｏｒｉｇｉｎａｌｓｕｚｅｒａｉｎ－ｖａｓｓａｌｓｙｓｔｅｍ ｈａｓｆａｃｅｄａｇｒｅａｔｃｈａｌｌｅｎｇｅ．Ｔｈｅ ｆｏｒｍｅｒｖａｓｓａｌｓｔａｔｅｓ，Ａｎｎａｎ，Ｓｉａｍ，ａｎｄＭｙａｎｍａｒａｌｌｅｎｄｅｄｓｕｚｅｒａｉｎ－ｖａｓｓａｌｒｅｌａｔｉｏｎｓｗｉｔｈＣｈｉｎａ，ｌｅａｖ ｉｎｇｏｎｌｙＫｏｒｅａｒｅｓｐｅｃｔｉｎｇＣｈｉｎａａｓｓｕｚｅｒａｉｎ．Ｉｎｏｒｄｅｒｔｏｍａｉｎｔａｉｎｔｈｅｌａｓｔｖａｓｓａｌｓｔａｔｅ，ｔｈｅＱｉｎｇｇｏｖｅｒｎ ｍｅｎｔｍａｄｅｅｆｆｏｒｔｓｆｒｏｍ ｎｅｇａｔｉｖｅｎｏｎ－ｉｎｔｅｒｖｅｎｔｉｏｎｉｎｔｈｅ１９６０ｓｔｏ“ｃｏｎｔｒｏｌｌｉｎｇｆｏｒｅｉｇｎｅｒｓｂｙｆｏｒｅｉｇｎｅｒｓ” ｉｎｔｈｅ１９８０ｓｔｏｆｕｌｌ－ｓｃａｌｅｉｎｔｅｒｖｅｎｔｉｏｎ，ｂｕｔｔｈｅｆｉｎａｌｒｅｓｕｌｔｗａｓａｆａｉｌｕｒｅ．ＡｆｔｅｒｔｈｅｓｉｎｇｉｎｇｔｈｅＴｒｅａｔｙｏｆ Ｓｈｉｍｏｎｏｓｅｋｉｉｎ１８９５，ｔｈｅｖａｓｓａｌｒｅｌａｔｉｏｎｓｈｉｐｂｅｔｗｅｅｎＣｈｉｎａａｎｄＫｏｒｅａｗａｓｉｎｅｖｉｔａｂｌｙｅｎｄｅｄ，ｗｈｉｃｈ ｍａｒｋｓｔｈｅｃｏｌｌａｐｓｅｏｆｔｈｅｓｕｚｅｒａｉｎｖａｓｓａｌｒｅｌａｔｉｏｎｓｈｉｐｉｎＡｓｉａ． Ｋｅｙｗｏｒｄｓ：Ｃｈｉｎａ；Ｋｏｒｅａ；ｓｕｚｅｒａｉｎｖａｓｓａｌｒｅｌａｔｉｏｎｓ
中日双方签订了 《马关新约》，标志着中朝宗藩关系最终走向了灭亡。中朝宗藩关系的结束是大势所趋。中朝宗
藩关系的结束标志着亚洲藩属体系的崩溃。
关键词：中国；朝鲜；宗藩关系
中图分类号：Ｋ２５２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９－０４７９－（２０１９）０３－００６பைடு நூலகம்－０４
ＴｈｅＤｅｃｌｉｎｅｏｆＦｅｕｄａｌＳｙｓｔｅｍ ｆｒｏｍ ｔｈｅＰｅｒｓｐｅｃｔｉｖｅｏｆｔｈｅＬａｔｅｒＱｉｎｇ ＤｙｎａｓｔｙｓＨａｎｄｌｉｎｇｏｆＣｈｉｎａ－ＫｏｒｅａｎＣｌａｎＶａｓｓａｌＲｅｌａｔｉｏｎｓ
第 ３５卷 第 ３期
２０１９年 ６月
昆明冶金高等专科学校学报 ＪｏｕｒｎａｌｏｆＫｕｎｍｉｎｇＭｅｔａｌｌｕｒｇｙＣｏｌｌｅｇｅ
ｄｏｉ：１０．３９６９／ｊ．ｉｓｓｎ．１００９－０４７９．２０１９．０３．０１１
Ｖｏｌ３５Ｎｏ３ Ｊｕｎ．２０１９
从晚清中朝宗藩关系走势看藩属体系的衰败
秦 琳
（西南民族大学旅游与历史文化学院，四川 成都 ６１００４１）
除了西方国家外，东北亚的一些不稳定因素也 对中国继续维持中朝宗藩体系造成威胁，首当其冲 的是日本。日本与中国在近代的命运相似，都是因 西方资本主义势力而被迫打开国门，成为欺凌压迫 的对象，但是与中国采取消极的外交政策不同，日 本积极地想改变这种状态。当时的日本人认为 “失 之于欧美，取之于邻国”［５］，企图征服世界，并且 制定了大陆政策，第一步就是要吞并琉球、中国台 湾、朝鲜、中国东北，通过控制这些地方来占领中 国，最终征服世界。在日本的计划中，朝鲜是重要 的一环，是打开东北的钥匙，而控制东北又是占领 中国的关键，因此，占领朝鲜成为摆在日本面前的 首要问题。此外，俄国也对朝鲜虎视眈眈。俄国在 农奴制改革后企图走上资本主义道路，但是由于其 本身带有的封建性，国内矛盾重重。为了转移这些 矛盾，俄国不断对外扩张。黄遵宪在 《朝鲜攻略》 中清楚地描写了俄国寻求不冻港的野心，而夺得朝 鲜对俄而言十分重要［６］。
称为皇帝，只能称为 “王”，只有宗主国的君主才 能被称为 “皇”。对于藩属国的内政外交，宗主国 又给予其很大的自主权。这样的宗藩关系在小农经 济和儒家文化盛行的东亚十分稳定。
１ 宗藩关系面临危机的背景
但是在 １９世纪 ６０年代以来，这种稳定的宗 藩关系受到了严峻的挑战。
第二次工业革命开始后，世界资本主义获得 了前所未有的发展，世界的主要资本主义国家由
宗藩关系是中国各代王朝处理与周边少数民族 及国家事务而设立的一种制度。长期以来，中国与 周边的国家和民族地区相较而言，拥有更高的经 济、政治、文化水平。出于彰显国力、保护边境安 全等原因，中国会与周边国家建立宗藩关系，而这 些国家为了获取经济利益和军事保障，也会积极同 中国确立这样的宗藩关系。在宗藩体制下，中国为 宗主国，这些周边的国家为藩属国，双方进行朝贡 贸易；在必要时宗主国向藩国提供军事保证；藩属 国的国君由中国的皇帝封命，藩属国的国君不能被
摘 要：１９世纪 ６０年代以来，中国原有的宗藩体系面临极大的危机，原有的藩属国安南、暹罗、缅甸等都与中
国结束了宗藩关系。最终只剩下朝鲜一国还尊奉中国为宗主国。清政府为了维系住最后的藩属国，做了一些努
力，从 ６０年代的消极不干涉到 ８０年代的 “以夷制夷” 最终又到实行全面干预，但是结果却是失败的。１８９５年，
收稿日期：２０１９－０６－０３ 作者简介：秦琳 （１９９５－），女，重庆合川人，历史学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中外关系史研究。
第 ３期 秦 琳：从晚清中朝宗藩关系走势看藩属体系的衰败
６１
自由资本主义阶段向垄断资本主义过渡，为了满 足其发展的需要，他们不断向海外扩张，寻求新 的原 料 产 地 和 商 品 倾 销 市 场。据 统 计，１８００— １８７５年，欧美列强每年平均获得 ２１５万 ｋｍ２ 的 殖民地，而 从 １８７５—１９１４年 就 猛 增 至 每 年 平 均 ６２２万 ｋｍ２，年增长速度是第二次工业革命前的 ３倍［１］。在西 方 国 家 如 此 猛 烈 的 攻 势 下， 国 内 面 临着严重的边疆危机，在新疆地区有俄国与英国 互相争夺权益，各帝国也在中国有势力范围。有 学者曾经说道： “中国当时像一块存放过久的干 酪，中间被欧洲人的治外法权和各种有害的特权 渗透着， 边 缘 则 被 整 块 的 切 掉 了 ”［２］。 中 国 所 属 的藩国逐渐沦陷，１８５２年，暹罗与清政府结束了 宗藩关系；１８８４年，法国与越南签署了 《法国对 安南王 国 的 保 护 权 的 条 约 》， 标 志 着 越 南 与 清 政 府宗藩关系的结束，正式成为了法国的殖民地。 １８８６年 １月 １日，在英国发动 ３次入侵缅甸的战 争后，英国宣布上缅甸并入不列颠帝国。日本也 在 １８７９年借 “琉球难民事件” 将琉球纳入自己 的统治之下 ［３－４］。 在 周 边 藩 属 国 脱 离 与 中 国 的 宗 藩关系后，只有朝鲜一国仍奉清政府为宗主国。
（ＳｃｈｏｏｌｏｆＴｏｕｒｉｓｍ ａｎｄＨｉｓｔｏｒｉｃａｌＣｕｌｔｕｒｅ，ＳｏｕｔｈｗｅｓｔＭｉｎｚｕ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Ｃｈｅｎｇｄｕ６１００４１，Ｃｈｉｎａ）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Ｓｉｎｃｅｔｈｅ１８６０ｓ，Ｃｈｉｎａｓｏｒｉｇｉｎａｌｓｕｚｅｒａｉｎ－ｖａｓｓａｌｓｙｓｔｅｍ ｈａｓｆａｃｅｄａｇｒｅａｔｃｈａｌｌｅｎｇｅ．Ｔｈｅ ｆｏｒｍｅｒｖａｓｓａｌｓｔａｔｅｓ，Ａｎｎａｎ，Ｓｉａｍ，ａｎｄＭｙａｎｍａｒａｌｌｅｎｄｅｄｓｕｚｅｒａｉｎ－ｖａｓｓａｌｒｅｌａｔｉｏｎｓｗｉｔｈＣｈｉｎａ，ｌｅａｖ ｉｎｇｏｎｌｙＫｏｒｅａｒｅｓｐｅｃｔｉｎｇＣｈｉｎａａｓｓｕｚｅｒａｉｎ．Ｉｎｏｒｄｅｒｔｏｍａｉｎｔａｉｎｔｈｅｌａｓｔｖａｓｓａｌｓｔａｔｅ，ｔｈｅＱｉｎｇｇｏｖｅｒｎ ｍｅｎｔｍａｄｅｅｆｆｏｒｔｓｆｒｏｍ ｎｅｇａｔｉｖｅｎｏｎ－ｉｎｔｅｒｖｅｎｔｉｏｎｉｎｔｈｅ１９６０ｓｔｏ“ｃｏｎｔｒｏｌｌｉｎｇｆｏｒｅｉｇｎｅｒｓｂｙｆｏｒｅｉｇｎｅｒｓ” ｉｎｔｈｅ１９８０ｓｔｏｆｕｌｌ－ｓｃａｌｅｉｎｔｅｒｖｅｎｔｉｏｎ，ｂｕｔｔｈｅｆｉｎａｌｒｅｓｕｌｔｗａｓａｆａｉｌｕｒｅ．ＡｆｔｅｒｔｈｅｓｉｎｇｉｎｇｔｈｅＴｒｅａｔｙｏｆ Ｓｈｉｍｏｎｏｓｅｋｉｉｎ１８９５，ｔｈｅｖａｓｓａｌｒｅｌａｔｉｏｎｓｈｉｐｂｅｔｗｅｅｎＣｈｉｎａａｎｄＫｏｒｅａｗａｓｉｎｅｖｉｔａｂｌｙｅｎｄｅｄ，ｗｈｉｃｈ ｍａｒｋｓｔｈｅｃｏｌｌａｐｓｅｏｆｔｈｅｓｕｚｅｒａｉｎｖａｓｓａｌｒｅｌａｔｉｏｎｓｈｉｐｉｎＡｓｉａ． Ｋｅｙｗｏｒｄｓ：Ｃｈｉｎａ；Ｋｏｒｅａ；ｓｕｚｅｒａｉｎｖａｓｓａｌｒｅｌａｔｉｏｎｓ
中日双方签订了 《马关新约》，标志着中朝宗藩关系最终走向了灭亡。中朝宗藩关系的结束是大势所趋。中朝宗
藩关系的结束标志着亚洲藩属体系的崩溃。
关键词：中国；朝鲜；宗藩关系
中图分类号：Ｋ２５２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９－０４７９－（２０１９）０３－００６பைடு நூலகம்－０４
ＴｈｅＤｅｃｌｉｎｅｏｆＦｅｕｄａｌＳｙｓｔｅｍ ｆｒｏｍ ｔｈｅＰｅｒｓｐｅｃｔｉｖｅｏｆｔｈｅＬａｔｅｒＱｉｎｇ ＤｙｎａｓｔｙｓＨａｎｄｌｉｎｇｏｆＣｈｉｎａ－ＫｏｒｅａｎＣｌａｎＶａｓｓａｌＲｅｌａｔｉｏｎｓ
第 ３５卷 第 ３期
２０１９年 ６月
昆明冶金高等专科学校学报 ＪｏｕｒｎａｌｏｆＫｕｎｍｉｎｇＭｅｔａｌｌｕｒｇｙＣｏｌｌｅｇｅ
ｄｏｉ：１０．３９６９／ｊ．ｉｓｓｎ．１００９－０４７９．２０１９．０３．０１１
Ｖｏｌ３５Ｎｏ３ Ｊｕｎ．２０１９
从晚清中朝宗藩关系走势看藩属体系的衰败
秦 琳
（西南民族大学旅游与历史文化学院，四川 成都 ６１００４１）
除了西方国家外，东北亚的一些不稳定因素也 对中国继续维持中朝宗藩体系造成威胁，首当其冲 的是日本。日本与中国在近代的命运相似，都是因 西方资本主义势力而被迫打开国门，成为欺凌压迫 的对象，但是与中国采取消极的外交政策不同，日 本积极地想改变这种状态。当时的日本人认为 “失 之于欧美，取之于邻国”［５］，企图征服世界，并且 制定了大陆政策，第一步就是要吞并琉球、中国台 湾、朝鲜、中国东北，通过控制这些地方来占领中 国，最终征服世界。在日本的计划中，朝鲜是重要 的一环，是打开东北的钥匙，而控制东北又是占领 中国的关键，因此，占领朝鲜成为摆在日本面前的 首要问题。此外，俄国也对朝鲜虎视眈眈。俄国在 农奴制改革后企图走上资本主义道路，但是由于其 本身带有的封建性，国内矛盾重重。为了转移这些 矛盾，俄国不断对外扩张。黄遵宪在 《朝鲜攻略》 中清楚地描写了俄国寻求不冻港的野心，而夺得朝 鲜对俄而言十分重要［６］。
称为皇帝，只能称为 “王”，只有宗主国的君主才 能被称为 “皇”。对于藩属国的内政外交，宗主国 又给予其很大的自主权。这样的宗藩关系在小农经 济和儒家文化盛行的东亚十分稳定。
１ 宗藩关系面临危机的背景
但是在 １９世纪 ６０年代以来，这种稳定的宗 藩关系受到了严峻的挑战。
第二次工业革命开始后，世界资本主义获得 了前所未有的发展，世界的主要资本主义国家由
宗藩关系是中国各代王朝处理与周边少数民族 及国家事务而设立的一种制度。长期以来，中国与 周边的国家和民族地区相较而言，拥有更高的经 济、政治、文化水平。出于彰显国力、保护边境安 全等原因，中国会与周边国家建立宗藩关系，而这 些国家为了获取经济利益和军事保障，也会积极同 中国确立这样的宗藩关系。在宗藩体制下，中国为 宗主国，这些周边的国家为藩属国，双方进行朝贡 贸易；在必要时宗主国向藩国提供军事保证；藩属 国的国君由中国的皇帝封命，藩属国的国君不能被
摘 要：１９世纪 ６０年代以来，中国原有的宗藩体系面临极大的危机，原有的藩属国安南、暹罗、缅甸等都与中
国结束了宗藩关系。最终只剩下朝鲜一国还尊奉中国为宗主国。清政府为了维系住最后的藩属国，做了一些努
力，从 ６０年代的消极不干涉到 ８０年代的 “以夷制夷” 最终又到实行全面干预，但是结果却是失败的。１８９５年，
收稿日期：２０１９－０６－０３ 作者简介：秦琳 （１９９５－），女，重庆合川人，历史学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中外关系史研究。
第 ３期 秦 琳：从晚清中朝宗藩关系走势看藩属体系的衰败
６１
自由资本主义阶段向垄断资本主义过渡，为了满 足其发展的需要，他们不断向海外扩张，寻求新 的原 料 产 地 和 商 品 倾 销 市 场。据 统 计，１８００— １８７５年，欧美列强每年平均获得 ２１５万 ｋｍ２ 的 殖民地，而 从 １８７５—１９１４年 就 猛 增 至 每 年 平 均 ６２２万 ｋｍ２，年增长速度是第二次工业革命前的 ３倍［１］。在西 方 国 家 如 此 猛 烈 的 攻 势 下， 国 内 面 临着严重的边疆危机，在新疆地区有俄国与英国 互相争夺权益，各帝国也在中国有势力范围。有 学者曾经说道： “中国当时像一块存放过久的干 酪，中间被欧洲人的治外法权和各种有害的特权 渗透着， 边 缘 则 被 整 块 的 切 掉 了 ”［２］。 中 国 所 属 的藩国逐渐沦陷，１８５２年，暹罗与清政府结束了 宗藩关系；１８８４年，法国与越南签署了 《法国对 安南王 国 的 保 护 权 的 条 约 》， 标 志 着 越 南 与 清 政 府宗藩关系的结束，正式成为了法国的殖民地。 １８８６年 １月 １日，在英国发动 ３次入侵缅甸的战 争后，英国宣布上缅甸并入不列颠帝国。日本也 在 １８７９年借 “琉球难民事件” 将琉球纳入自己 的统治之下 ［３－４］。 在 周 边 藩 属 国 脱 离 与 中 国 的 宗 藩关系后，只有朝鲜一国仍奉清政府为宗主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