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古代文学复习资料 词的初创及晚唐五代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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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词的初创及晚唐五代词
在唐诗发展繁荣的同时,中国诗歌又出现了一种重要的新形式──词。

词于初盛唐即已在民间和部分文人中开始创作,中唐词体基本建立,晚唐以至五代,文人化程度加强,艺术趋于成熟。

第一节燕乐的兴起及词的起源
词,是配合音乐演唱的一种文学样式,是中唐以后流行起来的新诗体,所以,又叫“诗余”。

词即歌词,它跟乐府歌辞的辞是一个字,本指一切可以合乐歌唱的诗体。

唐代称当时流行的杂曲歌词为“曲子词”,后来简称为词。

这就是我们今天用以跟诗或曲对称的词。

词,又叫曲子词、长短句、诗余。

词的兴起,与唐代经济发达,五七言诗繁荣有密切关系。

词的兴起,以及某些具体格律和修辞特征的形成,还与酒令著辞有关。

词从孕育、萌生到词体初步建立,经历了一个较长的过程。

从隋代到初盛唐,传世作品有限,创作呈偶发、散在的状态。

词起源于民间,但在1900年敦煌石室打开之前,研究中很难见到民间作品。

直到敦煌卷子中的词曲面世,才补救了这方面的缺陷。

敦煌词创作的早期性与作者成分来源的民间性,使作品从内容、体制到语言风格,都表现出这些初起的词,初步脱离一般诗歌的大文化系统,开始独立成体的过渡性特征。

《菩萨蛮》:
敦煌古往出神将,感得诸蕃遥钦仰。

效节望龙庭,麟台早有名。

只恨隔蕃部,情恳难申诉。

早晚灭狼蕃,一齐拜圣颜。

《望江南》:
莫扳我,扳我太心偏。

我是曲江临池柳,者(这)人折去那人扳,恩爱一时间。

天上月,遥望似一团银。

夜久更阑风渐紧,为奴吹散月边云,照见负心人。

敦煌词造意遣词保存了民间词的素朴风格,富于生活气息。

如《菩萨蛮》:
枕前发尽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烂。

水面上秤锤浮,直待黄河彻底枯。

白日参辰现,北斗回南面。

休即未能休,且待三更见日头。

到中唐,有张志和、韦应物、戴叔伦、白居易、刘禹锡等较多诗人从事填词,这种文体的写作才从偶发走向自觉。

张志和《渔父》:
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

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江南的景色,渔父的生活,都写得极其生动传神。

一个“飞”字,写足自由自在之意;一个“肥”字,抒尽喜悦艳羡之情。

两个字浸透了诗人对故乡山水、如画江山的热爱,对自由生活的向往。

而在斜风细雨悠然垂钓的渔翁形象,更表现了作者对吴兴山水和江南春色的热烈赞美,对美好的大自然的深挚爱恋,以及对自由自在的生活的讴歌。

苏轼《浣溪纱》:
西塞山边白鹭飞,散花洲外片帆微。

桃花流水鳜鱼肥。

自披一身青箬笠,相随到处绿蓑衣。

斜风细雨不须归。

词与诗在题材内容上各有自己的领地。

诗歌界域宽广,而词多言闺情风月。

元和以后,作词的文人更多。

白居易、刘禹锡曾被贬于巴蜀湘赣一带,受民间文艺熏染颇深。

两人都爱好声乐歌舞,经常为歌者作诗填词。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能不忆江南?
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

何日更重游?
江南忆,其次是吴宫:吴酒一杯春竹叶,吴娃双舞醉芙蓉。

早晚复相逢?
刘禹锡《忆江南》:
春去也,多谢洛城人。

弱柳从风疑举袂,丛兰浥露似沾巾。

独坐亦含嚬。

词中写的是一位洛阳少女的惜春之情。

她一边惋惜春天的归去,一边又觉得春天对她也有无限依恋之情。

词人通过拟人化手法,不写人惜春,却从春恋人着笔。

这词已不再咏调名本意。

女性和闺阁的气质突出了,比白居易的词在意境上更加词化。

透露了词在文人手中自觉而迅速演进的痕迹。

刘禹锡的《忆江南》共两首,其第一首为:
春过也,共惜艳阳年。

犹有桃花流水上,无辞竹叶醉樽前,惟待见青天。

他的《潇湘曲》亦极佳:
斑竹枝,斑竹枝,泪痕点点寄相思。

楚客欲听瑶瑟怨,潇湘深夜月明时。

第二节温庭筠及其他花间词人
晚唐五代衰乱,一般文化学术日形萎弱,但适应女乐声伎的词,在部分地区城市商业经济发展的基础上,却获得了繁衍的机运。

尤其是五代十国,南方形成几个较为安定的割据政权。

割据者既无统一全国的实力与雄心,又无励精图治的长远打算,苟且偷安,藉声色和艳词消遣,在西蜀和南唐形成两个词的中心。

西蜀立国较早,收容了不少北方避乱文人。

前蜀王衍、后蜀孟昶,皆溺于声色。

君臣纵情游乐,词曲艳发,故词坛兴盛也早于南唐。

西蜀的代表词人是韦庄;
南唐的代表词人是冯延巳、李璟和李煜;
后蜀赵崇祚,于广政三年(940)编成《花间集》十卷,选录18位“诗客曲子词”,凡500首。

作者中温庭筠、皇甫松生活于晚唐,未入五代。

孙光宪仕于荆南,和凝仕于后晋,其馀仕于西蜀。

《花间集》是最早的文人词总集。

它集中代表了词在格律方面的规范化,标志着文辞、风格、意境上词性特征的进一步确立,以其作为词的集合体与文本范例的性质,奠定了以后词体发展的基础。

花间派:五代后蜀赵崇祚选录唐末五代词人18家作品500首编成《花间集》(10卷),其中除温庭筠、皇甫松、和凝、孙光宪外,其余如韦庄、薛昭蕴、牛峤、张泌、毛文锡、牛希济、欧阳炯、顾夐、魏承班、鹿虔扆、阎选、尹鹗、毛熙震、李珣等,都是集中在蜀地的文人。

他们的词风大体相近。

后世因而称之为花间派。

温庭筠、韦庄是其代表作家,二人虽都侧重写艳情离愁,但风格不同,温词秾艳华美,韦词疏淡明秀。

其余词人,多蹈温、韦余风,内容不外歌咏旅愁闺怨、合欢离恨,多局限于男女燕婉之私,格调不高。

但鹿虔扆、欧阳炯、孙光宪也有一些较有现实意义的作品。

花间词在思想上无甚可取,但其文字富艳精工,艺术成就较高,对后世词作影响较大。

温庭筠(801-866),本名岐,字飞卿,太原祁(今属山西)人。

貌丑,才思敏捷,尤工律赋。

时称“温八叉”。

温庭筠是第一个着力为词的文人,存词七十馀首,是唐代诗人中作词最多的,内容多为绮怀闺怨,风格秾艳绮丽,被奉为“花间鼻祖”。

温庭筠的《菩萨蛮》:
小山重迭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

懒起画娥眉,弄妆梳洗迟。

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

新贴绣罗襦,双双金鹧鸪。

这首词写一个贵族女子空虚的寄生生活和她孤独苦闷的心情。

作者把美人的睡眠、懒起、画眉、照镜、穿衣等一系列娇慵的情态,以及闺房的陈设、气氛、绣有双鹧鸪的罗襦,一一表现出来,接连给人以感官与印象刺激。

它没有明白表现美人的情思,只是隐隐透露出一种空虚孤独之感。

此词的核心:“双双”。

温庭筠也有意境悠远的词作。

如他的《望江南》:
梳洗罢,独倚望江楼。

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

肠断白蘋洲。

这首词以空灵疏荡之笔,塑造了一位深情盼望丈夫归来的思妇形象。

西蜀词人韦庄,与温庭筠齐名,《花间集》收其词48首。

温、韦二人同时擅长写诗,韦庄受白居易影响较深,与温庭筠远绍齐梁、近师李贺不同。

韦词有花间词共同的婉媚、柔丽、轻艳的特征。

温词绵密而韦词疏朗,温词雕饰而韦词自然。

如《女冠子》:
四月十七,正是去年今日。

别君时,忍泪佯低面,含羞半敛眉。

不知魂已断,空有梦相随。

除却天边月,没人知。

《女冠子》“四月十七,正是去年今日,别君时”,韦庄有的词写得很直接,难以再加阐发,但他真挚的感情都正是在这明白的叙写之中传达出来的。

“四月十七”四个字虽简单但表现的内容却极为深重,如果你有一个终身难忘的日子,那一定这个日子给你留下过重大的事件。

凡是诗中标出年月日的一定是有重大事件发生。

韦庄所写的是自己感情上的一大事件,而开头就用了“四月十七”,尽管什么都没说,但就其笔法来说,已是非常沉重。

“正是去年今日,别君时”和“昨夜夜半,枕上分明梦见”的笔法一样,“正是”和“分明”都是极为确切不疑的口吻。

用这种劲直真切的叙写来表现深重的感情,这也是韦庄词的一大特色。

(叶嘉莹)
韦词的抒情,同时又具有深婉低回之致。

“似直而纡,似达而郁”(陈廷焯《白雨斋词话》),取得相反相成的效果。

如《菩萨蛮》其二:
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

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全篇集中从风景和人物两方面渲染江南之令人陶醉。

但开头“人人尽说”,点出“江南好”系从他人口中所出,设下伏笔。

结尾“未老莫还乡”,以顺承的词气,进行翻转,反跌出“还乡须断肠”的喟叹。

暗示中原战乱,有家难归之痛。

外在劲直旷达,而内含曲折悲郁。

第三节李煜及其他南唐词人
南唐词的兴起比西蜀稍晚,主要词人是元老冯延巳(903~960),中主李璟(916~961),后主李煜(937~978)。

南唐君臣沉溺声色与西蜀相类,但文化修养较高,艺术趣味也相应雅一些。

所以从花间词到南唐词,风气有明显的转变。

李煜,字重光,25岁嗣位南唐国主,39岁国破为宋军所俘,囚居汴京三年,被宋太宗赐药毒死。

今存词三十馀首。

他多才多艺,诗文书画音乐,均有很高造诣。

李煜词在题材内容上前后期虽有所不同,但无论前期后期,又有其一贯特点,那就是“真”。

这位“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阅世甚浅的词人,始终保有较为纯真的性格。

在词中一任真实情感倾泻,而较少有理性的节制。

他的后期词写亡国之痛,血泪
至情;前期词写宫廷享乐生活的感受,对自己的沉迷与陶醉,也不加掩饰。

李煜词的本色和真情性,在三方面显得很突出:一、真正用血泪写出了他那种亡国破家的不幸,非常感人;二、本色而不雕琢,多用口语和白描,词篇虽美,却是丽质天成,不靠容饰和词藻;三、因纯情而缺少理性节制。

《虞美人》这是一曲生命的哀歌,作者通过对自然永恒与人生无常的尖锐矛盾的对比,抒发了亡国后顿感生命落空的悲哀,语语呜咽,令人不堪卒读。

春花浪漫,秋月高洁,本令人人欣喜,但对阶下之囚来说,却已了无意趣了。

“何时了”三字虽问得离奇,实含两层意蕴:往昔岁月是何时了却的?劫后之残生又将何时了却呢?这表明了他对生命的决绝心态。

唐圭璋《屈原与李后主》一文说:“问春花秋月何时了,正是求速死也。

”春花秋月无尽而人生有尽,这不仅是令李煜感到悲哀的,也是人类之大悲哀。

俞平伯《读词偶得》评起句“奇语劈空而下”。

“小楼昨夜又东风”更具体印证了春花秋月无法终了的事实。

由小楼进而联想到故国,“不堪回首”四字乃心中滴血之语。

“月明中”既是呼应起句“春花秋月”之“月”,也是将小楼、故国、人生等等统统笼罩在永恒的月色中,则李煜个人之悲哀自然就直逼人类之大悲哀。

换头承故国明月,点出物是人非之意。

全词到此为止的六句,都是两两对照,写
出永恒与无常的巨大反差,表现作者对宇宙与人生关系的思索。

但柔弱的李煜已经不可能由此激发出进取的激情,而只能在与生命决绝前,放纵一下悲哀的心情,任凭自己沉溺在这种无边的生命悲歌中,静静地等候人生终曲的奏起。

煞尾两句自问自答,以具象的流水比喻抽象的愁怀,写出愁思之无边无际、无穷无尽、无休无止、无法遏制。

以水喻愁,李煜之前已有许多,但此句不仅新颖警辟,而且既贴切又富有力度。

遂为名句。

可与李颀“请量东海水,看取浅深愁”;刘禹锡“蜀江春水拍山流”,“水流无限似侬”;秦少游“落红万点愁如海”等参读。

唐圭璋《李后主评传》指出:“他身为国主,富贵繁华到了极点;而身经亡国,繁华消歇,不堪回首,悲哀也到了极点。

正因为他一人经过这种极端的悲乐,遂使他在文学上的收成,也格外光荣而伟大。

在欢乐的词里,我们看见一朵朵美丽之花;在悲哀的词里,我们看见一缕缕的血痕泪痕。


著名的《浪淘沙》也是写他对囚徒生活的不堪和无限的故国之思: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

罗衾不耐五更寒。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

别时容易见时难。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从生活实感出发,抒写心底的深哀巨痛。

“流水落花春去也”,美好的东西总是不能长在;“别时容易见时难”,又扩展为一种普遍的人生体验。

也是寄慨极深、概括面极广,能引起普遍的共鸣。

南唐词在境界和气象方面做出了较大的开拓,而风格上却情致缠绵。

冯延巳的《鹊踏枝》(谁道闲情),愁郁之中,屡屡挣紥,而又难以排遣。

既为“闲情”所苦,又以无悔的口吻宣称“不辞镜里朱颜瘦”,往复盘旋,委婉尽致。

李煜的《虞美人》(春花秋月),以恒久的自然,与短促无常的人事一次次对比,抒写深悲积恨,如陈廷焯所说“呜咽缠绵,满纸血泪”(《云韶集》卷一)。

《浪淘沙》(帘外雨潺潺)写五更梦回后的意念活动,幽怨缠绵。

《乌夜啼》云:“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

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

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避实就虚,摄尽凄婉之神。

又以“剪不断,理还乱”的麻丝喻愁,欲言难言,真是肠回心倒,缠绵之至。

境界较为开阔而又有深厚缠绵的情致,正是南唐词的优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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