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战剧：后“潜伏”时代的虚妄狂欢

扑向 简直是一窝蜂 １２０ ０９年有人统计 ， 半年 中有 ５ ０余部 谍 过滥的情状极为贴切 。谍战剧这种涌向同一题材 ， 采用雷 同桥段 ， 搬用固定公式的做法 ， 其结果 战剧在各频道播 出，还有 ３ 余部谍战剧正在等待档期 同一热点， ０
唯少数经典得 以留 登陆荧屏 。 在播的谍战戏 ， 无一不是智勇双全的酷男 ， 在 大都难以逃脱大多数纷纷坠 落悬崖 、 完成任务过程 中又总是 “ 桃花缠身 ”对此 ， 。 有观众调侃 ：
手材料 ”也许并不现实。但我们可 以向写出《 自成》 杜先生和陆所长却一再放下身段 ， ， 李 、 反复乞求 ， 陈家鹄 仍 《 曾国藩》 等长篇历 史小说的作家们学 习。 谍战剧其实也 不理睬 ， 很牵强 。 该剧硬伤之 多， 用网友话说 ，几乎到了 “
是写历史。既然是写历史 ， 写曾经战斗在谍报战线上的 历 史人物 ， 叙述的又是历史上曾经发生过的事件 ， 那么
二、 问“ 拷 旅鼠” 经验匮乏是死穴 ：
谍战剧的雷同化 、 同质化竞争 ， 还表现在传播 渠道
的重复 、 扎堆 、 集中和相互挤 兑。有位川籍观众 气愤 地 说： 现在是啷个搞的哟 ， 所有台都是谍战剧 ， 一部戏翻来 视轮番轰炸 ， 这边才放到 １ ０多集 ， 那边 已经 ２ 多集了 ， ０ 把人都看昏了！《 冷箭》 也是 ， 白天也在播 ， 晚上也在播 ，
国” 共”剧中最重要的正 、 反面人物 ， 不到最 胆 》《 、野火春风斗古城》 《 、羊城暗哨》 等等 ， 现在统统“ 拿 姓“ 还是姓“ ； 反方都很狡 黠强大 ， 正方都 来” 翻拍 ， 总之是借了原作名字 、 躯壳 ， 拉长 兑水 、 添油加 后一集的最后一刻死不了 ；
醋， 管他 质量优 劣 ， 勿论水准高低 ， 何计靠谱离谱 ， 先搞 很愚莽幼稚 ……可笑复可悲的是 ， 对谍战剧的这些肤浅 出来再说 ， 先抢至 播映的先机再说 。在谍战剧高烧不 退 桥段 ， Ｉ ｊ 明明观众都已经“ 看破红尘” 主创却还在那里煞 ，
命痼疾。
“ 谍影重重”雷 同“ ： 暗战” 走麦城
不幸的是 ，萝 卜 “ 快了不洗泥” 。在谍战剧空前火爆 的“ 大好 形势 ” 背后 ， 已经裸 露 出一 条掩藏 不住 的 “ 雷
同” 尾巴 ： 如果一个 频道里有女特 务在 发 电报 ， 其他频
道一定会出现严肃 的电报 员在接收来 自重庆或南京国 统 区的电报 ； 部谍 战剧“ 一 潜伏 ” 一对从事地下 工作的
“ 潜伏者身边总要有假妻子 、 真情人 ， 还会有一个敌方女
下的宿命 。 谍战剧风潮的雷 同化表现 ， 已成为掣肘影视艺术发
特 务为他牺牲 。今年出炉的《 ” 告密者》 虽故事情节复杂 ，
展的显在瓶颈。尽管谍战剧客观上权衡 ， 仍有一定的拓
应该说 ， 谍战剧有 其 自身的优势和 人物对峙紧张 ， 但仍未摆脱“ 假夫妻”龙飞与鸽子 ）“ （ 、桃 展空间和观众期待 ，
的情势下 ， 一些业 内人 士并不看好 ， 有人指 出它们基 本 有介事 ， 津津乐道。 一部 《 潜伏》 火了 ， 了余则成和翠 成就 是作 者和编剧 的想象游戏 、 力拼图 ， 智 编来编去 无非 豆 平演绎的假夫妻 ， 其个性 鲜明 ， 幽默有趣 ， 险中作乐 ， 让
腐一碗 、 一碗豆腐 。在这样的雷 同化 、 同质化 、 复制化的 观众 大快朵颐 ， 结果 招致狗尾续 貂 ， 多谍战剧如 《 很 旗 恶性 竞争 中 ， 出现像《 林海雪原》 之类的歪瓜裂枣 、 不伦 袍》 等纷纷步其后尘 ， 其皮毛 ， 取 最后难 免负磙 做戏 ， 剩 不类的谍战剧就不足为奇 。 馍乏味 ， 看得人好不厌烦 ， 状若鸡肋 。
革命事业为重 ， 忍痛割爱 ， 挥泪告别……
现 在 ，执迷 于 加盟谍 战剧 大军 的制 作方 ，但 求
“ 、快” “ ， 宁可抛弃 了“ ”致使谍战剧凝成 多” “ 、省”而 好 ，
一
个固定模式—一好人不好 ， 坏人不坏 ， 、 、 伪 、 国 共 日、
黑 多股势力错综纽结 ， 盘根错节 ， 尔虞我诈 、 倾轧 ， 相互
体无完肤的地步” 。日本特务（ 亦是陈家鹄大 舅子 ） 公然 在重庆大摇 大摆 ；日本特务机关在重庆的秘 密机关 ， 房
还是 以尊重历 史本身为好 ， 大的方面 ， 尤其是在本质基 内却 公开悬挂太阳旗 ， 这样的失真很低级。黑室开篇说 调上不能有悖历 史。同时在创作过程 中， 也应充分掌握 不属于中统和军统 ， 后面又说是军统特务 ， 历史实际 与 且尽量多地使用流传下来的当时素材。 只有依仗丰富的 相去甚远 。更有网友说 ，看完《 “ 风语》 彻底颠覆 ， 陈家鹄
定没事 ， 所以根本不 用担心 ， 也毫无悬念 。地下地上》 《 演 律”在剧集开始时就明确 自己是共产党的 ， ： 八成是奸细 到 ２ 集左右 ， ０ 中共潜伏者身份已经暴露 ， 居然还能“ ” 或中途叛变 ；写在纸上的文字或文件故意放 到保险柜 挺 到第 ４ ， ０集 可算是 “ 化腐朽为神奇” 。谍战剧早在 ２ 里 ， 了 ０ 最后一定会被窃走或偷看 ； 不管是哪一方的重要人 根据眼神和妆 浓妆淡 ， 准能判断 出他 （ 观众 她） 世纪 ８ 年代就红过 ，如 《 ０ 永不消逝 的电波 》 《 、英雄 虎 物 出场 ，
彼此算计 ， 中有我 ， 中有你 ， 你 我 明枪暗 箭 ， 兵来将挡 ， 眼花缭乱 ， 吊人胃口。这种悬念设置 、 桥段设计 ， 初看固
最强劲的推手 。利益驱动使得扎堆献演的谍战剧非但
没有 “ 鸣金收兵” 之意 ， 反而刺激了其他跟风者“ 拼死吃 河豚 ” “ 、分一杯羹 ” 的好强心和欲望 冲动 ， 以致 铸成 了
而在经验 。 诚然 ， 由于谍战剧所赖 以表现的内容基 但伴随收视率上升的便有了观众的质疑声 ： 电视剧被 技术 ， 该 指与《 越狱》 等美剧有颇多相似之处。 对此有关主创者回 本都是远 离当代 的战争时期发 生的人 事 ，所 以苛求作
应， 确有在剧情方面借鉴美剧之处 ， 但绝对不是抄袭 。 是 家 、 编剧 、 导演及所有演职人 员“ 深入生活 ”“ 、取得 第一
明， 会甄别好与坏 ， 说不定导演没想到的 ， 观众想到 了 ， 败走麦城 。因此 ， 要创作出观众喜欢的谍战剧， 必须放下
不好的剧 ， 观众会 自动过滤 。诚哉斯言 ！ 种外在 的市场胁迫与内在的表意焦虑的双重挤 压之 态
急功近利心态 ， 老老实实开掘生活 ， Ｃ 究历 史 ， 悉， 研 认真
假夫妻 ，另一部谍 战片也将 同样并肩着一双搞情报工
作的弄假成真 的伉俪 ；潜伏》在剧中使 用了收 音机 联 《
络办法 ，永不 消逝 的电波》等谍战剧马上在剧中如法 《
炮制 ；此谍战剧 中有一个意欲插入假夫妻中的娇媚 的
“ 第三者”彼 谍战剧 中也不妨来它个换 汤不换 药 ， 情 ， 事 闹到最 后 ， 如花似玉 的“ 小三 ” 们都 会被 一位颇具 人格 魅 力的男性地 下党 员送去延安 （ 延安俨然成了全国向
原汁原味的原始素材 ，才有可能酿造出浓郁的历 史氛 简直就是个二百五 ，把个数学 天才刻画得极其 自私 ， 只 围。 应该说 ， 谍战小说 、 剧本所独具 的历史感 、 惊悚感 、 危 要 自己舒服谁 爱死谁死 ，只要 自己高兴 亡国也没什么
看谍战剧就打瞌睡。它们的讲述方式 、 剧情发展都太有 耶 ， ， 非耶 姑且搁置争议 ， 自有明鉴 。 人心 不管怎么说 ， 一 迹可循 ， 看前面总能猜到后面 ， 有些人一看就不是好人 ， 个不争的事实乃是谍战剧扎堆形成了某种固定的公式
ቤተ መጻሕፍቲ ባይዱ
然我方就是发现不了。不管多么危险的任务 ， 主人公肯 和套路 ，细心的观众甚至总结出了谍战剧制作之 “ 定
如剧情紧张 、 悬念丛生 、 令人怀旧， 且投入 不大 、 性 花缠 身”龙飞与 ５ （ 个美女特工情感纠葛 ） 的格式化结构 魅力 ， 但即便 如此 ， 支必然枯竭 ， 透 过度难 免不 怪 圈。有“ 特工专业 户” 之称的演 员柳云龙说 ， 许多谍战 价比 高等等 ， 最后只能伤及观众 胃口， 片方也很有可能铩羽而归 剧 跟风之作都存在粗制滥造的情况 ，现在 的观众很 聪 及 ，
往光明进步的青年或躲避 日伪汪蒋迫害人士的巨无霸 “ 收容所” 避风港” ， “ 或“ ）而 小三 ” 们毫无悬念地都是以
悬疑本身固然是吸 引眼球 的元素 ，观众从此类影 视 中可以窥见人性本身的微妙、 复杂。观谍战剧人们会
联想到职场 ， 会对当今生活发生玄思妙想 。而对理想信
念追求乃是谍战剧表现 的一个 思想优势 ，在一个欲望 喧哗人心普遍浮躁的语 境 ，人们如何安放 自己的身体 与灵魂 ， 谍战剧也提供 了难以替代的别样启迪。这些启 迪虽然略 嫌世俗 ， 但对生存 困境 中的每个人而言 ， 反而 成为“ 悠悠万事惟此为大” 。除此之外 ， 收视率背后潜伏 着的市场诉求 、经济利润魅惑显然扮演了谍战剧扎 堆
妙 ， 香味俱 佳 ， 色 声光画超 美 ， 仍然会有 绵绵不绝的收
写之弊端 ， 并非阿斗 ， 眼睛雪亮 ， 已看 出了 观众 他们 早
名堂 ， 所谓“ 司马昭之心 ， 路人皆知矣” 。有观众指出 ： 以 前一家人在家看 电视 ， 都选悬 念剧 、 谍战剧 ， 但现在一
影 镜 ｌ第４ Ｉ １１ ａ。 Ａ ｄ ｔ ｉ Ｉ 视 像 总 １期 １ ｌｒ ｔ ｎ ｎ Ｃｉｃ ｍ＿ ２ ２ ． Ｃｅ ｉ ｒ ｉ ＿ ０ ｓ
谍 战剧 ： “ 后 潜伏 ” 时代 的 虚 妄狂欢
一 周思 明
“ 高烧 不退” 的谍战剧 风潮 ， 不仅没有“ 偃旗息鼓” 、
“ 见好就收 ” 的意思 ， 反而 “ 快马加鞭 ” “ 、火上浇油” 《 ： 誓
一
视率 ， 这就促成了他们“ 退而结网” 的更大欲望 。
、
言无声》 《 、暗算》 《 、敌营 十八年 》《 、一双绣花鞋》 《 、梅花 党》 《 、羊城暗哨》 《 、特殊 使命 》 《 密局的枪声》 《 、保 、夜幕 下 的哈尔滨》 《 、秘密图纸》 《 、黑三角》 《 、潜伏》 《 、地下地 上 》《 、誓言 永恒》 《 、最后 ９ 天》 《 ９ 、冷箭》 《 、剑谍》 《 、江阴 要塞 》《 、猎鹰一九四九》 《 、勇者无敌 》《 、利剑》 《 、特殊争 夺 》《 、谍影重重 》 《 、秋喜》 《 、 东风雨》 《 、黎明之 前》 《 、黎 明前的暗战 》 《 、除奸 》 《 、风声 》 《 、 风语》 《 、借枪 》 《 密 、告 者 》 、 暗红 １３） 《 声传奇 》 黄金密 码》 《 、《 ９６ 、风 ） 《 、 密使 》 、 《 护》 《 刺》 掩 、毒 ……而雷 同化制造 、 仿写化跟风 、 同质 化竞争 ，已然成 为这股 喧嚣了数年的谍战剧风潮的致
然可点可圈， 看多了 ， 一夜间“ 保证 审美疲劳” 。 对于谍战剧内涵 的同质化 、雷同化或 日潮流般仿
“ 多米诺骨牌效应” 临渊羡鱼 ” 。“ 的影视人兴许都在做 如是考虑 ：扎堆的谍战剧虽然可能 “ 到了最危险的时 候”但 “ ， 运用之妙 ， －，”只要这盘菜做得精致巧 存乎－ Ｃ ， 、
美国编剧帕梅拉 ・ 道格拉斯说过 ，电视网的致思方 多数坠落下去。 帕梅拉 ・ ” 道格拉斯所揭示 的正是影视圈 常有的扎堆行为 ， 这与当前我国影视圈谍战剧风行乃至
按 大 覆去地播 。 潜伏 》 《 播了多少次 ？ 地下地上》 《 也是几个卫 式是“ 照旅鼠的模式来运作的—— 一 同奔向悬崖 ，
术 努力提 陈兽想 ， 己 ｌ 生， 嗅规 谷 精Ｊ亥 、厕 谨 套。 当前谍战剧的“ 旅鼠” 模式和雷同化制作 ， 呈现出一 擒 支 ，
当然 ， 力不会 自己从天而降 ， 独创 经验是影视创作 最直接的重要资源 ， 当前谍战片 扎堆影 视的问题 ， 不在
势 。某部谍战剧曾经跃上北京地区收视率排行榜首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