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重构与制度伦理环境建设_韩玉璞

着内 在和谐结合的基础 , 二者有着同质性 、 相容性 、 互现性 的共同 特征 。 道德 建设要 求制度 建设的 政治 、 经济目 标 与伦 理道德目标相统一 , 为公民提供公正的生存环 境 , 建 立公正 的社会 秩序 ; 要求在 制度建 设上与 利益挂 钩 , 促 使 社会 成员有正确的道德取向 ; 要求加强道德法制化建设 , 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 件下伦理的 制度基础 , 有效强 化 惩恶扬善机制 。 关键词 : 道德重构 ; 制度建设 中图分类号 : B82- 051 文献标识码 : A 文章编 号 : 1000 - 2359( 2008) 02 - 0078 - 04
作者简介 : 韩玉璞 ( 1968- ) , 河南 安阳人 , 安阳师范学院副教授 , 主要从事思想政治教育研究 。
道德是一种为经济关系规定的以善恶为基本范 畴的社会意识, 它渗透在人的观念、 关系、 行为之中 , 存在于个人生活和社会公共生活的一切方面、 一切 领域 , 是社会生活对人们的要求。当前。要在全社 会形成一个良好的道德氛围, 使社会主义道德准则 内化为人们的行为规范, 仍然需要道德教化, 但更重 要的是加强宣传教育前提下的制度建设, 以制度建 设支持和保障道德规范的真正落实 , 这是一个在理 论上值得认真探讨、 实践中需要切实解决的课题。 一、 道德失范呼唤塌陷的制度伦理环境建设 当前我国正在加速发展的社会社会主义市场经 济既是法制经济, 又是伦理经济。这就意味着市场 经济确立和发展主要靠两大手段 一个是制度 , 一个是道德。社会主义初级阶段 , 市场经济运行的 制度化、 规范化和秩序化程度还不够高 , 社会道德屡 有失范, 制度建设出现塌陷, 转型期的社会呈现出高 分化低整合的特点 , 社会整合与社会控制出现了明 显的滞后与弱化 [ 1] 。自律和他律的实现性降低 , 已 影响到市场经济的科学有序快速发展。
第 35 卷 第 2 期 V ol. 35 N o. 2
河南师 范大学学报 ( 哲学社会科学版 ) JOURNAL OF HENAN NORMAL UNIVERSITY
2008 年 3 月 M ar. 2008安阳师范学院 , 河 南 安阳 455002)
摘
要 : 新的历史发展阶段 , 要在全社会形成良好的道德氛围 , 重要的是要加强制度伦 理环境建设 。 道德与制度 有
收稿日期 : 2007 - 08 - 16
首先, 随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全面发展的深入 进行, 在社会结构和社会现实发生深刻变化的同时, 人们的思想观念、 价值观念也发生了深刻的变化 , 传 统的道德观受到冲击 , 一些活动领域呈现出道德的 无范或失范状态。社会生活不可没有道德 , 旧道德 体系的塌陷形成的空场必须由新道德填补。但是, 由于发展了的市场经济所造就的不同的利益主体远 多于计划经济时期 , 竞争机制很容易引发利益矛盾, 加之现代开放社会的文化多元化、 价值多元化的影 响 , 致使人们很难自发地在各自活动领域达成道德 共识[ 2] 。 其次, 改革开放和市场经济为人们开拓出许多 新的自由和新的活动空间。无论是新的自由空间还 是新的活动领域 , 都需要规范以建立秩序。建立秩 序的规范既包括制度也包括道德, 需要权威机构拿 出可供公众接受和遵守的制度性的道德规范来。 再者, 市场机制对劳动力资源的配置作用, 必然 造成人口大量流动和大范围迁移, 这就决定了我们 是 生人社会 的命运。所谓 生人社 会 是与 熟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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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 一旦离开 利益 就一定会使自己 。因此, 从根本上看 , 道德和制度一样,
它的存在和发展状况只能是社会物质生活条件的真 实内容和发展规律的反映。其次, 道德与制度的本 质作用相同。道德和制度作为同一经济基础的上层 建筑的重要组成部分 , 无论采取何种手段或表现形 式 , 归根到底 , 二者共同发挥着调整人们行为、 规范 社会关系和社会生活的作用。这一相同的本质作用 决定了二者作为社会规范文化的主体在本质上的一 致性。再次 , 制度精神和道德精神具有内在同构性。 制度的精神, 实质上是一种社会公正。道德所体现 的内在精神是对人生价值和社会理想的崇高追求, 理想性是道德的灵魂。道德的这种内在精神 , 不仅 使道德伴随人类社会发展的始终而起作用 , 而且使 道德成为各种制度规范与事实的价值参考。制度精 神是道德精神的一部分、 一个基本层次, 道德精神中 包含了正义的精神。当然 , 道德上的正义较之制度 上的公正 , 其含义要宽泛得多。公正之所以从一种 道德原则直接演化为制度精神, 是因为它在实践中 是诸多道德中的最基本却又最现实的道德原则。 道德与制度具有相容性。道德与制度具有相容 性 , 即相互渗透。相互渗透的含义有二, 一是指制度 中渗透着善恶评判性, 二是指道德具有制度性。制 度原本没有什么善恶评判 , 它只是一种随着人类的 进化而出现的社会控制活动。伦理道德作为人类社 会中一种特殊的理性生活 , 几乎和人类历史一样久 远 , 就使得制度这种社会控制活动一出现就渗透着 善恶评判性。无论是中国的政治伦理文化还是西方 渗透和体现着制度伦理性的哲学无不证明道德文化 发挥着极强的社会整合作用 , 而制度是一种既注重 内在性的道德 观念又注重外在性的他 律观念的统 一。 道德与制度具有互现性。一方面 , 制度本身体 现了人道精神, 即满足了人类自身生存和发展的需 要 , 因而具有着伦理意义。来源于现实经济活动和 79
统 , 互相补充 , 形成合力 , 各自的自身功能同时对社 会母系统的进化产生推动, 作出贡献 , 二者存在着内 在和谐的结合基础。 道德与制度具有内在同质性。首先道德和制度 有其发展的共同基础。马克思从认识论的角度多次 阐释, 制度不应是主观观念和权力意志的任意构造, 而是客观事实的综合表现。制度的本质及其内在生 命力, 就在于它是以制度形式确认和反映社会物质 生活的真实内容和发展规律。道德的基本问题就是 利益问题, 出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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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与伦理道德目标的一致性。 如果在设立经济、 法律、 政治等方面的制度时没 有任何道德上的考虑, 不注重制度的道德导向, 在经 济目标上强调效益至上甚至利己至上, 而在伦理道 德目标上又一味强调大公无私、 利他、 利人 , 这势必 会引起社会成员意志和行动上的无序和混乱 , 置道 德伦理于尴尬的境地。因此在新形势下国家进行制 度建设时, 不仅要以实现经济和政治建设目标为出 发点, 而且要研究它的伦理导向 , 使道德建设目标与 经济和政治建设目标统一起来。 第二, 道德建设要求在制度建设上与利益挂钩, 促使社会成员有正确的道德取向。 马克思说过: 正确理解的利益是整个道德的基 础。[ 5] ( P167) 人与人之间的利益关系是伦理道德得以 存在和发展的基础和必要条件。以往的道德伦理认 为 , 道德的根本特点是以个人对社会或对他人的或 多或少的自我牺牲 为前提, 提 倡克己奉献 , 不求回 报。实际上 , 道德除了具有利他性之外, 还有自利性 的一面。道德的基础是利益 , 一个人选择遵守道德 的行为 , 实际上就是选择了通过尊重他人利益来达 到维护自己利益的目的。道德既是人们相互间维护 物质利益的需要, 也是人们追求精神完善的一种境 界。追求高尚道德目标的人 , 他们在发生道德行为 的同时 , 因为捍卫了国家、 民族或人类的利益 , 也得 到了自我精神的充实和慰藉。 人们应当明白, 高尚的道德行为、 道德实践, 实 际上是在创造一种 公共利益 , 这种 公共利益 就 是坏人受到惩罚 , 正义得到伸 张, 社会 秩序得到维 护 , 道德环境良好。这种 公共利益 普惠于社会成 员 , 每个人都是这种 公共利益 的受惠者。虽然我 们的道德教育要求行为主体首先考虑国家、 民族、 人 民的利益, 但在当前的生产力水平下 , 在社会主义初 级阶段中, 无法要求每一个社会成员都做到大公无 私 , 一般的社会成员考虑个人的利益是很自然的 , 也 是应该允许的。因此, 各类制度的设计, 都应坚持一 条基本的原则, 既不能使违反道德的行为成为一种 有利可图的行为, 更不能使遵从和弘扬道德者总是 成为事实上的吃亏者。 社会在依靠赏罚严明的机制来调节分配以构建 公正的社会结构时, 需要建立比较完善的利益制约 机制和比较具体的利益制约制度。一方面使利益关 系处于规范和调节之中 , 保证合理、 正当的利益的实 现 , 对于利益失衡进行制约和监督 ; 另一方面 , 对于 社会和人民群众倡导的善行给予保护和奖励 , 对于
经济关系以及对这些活动和关系进行必要约束和规 范的社会发展需要的制度 , 也是人类发展自己、 完善 自己、 不断满足自己需求的结果。另一方面, 在一定 情况下 , 道德也可体现为制度。恩格斯曾经论证过 某些法律和制度由某些道德习惯转化而来的客观事 实: 在社会发展的某个很早的阶段 , 产生了这样的 一种需求 : 把每天重复着的生产、 分配和交换产品的 行为用一个共同规则概括起来 , 设法使个人服从生 产和交换的一般条件 , 这个规则首先表现为习惯, 后 来便成了法律。[ 6] 制度不等于道德, 一个制度完备 的社会是有道德的社会, 但在市场经济条件下 , 制度 秩序的确立可以为道德秩序的 确立提供坚强 的后 盾。因此 , 我们应该到制度中去寻找道德的生长点。 三、 道德重构中制度伦理环境建设和完善的路 径 第一 , 要完善伦理的制度安排 , 使制度建设的政 治、 经济目标与伦理道德目标相统一, 为公民提供公 正的生存环境, 建立公正的社会秩序。 多年来, 我国一直十分重视以道德教化为主要 手段、 辅以制度伦理关怀的道德建设工程, 也取得了 相当的成效 , 但是仍然不尽如人意。绝大多数社会 成员都希望生活在良好的道德氛围和公共秩序中 , 但不讲信用、 不讲道德的现象屡见不鲜 , 言行不一的 双重人格问题普遍存在, 诸如此类的道德真空和 黑 洞 , 有的已到了相当严重的程度。 社会成员个体的社会道德自觉总是自律和他律 共同起作用的结果。如果个人主观的道德理想和价 值判断得不到现实社会生活的制度支持, 与现实生 活的社会秩序是不协调的 , 甚至存在严重的冲突, 那 么原本崇高的理想信念和价值追求就会在不讲道义 的利益纷争中消解。正如罗尔斯所说: 离开制度的 正当性来谈个人的道德修养和完善 , 甚至对个人提 出各种严格的道德要求, 那只是充当一个牧师而已 , 即使个人真诚地相信和努力遵奉这些要求, 也可能 只是一个好牧师而已。 [ 7] 邓小平也曾精辟地指出 : 制度好可以使坏人无法任意横行 , 制度不好可以使 好人无法充 分做 好事 , 甚 至走 向 反面。 制度 的 好 与 不好 其实就是对制度的伦理评价。我国社 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的环境下需要 好 的伦理制度 安排。因此, 一切制度的确定和实施, 不但要考虑社 会生产效率的增长这一经济目标和巩固并发展中国 特色的社会主义这一政治目标 , 而且要考虑到社会 成员普遍的道德觉悟水平, 考虑到社会成员权利和 义务的对等性, 考虑到社会发展的政治目标、 经济目 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