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室里的“坏消息”

上 尚存
分 歧 “
”
。
当 下 的 医 患 冲 突 大 都 源 自双 方
对于病情
恶 化 “
”
的认 知差 异 。
病情恶化 的可能原 因很复杂 ， 既
有客观 因素 ， 也有主观 因素 ； 既
是 可掌控 的 ， 又 是 不 可抗 拒的 ；
可 以是 非
医 “
”
因素主导 ， 也 可
以是 医学 医 院 医生 因素主
大凡急诊室总是 “ 坏消息” 最
多的地 方 。
最近媒体报道 了一 则有关急诊
室 的 “ 坏消息 ” ： 引产遭逢大 出
血 送急诊 的山东省济 阳县患者董
明霞满怀遗憾地 离开人世 ， 对于 董 的家人来说 ， 这个 “ 坏 消息 ”
有些残酷 ， 因为病人家属一 再要
求尽 先输血 救命 ， 并愿 意承担一
要 数 小 时 。 其 间 ， 院方 始 终严 守
法 规 “
”
，
不越
雷 池 “
”
， 董明
霞最 终没能坚持到输血救助 。
我们无 法在
法 律 “
”
层面
(普
遍合理性 ) 指责任何人 ， 只能呼
吁快 速 检 验 技术 (P O C T ) 的普 及
(可 大大缩短检验 时问 ) 。
情 但 从 “
与 理 ”
“
”
木旁观 ”
； 急救措施则是
“ 到位 、
充分 、
开放 、
合规 ”
于 是 ，
，
无 “
效 ” 的结局 是 可 以接 受 的 。 我们 能
告 慰 逝 者 和 家属 的是— — “ 我们尽
力了! ”
“ 该做 的都做 了 ! ” 但
、
对于董 明霞的离去 ， 我们似乎还难
以做 出这 样 的告 慰 。
因为 医 患 双 方 在 各 自的 关切 点
、
、

导。 那 么 到 底 谁 应 该 对 病 情 恶 “
化”
与
失 救 “
”
负责任呢?
通 常的原 因是没有在第一 时间
送 医 ， 或是缺乏启动医疗资源的
财务 支付 ， 还 有复杂病情 的诊断
难度 ， 鉴别诊断的时间成本等 。
逐一 分析下来 ， 董 明霞的死 因似
乎很无 奈 ： 诊断明确 ， 救治思 路
究 中心 研 究 员
责任 编辑 江 兆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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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 H IN A H O S P IT A L C E O 中国 医 院 院长 1 3
(个别
合 理 性 ) 角度 ， 我们依 然 可 以设
问 ， 如果是 自己的亲人遭遇这样
的情 形 ，
我们会如何
权 衡 “
”
与
变 “
通”
( 比如 ， 是否有感染
H I V 的风 险 ) ? 更 深 层 次 的 问题
是 ， 我们的医生为什么不能像对
待 自己的亲人一
样去
冒 险 “
”
承
担
风 险 “
”
?
在 当下对于 医学 、
切后果 ， 但 医 院仍坚持严格按照
法律规定— — 等到血 液检验完毕
才能输血 。 经 过6 个多小 时 的等待
后 ， 董 明霞不治身亡 。 急诊 室 “ 坏 消息 ” 的基 本逻
辑 就 是 全 力 抢 救 无 “ ：
—
—
—
—
效” 。 救助者表达 出来 的人道 与职
业 姿 态 是 “ 倾 尽 全 力 ” ， 而 非 麻 “
清 晰 ， 但是 ， 她 的血 型 很稀 罕
(R H 阴性 O 型 ) ， 血 源 稀 少 ， 采
集 困 难 ， 按 照 《输 血 法 》 ， 对 从
稀有血 型 志愿者 采集来的7 个单位
(14 0 0 m 1) 的血 液需 检验合格后
才能使用 ， 这 个过 程 至 少 耗 时3 4 -,
时 。 同时 ， 库存 的血 液解冻也 需
医 院 医生 的沉重社会质疑与妖 、
魔化 的语 境 中 ， 谁 会 (胆 敢 )
“ 挺 身而 出”
来违拗
法 律 “
”
与
常 规 “
”
呢?
因此 ， 如果 不从社
会环境和公共语境上 为紧张的医
患 关系松绑 ， 一 定还 会有 “ 张明
霞”
“ 李 明霞 ” 陆续 陷入 同样
、
的
失 救 “
”
困境 。 固
作者 为 北 京 大 学 医 学部 医 学 史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