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非之花摩洛哥 请静心读懂我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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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非之花摩洛哥请静心读懂我的颜色
作者:暂无
来源:《商用汽车新闻》 2012年第21期
摩洛哥在很多人的眼里代表着浪漫和神秘。
这片土地上生活过阿拉伯人、西班牙人、摩尔人,而也正是由于特殊的地理位置、独特的历史背景,成了无数人心中非去不可的地方。
她犹如沙漠中独自盛开的艳丽花朵,惊鸿一瞥后,你会魂牵梦萦。
我们的达人张路宁就在
去过那里之后,如同身中“情花”之毒,从此深爱摩洛哥。
这个国度为何有如此巨大的魅力?
她艳丽的色彩有哪些?且听张路宁向我们讲述“爱摩洛哥的几种理由”。
撰文/图·张路宁编辑·何佳设计·金涛包文丽
当她拉着他的手,扬起长发,一前一后地走入撒哈拉沙漠,伴随三毛和荷西的是一生一世
流浪的浪漫,留给我们的则是说不清、道不尽的撒哈拉情结。
其实三毛和荷西走入的撒哈拉沙漠,并非我们理解中的摩洛哥的撒哈拉,而是距离摩洛哥几十公里外的,隶属于西撒哈拉的阿
拉伯撒哈拉民主共和国。
当三毛在那里陷入爱河时,那里并不属于摩洛哥,而是属于和摩洛哥
纠缠了许许多多年的西班牙的海外省。
不过对于有着沙漠情结的人来说,即便不是一个地方,
但是能够分享同一片名为撒哈拉的沙漠,也能感受到三毛当年带来的各种震撼。
但如果你并不
是一个拥有如此情结的人,摩洛哥也依然会给你另外无法抗拒的理由:巍峨的雪山、灿烂的沙
漠玫瑰、湛蓝的大西洋……
隔着风姿绰约的爱琴海,摩洛哥与西班牙远远相望。
战争、宗教、文化交流,让这两个国
家有太多相似之处。
在西班牙的大地上,来自摩洛哥的阿拉伯人,将浓浓的伊斯兰风情落在了
安达卢西亚,浓得化不开,教堂与清真寺并立,古老的文明以一种奇特的方式生存在这里。
同样,西班牙人也将摩洛哥烙下了自己的印记,留下了建筑、绘画、音乐多领域的灿烂文化艺术。
和对岸的那个国家一样,摩洛哥,是一个极为特别的旅行目的地。
这里是非洲,又是欧洲,是
多种不同文明、不同宗教文化冲撞融合之后的产物。
编辑曾经以为在安达卢西亚的格拉纳达见到的阿拉伯文明已经是极致了,没料想,去过了
摩洛哥归来的大侠张路宁回来,告诉我们,真正的阿拉伯文明在北非,在摩洛哥。
它就如同一
朵盛开在异域的花朵,七彩斑斓,不合理却合情地存在着、美丽着。
想要通过简单一次的旅途,理解摩洛哥、了解阿拉伯文明,显然是完全不可能的。
张路宁说,赏花是需要远眺和近观的。
贴得更近些,才能看清楚每一片花瓣上的颜色:蓝色是海洋和
典型的阿拉伯风情的小镇、红色是马拉喀什和战争留下的颜色、黑色是沉重的历史、闪耀的金
黄色是沙漠、绿色是薄荷茶的那抹清透和荒漠上仙人掌的颜色,而白色则是白袍和清真寺的颜色……张路宁说,通过色彩的斑斓,我们能更生动地探寻这儿的故事、历史和人性,也能更明
白这朵北非之花的娇贵。
无法被定义的颜色
揭开过往的历史
公元682 年,倭马亚王朝(中国史称“白衣大食”)的远征军从突尼斯出发,一路西征。
当他们来到大西洋畔,正当日落,太阳从海面上缓缓落下,在一片赤红的落日映照下,远征军
的勇士们跪地膜拜,认为这里就是世界的最西方,喊出了“Al Maghrib”也就是“日落之处”。
从此,马格里布就成了摩洛哥最早的名称。
公元2014 年,我开始了摩洛哥之旅。
租车而行,早已无需勇气去克服先人曾遭遇的旅途艰辛。
然而,我还是愿意追随着当年那些勇士的步伐,去感受那盛极一时的帝国时代。
圣城伊德里斯Moulay Idriss要述说摩洛哥的故事,必须先从圣城伊德里斯讲起。
距梅克内斯27 公里,距罗马古城沃吕比利斯不到3 公里。
圣城穆莱·伊德里斯Moulay Idriss,就坐落在公路旁的一座小山头上。
小城不大,也就是一座小镇,居民不到万人,但在穆斯林心目中,它却有着至高至尊的地位——这是一座圣城。
摩洛哥第一个阿拉伯王朝的缔造者穆莱·伊德里斯,就安葬在这里,小城也因此而得名。
这几年,刚刚允许非穆斯林在此落脚,但这包裹了整个山头的圣城,神秘依旧。
在当地孩子的带领下,曲里拐弯的和驴子抢着道,穿越临近的小城,来到能俯视圣城的制高点。
这里没有特殊的物产,也并非通衢大道,远远谈不上富庶,而他的追随者们就为了守护伊德里斯的陵寝,发展成了这么一个特殊的城镇。
密集的房屋把绿顶的圣墓和清真寺围得水泄不通,就用他们的房屋和小巷世代守护着。
故事要追溯到公元8 世纪中东穆斯林围绕先知穆罕默德的继承人“哈里发”的权力之争。
公元785 年,穆莱·伊德里斯在麦地那参加反对阿拔斯王朝哈里发的阿里党起义,遭到镇压后逃亡到北非,最后辗转来到小城瓦利利——这是圣城以前的名字。
在这里,伊德里斯卧薪尝胆、重整旗鼓,他不仅得到周边穆斯林的支持,而且受到当地皈依了伊斯兰教的柏柏尔人的拥戴——被尊为“伊玛目”。
788 年,他创建了伊德里斯王朝,最初的都城就设在3 公里之外的罗马古城沃吕比利斯。
公元793 年穆莱·伊德里斯去世,被安葬在瓦利利这座小山头上,围绕他所安葬的陵墓建起了这座小城,并用穆莱·伊德里斯的名字为小城重新命名,这就是我们今天所看见的圣城穆莱·伊德里斯了。
当伊德里斯二世于公元807 年将都城迁往菲斯后,沃吕比利斯便逐渐冷落下来,最后成了一片废墟。
而旁边的圣城伊德里斯,却始终是一片兴旺,至今仍保存着中世纪的古老风貌,世代传承。
这也是摩洛哥的魅力之一,不经意间,会感受到宗教的力量。
沃吕比利斯Volubilis
沃吕比利斯的人去楼空,倒是为游客腾出了空间,可以在这里好好缅怀一下罗马人的丰功伟绩。
公元前25 年,罗马将军朱巴二世(Jouba Ⅱ)率领数千罗马军队跨过直布罗陀海峡,在这里建起了第一个罗马要塞。
罗马人把北方摩洛哥作为供应帝国的粮仓,沃吕比利斯从一个屯兵保护的要塞,又进而发展成罗马城市。
在如今依旧肥沃的农田间,远远就能看到山头竖立着残存的罗马石柱。
这里虽然不如土耳其的以弗所遗址保留的那样精美完善,但独立于高处的遗址群却因处身于田野之间,依旧显得古风盎然。
这里曾是罗马帝国的重要前哨,并以拥有许多优良的建筑物而骄傲,一度成为柏柏尔人的都市,后来又成为伊德里斯王朝的首都。
1755 年,沃吕比利斯在一场大地震中被毁灭,但它从未被人忘却。
1915 年,沃吕比利斯开始了大规模的考古发掘。
当年的凯旋门重新树立起来,精美的马赛克镶嵌地板重见天日,奢华的浴室也恢复了样貌。
尤其不要错过那几幅巨型马赛克,多种非洲特有动物栩栩如生地描绘于其上。
可见,这并不是照搬了罗马的纹饰,很有可能就是非洲本地的艺术家创造了这精美的图案。
开拓疆域的“ 黑色” 梅克内斯Meknes 的黑旗军
梅克内斯是属于穆莱· 伊斯梅尔(MoulayIsmail)的城市,兴衰存亡都只因为他。
作为古老的皇城,梅克内斯一直都是“黑色”的。
1672 年作为阿拉维王朝的继任者,伊斯梅尔即位之初,四面楚歌,形势极为危急。
既有外族入侵,也有兄弟阋墙,部族势力蠢蠢欲动,甚至欧洲列强也虎视眈眈。
在菲斯登基的伊斯梅尔不得不转而定都70 公里之外的梅克内斯。
艰难的形势逼迫伊斯梅尔做出了最重要的决定——建立一支与地方势力没有任何关联的,只效忠于他的军队。
当时的黑人是摩洛哥的外来少数族群,是处于社会底层的苦力,伊斯梅尔为黑奴赎身,把分散在全国各地的黑人集中起来,让他们向《布哈里圣训实录》起誓,因而也被称为“阿比德·布哈里”,意即布哈里的奴仆。
他们中的男性作为军人集中训练,而妇女操持家务,孩子则从10 岁起就接受军事训练,源源不断地补充到军队之中。
他甚至还派人穿越“死亡之海”撒哈拉沙漠,去更南边招募黑人战士,军队数量也从1 万6 千人一直发展到15 万人。
而这支军队就是北非历史上鼎鼎大名、令人闻风丧胆的“黑旗军”。
正是凭借这支勇猛强悍又绝对忠诚的军队,伊斯梅尔连续几十年无休止地征战,终于建立起第一个真正统治摩洛哥的中央政权。
对于外族,他是一个凶悍的战士;对于兄弟,他是凶残的统治者;但对于摩洛哥来说,正是他奠定了版图疆域的基础。
趁着黑好好看透梅克内斯真面目
我住的酒店正对着皇城前宽阔的广场,这里现在是散步的花园、是孩子踢球的球场也是繁忙的停车场。
但当年,这里正是训练黑旗军的演武场。
黑旗军是梅克内斯重要的一部分,规模庞大的养马场据说当年能圈养上万匹战马,如今的遗址依然规模惊人。
白天烈日下的皇城一片祥和,很难想象当年数万黑人军队舞刀弄枪的场景。
梅克内斯的真面目只在夜晚呈现。
很多匆匆而来的游客没有在梅克内斯停留,抑或只是把这里当做了驿站,绝不会在夜晚摸黑出门。
我衷心地感谢他们,因为他们的不屑一顾,让我得见这皇城的真容。
梅克内斯广场上的小吃摊已经打烊,耍把戏卖艺的早就收工了,昏暗的灯光下零星的路人都融入了夜色之中。
穿越雄伟的曼苏尔门,进入皇城,就仿佛进入了伊斯梅尔的时代。
整个皇城寂静无声,和外墙一样高耸的内墙,把内城也分隔成了深邃的巷道。
深夜漫步其中,就是在一步步回味着当年的腥风血雨。
整个老皇城住满了居民,在深夜里居然是如此的寂静,如同空城一座。
在这样的巷道中穿行,慢慢就习惯了一人龋龋独行,以至于突然发现贴墙站立的中年男人,我惊吓得几乎叫出声来。
昏黄路灯下的他,身穿杰拉巴,几乎与黄色土墙融为一体,毫无表情地注视着我。
尝试了用英语、法语、蹩脚阿拉伯语向他问候,都没有得到回复,我勉强挤出一点微笑,却意外见到了热烈地笑容。
他轻声向我问候,递给我一个小物件,转身疾行,瞬间就在转弯处消失了。
借着路灯一看,他给我的原来是铜制的“法蒂玛之手”,是摩洛哥人最喜爱的护身符,相传这一手掌为先知穆罕默德之女法蒂玛的右手,能防护邪恶。
谢谢老皇城对我的馈赠,皇城中人确有梅克内斯老皇城的风范。
海洋、天空和街道每一种蓝描绘每一个不同的摩洛哥摩洛哥的蓝色,来自海洋、天空和街道。
不论是大西洋畔的白色小镇索维拉,还是摩洛哥的拉巴特,每一种都不一样,展现的是城市本身的魅力,也折射出摩洛哥不同的一面。
红色是唯一的名字马拉喀什Marrakesh
也许是我的错,是我审美疲劳了。
几天的游览,大名鼎鼎的马拉喀什并没有向我展示出它
的魅力,让我觉得名不副实。
号称世界最大小吃广场的“姐麻烦哪广场(Djemaa el Fna,阿拉伯语意为展示头颅之处,当年是处决囚犯并示众的场所)”,也不过尔尔。
来此的食客倒也不少,但广场上四处纠缠游
客的杂耍摊主,让人困扰不已。
作为著名景点的萨阿德王陵和巴迪宫固然精美,却还称不上非
去不可。
而库图比亚清真寺,那高耸入云的宣礼塔则只可远观。
失望之余,开始了新城区的探索,以往从未留意的新城,也让人意外的感受到了摩洛哥都
市的魅力。
繁华现代的商业街、漂亮精致的火车站、各种口味的餐厅……这里的夜晚既是熟悉的,又有着特有的风情:清一色修长帅气的ZARA 女装部男营业员,会让姑娘们连声惊呼;你
能淘到各种欧洲产的老式打字机、地球仪的古董店,也会摆放着制成标本的獴和眼镜蛇;咖啡
馆和茶馆比邻而建,这里的老人早就习惯了咖啡的味道……
好吧,马拉喀什就是来展示它特有的现代都市风情的。
一边抱怨着这里少了些许阿拉伯风情,一边在麦当劳里大快朵颐,身边还放着成袋的购物所得。
看来,还是会偷偷地想念一下都
市生活。
念叨着:“明天,去索维拉,我们又会回到一千零一夜的故事中。
”在好久没有入住过的
商务酒店里沉沉睡去,我向往明天的那蓝白色。
海蓝色的海边小城索维拉Essaouira
读懂摩洛哥的海洋文化
西奥多·克努(Theodore Cornut)在法国的布列塔尼亚建造了圣马洛,又在摩洛哥建造了索维拉,这两座同在大西洋畔的小城仿佛孪生兄弟,一眼看去难分彼此。
究竟哪个城市才是克
努的最爱?
索维拉建城极早,公元前5 世纪,迦太基航海家汉诺就来到这里,建起了贸易点。
公元1 世纪时,罗马帝国元老院长袍的紫色镶边就是用这里的紫色贝壳提取的染料来染色的。
此后的
千余年间,索维拉不仅是重要的贸易港口,也是海盗的港湾,甚至一度被称为“海盗城”。
直
到阿拉维王朝的默罕默德·本·阿布达拉国王下令,找来了法国建筑师克努来重建这座古城。
索维拉的结构与圣马洛如出一辙,一个个方形结构的建筑错落叠加,既有巷道的延展、又有空
中巧妙的构架,让城中拥挤却不杂乱。
而漂亮的城墙把小城整个包裹起来,沿海辅之以长长的
炮台,易守难攻。
然而,在同样的设计之下,法国的圣马洛固然也是个迷人的小城,但与索维
拉相比,却似乎少了些什么。
漫步入城,先经过渔港,蓝色的渔舟在港湾中随波起伏。
渔舟几乎无一例外的是蓝色,哪
怕色泽有了一点暗淡,渔夫也会把船拖上岸,一丝不苟地重新刷漆。
忍不住询问正在刷漆的渔夫:“你们是有多喜欢蓝色?为什么每艘船都是蓝的?”
“渔船不就应该是蓝色的吗?”他倒显得很疑惑,“海也是蓝色的啊。
哦,天也是蓝的。
”好吧,这就是渔船该有的蓝色,也是索维拉的颜色。
索维拉只有两种颜色——蓝色和白色。
蓝
的是海、天和渔船,而白色的就是这座城市。
第一眼看到索维拉城就难免会爱上它。
白色的城
墙环绕着白色的城,蓝色的大西洋又拥抱着城墙,纯蓝的天空中无数白色的海鸥盘旋往复。
无
需走入城中,就能明白,同样是由克努设计的城市,圣马洛少了什么。
一样的是城市的设计,
缺少的就是这些人力不可及,由自然来给予生命和色彩。
对于游客来说,索维拉小城的生活悠闲舒适。
码头上鱼市旁,海鲜排挡里既有美味的大龙虾,也有物美价廉的小鱼虾;老房子里阴凉的咖啡馆里,既有咖啡也有薄荷茶;小巷中的商店,有非洲风格的木雕,也有设计师的创意……
闲极无聊了,去炮台上溜达一圈,还能看见几只比我更无聊的小狗,正躺在石板上认真观
摩着画家作画。
光影交错的蓝白间欣赏拉巴特的秀美
如果说索维拉的蓝色,来自周遭的大海和远处的天空,那么拉巴特(Rabat)的蓝,则是从城市街道里透出的不一样的,光影交错的蓝白色。
凭海临风,大西洋的海风扑面而来,吹散了闷热的空气,让摩洛哥的骄阳也不再那么猖獗。
我正站在乌达亚城堡的高处,俯视着布雷格里格河那宽阔的入海处,远眺着对岸老屋林立的老
城萨累。
乌达亚与其说是城堡,不如说是因为城墙而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
一墙之隔的拉巴特
街道上,熙来攘往车水马龙,而城堡内一切仿佛依旧停留在柏柏尔人的的时代。
陪伴我漫步在
12 世纪的蓝白色街道上的,是几只慵懒的肥猫。
偶尔遇到的居民也只是木然地望你一眼,不置一词。
当年这里是为了实现统治者的雄心而建的,摩洛哥穆瓦希德王朝的统治者阿卜杜勒·阿里·穆明为了出兵阿尔及利亚、突尼斯甚至跨海远征西班牙,在曾经的古罗马城市萨累的废墟
附近建立了一座军事要塞,定名为“里巴特·法特赫”意味“胜利要塞”,也就是如今的乌达
亚城堡。
统治了西班牙南部安达卢西亚800 年的摩尔人就是从这里出发,踏上伊比利亚半岛。
如今的城堡,虽然城门高耸依旧,却已全然没有了往日的霸气。
反而是那蜿蜒逼仄的小巷
和蓝白相间的墙面,让人感觉到童话般的秀美。
17世纪时,从安达卢西亚被驱逐回来的摩尔人
居民又回到了这里,回到了当年的出发点。
他们开始营造我现在所见城堡内的街道,蓝白色的
外墙也许依旧寄托着他们对海洋和天空的向往。
这个城堡是我在摩洛哥游览的第一个景点,事后回想起来,却惊讶地发现,这也是摩洛哥
各个城市的一个神奇的缩影。
老城和新城都只是咫尺之遥,却恍若隔世;电子科技迅速渗透到
每一个角落,却无法撼动传统习俗的根深蒂固;曾经有着不可一世的雄心,如今却要在营营役
役的市井生活中去寻找过往的记忆……这些城市之间,还有一个共同点——在点滴之间,总能
有那么些打动人的东西,让你会不住地想象。
蓝色小镇中的白色元素透视最纯正的阿拉伯文化
哈桑清真寺倘若拉巴特的哈桑清真寺能够建成的话,将会是非洲最大的清真寺,可容纳数
万名士兵同时祈祷。
但一次大地震,让这一切停留在“如果”。
残存的312 根排列整齐、高矮
不一的石柱,依旧展示着12 世纪开工兴建时这座清真寺的规模:长183 米、宽139 米。
也因
为这些残柱,得名“断柱清真寺”。
清真寺正面名为“哈桑塔”的宣礼塔,虽然也未能完工,但这69 米的砖石高塔却成为了
拉巴特的象征。
哈桑塔固然也很精美,是一座典型的摩洛哥传统方形宣礼塔,但它的闻名,却
只因为这800 年来,面对断柱残垣,始终如一的守望。
1961 年去世的穆罕默德五世选择了紧
挨着断柱清真寺修建他的陵墓,1962 年动工,历时十年竣工。
这座陵墓内饰金碧辉煌,红木雕饰和马赛克镶嵌让人目眩。
但面对着肃穆的断柱也不得不收敛起来,绿色琉璃瓦下的外墙虽然
镂刻精细,却是一片纯白,采自意大利的大理石地面一尘不染,倒映出湛蓝的天空。
拉巴特老城
如果不去繁荣现代的新城区走走,或许会忘记拉巴特是摩洛哥的首都,忘记这里是个有着
百万人口的大都会,忘记这里也是四大皇城之一。
处身于12 世纪就已建成的拉巴特老城,完
全感受不到现代的气息。
就连入住传统民居,都是一次体验传统之旅。
推开路旁一扇雕工精美
却狭小的木门,马蹄拱、马赛克镶嵌和繁复的几何纹饰,瞬间让人进入了阿拉伯文化的氛围之中。
坐在摩尔式的庭院之中,裹着头巾低眉浅笑的摩洛哥姑娘不置一词,静静地为你端来一杯
香气四溢的薄荷茶。
用银汤匙默默无声地搅拌着刚撒入的砂糖,你会沉溺于这安逸的情绪之中
不能自拔。
当穿过轻纱拂动的廊道,推开房门,看见细致的阿拉伯装饰时,你已经觉得这一切
都是理所应当的。
在一次阿拉伯式的沐浴之后,闻着淡雅的香味沉沉睡去之前,你只是依稀有些不满,神灯
里的妖怪为什么还没有钻出来问你有什么愿望……
抹不开的深蓝色最心仪的童话小城舍夫沙万
里夫山脉宽阔而神秘的山谷,孕育了这个童话般的小城——舍夫沙万(Chefchaouen)。
这个城市是我完全无法用文字和语言来传达真实感受的地方。
你只能放任自己的想象力来
构建这样一个城市:首先它是蓝色的,到处都是蓝的,房屋、围墙、木门甚至地面,蓝的如此
疯狂和彻底;其次它建造在陡坡之上,街道都是由斜坡和阶梯组成,所以永远不会有正确的地图,因为这个城市是竖起来的;在16 世纪时这个城市曾有过短暂的辉煌,如今依旧保留着当
年的风貌,这里没有皇城的宏伟,只有小城的景致;而且这里到处都是花,在蓝墙和花间穿行
的是完全对你无视的猫儿。
你真的能把这些景象都想象出来,然后再叠加起来吗?不,你不能。
单凭想象,你永远不知道舍夫沙万是什么样子的。
你,还是来一次吧。
在这里,你会找到梦境该有的样子。
“ 白色的房子” 卡萨布兰卡Casablanca
卡萨布兰卡名声在外,是因为英格丽·褒曼和亨弗莱·鲍嘉主演的那部电影《卡萨布兰卡》(又译作《北非谍影》)。
尽管事实上,影片并不在这里拍摄,但游客却宁愿将错就错,认为
自己就是走入了北非谍影的场景。
卡萨布兰卡现在的名称是达尔贝达,是摩洛哥的首都,也是最大的城市。
全国大部分的工
业都集中于此。
游客更喜爱卡萨布兰卡这个名称,意为“白色的房子”。
18 世纪,由摩洛哥国王西迪·穆罕默德·阿卜达拉赫下令,在柏柏尔人建立的古城安法的旧址上兴建了这座新城。
白色海滩边的白色清真寺
对于游客来说,卡萨布兰卡或许并没有那么诱人,在这里找不到《北非谍影》的场景,除
了在新建的Hyatt 酒店大堂内悬挂的几幅电影海报的赝品。
但是为了那个宏伟的清真寺,还是
值得来此一游。
矗立在大西洋畔的哈桑二世清真寺是世界第三大清真寺,排在麦加和麦地那清
真寺之后。
这座可同时容纳10 万人作祷告的清真寺于1987 年动工修建,耗资5.4 亿美元,
由摩洛哥已故国王哈桑二世下令修建并命名。
清真寺的三分之一面积建在海上,据说是缘于国王的一个梦,梦里被告知:“真主的宝座
应建在水上。
”为实现这一梦想,摩洛哥全国上下积极捐赠,大部分资金由民间筹措而得。
在
数万工人的努力下,1993 年大寺建成。
清真寺通体采用白色大理石砌成,绿色的琉璃瓦和形状各异的铜饰品镶嵌其间,而200 米
高的宣礼塔更是兼具宏伟和精美。
必须脱鞋才能进入寺内,内部的精美华丽更让人叹为观止。
廊柱房檐都极尽华美之能事,而五颜六色的大理石和马赛克,在内墙上镶嵌出伊斯兰纹饰。
20 米高的巨型吊灯把大厅映照得富丽堂皇。
而面朝大海的玻璃窗更是带来了大海的气息。
哈桑二世清真寺也是最现代化的清真寺,巨大大厅的屋顶可以在5 分钟内打开,大理石地
面能够供应地暖,25 扇自动门由钛合金铸成以防海水锈蚀。
所有这些都只为让祈祷者能够在这伊斯兰世界最西端的清真寺里安心祷告。
穿越白色寻找金黄色沙漠中的千堡之路
山的那边是撒哈拉和城堡,是我急于一见的更古老更纯粹的摩洛哥。
而要翻越大阿特拉斯
山脉怎么就那么的艰难?
沿着大道,面向大山疾驰,迎面而来的几辆车,车顶都有巨大的白色“盖子”,暗暗猜测
这是什么?运货的方式,还是当地习俗?不便停车打探,就没搞明白。
开车超越两辆缓慢的工
程车后,开始了攀爬大阿特拉斯山脉的一个山口。
不多时,山上飘起了雪片,边赏山中雪景边
开车,心旷神怡。
不料,经过山上的一个小镇后,鹅毛大雪已经在道路上积起了厚厚的雪层,
举步维艰。
前方路口警察林立,塞满了车辆,大雪封路已经无法通行。
在没膝的雪中掉头可不
是易事,一边在雪中打着冷战,一边去请求警察帮助。
当地的警察、路人都是热心人,一拥而
上帮忙推车,才勉强冲出了雪堆,一边高喊着“秀克朗(摩洛哥语,谢谢)”,一边歪歪扭扭
地走上了回头路。
紧张地抓着方向盘,小心翼翼地在冰雪上“滑行”下山,看清了迎面而来的
工程车,原来是特意赶来的铲雪车,据说要两天才能铲出车道。
到了山下,又是艳阳高照,一
片夏日景象。
对面来车的驾驶员好奇地看着我的车顶。
哼!等着吧,一会儿你也会顶着雪帽子
回来的!
绕山而行要走近千公里,后半夜才到了小镇Tinghir,第二天终于赶到了千堡之路的核心
城市瓦尔扎扎特Ouarzazate。
这个名称颇为拗口,所以也被我叫成了“花叉叉”。
虽然我们是
翻越雪山来到的瓦尔扎扎特,但这里却位于沙漠的边缘,干燥炎热,被称为“沙漠之门”,再
往前行就是无边无尽的撒哈拉了。
红土戈壁和黄沙荒漠交替出现,偶尔几片棕榈树的绿洲点缀
其间。
在这里自驾是一件快事,忽而笔直对着雪山在旷野中疾驰,忽而又在悬崖边的山道上盘旋。
景色绝不秀美,却自有一片苍茫的气概。
在这里只有红和蓝两种色彩,蓝的是头顶的天空,红
的是脚下的红土和用这红土夯成的房屋和城堡。
瓦尔扎扎特城里的Taourit 城堡曾是末代帕夏
的居所,是保存完好的世界文化遗产。
虽然通体是土夯而成,却历经几百年风雨,依旧坚不可摧。
外表粗狂的城堡,内部虽然并不奢华精致,但采光、保暖、通风却也颇为讲究。
在瓦尔扎扎特周边有着众多城堡,周边的山路也因此被称为“千堡之路”。
但这些城堡大
多废弃荒芜,唯独这个城堡修缮一新。
因此很多好莱坞大片也喜欢来此取景。
阿拉伯商队曾经盛极一时,亚非欧都留下了他们的身影。
对我来说,始终让我好奇的是:
阿拉伯商人究竟依靠什么横行天下?在多个阿拉伯国家特意去寻找,却始终不得要领,传统的
阿拉伯商人似乎已经难寻踪迹。
无意之中,在瓦尔扎扎特我却偶遇了这么一个商人。
原本为了在日落时分寻找一个高处,来欣赏被晚霞映照得血红的沙漠城堡,却误入了一家
传统的地毯商店。
一身传统阿拉伯装束的店主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问明来意,他并没有推销
地毯,在前引路把我带到了小楼的天台上。
城堡、沙漠、绿洲,乃至远处的雪山,尽收眼底。
下得楼来,店主并没有遮掩,微笑着直截了当地询问:“我是一个地毯商,有没有兴趣来看看
最好的地毯?如果你不感兴趣,就只是来喝一杯茶吧。
”情面难却,进到店里,盘腿坐到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