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极推进东北亚安全合作

东北亚国际关系
积极推进东北亚安全合作
程广中赵海军
1内容摘要2目前,东北亚地区形成了四角七方的地缘战略格局,由于东北亚是亚太问题的核心和亚太和平发展的关键所在,因此努力推进东北亚安全合作非常重要。

同时随着美苏两极冷战格局的消失和东北亚经济合作的进展,加强东北亚地区的安全合作也成为可能。

根据东北亚的实际情况,该地区的安全合作应是非结盟性的、活动方式是灵活多样的,待条件成熟时,再建立能覆盖全区域的综合性安全合作机制。

关键词:东北亚地缘战略安全合作模式
东北亚论坛年第期
东北亚长期是世界上最敏感的热点地区之一,是许多著名国际战争和国际事件的发生地;目前该地区形成了四角(美、中、日、俄)七方(英、中、日、俄、朝、韩、蒙)的地缘战略格局。

历史的经验和现实的战略利益关系均表明:东北亚是亚太问题的核心和亚太和平发展的关键所在。

在冷战后和平与发展的大潮中,东北亚地区安全合作关系虽得到发展,但这里的冷战坚冰尚未根本打破,仍落后于世界和平与发展潮流。

作为东北亚的重要国家,为谋求良好的周边环境以发展经济和促进台湾回归,中国宜高度重视东北亚的和平稳定、积极倡导和努力推进东北亚安全合作。

一、加强东北亚安全合作的必要性
东北亚具有明显的资源优势、区位优势和互补优势。

以资源和互补优势而论,东北亚地区具有丰富的自然资源,区内各国经济互补性强,是世界上经济发展和经济合作最有潜力的地区之一。

以区位优势而论,东北亚地处欧亚大陆心脏部位,是北美从陆路到达东欧、中欧和北欧的必经之路和最短途径;经北冰洋上空,是日本和远东进入北美、北欧和西欧的最短航线;它敞向北冰洋和太平洋,不仅有大量边缘海、半岛、岛屿、海峡将域内各国连接起来,而且可以通过太平洋和北冰洋与欧美相通。

特别是朝鲜半岛像欧亚大陆伸进太平洋的靴子和太平洋进入欧亚大陆的跳板,地理位置尤为重要。

从地缘战略来说,东北亚长期是大国战略利益的重要交接区。

18世纪以前东北亚的重要国家仅中国和日本,19世纪后半叶起东北亚的主要国家是中、日、俄。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美国驻军东北亚,将其作为遏制前苏联和中国的桥头堡,从而形成了美、日、中、苏四角。

冷战后俄取代了前苏联,世界五大力量中的美、日、中、俄均在东北亚有重要战略利益,这里仍然保持着美、日、中、俄四角和美、日、中、俄、朝、韩、蒙七方的地缘战略格局。

如果说欧洲有个巴尔干的话,那么亚洲就有个东北亚。

由于这里地缘战略地位的特殊性,它长期是海洋势力与大陆势力进行激烈对抗的地区。

在亚太没有任何地区像东北亚这样有多
19992
种战略力量相互制约和相互竞争,也没有任何地区像朝鲜半岛北南双方那样重兵对峙并牵动各方利益。

可以说,东北亚是亚太安全的锁钥,朝鲜半岛又是东北亚安全的锁钥。

推进东北亚安全合作的必要性主要表现在:一是东北亚地区的大国均势格局出现倾斜。

冷战期间美苏两霸曾在东北亚发生尖锐对立,但进入70年代以后,美苏争霸的局面逐渐被美、中、苏三角和美、中、苏、日四边关系所取代。

东北亚地区国际政治关系在力学结构上出现了一个各种力量相对均衡的态势。

今天随着苏联解体和冷战终结,在东北亚地区能够同美抗衡并对日本构成军事威胁的苏联已不复存在,而俄罗斯由于国内政治经济混乱,暂时丧失了对东北亚地区的影响力,美、中、日成了这一地区占主导地位的大国。

在这种情况下,美日没有必要保持双边安保关系,可是美日却扩大双边军事合作,强化双边军事同盟,从而打破了这里的大国均势,使这里的相对均势发生了有利于美日的倾斜。

二是美日加强军事同盟,使日本重新成为/出鞘之剑0,给东北亚安全蒙上了一层浓厚的阴影。

作为冷战的产物,日美安保条约当时主要是针对前苏联、中国和朝鲜的,后来一度把主要矛头指向前苏联。

冷战结束后,美日安保条约本应淡化或取消以谋求东北亚的长期和平稳定,但美日坚持冷战思维,以中国国力迅速增强等为借口,强化军事同盟,扩大军事合作。

1996年4月5日美安保联合宣言6提出将在/日本周边地区0加强军事合作;1997年9月新5日美防卫合作指导方针6进一步明确将应付/日本周边不测事态0作为两国未来军事合作的重点。

1998年4月日本内阁会议通过了三项与日美新防卫合作指针有关的法案,即5周边事态措施法案65自卫队法修正案6和5日美相互提供物资与劳务协定6,上述法案严重背离了日本和平宪法和/专守防卫0军事战略。

1998年5月22日,日本外务省北美局局长高野纪元,对于一直模糊不清的/周边事态0地理范围问题明确表示:新指针设定的/周边事态0范围限于/远东0及/远东周边0,即从菲律宾到库页岛之间的广阔地区,其中包括中国台湾省和朝鲜半岛。

1998年10月日本安全保障会议又正式决定将与美国联合开发战区导弹防御系统。

美日加强军事同盟有可能把东北亚推向对抗轨道。

三是朝鲜半岛重兵对峙,半岛局势没有得到根本缓和。

1998年以来,北南双方在谋求和解问题上表现出积极态度。

1998年2月,朝鲜各政党和社会团体的代表在联席会议上呼吁与韩国进行新的北南对话;5月,金正日发表谈话呼吁与韩国改善关系。

韩国对此予以积极回应,金大中总统就职后,力主推行其在竞选纲领中提出的通过南北经济合作、敦促朝鲜开放改革的/阳光政策0。

但由于双方意识形态和社会制度不同、双方方案与和平统一方案差距甚大,朝鲜半岛统一迄今尚未取得重大进展。

另一方面三八线两侧陈兵百万,已成为世界上军事力量部署密度最大的地区之一。

1995年10月1日,韩国前总统金泳三在一次讲话中说:/在韩半岛上,冷战余烬仍未熄灭,随时都可能燃起熊熊战火。

01996年3月朝鲜人民军武装力量部第一副部长金光振说:/在军事分界线南侧集中了只有战争前夜才能看到的异乎寻常的军事动向,对此朝军将采取应有的自卫措施。

0朝鲜半岛局势虽然未必真如双方渲染的那样紧张,但它确实是东北亚地区安全中的极不稳定因素。

特别是近两年朝鲜潜艇在韩国水域搁浅事件、美韩修订5相互防卫条约6以及朝鲜发射人造地球卫星而引发的所谓/导弹事件0等使半岛紧张局势升温,前景令人担忧。

四是存在大量陆地领土、岛屿归属和海洋划界争端,潜伏着诱发冲突和战争的因素。

在东北亚一些国家之间还存在着一些领土争端,如日俄北方四岛之争、日韩独岛之争、中日钓鱼岛之争,以及中日和中韩间关于领海线或海里专属经济区海洋划界之争等。

由于大量/0/0200
历史遗留问题和现实领土争端的存在,与世界其他地区相比,东北亚地区一些国家之间的关系不仅谈不上密切,而且缺乏相互信任,处于一种/冷和平0状态。

所谓0冷和平0就是缺少热度的和平,表面平静而实际充满矛盾斗争和较量的和平。

二、加强东北亚安全合作的可能性
推进东北亚安全合作不仅是必要的,而且是可能的。

这是因为:
第一,美苏两极冷战格局的消失,为东北亚安全合作创造了前所未有的良好条件。

冷战结束以来,和平与发展进一步成为世界大多数国家的共识,国际形势日趋缓和,热点问题明显降温。

世界多极化趋势日益明显,两极争霸世界的局面已成历史,美国要独霸世界越来越力不从心,代之而来的是多极之间相互牵制、相互竞争和相互依存。

在和平与发展的潮流下,经济因素在国际关系中的作用明显上升,国家之间综合国力竞争正取代军事力量竞争。

这些都为东北亚安全合作创造了良好条件。

冷战结束消除了妨碍东北亚各国开展安全合作的根本障碍,目前该地区存在的不利于安全合作的消极因素,无论在性质上还是程度上都无法与冷战时期国家间的障碍相提并论。

第二,推进安全合作是东北亚各国及相关国家共同的战略需求。

美国虽然作为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大国,在冷战后积极向全世界扩展其战略利益,通过北约东扩和加强美日联盟强化对俄中的遏制,但美国是东北亚地区最大的获利者,有与日韩的同盟关系和在上述两国的前沿军事存在,成为该地区的主导性力量。

东北亚是美国亚太战略的关键所在,也是其全球战略的重要支点。

保持东北亚的和平稳定和开展该地区的安全合作,有利于维护美国在东北亚的既得利益和优势地位。

日本是四大国中全部国土均在东北亚的唯一大国,该地区的和平稳定自然与其安全息息相关。

日本又是一个资源极端贫乏的岛国,东北亚是日本潜在的产品销售市场和原料产地。

因此日本虽然一直坚持以日美安保体制为基轴,但也主张设立一个双边及多边对话、广泛讨论政治和安全保障等问题的场所。

俄罗斯面临北约东扩的压力,需要一个和平稳定的亚太作为其可靠后方,对建立东北亚集体安全体制十分热心,自1992年叶利钦访韩以来,俄领导人已多次提出建立东北亚多边磋商机制或多边安全合作机制的设想。

朝鲜早在80年代就提出缓和半岛局势、保障和平稳定的建议。

1986年6月朝鲜又提出朝鲜半岛无核化主张。

韩国也较早提出进行地区多边安全对话设想,金泳三政府上台伊始便强调建立东北亚多边安全合作机制的必要性,并为此进行了一系列外交努力。

蒙古在冷战后奉行在中俄之间保持等距离的外交政策,并积极参加东北亚安全合作活动。

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面临艰巨紧迫的发展课题,要实现分三步走的现代化建设目标,需要长期的国际和平环境特别是周边和平环境。

东北亚是中国周边环境极其重要的组成部分,其和平稳定与否直接涉及中国东北、华北陆地边界的安危和渤、黄、东三海的海洋权益和海防安全。

东北、华北及环渤海圈是中国重要的经济、政治、军事腹地,如果东北亚发生战争或处于严重动乱之中,就会危害中国东北、华北和北部濒海方向的安全,甚至牵动中国的安全全局。

为实现跨世纪发展目标和国家最终统一,中国高度重视东北亚的和平稳定,积极促进东北亚安全合作。

第三,东北亚经济合作的进展要求加强域内安全合作。

东北亚面积广阔,资源丰富,是世界上少有的未得到充分开发的资源宝库。

这里埋藏着巨量石油、天然气、煤炭等能源资源;有种类繁多的金属和非金属矿藏;有广阔的土地资源;有丰富的水资源、森林资源、水产资源和野生动物资源。

东北亚地区经济合作已超出双边合作范围而开始步入区域化阶段。

从双边经济
关系看,战后形成的美日、韩日、美韩之间紧密经济关系自不待说,中日、中美、中韩经济关系冷战后也有了长足进展。

除双边经济合作外,目前东北亚已经或即将形成诸个次区域经济合作圈,特别是联合国开发计划署倡导的图们江开发设想更具吸引力。

目前中国的珲春、防川、敬信,朝鲜的罗津、先锋,俄罗斯的波谢特等地已为联合开发图们江三角洲地区做了一些卓有成效的工作。

地缘政治与地缘经济是相互作用的,地缘经济合作有利于地缘政治关系的改善,地缘政治关系的改善也有利于推进地缘经济合作。

要推进东北亚经济区域化就需要加强域内安全合作。

三、东北亚安全合作的模式与原则
世界上现存的区域性安全合作模式主要有/北约0模式、/美洲国家联盟模式0、/东盟0模式等,这些机构和组织在维护地区和平与稳定方面都发挥了积极作用,都不失为一种好的模式。

但是东北亚地区各国经济发展水平不同、社会制度不同、历史遗留问题多、国家间的互信度低,在该地区开展安全合作不能照搬上述模式。

根据东北亚的实际情况,该地区的安全合作应该是非结盟性的,活动方式是灵活多样的。

待条件成熟时,再建立能覆盖全区域的综合性的安全合作机制。

东北亚安全合作应遵循下列一些原则:
一是以经促政。

现在世界处于和平发展的新时代,国家之间的军事实力竞争正让位于综合国力竞争,为谋求21世纪的战略优势,各国纷纷把发展以科技为先导、以经济为基础的综合国力置于首位。

当前经济全球化和区域化进展迅猛,而东北亚地区经济合作潜力大,大力开展东北亚经济合作不仅有利于增强域内各国的经济实力,而且有利于增强各国的相互依存,改善各国的政治和安全关系,促进东北亚区域化。

二是相互安全。

在关于冷战后东北亚地区安全合作的形势、前景、机制、政策、战略等各种要素中,安全观是一个最基本的问题,是关于东北亚安全合作各种理论、政策、战略的出发点。

因为安全观很大程度上制约着该地区的安全结构或秩序,并制约域内国家奉行什么样的地区安全战略。

目前东北亚有关国家中存在着的霸权稳定和同盟安全等过时的安全观不利于东北亚的安全合作。

霸权稳定是一种持续了数世纪之久的传统安全观。

这种安全观认为整个地区置于一个强权统治下才最安全。

这种以牺牲第三国安全利益为前提的同盟安全观也不可能谋得真正的地区安全。

为开展东北亚地区安全合作,促进东北亚的长期和平稳定,有关各国政治家、军事家和学者有必要努力探索地区安全新观念,确立相互安全的新安全观,并以此认识和处理冷战后东北亚地区安全合作问题。

相互安全与同盟安全有着重大区别。

其一,同盟安全以共同的敌人或敌对的同盟为安全合作的基础,而相互安全则不针对第三方,安全合作的基础是共同面临的潜在危险,这种危险可能来自外部,也可能是合作者之间的问题,不涉及第三方;其二,同盟安全的主要战略目标是威慑敌人或赢得战争胜利,相互安全则竭力避免战争发生;其三,同盟安全主要依靠加强军事力量来实现战略目标,而相互安全则依靠政治对话、增强军备透明度、建立相互信任措施以及预防性外交等非军事手段;其四,同盟安全靠约束性条约保证成员国间的合作,而相互安全则主要靠成员国的协商一致来进行合作。

相互安全观认为,安全是所有国家的权益,应当以集体合作的形式解决地区内共同的安全问题,建立地区内多数或所有国家参与的、形式灵活多样的且有一定约束力的多边安全机制。

三是多极制约。

东北亚地区在冷战期间既已形成美、日、中、俄多极趋势,冷战后东北亚多
极趋势进一步发展,四角七方的地缘战略格局将维持相当长的时间,一两个大国操纵东北亚事务的时代已成历史。

随着当前和今后经济全球化和区域化的迅猛发展,东北亚纵横交错的双边关系、三角关系和多角关系会得到进一步发展,形成/牵一发而动全身0之势。

客观的力量对比使东北亚的安全结构只能是多极结构,形成多极之间相互竞争与相互制约的机制。

在东北亚地区,地区霸权不可取,因为大多数国家不会接受霸权;同盟关系只是满足同盟双方的利益,会造成其他国家的警惕和反对,不利于东北亚的和平稳定。

因此,比较而言多极制约的安全结构符合东北亚的力量对比状况,能够为东北亚的和平稳定提供保障。

四是循序渐进。

东北亚各国的经济发展水平不一、意识形态与社会制度不同、各国之间互信度和对共同战略利益的认同度不高、安全关系复杂。

因此,在东北亚开展安全合作应坚持循序渐迸的原则,官方与非官方多种渠道、高级中级低级多种层次、双边与多边多种方式、单项与综合并进、务虚与务实并举。

只有这样才能使东北亚安全合作逐步由小区域的进至全区域的、由双边的进至多边的、由单项的进至综合的,最后形成类似北约那样的能覆盖全区域的综合性的成熟的安全合作机制。

鉴于东北亚安全关系的复杂情况,企图一蹴而就便会欲速则不达。

五是求同存异。

鉴于东北亚地区各国的意识形态和社会制度不同、对安全利益的认识不一,在推进东北亚安全合作过程中应坚持求同存异的原则,即达成一致的问题先解决,存有分歧的问题留待将来解决;不因小的分歧妨碍地区和国家之间和平友好的大局。

六是和平协商。

东北亚地区冷战遗留问题比较多,边界和海洋权益争端多。

而这些问题是各国比较敏感的问题,诱发冲突和战争的可能性大,处置不当就会破坏区域内和平稳定的大局。

解决这类棘手问题应互谅互让、和平协商,不能动辄诉诸武力。

四、开展东北亚合作亟待解决的问题
在东北亚这样一个安全关系十分复杂的地区开展安全合作,需要解决一系列问题,但主要问题是建立稳定的大国关系和维护朝鲜半岛的和平稳定。

(一)建立稳定的大国关系。

美、日、中、俄是东北亚地区的主要战略力量,在维护地区和平稳定方面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要开展东北亚安全合作,首先必须建立大国之间稳定的关系。

建立稳定的大国关系,一是要维持大国之间的力量均衡。

大国之间的力量均衡是稳定的大国关系的基础,大国之间力量对比过于悬殊不利于地区和平稳定。

二是建立大国间的等距离关系。

即使大国间力量对比大体均衡,但如果改变大国间的力量组合方式便会破坏均衡,从而引起第三方的警觉和采取反措施。

近代以来围绕东北亚问题美、日、中、俄组合关系多次发生变化,每次变化都不同程度地引发地区动荡。

历史经验表明:大国同盟关系无助于东北亚地区的和平稳定,必须改变霸权稳定或同盟稳定的过时的安全观,确立相互安全的新型安全观。

三是建立大国间的安全信任措施。

目前中俄之间已建立了非结盟、不针对第三方的新型战略伙伴关系,建立了安全信任措施。

中美、中日、俄美、俄日也应建立安全信任关系,同时淡化不利于大国关系稳定的美日同盟。

没有大国之间的安全信任同样不利于东北亚安全合作。

美、日、中、俄四大战略力量摒弃冷战思维,建立不结盟、非对抗的四角均衡关系,就能成为东北亚和平安全的支柱性力量。

(二)维护朝鲜半岛的和平问题。

被称为/冷战活化石0的朝鲜半岛问题是东北亚和平稳定与否的关键所在。

朝鲜半岛的分裂是冷战遗留问题,朝鲜民族统一是朝鲜半岛的历史性课题;各大战略力量应尊重朝鲜民族统一的愿望,促进朝鲜半岛的和平自主统一。

由于朝鲜半岛北南双方深刻的分歧,半岛的统一不是短时间能够实现的。

在朝鲜半岛统一之前,应维持半岛的无核化。

朝鲜半岛开发核武器会引起北南双方军备竞赛升级,会促使日本等国发展核武器,这无助于半岛的和平统一,也不利于东北亚的和平稳定。

朝鲜半岛的无核化有助于消除有关国家的疑虑,促进半岛的和平稳定。

1994年10月美朝在日内瓦签署关于朝鲜核问题框架协议,解决了所谓朝鲜涉嫌核武器开发问题,日本和韩国加入了为朝鲜更换轻水反应堆的行列,有关各方消除误解、排除障碍,使有关协议落到实处。

积极建立朝鲜半岛永久和平机制。

在朝鲜半岛问题上/四方会谈0是建立朝鲜半岛永久和平机制以取代原来停战协定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其成功与否无疑将事关半岛和平稳定大局。

自1996年4月美国总统克林顿和韩国前总统金泳三提出四方会谈建议后,中、美、朝、韩四方于1997~1998年先后举行了三次预备会议和三次正式会谈。

会谈中朝鲜与美韩意见相左,分歧甚大。

朝鲜主张首先举行旨在以和平协定取代朝鲜战争停战协定的/当事国0会谈,并以美国从韩国撤军为前提,而后实现朝美关系正常化,最后再由朝韩双方单独进行统一谈判。

韩国认为四方会谈的主要目的是在中美斡旋下进行南北双方对话,想通过四方会谈磋商南北对话的方式,借机对朝施加影响,争取解决半岛问题上的主动权。

美国则试图通过四方会议把握其对半岛事务的主导地位,以便控制东北亚乃至整个亚太地区,稳住其全球战略的一大支点。

对于驻韩美军撤出问题,美韩断然拒绝。

中国参加四方会谈是想通过自己的建设性作用促成会谈成功,以期建立朝鲜半岛永久和平机制,促进朝鲜半岛和东北亚的和平稳定,1998年10月24日结束的四方会谈第三次会议,就成立/分别讨论建立半岛和平机制和缓和半岛紧张局势0的两个工作小组达成协议。

根据协议,两个工作小组将在1999年1月四方会谈第四次会议开幕时着手实质性工作,今后每次正式会谈时都将举行工作小组会议,其工作情况向正式会议做出报告。

这就解决了四方会谈的组织形式问题,为会谈进入实质问题讨论奠定了基础。

这一成果的取得是朝鲜半岛向建立永久和平机制迈出的重要一步。

由于朝鲜半岛和平稳定直接影响着东北亚、亚太的和平稳定,所以这一成果受到国际社会的广泛关注和一致欢迎。

有关各方应继续努力,使四方会谈取得突破性进展。

(程广中:副研究员博士;赵海军:博士研究生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科学院北京1000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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