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略管理经济学知识(doc 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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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推荐序:管理是一门学科(包政)
经常被人问起,如何才能弄明白“管理学”?本人的经验或建议是,读德鲁克的《管理――使命、责任、实践》(1974年)。至于如何才能读懂《管理》?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多读几遍,并且带着问题,随时翻阅。《管理》是一本经典之作,是管理学科的奠基之作,值得我们认真学习和用心体会。
德鲁克撰写《管理》的目的,是要建立一门学科,一门管理学科,一门“经世济民”的学科。这原本是“经济学”的任务,现在已经历史地落到了“管理学”的肩上。德鲁克认为,现代社会的前途系于“管理”,系于组织机构在管理上的有效性。依靠管理的功能,维系组织机体的存在,维系社会的正常运行,这是历史赋予“管理”的一项任务,赋予“管理学”的一项使命。也只有管理、以及管理学科的理论和方法,才有可能处理复杂的组织过程,确保现代组织机构和现代社会的正常运行。德鲁克认为,战后的25年,一股管理热潮席卷了全球,这是20世纪最为重要的一个事件。这个事件意味着“管理”正成为现代组织机构不可或缺的“功能”;成为现代社会的主流意识而伴随我们左右。“组织和管理”已经成为我们这个时代最核心的命题。
在人们的观念中,应该是由“经济学”来承担这项使命和任务。所谓“经济学”,顾名思义,就是一门“经世济民”的学问。现代经济学发端于亚当·斯密(Adam Smith,1723—1790),他的《国富论》(1776年),奠定了经济学科的基础,开启了工业化、进而现代社会的大门,让世人倍感震惊或智力上的启迪。后来的经济学,主要是指西方主流经济学,在追求“科学理性”和“学术规范”的过程中,取得了令人尊敬的理论形态;却舍去了人类社会中最关键的命题,即“组织与人”。偏离了亚当·斯密的轨道,背离了古典经济学的初衷。
亚当·斯密的伟大,在于他能够贴近社会实践,能够从总体上把握社会发展的图景,以及图景中的关键命题,即揭示了财富的本质。他认为真正的财富是“物质财富”,是可供人们消费的物质或商品,而不是重商主义认定的“贵金属货币”。物质财富是靠劳动创造出来的,而不是通过单纯的商业贸易或交换获得的。扩大国民财富的关键是,在商品交换基础上,深化劳动分工,提高生产效率。这就是古典经济学著名的“分工理论”的来源。自亚当·斯密之后,西方世界在“分工理论”的指导下,展开大规模的社会实践,包括专业化分工,继而动力、机器和技术的应用,以及资本的集聚和集中,加速了工业化的进程,加速了财富的创造。反过来,推动着企业或组织之间“社会分工体系”的深化,以及企业内部“劳动分工体系”的深化。
古典经济学的分工理论,有一个绕不过去的命题,即“企业组织”。
经济学要想占据指导社会实践的主导地位,成为“管理学”的理论基础,必须在“分工理论”的基础上,建立相应的“组织理论”。因为社会资源的配置,是在“组织实体”中进行的;通过企业组织的有效运作或管理,实现对社会资源的配置,创造物质财富。可是,亚当·斯密认为,“企业组织”只是人们追求生产效率的一种结果。这是一个含糊其辞的错误论断,导致“经济学”和“管理学”产生分歧,也导致古典经济学的终结。
马歇尔(Alfred Marshall,1842—1924)是终结者,他主张通过专业化分工、扩大规模,提高效率,来创造财富。强调“分工、专业化、规模经济或资源配置方式”在财富创造中的绝对作用。进而,创造了一只“看不见的手”,即市场的价格决定机制,来调解供求关系,引导社会资源的流向,实现资源在“生产者之间”的合理配置。这本身并没有错,马歇尔的错误,在于他没有把“企业组织”当作一个“功能实体”,在于他虚化了“企业组织”的存在;无视“企业组织及其管理”在培养人才,传授知识和技能,深化分工协作体系、协调人际关系和系统创新等方面,对物质财富创造的作用。而在马歇尔那里,“企业组织”是抽象的,抽象掉了“组织与人”的存在形式和内容;企业组织被定义为一种“协调机制”,一种在“思维观念”上存在着的空泛概念,或者是一种资源要素;与“土地、劳动力和资本”等资源要素配置在一起,发挥协调的作用。
由于马歇尔在“分工理论”上的片面发展,使主流经济学在观念上摆脱了“组织实体”的约束,摆脱了社会实践的约束。把“企业组织”抽象为“生产者”,把“组织中的人”抽象为“劳动力”,逐渐把经济学的研究重心移向“资源配置”领域,并按照西方科学研究的标准或规范,导入数学分析的方法,进行逻辑实证研究;使经济学的外观形态,变得很像自然科学甚至数学,像自然科学那样严密、规范而不容置疑。罗宾斯据此明确界定了经济学的研究领域,即按照人们的目的,把“给定的资源”配置在不同的用途上;并断言这是人类社会真正的经济问题(L. Robbins,1935)。然而,在那些关注社会命运的学者看来,在博尔丁(Kenneth Boulding)看来,主流经济学已经蜕变成为一门“见物不见人”的“纯学问”,不关心人的社会行为,只关心商品的交易行为。
企业并非是虚拟的,企业是客观存在的实体。按照科斯的观点,如果市场机制能够有效配置资源,企业就没有必要存在。因此,企业存在的理由就是,依靠管理实现组织内资源的有效配置。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是,社会再生产循环并不是在“生产者”之间进行的,而是在“企业组织”之间进行的。社会资源实际上控制在企业或企业家,以及经理人员手里。萨伊(J.B.Say,1767—1832)和熊彼得认为,企业家的有组织努力,是有效配置资源的关键环节,是财富创造的关键环节。一个社会的经济力量来源于组织,来源于组织起来的力量,来源于企业家的组织管理才干和系统创新能力。
与主流经济学相对立,管理学家强调“分工理论”中更为本质的命题,强调“组织的功能”,强调“企业组织”在财富创造中的作用。钱德勒的研究表明,企业的效率是创造财富的源泉,企业效率来源于
专业化分工基础上的协同,来源于管理的有效性,而不单纯来源于资源配置的方式或专业化分工。“协同”涉及到人的主观意愿、自由意志和情感诉求,这是企业组织的本质,也是“管理”的核心命题。依靠管理实现有效协同,是组织或组织起来的力量源泉,是财富创造的内在秘密。为此,钱德勒把自己的理论,冠名为“看得见的手”,以强调管理功能的重要性,强调建立管理学科、去指导社会实践的必要性。
德鲁克从年轻的时候起,就一直关注着人类社会的前途和命运。很早就意识到经济学无法承担起指导社会实践的使命。他强调自己不是一个经济学家,自己也成不了一个经济学家。言下之意,他要创立一门“非经济学”的理论。著有《经济人的终结》(1939年)和《工业人的未来》(1942年),以表达自己的“非经济学”主张。也就是这个时候,德鲁克开始意识到“组织理论”的缺失,意识到这个部分“画面”的缺失,使我们无法在思维中形成一幅“和谐社会”的完整图像。决心从企业组织的内部展开研究,这就是美国通用汽车公司。德鲁克在那里进行了18个月的研究,写成《公司的概念》(1946年),形成了“现代组织理论”,为“管理学科”奠定了理论基础。
现代组织理论的概念,并非德鲁克的自创。在他着手研究“企业组织”之前,象巴纳德、穆尼和蒂德这些人的著作,都已经极大地丰富了组织理论。具有完整形态和的“组织理论”,应该首推巴纳德(C.I. Barnard,1886—1961)的《经理人员的职能》(1938年)。这是一本传世之作,具有“哲学特征”。巴纳德认为组织是人们寻求合作的一个自然的结果;人们为了突破个人在“资源和能力”上的限制,追求更好或更高的目标,会自然而然地选择合作的途径,建立协同关系。当这种协同关系有了“共同的目标”和“社会性协调规则”时,协同关系就逐渐稳定下来,转变为稳定的协同体系,这就是“正式组织”。巴纳德把“组织”定义为“人的协同行为关系”。认为如果个人能够依靠自己的力量,实现自己的目标、满足个人的欲望或动机,就不需要借助于组织的力量;协同就不会发生,组织也就不会产生。由于个人的能力和资源是有限的,而欲望却是无限的,欲望是有生命的;因此,寻求与他人合作的事情就会经常发生,协同机会和组织行为就成为常态。一个组织要想存在下去,需要建立相应的条件,包括共同的目标、贡献的意愿和信息的沟通;并依靠“社会性规范”,去协调或维持组织成员之间的协同。如果协同不存在了,组织也就瓦解了。建立社会性规范,协调组织成员的行为,是管理的任务,是经理人的职能。
西蒙看到了巴纳德理论的价值,应用经济学的学术规范,对巴纳德的“组织理论”进行了改造,确立了具有“经济学特征”的组织理论,这就是《管理行为》(H.A.Simon,1948)。该书得到了经济学界的推崇,获1978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其待遇如科斯的《企业的性质》一文(1937年)。这表明经济学界已经意识到了缺少“组织理论”,经济学科是不完整的。可是科斯和西蒙毕竟不是主流经济学家,甚至不是经济学家。西蒙的著作有一个副标题,“组织中决策过程的研究”,以表明他对组织的基本理解,即组织力量,一个组织区别于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