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政策分析案例:长兴教育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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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两个关于我国教育券制度的两个新闻和评论材料,请阅读材料,然后围绕以下几个问题进行思考:第一,为什么一些地方政府对教育券制度表现出浓厚的兴趣?第二,教育券制度的理想运行需要怎样的条件?第三,教育券制度的实行能否解决我国的基础教育资源分配不公问题?第四,你认为我国基础教育供给的主要问题何在?应该怎样解决?第五,我国各级、各地政府为解决基础教育问题做了种种尝试,你怎样评价鼓励社会力量办学等政策?
思考问题时,可以广泛搜索相关材料,借助你所学习过的理论。上面的几个问题是为了防止过于“发散”而不是为了限制思维,您的发言可以是有重点的,或者将几个问题综合起来回答。如果您在思维得到任何有价值的“副产品”,发言时可以不受上面几个问题的限制。
材料一:长兴试验:“异国种子”的新生存
李梁(南方周末)■三年来,一场即使在美国也充满了争议和“前卫”色彩的“教育券”试验,在长兴按照自己的轨迹迅速推进。经济大师弗里德曼播下的种子,飘洋过海,在中国的大地上生根发芽了。
的确,一颗“异国种子”,在新的土壤里,将会开出什么样的花,结出什么样的果?这无疑是值得探究的话题。
1月13日,浙北长兴县。
年关将近。街头行人稀疏,中小学校园大门紧闭,空荡荡的操场上看不到一个人影,寒风追逐着落叶在地面奔跑。
关于“教育券”的讨论也随春节假期的来临而暂时陷入沉寂。
尽管长兴综合实力位居全国百强县之列,它在经济发达的湖州市三区三县中名气并不算大。但是三年前,这个盛产白果、吊瓜子的县,意想不到地成为一场教育改革风潮的中心。美国经济学大师弗里德曼创立的名词“教育券”,成为改革的关键词。
三年来,这场即使在美国也充满了争议和“前卫”色彩的“教育券”试验,在长兴按照自己的轨迹迅速推进。媒体的报道均称,弗里德曼播下的种子,飘洋过海,在中国的大地上生根发芽了。
的确,一颗“异国种子”,在新的土壤里,将会开出什么样的花,结出什么样的果?这无疑是值得探究的话题。
而更值得我们关注的,是这场改革在中国大地的演变和进化。和在这块饱经沧桑的土地上进行的其它改革一样,长兴的“教育券”改革将面临什么样的命运?
“异国种子”
关于长兴“教育券”改革,有一个广泛流传的故事。
2000年11月,正值美国加州大选前夕,长兴县教育局长熊全龙带队到美国加州考察,在洛杉矶市附近的罗斯密学区,了解到这里正在发起一项在全州实行“教育券”制度的全民公决提议。
教育券,来自经济学家弗里德曼的理论,就是政府改变过去将教育经费直接拨给公立学校的方式,将经费直接分发到学生家长手中,由家长自由选择学校。
“我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长兴县的教育资源匮乏,怎样吸引民间资源投资办学?”熊全龙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说,“听过介绍,我眼睛一亮,‘教育券'说不定可以派上用场。”
另一个重要背景是,长兴2001 年提出创造浙江省“教育强县”的目标,而义务教
育的入学率、巩固率、普通高中和职业高中的比例(要达到1: 1),都是教育强县的硬指
标。
2001 年3 月,熊全龙提出“教育券”试行构想,向省教育厅和县委县政府进言并得到了支持。
改革推进之快出人意料。两个月后,长兴县教育局下发《关于使用“教育券”办法的通知》。2001 年9 月,长兴县就读于民办学校义务教育阶段的新生和职业类学校的初中毕业生,分别领到了面额为500元和300 元的教育券。
靠这张券,学生可以免掉券上面额的学杂费。学校再拿着收上来的教育券,到教育主管部门兑现相应的钱。
统计显示,2001 年长兴县总计向1 800多名学生发放了约65 万元教育券。
教育券推行效果如何?长兴县教育局介绍,民办学校生源明显增加,全县职业教育招生人数也从2000 年的1403 人猛增到2002 年的3306 人。普通教育和职业教育的招生比例在2001年就达到了创教育强县的1 :1的比例要求。
当年,长兴县在浙江省教育厅组织的评估验收中,顺利评上了全省第二批教育强县。更让长兴县教育局引以为豪的是招商引资的成果:引资4500万元的华盛虹溪中学已经建成开学,投资1.5 亿元的长兴金陵高级中学将于2004年9月份开学,另一个投资1.3 亿元的学校也在建设之中。
长兴处于经济强县林立的浙江杭嘉湖地区,招商引资始终是紧绷在全县干部脑中的一根弦。据记者了解,和许多县的做法一样,长兴县委、县政府曾专门发文,给各部门下达招商引资任务。
教育券初次“试水”成功,长兴县开始进一步开拓教育券的其他用途。
2002 年,长兴县开始实施“贫困助学教育券”,对全县361 名贫困学生每学期发放面值200 元(小学)和300 元(初中)的教育券,免掉贫困学生学杂费。
相对于前一年的教育券试验,“贫困助学教育券”效果更明显。长兴县教育局党委书记李荣华说:“过去,扶贫助学经费送到一些学生家长手中,转眼就被拿去买化肥、农药
甚至赌钱。将这些钱转化成教育券,就能保证专款专用,贫困生不必担心失学了。”
“从更高的意义上说,用教育券保证贫困生接受义务教育,这也体现了社会公平。” 长兴的教育券试验引起了广泛关注,30多家国内外媒体对此进行了报道。长兴县教育界一位人士说,“教育券”现在是我们长兴的一张名片。
推行这一改革的教育局原局长熊全龙最近已荣升长兴县副县长,主管全县的城建工作。
2003 年9月,备尝甜头的长兴县教育局开始将教育券的发放扩展到两所高中,以扶持他们的发展。这一年,长兴县教育局共发放三类教育券5912张,总计金额151万元。
教育券之辩
长兴教育券发起人熊全龙在接受采访时多次表示,“教育券是我在美国考察时学来的。”
但记者在长兴县采访时,一些教育部门人士纷纷为他们的老领导“鸣不平”。教育局办公室任卫国认为,长兴教育券的内容完全不同于美国的教育券,其实是熊全龙的创造,“只能说他在访问美国时受到了启发。”
任卫国的说法似乎是有道理的,因为熊全龙自己也曾表示,在那次出国前,他从未听说过“教育券”;回国后,他们也没有通过其它渠道了解过任何关于“教育券”的消息。
细细考察,此教育券非彼教育券。
弗里德曼提出教育券理论时的现实是,美国政府每年要拿出庞大的财政经费补贴公立学校,但因为缺乏竞争,公立学校教育质量却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