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职业经理人成长困境与对策研究———以杭州为例

收稿日期:2023-03-15
基金项目:2022年度杭州市科学技术协会决策咨询项目(KX202219J);2022年浙江省高等教育研究重点课题(KT2022022);2021年
浙江省教育厅一般项目(Y202147624)
作者简介:王升(1982 ),男,汉族,浙江杭州人,经济师,硕士,研究方向为教育经济学,E-mail:295630148@㊂
文献著录格式:王升,马宁.农村职业经理人成长困境与对策研究:以杭州为例[J].浙江农业科学,2023,64(8):2046-2052.
DOI:
10.16178/j.issn.0528-9017.20230275
农村职业经理人成长困境与对策研究
以杭州为例
王升1,马宁2
(1.杭州万向职业技术学院三创教育与研究中心,浙江杭州㊀310023;2.杭州万向职业技术学院督导处,浙江杭州㊀310023)
㊀㊀摘㊀要:杭州市是全国 农村职业经理人 制度实施的先行城市㊂先行城市经验的分析有助于归纳当前 农村职业经理人 制度存在的普遍问题㊂本文以杭州市试点建设经验为例,立足从 人才招引 能力培育 和 制度完善 等三棱剖面进行分析,阐述现阶段农村职业经理人 人才匹配难-产业路径难-制度落地难 的成长瓶颈链条,构建以 人 为核心因素㊁ 能 为核心价值㊁ 励 为核心要义的政策链条,助力推进 农村职业经理人 制度的完善㊂
关键词:农村职业经理人;乡村振兴;人才培育;试点建设
中图分类号:S-9㊀㊀㊀文献标志码:A㊀㊀㊀文章编号:0528-9017(2023)08-2046-07
1㊀农村职业经理人的政策溯源与理论探讨
1.1㊀政策溯源
㊀㊀习近平总书记强调: 激励各类人才在农村广阔天地大施所能㊁大展才华㊁大显身手,打造一支强大的乡村振兴人才队伍,在乡村形成人才㊁土地㊁资金㊁产业汇聚的良性循环㊂ 2018年,中共中央㊁国务院印发‘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 2022)“指出, 强化乡村振兴人才支撑,鼓励社会人才投身乡村建设 ㊂同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关于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意见“指出 扶持培养一批农业职业经理人㊁经纪人㊁乡村工匠㊁文化能人㊁非遗传承人等 ㊂2021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关于加快推进乡村人才振兴的意见“指出, 深化乡村人才培养㊁引进㊁管理㊁使用㊁流动㊁激励等制度改革,完善人才服务乡村激励机制,让农村的机会吸引人,让农村的环境留住人 ㊂同年,国家颁布‘中华人民共和国乡村振兴促进法“规定 各级人民政府对培育农业科技人才㊁经营管理人才㊁法律服务人才㊁社会工作人才,加强乡村文化人才队伍建设,培育乡村文化骨干力量 以及 培养有文化㊁懂技术㊁善经营㊁会管理的高素质农民和农村实用人才㊁创新创业带
头人 ㊂2022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关于全面推进乡村振兴重点工作的意见“提出 加强乡村振兴人才队伍建设,培养乡村规划㊁设计㊁建设㊁管理专业人才和乡土人才 ,并 鼓励地方出台城市人才下乡服务乡村振兴的激励政策 ㊂由此可见, 农村职业经理人 是在党中央关于乡村人才振兴 人才导向 的引领, 体制机制 构建的指引以及 地方政策 的实施推行中逐步孕育而生的一个新型农村职业㊂
1.2㊀相关文献与职业内涵探讨㊀㊀职业经理人是舶来品㊂1841年,美国一场火车相撞事件催生历史上首批职业经理人㊂简而言之,职业经理人,即受人之聘,经营管理企业的人㊂学界对其有多种定义,最具代表性的是指在所有权和经营权分离的企业中承担法人财产保值增值责任,负责企业经营管理,对法人财产拥有绝对经营权和管理权,由企业在职业经理人市场(包括社会与企业内部)中聘任的职业化企业经营管理专家[1]㊂职业经理人的存在是基于企业所有权与经营权分离为前提;其目的是寻求企业资源与经营管理人员的最优组合,发挥最大效应,为所有者(股东)带来最大利润㊂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
建立职业经理人制度,更好发挥企业家作用㊂
‘国家中长期人才发展规划纲要(2010 2020年)“提出,以战略企业家和职业经理人为重点,加快推进企业经营管理人才职业化㊁市场化㊁专业化和国际化[2]㊂这为农村集体经济壮大与合作社经济的良性发展提供了理论和政策支撑,更为吸引更多人才入乡返乡创业创新提供了现实路径㊂然而,针对 农村职业经理人 的相关理论文献极为有限,仅有的研究均缺乏理论的深度构建[3-5]㊂何安华等[4]以 农村职业经理人 面临的现实困境为切入点,提出建立 农村职业经理人 培育机制和评估体系,完善激励机制和监督机制,推进 职业经理人 制度和乡村社会有机衔接,对农村集体经济组织聘用职业经理人保持探索理性㊂江世青[5]通过杭州市余杭区 农村职业经理人 的调研,归纳出农村职业经理人 归属感弱 施展空间有限 绩效考核失衡 等问题,提出了应强化本土化培育㊁鼓励村社探索职责适度分离㊁建立科学的监督和评价机制㊁支持引入专业运营团队等建议㊂随着乡村振兴不断深入,农村新型职业及相关理论开始涌现,与 农村职业经理人 同时跃入视野的还有 农业经理人 乡村运营师 乡村CEO 等概念㊂相较而言,这些新型职业之间既有相似性,也有差异性㊂通过职业标准㊁行业范畴㊁组织机制三个内涵向度比较分析,可清晰辨识 农村职业经理人 的特质㊂
首先,职业标准和法律规定的缺乏㊂农业经理人是2019年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㊁农业农村部及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等联合发布‘农业经理人国家职业技能标准(执业编码:5-05-01-02)“,并且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农民专业合作社法“予以明确的法律地位㊂然而,农村职业经理人和乡村运营师缺乏职业标准与法律法规的明确规定,其依托地方试点建设,如余杭区的农村职业经理模式㊁临安区的乡村运营模式等㊂
其次,行业范畴和功能定位的不同㊂农业经理人是指农业经济合作组织中从事农业生产组织㊁设备作业㊁技术支持㊁产品加工与销售等管理服务的人员㊂其官方定义突出 农业 二字,属于农业技术人员㊂然而,从实践结果看, 农村职业经理人 和 乡村运营师 则更多地围绕乡村文化旅游业态的开发利用为核心,盘活农村土地㊁文化㊁旅游和乡贤等资源,主要职能在于乡村休闲旅游资源综合利用开发㊁规划与运营㊂
再次,组织机制和经济成分既有差异,又有趋同㊂农业经理人是依托农业经济合作组织; 农村职业经理人 是依托村属企业,如强村公司; 乡村运营师 是以乡村运营商为载体开展乡村运营的㊂乡村运营商指注册登记在运营村庄从事乡村运营的法人经济组织㊂因此,从大的经济成分上看,农业经理人和 农村职业经理人 均为壮大农村集体经济而服务的,有其趋同性;但从组织机制上看, 农村职业经理人 是基于现代公司制度而产生的一项职业,而农业经理人所处的农业经济合作社属于合伙企业,不具有公司法人资格㊂
2㊀杭州市农村职业经理人的基本现状与成效回顾
2.1㊀基本现状
2.1.1㊀人才素质较高
㊀㊀自2019年余杭区启动招聘以来,全市由政府出面对外公开招考的在岗在职农村职业经理人共24名,分布于余杭㊁临平和富阳,人数比例为16ʒ5ʒ3,其中,男女比例为8ʒ3㊂学历均达到本科及以上,其中不乏名校生㊁硕士和海归人员㊂年龄处于30~45岁,已婚者居多㊂履历以从事与旅游㊁地产㊁农业经济等相关工作为主,其中旅游相关的占据45%以上㊂人员属地以外省和本省各占50%,其中本市的10人,本土化较高㊂因此,呈现高学历㊁青壮年㊁专业化㊁地域混合的高素质人才队伍㊂
2.1.2㊀经费保障完善
㊀㊀2019年招聘伊始,农村职业经理人薪资标准逐年提高㊂以2021年官方公布的农村职业经理人年薪为例,其基础设定为余杭区18万元㊁临平区20万元㊁富阳区15万元,另有年终奖励,上不封顶㊂经理人年薪以各区专项资金拨付方式,按各级平摊模式列支,具体为区农业农村局㊁区财政局和乡镇(街道)分别以1ʒ1比例给予经费保障㊂薪资具体发放由上级部门转拨聘用村按月发放,另有奖励经费由各乡镇(街道)和聘用村自行筹集㊂2.1.3㊀政府扶持有力
㊀㊀杭州市农村职业经理人是集体经济的职业经理人,与国有经济㊁民营经济的职业经理人形成三个相对应的概念㊂国有经济是政府化的,民营经济是市场化的,集体经济是介于政府和市场之间的第三种性质,其重要特征是 政府出资㊁村社聘用㊁市场经营 ㊂因此,自农村职业经理人诞生之初,政府就投入了财力㊁物力和精力,对农村职业经理
人发展给予了很大力度的支持,包括人才引进由政府开展招聘,薪资拨付由政府负责筹集,考核评价由政府制定出台,培育提升也由政府牵头实施㊂
2.2㊀成效回顾
2.2.1㊀盘活闲置资源
㊀㊀盘活农村闲置资源是农村职业经理人主要职责之一㊂一是盘活了闲置土地,如盘活闲置耕地㊁闲置建设用地,较为显著的如余杭区青山村盘活闲置用地,建设了青山自然学校和 融设计 图书馆等;永安村在田埂上建起了富有现代风格的参观廊道等㊂二是盘活了闲置住房,如闲置公房㊁闲置住宅等,较为成功的如余杭区小古城村打造了彩虹滑道,建设了苕溪营地㊁古精灵乐园和村游客服务中心,打造出各类可供游客停留㊁体验和玩乐的项目;余杭区枫岭村盘活闲置用房,打造了茶香豆腐坊㊁笋干工坊和小茶驿站以及打造了书法体验中心和游客服务中心等㊂三是盘活了闲置集体资产,如荒山㊁荒地(林)㊁水库㊁溪流㊁滩涂及洞穴等,较为突出的如余杭区永安村通过盘活闲置资源新增产业空间2.84万m2,用于水稻全产业链提档升级做配套等;临平区杭南村盘活村属土地66666.67 m2和大棚6666.67m2以及旧场地改建农文旅场馆等,并用于招商引资㊂
2.2.2㊀理顺产业方向
㊀㊀理顺农村产业方向是农村职业经理人助力乡村振兴的核心要义㊂一是理顺了以数字乡村㊁科技兴农为引领的现代农业,如智慧农业㊁特色种植养殖等,较有代表性的如余杭区永安村创建智慧大脑㊁数字认养㊁智慧游览等板块,对 稻香小镇 进行数字化全产业链发展;临平区崇贤村开展樱桃番茄绿色防控农药技术,引进蔬菜新品种,应用水培植蔬菜等农业技术和智慧农业助力乡村振兴,以及临平区鸭兰村积极对接华数㊁阿里等数字化承建商,推进特色数字乡村三大智慧平台建设;双桥村的生态甲鱼特色养殖等㊂二是理顺了以文旅产业为引领的休闲旅游业,如农家乐㊁民宿㊁游乐园㊁景观等,较为典型的如临平区鸭兰村挖掘 原杭县第一个党支部诞生地 红色资源和 绣花之乡 斫琴之村 等非遗产业,打造杭州 红色精品研学游 路线;临平区杭南村成功申报了3A级景区村,立足红烧羊肉产业,打造美丽乡村建设等㊂三是理顺了以健康产业为引领的乡村双创空间,如余杭区径山村结合村情实际,举办 禅茶 系列活动,带动客流以及村集体经济增长;余杭区彭公村锁定 体育+康养 两大方向,盘活彭公村自然与文化资源,推进乡村转型升级等㊂
2.2.3㊀激发市场意识
㊀㊀市场化是职业经理人最大的职业属性,激发市场意识是农村职业经理人充分调动农村农民生产积极性的必由之路㊂一是加强市场合作㊁乡贤返乡和产学研机制㊂市场合作如临平塘栖村引进影视公司助力电商直播,推广农产品和文化IP建设;乡贤返乡投资如临平鸭兰村大力吸引乡贤返乡投资农文旅项目,两年来累计投资2700多万元;产学研如临平区崇贤村积极与各类高校㊁高职院校如浙江大学㊁浙江农林大学㊁浙江工贸职业技术学院等合作建立新劳动教育基地,以劳动教育推动产学研合作,联合申请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加大农业科技研发;如永安村引入 建行裕农通杯 组织 浙江省大学生乡村振兴创意大赛 ,共有70多所高校参与大赛;如双桥村㊁青山村等均与各高校㊁职业院校开展合作,加大农产品研发㊁生态多样性恢复㊁环境监测等校村合作项目㊂二是推进 品牌乡村 和 数字乡村 融合发展㊂农产品销售是农村职业经理人要面对的产业市场化,积极打响农村品牌,全力推动数字乡村建设的主要手段之一㊂品牌乡村建设,如永安村 稻香小镇 等,以电商直播和乡村IP如 米多多 等融合传播的方式,将 塘栖枇杷㊁新宇莲子㊁双桥甲鱼㊁杭南羊肉㊁普宁咸茶㊁永安大米 等销售到全国各地,打响了乡村农产品品牌影响力㊂三是活跃市场经营主体㊂农村合作社广泛建立强村公司㊁社属公司,使村办企业获得了长足发展,如永安村的稻香小镇农业科技有限公司㊁小古城村的小古城旅游发展有限公司㊁彭公村的坝下旅游开发有限公司和青山村的绿水未来乡村发展有限公司等,具备成熟的市场化经营能力㊂
2.2.4㊀增加村民收入
㊀㊀增加村集体和村民收入是农村职业经理人的使命初心,也是所有工作的落脚点,更是工作的难点重点问题㊂一是做强农业品牌,增加村民收入㊂如永安村近两年,做强 永安大米 品牌,2021年的营业收入2250万元,与2019年比增加930万元,村集体经营性收入315万元,较2019年增加242万元,村民人均年收入5.7万元,较2019年增加1.5万元,核心区块水稻每667m2产值由2千元提高到6千元㊂二是搭建创业平台,增加村民收入㊂如小古城村举办 一日茶农 ,吸收2000
多户家庭参加,茶农创收2万多元;枫岭村组织村民开办 茶家乐 等项目,自今年五月开办以来,不足一个季度增加营收28.7万元,截至今年8月底已累计营收达40多万元;临平区新宇村以电商直播,销售莲子㊁大米㊁藕等农产品,帮助农民2个月内就突破了12万元销售额㊂三是盘活有益资源,增加村民收入㊂临平区双桥村2019年以来不断撬动历史自然资源为文旅资源,开展乡村研学游,年引流人次达到3万人以上,村集体经济从
2019年10万元增长到2022年160余万元,村民的人均年收入从3万元提升到4.8万元㊂
3㊀杭州市农村职业经理人的成长困境与制约分析
3.1㊀人才建设困境与制约
3.1.1㊀选拔还需接地气
㊀㊀农村职业经理人是为村而选, 人村匹配 至关重要,否则竹篮打水一场空㊂目前,余杭㊁临平和富阳3个区在人才选拔上依然采用传统的考试机制,即由选择㊁简答㊁论述和案例等题型构成的理论性笔试与以职业规划构成的问答式面试组成的传统考试机制,仅仅起到文字功底㊁时政涉猎及临场应变等能力的鉴别作用,对科技创新㊁资源拓展㊁项目引进,以及至关重要的心理韧性等农村职业经理人实务能力和基本素质,无法起到有效鉴别胜任与否的作用㊂因此,选拔方式停留在理论考试上,尚不科学合理,不利于人才精准引进㊂
3.1.2㊀招引面仍需拓宽
㊀㊀未来乡村建设是农村职业经理人发展的大方向,体现 人本化㊁生态化和数字化 的建设方向,着力构建数字生活体验,呈现未来元素,如人工智能㊁大数据㊁区块链等㊂然而,目前农村职业经理人队伍中曾以旅游业为背景的比例占总体的70%以上,文旅人才成为了人才招引的主流群体㊂然而,生态业㊁农业和数字产业的人才占比不足20%,理工类专业的仅有2位㊂因此,从专业背景的招引面看,科技型的创新人才不多,不利于未来乡村建设下新兴业态的形成㊂
3.1.3㊀竞争力有待凸显
㊀㊀职业经理人是具有企业管理和经营能力,谙熟企业制度㊁判断市场趋势㊁解读政策实施㊁整合利用资源的创业能人㊂创业是其核心竞争力㊂然而,目前农村职业经理人队伍中拥有创业经历的不足20%,有成功创业案例的凤毛麟角,有过企业管理经验的不足40%,有相当一部分职业经理人在盘活资源方面表现力不足,如在外部资源对接㊁内外部资源整合等方面尤为欠缺㊂因此,从创业竞争力看,资源开拓型的创业能人仍然匮乏,创业能力有待培育加强,否则不利于集体经济向现代企业制度转型㊂
3.2㊀能力建设困境与制约
3.2.1㊀路径依赖仍较深
㊀㊀产业发展,谋字当先㊂产业规划是农村职业经理人开展乡村经营的定盘星㊂然而,目前农村职业经理人对强村产业的发展规划供给力普遍较低,产业规划路径缺乏上下㊁内外的兼容性,如缺乏与杭州市㊁各所在区㊁乡镇街道产业发展规划的对接,缺乏从顶层设计到分步落实的各级政策嵌入和系统操作,缺乏从打造 产业基地 产业枢纽 产业平台 的战略性和前瞻性布局,更缺乏从国际㊁国家和省市等更为宏大的战略视角着眼谋定产业规划㊂因此,产业锚定不给力,为产业发展后劲带来了诸多困扰㊂
3.2.2㊀同质化倾向加剧
㊀㊀一村一品, 挖 字为要㊂一村一品是农村职业经理人主攻方向㊂然而,目前农村职业经理人打造 一村一品 ,均以 农文旅 融合为主㊂所谓的 一村一品 仅体现于视觉上的 农 和造景上的 旅 ,并未从产业内涵㊁元素及路径等方面塑造 一村一品 ㊂对 品 的内涵理解不够精准,造成 村村农文旅 ,产业模式固化; 村村一日游 ,产业拓展路径单一; 村村电商 ,产业元素单薄㊂ 农文旅 虽有优势,但不应村村盲从㊂因此,走出适宜本村产业品质之路者并不多见㊂3.2.3㊀公司运营面临挑战
㊀㊀产业欲强,当公司先强㊂强村公司是农村职业经理人撬动产业发展㊁带动村民致富㊁体现集体经济市场化运营的经营载体㊂然而,强村公司建设情况并不理想㊂目前,50%以上聘用村的集体经济市场化程度不高,未公司化运营;40%以上的 聘用村 虽建了强村公司,但基本处于空壳状态,人手少㊁资金短㊁制度缺㊁市场经营能力弱,甚至仅靠经理人 单打独斗 ;仅10%的聘用村处于企业化运行的状态㊂强村公司 强不强 不仅是衡量产业 行不行 ,还是衡量经理人招聘 能不能 ㊁专业团队 精不精 的重要价值尺度㊂
3.3㊀制度建设困境与制约
3.3.1㊀制度尚未完善
目前,全市农村职业经理人管理制度缺乏科学性㊁合理性和系统性设计㊂管理归口尚待统一:农村职业经理人到底归区农业农村局管理,还是归镇街政府管理,抑或归村委村企管理,存在一定的模糊性㊂权责配置有待规范:农村职业经理人的权责配置仍处于制度空白,尚缺统一的官方文本进行管理,也造成了经理人到底市场化管理,还是行政化管理,其边界存在一定模糊性㊂合同签署有待落实:截至今年7月,仍有部分聘用村未与经理人签署聘用合同,甚至少数经理人的基本工资发放难以保障,对此缺乏有力监督;同时各级行政组织也缺乏对经理人的有效监督体系,仅凭简单约束经理人行使权力显然是行不通的,背离放权办事的鼓励方针㊂
3.3.2㊀考核体系尚需建立
㊀㊀考核体系层次性有待理顺㊂目前,杭州市尚未形成科学合理㊁操作性强的考核体系㊂市级㊁区级㊁镇级和村级具体该制定哪个层面的考核规范还没有系统性规定,缺少 指导意见 地方标准 指标体系 及 实施细则 等一系列考核规章㊂上无标准参照,则下无规则执行㊂因此,据调查发现,考核主体凌乱㊁考核规定庞杂,缺乏 谁聘谁考核 民意最重要 的考核要义㊂现仅有个别村以聘用方村公司名义制定了经理人考核实施细则,对经理人进行量身考核,其余大部分经理人则由乡镇街道和区农业农村局考核㊂
3.3.3㊀激励效果欠显著
㊀㊀激励机制不明确㊂目前,大部分聘用村没有明确经理人个人激励政策,仅有 团队奖励 ㊂此外,尚有一定数量的聘用村既无考核,也无激励㊂激励方式单一:普遍采用资金等物质奖励,缺乏精神奖励与生活待遇等奖励,如荣誉称号㊁子女就学㊁老人投靠㊁配偶工作等㊂激励作用不显著:经理人普遍反映,现有的激励政策与经理人利益㊁成长等挂钩不紧密,未发挥实质性作用,缺乏长效激励,优秀人才留住难㊂
4㊀农村职业经理人成长与发展的对策建议4.1㊀加快优化人才引育
4.1.1㊀完善选拔机制,提高 人村 匹配度㊀㊀一是完善农村职业经理人聘用村候选机制㊂选人先选村,加快完善 候选村 评审指标体系,将 候选村 的基础条件㊁资源前景㊁产业模式㊁集体经济实体状态以及对职业经理人才需求迫切度等进行综合评估,将最有潜力的 候选村 选拔出来㊂二是完善农村职业经理人 候选人 实践能力鉴别机制㊂选人先选能,加快完善 候选人 实践能力鉴别流程,增加经理人实务操作㊁综合素养㊁资源拓展等考试环节,如出具 村发展诊断书 等,甚至可以开展更接地气的 驻村考试 ,必要时还可因村制宜,采用 人聘项目进 或
选人项目先 的选拔方式,尽最大可能将资源丰㊁能力强㊁经验足的 候选人 甄别出来㊂4.1.2㊀优化招引策略,注重科技人才引进
㊀㊀一是扩大农村职业经理人招引类型㊂在 候选村 选拔机制科学合理的基础上,针对各候选村发展类型多样性的现状,打破村村 农文旅 的发展局限性,以乡村产业发展类型㊁发展模式对应人才专业性㊁技术性为引进理念,扩大农村职业经理人招引类型,因村制宜,出台 人才匹配指数 ㊂二是提升农村职业经理人招引层次㊂注重科技兴农㊁教育兴农和金融兴农的发展理念,大力招引科技创新型人才,积极组织 乡村猎头 服务,积极开展产学研合作,加大高校创新资源的吸纳力,积极尝试高校科技㊁创业㊁研究等复合型专业人才的吸引㊂
4.1.3㊀加强能人引育,建设 人才蓄水池
㊀㊀一是与各大高校和研究机构积极合作㊂利用乡村这个广阔的大 实验室 培养人才,开设农村经理人㊁乡村运营等相关专业㊂建立大学生实习基地㊁实训基地㊁实验基地㊂在乡村振兴共同富裕背景下,给大学生提供学习和工作的空间和平台,优势互补,合作共赢㊂二是大力支持返乡入乡创新创业㊂给予各类科研人员㊁创业人才㊁实力乡贤以实惠的政策条件,吸引他们带技术㊁带资金㊁带项目㊁带团队㊁带热情考察调研㊂三是联动区域举办人才招引类活动㊂如举办人才嘉年华㊁创业恳谈会㊁乡村沙龙等,聚集人才㊁信息㊁创业机会等㊂4.2㊀加快补齐能力短板
4.2.1㊀提升规划水平,打造产业战略轨道
㊀㊀一是加强职业经理人产业规划能力的培育㊂各级政府相关部门设立专项培育资金,鼓励各研究机构和高校大力开展相关社会服务,增加财政补助,设置驻点驻村观察员给予现场工作指导㊂二是努力接轨区域产业发展规划㊂积极对接区域发展战略,如全域旅游规划㊁城乡交通规划㊁生态治理专项规划等,加强政策嵌入㊁资源耦合㊁产业变革,积极申报和创建国家级省级农业等示范项目㊂三是各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