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讲,郭沫若及20年代新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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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飞奔,
我狂叫, 我燃烧。
我在我脑筋上飞跑。
我便是我呀! 我的我要爆了!
笔立山头展望
大都会的脉搏呀!
弯弯的海岸好象Cupid的弓 弩呀!
人的生命便是箭,正在海上 放射呀! 黑沉沉的海湾,停泊着的轮 船,进行着的轮船,数不尽的 轮船,
生的鼓动呀!
打着在,吹着在,叫着在,…… 喷着在,飞着在,跳着在,……
留美时期写的《太阳吟》、《洗衣歌》、 《孤雁》、《忆菊》等表现了他对帝国主义 “文明”的鄙视和对祖国的思念。回国初期的 《祈祷》《爱国心》《一句话》《我是中国人》 《七子之歌》等,表现了诗人的民族自豪感。 《春光》《荒村》等诗对处于军阀混战中灾难 深重的劳动人民深表同情。 闻一多的这些诗篇具有鲜明的时代感以及 社会批判的性质。
《凤凰涅槃· 凤歌》
○凤歌
即即!即即!即即! 即即!即即!即即! 茫茫的宇宙,冷酷如铁! 茫茫的宇宙,黑暗如漆! 茫茫的宇宙,腥秽如血! 宇宙呀,宇宙, 你为什么存在? 你自从哪儿来? 你坐在哪儿在? 你是个有限大的空球? 你是个无限大的整块? 你若是有限大的空球, 那拥抱着你的空间 他从哪儿来?
沪杭车中
二
巨朗的长庚 照在我故乡的天野, 啊!我所渴仰着的西方哟! 紫色的煤烟 散成了一朵朵的浮云 向空中消去。 哦!这清冷的晚风! 火狱中的上海哟! 我又弃你去了。
唉!我怪可怜的同胞们哟! 你们有的只拚命赌钱, 有的只拚命吸烟, 有的连倾啤酒几杯, 有的连翻番菜几盘, 有的只顾酣笑, 有的只顾乱谈。 你们请看哟! 那几个肃静的西人 一心在勘校原稿哟! 那几个骄慢的东人 在一旁嗤笑你们哟! 啊!我的眼睛痛呀!痛呀! 要被百度以上的泪泉涨破了! 我怪可怜的同胞们哟!
立在地球边上放号
无数的白云正在空中怒涌, 啊啊!好幅壮丽的北冰洋的晴景哟! 无限的太平洋提起他全身的力量来要把地球推倒。 啊啊!我眼前来了的滚滚的洪涛哟! 啊啊!不断的毁坏,不断的创造,不断的努力哟! 啊啊!力哟!力哟! 力的绘画,力的舞蹈,力的音乐,力的诗歌,力的Rhythm 哟!
《上海印象》
《七子之歌》
澳门
(1925)
你可知“Macau”不是我的真姓? 我离开你太久了,母亲! 但是他们掳去的是我的肉体, 你依然保管着我内心的灵魂。 三百年来梦寐不忘的生母啊! 请叫儿的乳名,叫我一声“澳门”! 母亲!我要回来,母亲! 香港 我好比凤阙阶前守夜的黄豹, 母亲呀,我身份虽微,地位险要。 如今狞恶的海狮扑在我身上, 啖着我的骨肉,咽着我的脂膏; 母亲呀,我哭泣号啕,呼你不应。 母亲呀,快让我躲入你的怀抱! 母亲!我要回来,母亲!
三、“新月派”的诗歌
(一)闻一多的诗
闻一多(1899-1946),湖北蕲水县人,原名闻家骅,著 名诗人,古典文学学者。1912年考入清华大学, 1922年赴美国 芝加哥美术学院学习,1923年出版第一部诗集《红烛》,把反帝 爱国的主题和唯美主义的形式典范地结合在一起。1928年出版第 二部诗集《死水》,在颓废中表现出深沉的爱国主义激情。
伊的眼是温暖的太阳, 不然,何以伊一望着我, 我受了冻的心就热了呢? 伊的眼是解冻了的剪刀, 不然,何以伊一瞧着我, 我被镣铐的灵魂就自由了呢!
3、新月社与新诗的格律运动
“新月社”由徐志摩、胡适等发起,是一个以留学欧美的人士 组成的一个松散的社交团体,具有欧美的绅士文化趣味和自由主义 思想文化取向,自1923年成立一直延续至1930年代中期,先后办 有《新月》、《现代评论》等文学刊物。这一社团在新诗理论与新 诗创作方面贡献突出。主要诗人有徐志摩、闻一多、朱湘、饶孟侃、 林徽因、刘梦苇、孙大雨、陆志韦、陈梦家等。
《死水》
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 清风吹不起半点漪沦。 不如多仍些破铜烂铁, 爽性泼你的剩菜残羹。 也许铜的要绿成翡翠, 铁罐上锈出几瓣桃花; 再让油腻织一层罗绮, 霉菌给他蒸出些云霞。
小珠笑一声变成大珠, 又被偷酒的花蚊咬破。 那么一沟绝望的死水, 也就夸得上几分鲜明。 如果青蛙耐不住寂寞, 又算死水叫出了歌声。
《红豆》(二一) 深夜若是一口池塘 这飘在他的黛漪上的 淡白的小菱花儿, 便是相思底花儿了, 哦!他结成青的,血青的, 有尖角的果子了!
《死》
啊!我的灵魂底灵魂! 我的生命底生命, 我一生底失败,一生底亏欠, 如今要都在你身上补足追偿, 但是我有什 可以求于你的呢? 让我淹死在你眼睛底汪波里! 让我烧死在你心房底熔锈里! 让我醉死在你音乐底琼醪里! 让我闷死在你呼吸底馥郁里! 不然,就让你的尊严羞死我! 让你的酷冷冻死我! 让你那无情的牙齿咬死我! 让那寡恩的毒剑蝥死我! 你若赏给我快乐, 我就快乐死了; 你若赐给我痛苦, 我也痛苦死了; 死是我对你唯一的要求, 死是我对你无上的贡献。
பைடு நூலகம்
四面的天郊烟幕蒙笼了!
我的心脏呀,快要跳出口来了! 哦哦,山岳的波涛,瓦屋的波涛,
一枝枝的烟筒都开着了朵黑 色的牡丹呀! 涌着在,涌着在,涌着在,涌着在呀!
万籁共鸣的symphony, 自然与人生的婚礼呀!
哦哦,二十世纪的名花!
近代文明的严母呀!
我是个偶像崇拜者
我是个偶像的崇拜者哟! 我崇拜太阳,崇拜山岳,崇拜海洋; 我崇拜水,崇拜火,崇拜火山,崇拜伟大的江河; 我崇拜生,崇拜死,崇拜光明,崇拜黑夜; 我崇拜苏彝士,巴拿马,万里长城,金字塔; 我崇拜创造的精神,崇拜力,崇拜血,崇拜心脏; 我崇拜炸弹,崇拜悲哀,崇拜破坏; 我崇拜偶像破坏者,崇拜我! 我又是个偶像破坏者哟!
天狗
我是一条天狗呀! 我把月来吞了, 我把日来吞了, 我把一切的星球来吞了,
我如烈火一样地燃烧! 我如大海一样地狂叫!
我如电气一样地飞跑!
我飞跑, 我飞跑, 我飞跑, 我剥我的皮, 我食我的肉, 我吸我的血, 我啮我的心肝, 我在我神经上飞跑, 我在我脊髓上飞跑,
我把全宇宙来吞了。
我便是我了! 我是月底光, 我是日底光, 我是一切星球底光, 我是X光线底光, 我是全宇宙底Energy底总量!
二、郭沫若——新诗奠基者
(一)郭沫若生平与创作
郭沫若(1892—1978),四川乐山人,原名郭开贞, 字鼎堂,青年时代留学日本、学医。参与组织“创造 社”、倡“革命文学”。是我国现代 著名诗人、剧作家、历史学家、 古文字学家、思想家、书法家。 1920年代诗集:《女神》(1921)、 《星空》、《前矛》
4、象征派与晦涩诗风
李金发、王独清、穆木天、冯乃超、冯至、戴望舒
5、“革命”诗歌(无产阶级诗歌)
殷夫(1909—1931),浙江象山人,笔名白莽。代表作《别 了,哥哥》:“别了,哥哥,别了/此后各走前途/再见的机会是在/ 当我们和你隶属着的阶级交了战火。” 又如《我们》:“我们的意志如烟囱般高挺,/我们的团结如皮 带般坚韧,/我们转动着地球,/我们抚育着人类的命运!”“我们 是谁?/我们是十二万五千万的工人农民!”
流不尽的眼泪, 洗不净的污浊, 浇不熄的情炎, 荡不去的羞辱, 我们这缥缈的浮生 到底要向哪儿安宿? 啊啊! 我们这缥缈的浮生 好象那大海里的孤舟。 左也是漶漫, 右也是漶漫, 前不见灯台, 后不见海岸, 帆已破, 樯已断, 楫已飘流, 柁已腐烂, 倦了的舟子只是在舟中呻唤, 怒了的海涛还是在海中泛滥。 啊啊! 我们这缥缈的浮生 好象这黑夜里的酣梦。
(二)《女神》:中国新诗的奠基石
闻一多:“若讲新诗,郭沫若君的诗才配称新呢!……最 要紧的是他的精神完全是时代的精神——二十世纪底时代精 神。” 1、自我主体意识、个性膨胀:
“我飞奔,我狂叫,我燃烧,我如烈火一样地燃烧!我如大海一样地狂 叫!我如电气一样地飞跑!……我便是我呀”(《天狗》) 2、宇宙意识:“破了的天体”“我们尽他破坏不用再补他了!待我们新 造的太阳出来,要照彻天内的世界,天外的世界”!(《女神之再生》) “我把全宇宙来吞了,我便是我了”(《天狗》) 3、世界意识:《晨安》中“我”不仅向着“我年轻的祖国”问候,而且 像着恒河、印度洋、红海、尼罗河,向着“大西洋畔的新大陆”致意,这胸 襟、眼光在中国诗歌发展史上是前无古人的。 4、革新与创造精神:“一切的偶像都在我面前毁破!破!破!破!” (《梅花树下的醉歌》)“我”“立在地球边上”呼唤着“要把地球推倒”、 “不断地毁坏”、“不断地创造”的“力”。(《立在地球边上放号》) 5、科学知识:“X光线”、“神经”(《天狗》) 6、都市文明的批判:《笔立山头展望》、《上海印象》
台湾 我们是东海捧出的珍珠一串, 琉球是我的群弟,我就是台湾。 我胸中还氤氲着郑氏的英魂, 精忠的赤血点染了我的家传。 母亲,酷炎的夏日要晒死我了, 赐我个号令,我还能背水一战。 母亲,我要回来,母亲!
第三讲
郭沫若及1920年代新诗
一、1920年代诗歌概况
(一)胡适与白话新诗的草创:《尝试集》 (二)1920年代的重要诗群 1、创造社首开浪漫主义诗风:郭沫若、穆木天、王独 清、冯乃超歌 2、湖畔诗社的浪漫情诗:应修人、潘谟华、冯雪峰、汪静
之四人,1922年出版四人诗歌合集《湖畔》,汪静之《蕙的风 》诗集等。以写情诗为主,很能代表“五四”一代青年人的纯真、 坦荡与热情。如汪静之的《伊的眼》:
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 这里断不是美的所在, 不如让给丑恶来开垦, 看他造出个什么世界。
让死水酵出一沟绿酒, 飘满了珍珠似的白沫;
《发 现》
我来了,我喊一声,迸着血泪, “这不是我的中华,不对,不对!” 我来了,因为我听见你叫我; 鞭着时间的罡风,擎一把火。 我来了,不知道是一场空喜。 我会见的是噩梦,哪里是你? 那是恐怖,是噩梦挂着悬崖, 那不是你,那不是我的心爱! 我追问青天,逼迫八面的风, 我问,拳头擂着大地的赤胸。 总问不出消息,我哭着叫你, 呕出一颗心来,你在我心里!
你的外边还有些什么存在? 你若是无限大的整块, 这被你拥抱着的空间 他从哪儿来? 你的当中为什么又有生命存在? 你到底还是个有生命的交流? 你到底还是个无生命的机械? 昂头我问天, 天徒矜高,莫有点儿知识。 低头我问地, 地已死了,莫有点儿呼吸。 伸头我问海, 海正扬声而呜唈。 啊啊! 生在这样个阴秽的世界当中, 便是把金钢石的宝刀也会生锈! 宇宙呀,宇宙, 我要努力地把你诅咒:
四
《女神》开一代浪漫主义诗风
1、形象性、想象力。初期白话诗的苍白被郭沫若诗的形象性、 想象力所救正。“郭沫若是使新诗的翅膀飞腾起来的第一 人。”泛神论与自然观:“我即是神,一切自然都是我的表 现。”(郭)于是,宇宙地球、日月星辰、山岳海洋、风云 雷电、草木飞禽……都被纳入笔下,构成其诗的形象体系。 2、诗体解放(自由体)与节奏感和韵律性的兼备:“力哟! 力哟!力的绘画,力的舞蹈,力的音乐,力的诗歌,力的律 吕哟”(《立在地球状边上放号》)排比、复沓手法、不规 则押韵。 3、强烈的情感气势与鼓动性:《女神》“不独喊出人人心中底 热情来,而且喊出人人心中最神圣的一种热情”(闻一多)。 “是号角,是战鼓,它警醒我们,给我们勇气,引导我们去 斗争”(周扬)。
你脓血污秽着的屠场呀! 你悲哀充塞着的囚牢呀! 你群鬼叫号着的坟墓呀! 你群魔跳梁着的地狱呀! 你到底为什么存在? 我们飞向西方, 西方同是一座屠场。 我们飞向东方, 东方同是一座囚牢。 我们飞向南方, 南方同是一座坟墓。 我们飞向北方, 北方同是一座地狱。 我们生在这样个世界当中, 只好学着海洋哀哭。 ○凰歌 足足!足足!足足! 足足!足足!足足! 五百年来的眼泪倾泻如瀑。 五百年来的眼泪淋漓如烛。
我从梦中惊醒了! Disillusion的悲哀哟!
游闲的尸, 淫嚣的肉, 长的男袍, 短的女袖, 满目都是骷髅, 满街都是灵枢, 乱闯, 乱走。 我的眼儿泪流, 我的心儿作呕。 我从梦中惊醒了。 Disillusion的悲哀哟!
《死的诱惑》 一 我有一把小刀 倚在窗边向我笑。 她向我笑道: 沫若,你别用心焦! 你快来亲我的嘴儿, 我好替你除却许多烦恼。 二 窗外的青青海水 不住声地也向我叫号。 她向我叫道: 沫若,你别用心焦! 你快来入我的怀儿, 我好替你除却许多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