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商直接投资的环境效应_基于中国省级面板数据的实证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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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中国省级面板数据的实证分析 ——
沙文兵
石
涛
内提要
改革开放以来， 规模持续扩大的外商直接投资在推动我国经济增长的同时， 也给我
市、 区） 、 构建 国生态环境带来一定的负面影响。本文利用我国 +$ 个省（ !""";($$* 年度的面板数据， 了一个经济计量模型， 对外商直接投资的环境效应进行测度。计量结果显示， 外商直接投资对我国生 态环境具有显著的负面效应： 就全国总体情况而言， 三资工业企业总资产每增加 !< ， 工业废气排放 量增加 $%+)&< 。进一步对东、 中、 西部三大区域的研究表明， 与外商直接投资在我国的区域分布特征 相一致， 外商直接投资对我国生态环境的负面效应也呈现出明显的东高西低的梯度特征。文章最后 提出了相关政策建议。 关 键 词 作者单位 外商直接投资 环境效应 面板数据 文章编号： !$$#>’"’*?($$’@$’>$’$+(&>$(#+ 上海社会科学院世界经济研究所 文献标识码： =
・ ・《 世界经济研究》 *+ (""& 年第 & 期
9:;<=>? 表示工业废气排放量 的 自 然 对 数 ； 9:.A>? 表 示
三资工业企业总资产的自然对数； 9:/A>? 为内资工业
“ 外商投资中国污染密集产业现状、后果及其对策研 !夏 友 富 ： 究” ， 《 管理世界》 ， 第 $$" 页。 $%%% 年第 ) 期，
三、 模型与方法
为了测度外商直接投资的生态环境效应，可以建 立一个表征污染物排放量与外资企业投资额以及其他 相关变量之间关系的函数来进行。 以 - 表示污染物排 放量， . 表示外资企业投资额， / 表示内资企业投资 额， 则污染物排放量可用如下函数来表示：
-0.1.2/3
4$5
如果 "- 6 ".7"， 则意味着外商投资额与污染物排 放量之间呈正相关关系，即外商直接投资对环境有负 面效应； 反之， 则反是。 在具体进行计量分析时，考虑到流入我国的外商 直接投资主要分布于第二产业， 尤其是制造业部门， 我 们以工业废气排放量为被解释变量，利用我国除西藏 和台湾省之外的 )" 个省（ 市、 区） 、 $%%%8(""! 年的年 度数据， 构建面板数据模型如下：
境库兹涅茨曲线的影响， 认为贸易对中国的环境库兹涅 茨曲线没有直接影响， 而外商直接投资与污染物排放之 间呈现出显著的正相关关系， 由此得出外商直接投资对 我国环境造成了一定负面影响的结论。
二、 外商直接投资在我国污染密集行业的 分布情况
由于发达国家的环境标准日益严格，从事污染密 集型产品生产的企业要承担高昂的治污成本，特别是 石油加工、 造纸、 金属冶炼等行业， 污染控制费用已经 占到企业总成本的 - D >C- D A。因此， 许多跨国公司都将 这些高污染行业转移到发展中国家。据悉，日本已将 美 5=E 以上的高污染产业转移到东南亚和拉美国家， 国也转移了 A.E以上"。 作为最大的发展中国家，中国吸引了越来越多的 外商直接投资，其中从事污染行业生产的企业也为数 不少。-..- 年， 在我国所有的外商投资工业企业中， 从 事污染密集行业（ 如食品加工、 食品制造、 橡胶、 塑料、 化工、 化纤等） 生产的企业占近 A=E ， 投资额占外商投 仅港澳台地区对大陆 资企业投资总额的 A5F/E。其中， 投资的 -=5-> 个项目中，高污染企业就达 <AG/ 家， 投 资额 <=F.5 亿美元，分别占当年港澳台对大陆投资项 目数的 <<F>E 和投资额的 <AFBE#。根据对 -..B 年第 三次全国工业普查资料的分析，在来华投资的 A-< 万 家外商投资企业中，投资于污染密集行业的多达
标的 !"# 以上。这表明污染密集行业， 特别是高度污 染密集行业是外商直接投资的重要领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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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学方法， 对外商直接投资的环境效应进行测度。
近年来，外资在我国污染密集型行业中所占份额 进一步扩大。如表 $ 所示， 在化学原料及 $%%& 年以来， 制品制造业等十二个主要污染密集型行业中，外资工 业企业占全部国有及规模以上非国有工业增加值和总 资产的份额呈不断上升趋势。 尤其是造纸、 石油加工及 炼焦、 非金属矿物制品、 化纤、 橡胶、 塑料、 皮革毛皮羽 绒及其制品业等严重污染密集行业，外资所占份额急 剧上升： 造纸及纸制品行业中， 外资企业所占增加值份 总资产 额从 $%%& 年的 $!’$& 上升至 (""( 年的 ))’($， 石油加工及炼焦业中， 份额也从 ("’%%# 升至 )!’*)# ； 三资企业所占增加值份额从 $%%& 年的 $’*$# 激增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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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其中， >0$2… 2: 为截面单元， ?0$2 … 2C 为时序期数。
!)’!%# 和 !!’!# 上升到 (""( 年的 ,)’(&# 和 ,,’&+# ；
非金属矿物制品业和化学纤维制造业中三资企业的增 加值和总资产份额在几年内都增加了两倍左右。 以上对外商直接投资在我国污染密集行业分布情 况及其发展趋势的分析，只是外商直接投资对我国生 态环境影响的初步证据。下面我们将运用现代经济计
)(#%*+ 亿美元，首次超过美国，成为当 年 全 球 吸 收
我国累计批准设 ,-. 最 多 的 国 家 。 截 至 ($$* 年 底 ， 立外商投 资 企 业 )$&"*! 家 ， 合 同 外 资 金 额 !$"’’%$& 亿美元， 实 际 使 用 外 资 金 额 )’(!%$! 亿 美 元 ， 利用外 商直接投资规模居发展中国家首位、 居全球第二位。 外资在促进中国经济增长、产业结构升级等方面 发 挥了重要作用，然而伴随着外资的流入及其产业 转 移，一些污染密集型行业也由西方发达国家转移 到 我国， 加剧了我国生态环境的恶化。 本文拟在对外商 直接投资的环境效应进行实证分析的基础上，提 出 相关政策建议。
・ ・《 世界经济研究》 #’ ($$’ 年第 ’ 期
外商直接投资的环境效应 建立的包括 0 个国家、 三种 !"#$% "&’ ()*+", （ -../） 要素（ 可自由流动的资本、 不可流动的劳动和环境） 以 及一个非贸易品的模型， 也得出了类似的结论。然而， 在实证研究方面， 却很少有证据能够证明“ 污染天堂” 假说。1$23&%4& （ 对美国公司选址决策的实证研 -..5） 究发现，国家之间的环境标准差异并不是影响美国公 司选址的重要因素。(6"789&%:" "&’ ;$3（ 对跨 <==-） 国公司在东欧和前苏联国家选址决策的研究也表明， 没有证据支持低的环境标准吸引污染密集型外商直接 投资的假说。 从国内来看，有关外商直接投资与环境问题的研 究文献尚不多见， 特别是实证研究更是少之又少!。赵 细康（ 认为， 从整体上看， 外商直接投资并未呈现 <==<） 出向我国大规模转移污染行业的倾向。然而从部门来 看， 外商在纺织工业中的纺织印染业， 皮革毛皮羽绒及 制品业， 橡胶工业， 塑料工业中的薄膜、 泡沫、 塑料鞋行 业， 金属制品业中的电镀行业， 医药制造和机电工业中 的部分行业，以及电力工业中的火力发电业等行业中 的相对规模超出了外资企业的平均规模水平，这表明 发生转移的是那些污染密集型的边际产业。 曾凡银等（ 基于 ?@( 生产函数， 建立了一个 <==>） 包含排污控制的总成本梯度模型并得出结论：环境标 准的变化使企业生产的外部成本发生变化，由此引起 总成本梯度数量的变化，进而影响企业利润最大化的 路径大小。 由于发展中国家环境标准相对较低， 内在化 的外部成本的增长率较小， 产品的国际竞争力较强， 利 润的增长率较高， 被发达国家认为是生态倾销， 所以设 置绿色壁垒加以限制。 相反， 发达国家环境标准相对较 高， 外部成本的增长率较大， 利润的增长率较小， 为实 现利润最大化，企业会将污染产业转移到环境规则较 低的国家或地区。 马丽等（ 在对我国沿海地区内外资企业产值 <==A） 与四个资源环境指标（ 工业实际耗水量、 工业废水排放 量、 工业耗煤量和工业二氧化硫排放量） 进行相关分析 后认为， 尽管在产值总量上， 外商直接投资和国际贸易 对沿海地区的资源和环境造成了不利影响， 但从弹性系 数角度看， 其不利影响有逐渐减缓的趋势。 因而， 外商直 接投资和国际贸易并非导致我国沿海地区资源环境压 力增大的“ 罪魁祸首” ， 反而是减缓这种压力的主要贡献 力量。杨海生等（ 根据 -..=C<==< 年中国 A= 个省 <==B） （ 市、 区） 对外贸易、 外商直接投资、 经济增长和环境相关 数据， 从定性和定量角度探讨贸易、 外商投资对我国环
-5../ 家，工业总产值 >-BA 亿元，从业人员 <.BFB 万
人，分别占全国工业企业相应总指标的 =F<AE、 BF=BE 和 <F=-E， 占三资工业企业相应指标的 A=E左右。 投资 于严重污染密集行业（ 如纺织印染、 造纸业、 黑色和有 色金属冶炼、 石油开采、 加工、 炼焦等） 的 G>/G 家， 工业 总产值 -./> 亿元， 从业人员 --/F5 万人， 分别占全国 工业企业总指标的 =F-=E 、 <F>-E 和 =F/-E ，占三资工 业企业相应指标的 -AE左右， 占污染密集行业相应指
杨海生等b根据市区对外贸易外商直接投资经济增长和环境相关数据从定性和定量角度探讨贸易外商投资对我国环境库兹涅茨曲线的影响认为贸易对中国的环境库兹涅茨曲线没有直接影响而外商直接投资与污染物排放之间呈现出显著的正相关关系由此得出外商直接投资对我国环境造成了一定负面影响的结论
跨国投资研讨
外商直接投资的环境效应
・ 《 世界经济研究》 GG <==5 年第 5 期 ・
外商直接投资的环境效应 表$ 污染密集行业三资企业占全部国有及规模以上非国有工业增加值和总资产份额（ #）
注： 根据《 中国统计年鉴》 （ 整理、 计算。由于《 中国统计年鉴》 （ 未提供工业分行业 ! 数据来源： $%%* 、 (""$ 、 ("") 、 ("", ） ("", ） 食品行 增加值数据， 故 (""! 年分行业增加值数据缺失。 & 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包括黑色金属和有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 业包括食品加工、 食品制造、 饮料制造业。
中图分类号： ,&+$%)"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利用外资规模迅猛发展。 我国实际吸收外商直接投资额 仅 为 $%&’ 亿 !"#" 年， 美元； 到 ($$( 年 ， 我国实际利用外商直接投资额达
一、 文献回顾
关于外商直接投资与污染行业转移问题， 国外理 论界有一个著名的假说—— —“ 污染天堂” 假说。 该假说 认为， 由于发达国家的环境标准非常严格而导致跨国 公司成本上升。出于利润最大化的考虑， 跨国公司可 能会把污染产品的生产活动转移到发展中国家， 因而 资 本 也 随 之 由 发 达 国 家 流 向 发 展 中 国 家 。 /012 314 建立了一个包含两个国家、 两种要素和 567879: （ !""!） 一种产品的模型， 来分析政府征收污染税对资本流动 的影响。污染税的征收， 降低了从事污染产品生产活 动的企业的资本收益率， 在利益驱动下， 资本开始流 向国外，直至两国资本收益率实现均等化为止。
(""( 年 的 $"’&%# ， 总 资 产 份 额 从 !’*+# 上 升 至
橡胶行业中， 三资企业所占增加值和总资产份 $$’+$#； 额 分 别 从 $%%& 年 的 $%’$# 和 ($’+*# 上 升 到 (""( 年 的 )+’,*# 和 )%’")# ；塑料行业三资企业的增加值份 额 和 总 资 产 份 额 也 分 别 从 (%’",# 和 ))’,*# 上 升 到 皮革毛皮羽绒及其制品业中， 外资 !)’&!# 和 !,’%,# ； 企 业 所 占 总 资 产 和 增 加 值 份 额 分 别 从 $%%& 年 的
“ 外 国 直 接 投 资 、环 境 管 制 与 国 际 竞 争 力 ” ， 《 世界经济研 !王 军 ： 究》 ， 第 / 页。 <==B 年第 -< 期， “ 绿色壁垒与污染产业转移成因及对策研究” ， " 曾凡银、郭羽诞： 《 财经研究》 ， 第 -=B 页。 <==> 年第 > 期， 潘雯： “ 外国直接投资负面效应不容忽视” ， 《 社会观察》 ， # 陆建军、 第 -/ 页。 <==> 年第 5 期，
沙文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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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提要
改革开放以来， 规模持续扩大的外商直接投资在推动我国经济增长的同时， 也给我
市、 区） 、 构建 国生态环境带来一定的负面影响。本文利用我国 +$ 个省（ !""";($$* 年度的面板数据， 了一个经济计量模型， 对外商直接投资的环境效应进行测度。计量结果显示， 外商直接投资对我国生 态环境具有显著的负面效应： 就全国总体情况而言， 三资工业企业总资产每增加 !< ， 工业废气排放 量增加 $%+)&< 。进一步对东、 中、 西部三大区域的研究表明， 与外商直接投资在我国的区域分布特征 相一致， 外商直接投资对我国生态环境的负面效应也呈现出明显的东高西低的梯度特征。文章最后 提出了相关政策建议。 关 键 词 作者单位 外商直接投资 环境效应 面板数据 文章编号： !$$#>’"’*?($$’@$’>$’$+(&>$(#+ 上海社会科学院世界经济研究所 文献标识码： =
・ ・《 世界经济研究》 *+ (""& 年第 &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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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资工业企业总资产的自然对数； 9:/A>? 为内资工业
“ 外商投资中国污染密集产业现状、后果及其对策研 !夏 友 富 ： 究” ， 《 管理世界》 ， 第 $$" 页。 $%%% 年第 ) 期，
三、 模型与方法
为了测度外商直接投资的生态环境效应，可以建 立一个表征污染物排放量与外资企业投资额以及其他 相关变量之间关系的函数来进行。 以 - 表示污染物排 放量， . 表示外资企业投资额， / 表示内资企业投资 额， 则污染物排放量可用如下函数来表示：
-0.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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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 "- 6 ".7"， 则意味着外商投资额与污染物排 放量之间呈正相关关系，即外商直接投资对环境有负 面效应； 反之， 则反是。 在具体进行计量分析时，考虑到流入我国的外商 直接投资主要分布于第二产业， 尤其是制造业部门， 我 们以工业废气排放量为被解释变量，利用我国除西藏 和台湾省之外的 )" 个省（ 市、 区） 、 $%%%8(""! 年的年 度数据， 构建面板数据模型如下：
境库兹涅茨曲线的影响， 认为贸易对中国的环境库兹涅 茨曲线没有直接影响， 而外商直接投资与污染物排放之 间呈现出显著的正相关关系， 由此得出外商直接投资对 我国环境造成了一定负面影响的结论。
二、 外商直接投资在我国污染密集行业的 分布情况
由于发达国家的环境标准日益严格，从事污染密 集型产品生产的企业要承担高昂的治污成本，特别是 石油加工、 造纸、 金属冶炼等行业， 污染控制费用已经 占到企业总成本的 - D >C- D A。因此， 许多跨国公司都将 这些高污染行业转移到发展中国家。据悉，日本已将 美 5=E 以上的高污染产业转移到东南亚和拉美国家， 国也转移了 A.E以上"。 作为最大的发展中国家，中国吸引了越来越多的 外商直接投资，其中从事污染行业生产的企业也为数 不少。-..- 年， 在我国所有的外商投资工业企业中， 从 事污染密集行业（ 如食品加工、 食品制造、 橡胶、 塑料、 化工、 化纤等） 生产的企业占近 A=E ， 投资额占外商投 仅港澳台地区对大陆 资企业投资总额的 A5F/E。其中， 投资的 -=5-> 个项目中，高污染企业就达 <AG/ 家， 投 资额 <=F.5 亿美元，分别占当年港澳台对大陆投资项 目数的 <<F>E 和投资额的 <AFBE#。根据对 -..B 年第 三次全国工业普查资料的分析，在来华投资的 A-< 万 家外商投资企业中，投资于污染密集行业的多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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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外资在我国污染密集型行业中所占份额 进一步扩大。如表 $ 所示， 在化学原料及 $%%& 年以来， 制品制造业等十二个主要污染密集型行业中，外资工 业企业占全部国有及规模以上非国有工业增加值和总 资产的份额呈不断上升趋势。 尤其是造纸、 石油加工及 炼焦、 非金属矿物制品、 化纤、 橡胶、 塑料、 皮革毛皮羽 绒及其制品业等严重污染密集行业，外资所占份额急 剧上升： 造纸及纸制品行业中， 外资企业所占增加值份 总资产 额从 $%%& 年的 $!’$& 上升至 (""( 年的 ))’($， 石油加工及炼焦业中， 份额也从 ("’%%# 升至 )!’*)# ； 三资企业所占增加值份额从 $%%& 年的 $’*$# 激增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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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 >0$2… 2: 为截面单元， ?0$2 … 2C 为时序期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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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世界经济研究》 #’ ($$’ 年第 ’ 期
外商直接投资的环境效应 建立的包括 0 个国家、 三种 !"#$% "&’ ()*+", （ -../） 要素（ 可自由流动的资本、 不可流动的劳动和环境） 以 及一个非贸易品的模型， 也得出了类似的结论。然而， 在实证研究方面， 却很少有证据能够证明“ 污染天堂” 假说。1$23&%4& （ 对美国公司选址决策的实证研 -..5） 究发现，国家之间的环境标准差异并不是影响美国公 司选址的重要因素。(6"789&%:" "&’ ;$3（ 对跨 <==-） 国公司在东欧和前苏联国家选址决策的研究也表明， 没有证据支持低的环境标准吸引污染密集型外商直接 投资的假说。 从国内来看，有关外商直接投资与环境问题的研 究文献尚不多见， 特别是实证研究更是少之又少!。赵 细康（ 认为， 从整体上看， 外商直接投资并未呈现 <==<） 出向我国大规模转移污染行业的倾向。然而从部门来 看， 外商在纺织工业中的纺织印染业， 皮革毛皮羽绒及 制品业， 橡胶工业， 塑料工业中的薄膜、 泡沫、 塑料鞋行 业， 金属制品业中的电镀行业， 医药制造和机电工业中 的部分行业，以及电力工业中的火力发电业等行业中 的相对规模超出了外资企业的平均规模水平，这表明 发生转移的是那些污染密集型的边际产业。 曾凡银等（ 基于 ?@( 生产函数， 建立了一个 <==>） 包含排污控制的总成本梯度模型并得出结论：环境标 准的变化使企业生产的外部成本发生变化，由此引起 总成本梯度数量的变化，进而影响企业利润最大化的 路径大小。 由于发展中国家环境标准相对较低， 内在化 的外部成本的增长率较小， 产品的国际竞争力较强， 利 润的增长率较高， 被发达国家认为是生态倾销， 所以设 置绿色壁垒加以限制。 相反， 发达国家环境标准相对较 高， 外部成本的增长率较大， 利润的增长率较小， 为实 现利润最大化，企业会将污染产业转移到环境规则较 低的国家或地区。 马丽等（ 在对我国沿海地区内外资企业产值 <==A） 与四个资源环境指标（ 工业实际耗水量、 工业废水排放 量、 工业耗煤量和工业二氧化硫排放量） 进行相关分析 后认为， 尽管在产值总量上， 外商直接投资和国际贸易 对沿海地区的资源和环境造成了不利影响， 但从弹性系 数角度看， 其不利影响有逐渐减缓的趋势。 因而， 外商直 接投资和国际贸易并非导致我国沿海地区资源环境压 力增大的“ 罪魁祸首” ， 反而是减缓这种压力的主要贡献 力量。杨海生等（ 根据 -..=C<==< 年中国 A= 个省 <==B） （ 市、 区） 对外贸易、 外商直接投资、 经济增长和环境相关 数据， 从定性和定量角度探讨贸易、 外商投资对我国环
-5../ 家，工业总产值 >-BA 亿元，从业人员 <.BFB 万
人，分别占全国工业企业相应总指标的 =F<AE、 BF=BE 和 <F=-E， 占三资工业企业相应指标的 A=E左右。 投资 于严重污染密集行业（ 如纺织印染、 造纸业、 黑色和有 色金属冶炼、 石油开采、 加工、 炼焦等） 的 G>/G 家， 工业 总产值 -./> 亿元， 从业人员 --/F5 万人， 分别占全国 工业企业总指标的 =F-=E 、 <F>-E 和 =F/-E ，占三资工 业企业相应指标的 -AE左右， 占污染密集行业相应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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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国投资研讨
外商直接投资的环境效应
・ 《 世界经济研究》 GG <==5 年第 5 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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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根据《 中国统计年鉴》 （ 整理、 计算。由于《 中国统计年鉴》 （ 未提供工业分行业 ! 数据来源： $%%* 、 (""$ 、 ("") 、 ("", ） ("", ） 食品行 增加值数据， 故 (""! 年分行业增加值数据缺失。 & 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包括黑色金属和有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 业包括食品加工、 食品制造、 饮料制造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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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利用外资规模迅猛发展。 我国实际吸收外商直接投资额 仅 为 $%&’ 亿 !"#" 年， 美元； 到 ($$( 年 ， 我国实际利用外商直接投资额达
一、 文献回顾
关于外商直接投资与污染行业转移问题， 国外理 论界有一个著名的假说—— —“ 污染天堂” 假说。 该假说 认为， 由于发达国家的环境标准非常严格而导致跨国 公司成本上升。出于利润最大化的考虑， 跨国公司可 能会把污染产品的生产活动转移到发展中国家， 因而 资 本 也 随 之 由 发 达 国 家 流 向 发 展 中 国 家 。 /012 314 建立了一个包含两个国家、 两种要素和 567879: （ !""!） 一种产品的模型， 来分析政府征收污染税对资本流动 的影响。污染税的征收， 降低了从事污染产品生产活 动的企业的资本收益率， 在利益驱动下， 资本开始流 向国外，直至两国资本收益率实现均等化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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橡胶行业中， 三资企业所占增加值和总资产份 $$’+$#； 额 分 别 从 $%%& 年 的 $%’$# 和 ($’+*# 上 升 到 (""( 年 的 )+’,*# 和 )%’")# ；塑料行业三资企业的增加值份 额 和 总 资 产 份 额 也 分 别 从 (%’",# 和 ))’,*# 上 升 到 皮革毛皮羽绒及其制品业中， 外资 !)’&!# 和 !,’%,# ； 企 业 所 占 总 资 产 和 增 加 值 份 额 分 别 从 $%%& 年 的
“ 外 国 直 接 投 资 、环 境 管 制 与 国 际 竞 争 力 ” ， 《 世界经济研 !王 军 ： 究》 ， 第 / 页。 <==B 年第 -< 期， “ 绿色壁垒与污染产业转移成因及对策研究” ， " 曾凡银、郭羽诞： 《 财经研究》 ， 第 -=B 页。 <==> 年第 > 期， 潘雯： “ 外国直接投资负面效应不容忽视” ， 《 社会观察》 ， # 陆建军、 第 -/ 页。 <==> 年第 5 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