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争朝夕》的犹太母题解读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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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争朝夕》的犹太母题解读*
摘要:《只争朝夕》是犹太裔美国作家索尔·贝娄中篇小说的代表作,描述了主
人公威尔赫姆在一天内的生活遭遇。

他的遭遇无不透着“父与子”、“悬挂”、“流浪”、“受难”等犹太文化母题,体现出犹太宗教伦理的核心思想。

威尔赫姆对生活
的希望,突显了犹太教鲜明的责任伦理特性,唤起了人们对美国社会的强烈思考。

关键词:索尔·贝娄;《只争朝夕》;犹太母题
收稿日期:2011-05-21
作者简介:肖小聪(1978年-),女,江西吉水人,南昌工程学院外国语言文学系讲师,硕士,研究方向:英美文学。

(江西南昌/330099)
*基金项目:本文为江西省高校人文社会科学研究2011年度规划基金项目“贝娄小说中的宗教
伦理观研究”(批准号: WGW1110)研究成果之一。

《只争朝夕》(Seize the Day,又译作《勿失良辰》,1956年)是犹太裔美国作家索尔·贝娄
创作的最杰出的中篇小说之一。

故事讲述了一个失去工作,与妻儿分居,被父亲抛弃,被朋
友欺骗的中年男子汤米·威尔赫姆(Tommy Wilhelm)在一天内的生活遭遇。

这一天里,威尔赫
姆一生的苦难达到了顶点。

一大早他和父亲共进早餐,希望能从父亲那得到资助,却遭到父
亲的拒绝。

而后,他与特莫金医生碰面,希望能依靠他在期货市场的投资解决经济困境,然而,当投入商品交易市场的仅剩的七百美金也化为乌有,而特莫金医生却突然神秘失踪,父
亲又袖手不管之时,感情与金钱损失殆尽的威尔赫姆在一个陌生人的葬礼上放声大哭。

文化母题是“被认为在文化历史中具有恒定意义的品质结构,这种品质结构是由一个民族的
历史遭遇、心理积淀、思维方式和行为模式等因素的综合,体现了一个民族在漫长历史发展
中业已形成的传统文化的内涵及其范式。

”[1]“父与子”、“悬挂”、“流浪”、“受难”等犹太文化
母题在该部小说中都有不同程度地体现。

父与子、夫与妻、朋友等人物之间形成一定的伦理
关系,构成作品的基本冲突,体现出犹太宗教伦理犹太伦理与美国实用主义伦理之间的冲突。

威尔赫姆对生活的希望,突显了犹太教鲜明的责任伦理特性,唤起了人们对美国社会的强烈
思考。

一、“父与子”主题
“‘父与子’的文化母题在犹太文化历史上有其恒定的结构品质,它贯穿于漫长的犹太文化史程,
并以种种特定的方式呈现在文化的诸形态之中。

美国犹太文学不仅在相当程度上遵循了这一
文化母题并形成一种普遍化的主题模式,而且对这一母题进行了独特的运用和生发”。

[2]贝娄
在很多文学作品中都出现了“父与子”主题,其中在《只争朝夕》中颇具代表性。

小说中出现
了“两个父亲”,一个是生父,一个是精神上的父亲。

小说描写了艾德勒医生(生父)和威尔
赫姆(儿子)之间的冲突,威尔赫姆拒绝犹太传统,有书不读,改名换姓,去好莱坞报考电
影演员。

众所周知,姓名作为犹太教传统宗族延续的一种象征,在少不更事的威尔赫姆那却
轻易地被改掉了,意味着对祖先的背叛,因此惹恼了父亲。

而威尔赫姆的明星梦并没有成就,在婚姻和事业双重受挫失败后,渴望得到父亲的支持与理解,然而父亲表现出的漠不关心,
使他备受打击。

正当其精神无处寄托时,出现了“第二个父亲”特莫金,他于是把骗子特莫金
当作自己精神上的父亲。

在威尔赫姆寻求身份认同而失败的过程中,艾德勒医生与威尔赫姆之
间的父子亲伦关系在美国社会受到严峻的考验,其道德冲突的核心就是个人利益与亲情的较量。

[3]120当儿子向他大喊“我期求帮助”时,他却说:“我在这儿也见过一些上了年纪的人,同他
们那些没多大出息的子女生活在一起,供养他们,不遗余力地把他们扶养成人。

但是我不打
算犯同样的错误。

你没有想过,在我死了以后——一两年以后——你还活着。

我的确认真思
考过这件事情了。

”[3]67“我不能给你钱。

这种事一开头,就没完没了。

……我不愿意再做什么
人的牛马。

滚吧!而且,我想以同样的话劝告你,威尔基。

不要做任何人的牛马”。

[4]67-68
父亲面对儿子的求助,表现出赤裸裸的利己主义。

“利己主义可使一切美德的幼芽枯死,而个人主义首先会使公德的源泉枯竭。

久而久之,个人主义也会打击和破坏其他一切美德,最后
沦为利己主义。

”[5]作为生活在美国的犹太人,艾德勒在成功寻求美国梦的经历中深切地体
会到了美国社会中人情的冷漠,而他也潜移默化的受到利己主义价值观的影响,因此当他儿
子给他留下便条,祈求帮其支付房钱时,他会说“对天发誓,我宁肯看着你死,也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的。

”[4]128
二、“悬挂”主题
“悬挂”主题作为犹太主要母题,集中反映了犹太历史境遇。

犹太民族曾生活在“隔都”之中,长期处于被隔绝的边缘状态。

而后来散居在各地的犹太移民也往往为主体社会所拒绝而成为
典型的边缘人。

贝娄在该部小说中成功地塑造了威尔赫姆这个“悬挂者”形象,“悬挂”是其生
存状态的真实写照。

从辍学去好莱坞报考演员到明星梦的破灭,从在乐嘉芝供职十年之久到
离职失业,从与不爱的玛格丽特结婚到分居闹离婚地步,从投资投机生意到破产,威尔赫姆
一次又一次地被悬挂起来。

而在此过程中,他一直遭遇孤立无援的境地,精神十分空虚苦闷。

在他和父亲艾德勒医生共进早餐的一幕中,艾德勒医生发现他显得特别邋遢,心神不宁,而
且由于吸烟过度,眼圈红肿。

他在剥蛋壳后,手指在蛋白上留下了几个隐约可见的污斑。


这种不修边幅,对前途感到迷茫,其实充分地体现了其精神面貌。

他渴望获得帮助,“啊,上帝!”他祷告苍天,“让我摆脱种种烦恼吧!让我断绝一切私欲吧!让我有所作为吧!我为失
去的时光而。

让我逃出魔掌而走向新生吧!因为我已经被弄得昏头昏脑的了。

可怜可怜我吧!”[4]36但是现实社会是残酷的,主人公对现实社会感到束手无策,失去自我,处在边缘化,他无法与外界交往,甚至无法从父亲那得到理解和帮助,陷入极度无助的“悬挂”状态。

三、“流浪”主题
由于自身的家庭不断迁徙,父母先由俄国移居加拿大,而后又迁到美国芝加哥,使得贝娄
在创作时不由自主地流露出犹太人的流浪意识。

在《只争朝夕》中也不例外。

小说中叙述了
主人公威尔赫姆的流浪过程。

“流浪”主题体现在他身上,有双重含义,既指他形体上的流浪,更突出他内心深处的精神流浪。

这也是贝娄笔下流浪者与传统流浪汉小说的区别所在。

威尔赫姆并非没有家庭,在成年之前,他有个还算完整宽裕的家庭,但他为了追求自由权利,辍学改性,跑到好莱坞去了。

从此开始了他的流浪生活。

他在结婚生子后,组建了新的家庭,但因其和妻子不和,离家出走,又开始流浪,而后又跑到纽约城和父亲艾德勒一起生活在格
老瑞安纳旅馆里。

那里的房客基本上都是过了退休年龄的老人。

而在精神层面上,他更是一
直在流浪,甚至在他身上出现了“两个灵魂”。

他在反复思考、动摇和争辩之后,他必定会采
取他早已经舍弃过无数次的行动。

在他断定去好莱坞是一个严重错误之后,他偏偏到那儿去了。

在他决意不肯同玛格丽特成亲之后,他却偏偏同她一起外逃而结为新婚夫妇。

在他打定
主意不再和特莫金医生一同投资做生意之后,他偏偏又送给了那个人一张支票。

[4]33在听了特莫金关于“在同一个人身上有真假两个灵魂”的说法后,他终于找到了解释自己过去所作所
为的正确答案:他认为他改名换姓去好莱坞报考电影演员、娶了一个他原来就根本不想娶的
老婆以及匆匆忙忙与特莫金做股票生意等这一切,都是为他胸怀里那个“假灵魂”服务的,也
就是说,他这一切行为都是在社会影响和支配下出于个人虚荣心才干出来的。

四、“原罪-受难-救赎”主题
威尔赫姆的更名换姓和对婚姻的背叛,使其必须面对和承受苦难。

他的受难倾向体现出“原罪”的犹太宗教伦理观。

“原罪”伦理观源于《创世纪》中记载人类的祖先亚当和夏娃违背与上
帝的契约,偷食禁果,受到上帝的惩罚,致使他们自身及后代世世代代受难赎罪,因此人生
而有罪的思想成为了犹太人的基本宗教伦理观。

“威尔赫姆抛弃了他祖祖辈辈的姓氏,而且对他父亲的意见也置之不理。

这是——他知道这是他争取自由权利的尝试;在他个人的心目中,“艾德勒”是一种分门别类的名称,而“汤米”则是他个人自由的象征。

”[4]35
他为了争取所谓的“自由”,就得为自己犯下的“罪”承受苦难。

受难是犹太生活中的一个永恒的因子,也是贝娄小说中的一个重要母题。

作为“上帝的选民”
必须承受苦难,这种受难意识一直传承在犹太人的思想中,并转化成为他们在无数次困境中坚
强活下去的信念,并最终找到生活的意义和生命的价值。

[3]118威尔赫姆在不断的受难中,反
复自省、反思,但从未放弃过对生活的美好向往。

在他挣扎的心灵里渴望被拯救,渴望得到新生。

当特莫金说当今世界上绝大多数人并不想活下去的时候,威尔赫姆对自己说:“我可是要活下去,千方百计地活下去。

……让我后退一程,再重新开始吧!”[4]116
犹太宗教伦理中包含人在社会生活中“善”和“责任”的伦理思想,威尔赫姆正是由于骨子里有
这种“善”和“责任”,才使得其在受难后能够得到自我救赎。

他很孝顺,一直想要翻修母亲的
坟墓;他虽然痛恨妻子玛格丽特,但从没忘记作为父亲的责任,最后在赎罪日那天,在一个
陌生老人的葬礼上,他泣不成声。

此时的眼泪就如艾德勒建议儿子去做清水疗一样,眼泪使
他实现了自我救赎,获得了新生,使他认识到他必须把自己身上那颗假、丑、恶的灵魂彻底剪除,而让那颗真、善、美的灵魂健康成长。

这颗灵魂不再使他为他父亲的不仁不义而备受折磨,也不再诱导他做出其他种种错误决定,如他中途辍学而投奔好莱坞、跟玛格丽特结婚和与特莫金合伙做生意等。

威尔赫姆从他父亲和特莫金那里没有获得任何帮助,但他从他父亲和特莫金那个阶级之外,找到了朋友和亲人,得到了体恤和温暖;因此他在眼泪汇成的巨流里的沉没正意味着他的“新生”。

[4]
参考文献:
[1]刘洪一.走向文化诗学—美国犹太小说研究[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2:99.
[2]刘洪一.父与子:文化母题与文学子题———论美国犹太文学的一种主题模式[J].外国文学评论.1992(3):38—44.
[3]刘兮颖.贝娄与犹太伦理[J].外国文学研究,2010(3): 114-122.
[4]贝娄.只争朝夕[C]//索尔·贝娄全集.王誉公等译.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2002.
[5]托克维尔.论美国的民主(下)[M].董果良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8: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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