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柯的档案观
- 1、下载文档前请自行甄别文档内容的完整性,平台不提供额外的编辑、内容补充、找答案等附加服务。
- 2、"仅部分预览"的文档,不可在线预览部分如存在完整性等问题,可反馈申请退款(可完整预览的文档不适用该条件!)。
- 3、如文档侵犯您的权益,请联系客服反馈,我们会尽快为您处理(人工客服工作时间:9:00-18:30)。
兰台世界2012·10月中旬
□
曲靖师范学院人文学院范永康
在福柯看来,
档案不是指处理完毕的、具有查考价值的文件,而是指支配这些“被说出的东西”的“话语网络”或“陈述系统”。然而,福柯的档案观又具有明显的后现代性,陈述或话语具有零碎性、偶然性、断裂性、差异性等特质。
福柯档案陈述话语
摘要关键词福柯指出,“档案首先是那些可能被说出的东西的规律,是支配
作为特殊事件的陈述出现的系统”
[1]143
。一言以蔽之,福柯并不将表层的“被说出的东西”,而是将深层的、在“被说出的东西”背后起支配作用的“陈述系统”视为“档案”。那么,福柯的档案观具体内涵是什么?他提出这种档案观的意图是什么?具备怎样的时代特质?弄清这些问题,对我们深入了解后现代档案观,推进档案学的理论建设具有重要意义。
一、福柯档案观的理论内涵
正如德勒兹所说,“这位新档案员宣布他将只注重陈述,而不去理会那些曾以千百种方式吸引老档案员的东西:命题和句子”[2]544
。要想了解福柯的档案观,必须从他的“陈述”概念入手。
显然,在福柯那里,“陈述”与提供一个明确意义或知识判断的“命题”和“句子”是有区别的,“陈述与句子、命题或语言行为并不具
有相同的单位”[1]93
。第一,“陈述”为“命题”和“句子”的出现提供了前
提性的参照系统。“陈述的参照系构成了地点、条件、出现的范围,构成了个体或对象分化的要求,事物的状态和被陈述本身涉及的关系。它确定着赋予句子以意义,赋予命题以真实性价值的东西显现
和规限的可能性。”
[1]99
此即是说,陈述具有一种建构功能,它能够界划出言说的领域,制定出言说的规则,确定下言说的对象,等等,而这些正是命题和句子得以言谈的前提条件。第二,“陈述”不像“命题”和“句子”那样有一个“表述的作者”。陈述的主体不是确定某一句子是口头的或者笔头的这一现象的原因、根源或者起点,“陈述主
体是一个确定的和空白的位置”
[1]103
。用“主体的位置”来替代“表述的作者”,这确实是福柯的惊人之举。他认为,陈述建构了一个言说者之间、言说者与言说对象之间,甚至陈述与其他陈述之间的空间化的关系网络,它提供给言说者的只是“位置”而已,与个性化的言说者无关。“描述一个作为陈述的表述,不在于分析作者和他说出的东西(或者他想说,或者不情愿而说出的东西)之间的关系,而是要
确定什么是每个个体为成为它的主体而能够和应该占据的位置。”
[1]104
第三,“陈述”是关系性的存在,不像“命题”和“句子”那般中立或自由。陈述始终存在于与其他陈述的关系网络之中,“没有一个陈述不是以其他陈述为前提的;没有一个陈述的周围没有一个共在的范
围、体系和连续的效果、功能和作用的分配”
[1]108
。而句子间的语法关系,命题间的逻辑关系都是以这个陈述共存关系为基础和前提的。第四,与“命题”和“句子”相比,“陈述”具有物质性。陈述不是纯粹的符号集合,“一个陈述必须具有某种实体、某种支撑、某个地点和日
期”[1]110
。陈述有助于或者阻碍实现某种欲望,顺从或者违背某些利
益,投身于质疑和斗争之列,成为适应和竞争的主题。
福柯明确地指出,陈述是“话语”的基本单位,“我反复使用陈述这个术语,或是为了言及(有关个体或者特殊事件的)某个‘陈述
群’,或是为了将陈述和可能是‘话语’的这些总体进行对比(如同部
分与整体的区别)……陈述是话语的原子”[1]85
。在福柯那里,“话语”
是指“一个用来理解世界的框架”或“一个知识领域”的东西。一套话语作为一系列的规则而存在,决定了真理的标准是什么,什么样的事情可以被谈论,以及对这些事物可以谈论些什么。“话语”实际上就是“形成系统的陈述整体”,即“陈述系统”。而这些“话语网络”或“陈述系统”正是福柯所说的“档案”。他指出,档案首先是那些可能被说出的东西的规律,是支配作为特殊事件的陈述出现的系统。档案作为关系网络,是规定着在话语实践中应加以建立关系的东西,以便使话语实践表示这样或那样的对象,
以便使话语使这样或那样的陈述行为起作用,使用这样或那样的概念,建立这样或那样的策略。
所以,福柯又将“档案”称为“历史的先验知识”
[1]140
,它对话语对象的形成、主体位置的形成、概念的形成、策略选择的形成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通常所理解的各种文件或档案只是它的表层的知识形态而已。
二、福柯档案观与知识考古学
那么,福柯建立作为历史先验知识的“话语网络”或“陈述系统”的档案观的意图何在呢?实际上,他要建构一门旨在追溯历史“档案”的“考古学”:“它确指一种在已说出的东西存在的层次上探究描述的一般主题,即:实施于它的陈述功能的层次,它隶属的话语的形成层次相档案的一般系统的层次。考古学把话语作为档案成分中特
殊的实践进行描述。”
[1]147
简而言之,福柯的“考古学”指的是这一过程:通过研究各个社会的不同历史档案,来揭示产生了不同知识领域的话语构成和事件,以及产生了不同历史时期的话语构成。所以说,考古学的主要对象就是各个历史时期的陈述系统(档案)。
在《词与物:人文科学考古学》中,福柯要考察的是,在16世纪以来的西方文化发展中,人们为了建构在语法和语文学、自然史和生物学、财富分析和政治经济学中所使用的那样实证的知识基础,人们曾在时空中认可和设定了哪种陈述系统。“《词与物》旨在重新发现人类认识和理论的可能基础,知识得以在其中确立的秩序空间,并为观念的显现、科学的确立、经验的哲学反思和合理性的塑成和消
失提供历史先天性基础。”
[3]2
此“历史先天性基础”就是福柯所说的“档案”,所以,福柯的人文科学考古学也就可以称为人文科学档案学。
在对人文科学档案的考察过程中,福柯发现,文艺复兴时期可以称为“相似的时代”,因为当时的观点认为任何事物都彼此相似、呼应或模拟,只有通过上帝的代码,所有这些相似才能共存,才能被解释和赋予意义。在古典时期,随着科学方法的兴起,人们开始用自然秩序来理解世界。他们认为各种事物都可以通过仔细观察辨认出来,可以借助“测量表”来理解世界。而在现代时期对知识负责的却是“人”,从18世纪以来,“人”一跃成为“万物的准则”。由此,福柯发明了一个重要概念:“认识型”。“简言之,认识型是某种组织原则的
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