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谈沈从文作品《柏子》中的审美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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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沈从文作品《柏子》中的审美倾向
河南职业技术学院吕晔林
【摘要】沈从文的作品成功构筑了一个又一个极富魅力的“湘西文化”,其作品《柏子》更是以原始、朴素的笔端,展现出来人性最真实的狂欢,为我们贡献了一幅独具湘西风味的风情画面,展现出来人性复归和自我实现的审美意义。下面本文就从《柏子》的独特的“生命形式”、叙事结构以及之中所蕴含的人性哲学,对作者的审美的乌托邦倾向进行分析。
【关键词】沈从文;《柏子》;审美倾向;湘西文化
沈从文作为我国20年代有名的文学家,其作品为我们呈现一幅幅极富少数民族气息的湘西生活画面,在这些画面中出现的都是在湘西文化孕育下的农民、娼妓、小店伙、终生漂泊的水手船工以及童养媳等,他们都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们[1]。其中《柏子》描写的就是水手和妓女的性爱故事,这是湘西文化中一种独特的“生命形式”,通过这部作品,我们也可以看到作者在借助于人性对现代文明进行批判的同时,也展现出了自己审美中的乌托邦倾向。
一、《柏子》中人物展现的独特“生命形式”
《柏子》讲述的是一个水手和妓女的故事,水手终年在海上漂泊,但每月都会花完自己用性命所换来的钱,去和自己相好的妓女见上一面,在见面过程中他们也并没有感到生活的不易,以及他们这种生活的荒谬,他们反而感到非常的满足。水手认为能够在留下保证自己基本生活的前提下,花光所有的钱和妓女会一次面就是最幸福的事!这部作品的故事相当的简单,就是水手在上岸之后和妓女会一次面之后,又返回船上,这样也就完成了他们之间的一次约定,这件事在当时那个年代就是一件非常平常的事。但是从这个故事本身进行分析,我们不难看出即使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湘西人民,他们也始终以一种最本真的形式生活着,虽然故事中的主人公只是一个水手和妓女,但是他们之间的感情却是发自内心的,我们给他们同情和怜悯,因为他们感到的是幸福和满足。故事中展现出来的生存满足以及本性欲望,也就是湘西底层人民一种独特的“生命形式”[2]。
柏子是一个出身低微的水手,这个社会对他狠狠的压榨,他只能冒着生命的危险工作才能保证自己的基本生活,不然随时都有饿死街头的可能性。在工作过程中,唱歌是他最好的发泄方式。《柏子》中的妓女是湘西文化中的另外一种“生命形式”,过着屈辱的生活,但是她们的人性并没有被这种生活所吞没。文中的柏子把辛辛苦苦挣来的钱,留下生活的必须,全部都花费在妓女的身上,我们在柏子的身上找不到道德的枷锁,只有最本真的野性。妓女也把所有的感情都倾注在柏子的身上,关心着柏子,在她身上我们找不到那些妓女的低俗趣味。作者没有对柏子和妓女这两种“生命形式”有任何的鄙夷之情,而是对他们在压抑的生命下,坚持着生命的本能倔强的生活着带有一定的赞美之情[3]。柏子和妓女是人性最本真、最自在的展现,这种特殊的“生命形式”也只有在湘西文化中才能找到,在阅读《柏子》过程中我们虽然可以明显得感到柏子和妓女生命的压抑,但是还可以明显的找到在他们压抑的生命下人性的张扬,他们大胆、自然、没有丝毫心机的保持着这种让人又悲又赞的“畸形”恋爱,这种张扬的方式似乎超脱了道德的限制,是人自由生命的最高形式,从而实现了人性和“无道德”最完美的统一。
二、《柏子》中冷漠与狂欢并存的叙事风格
虽然作者在《柏子》中跟随自己非理性思想,毅然拿起人性的大刀,挣脱了传统的礼教束缚,借助于一种狂欢的方式来展示着一个叛逆者的痛苦,但是这种同时也展现出了社会底层人民所遭受的冷漠以及他们生活的不易。我们可以明显的看出,在那个吊脚楼中狂欢的“柏子”们,没有对未来抱有任何希望,“他们把自己沉浸在这欢乐空气中,忘记了世界也
忘记了自己的过去与未来”。水手常年漂泊在外,岸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个不会动的船,虽然他们也希望能够永远留在岸上,过着平稳真实的生活,但是他们也十分明白这种真实和平稳都是以精神的坚实作为前提条件的。所以他们把吊脚楼当成是自己岸上的家所在,把自己的躯壳短暂的寄放在那里,或许也只有在那里,他们才能真正的感受到人性的尊严,体会到自己生命的自由,才会有一种灵魂的存在感[4]。在狂欢中,他们对传统社会道德进行了无拘无束的颠覆,重新构建出了自己的理想,并对此进行了实现。在狂欢之后,他们用最粗俗的方式显示着自己占有权,同时这也是对独占性的颠覆。两个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们,挣脱世俗的束缚,以自己特有的狂欢方式对世俗观念进行着挑战,对传统的生活方式进行着颠覆,虽然说这是人性最本真的狂欢,但是之中却蕴含着一定的不得已。
这些“柏子”们在离去的时候,头顶着大雨,对于自己花光的钱做了什么,得到了什么,都不去想,只是把曾经用手抚摸那女人的身体当成是以后的所有快乐。这些“柏子”把自己永远的束缚在自己的梦中,远离尘世的羁绊,挣脱现实的束缚,就像是把自己永远的固封在了一个虚幻的茧里,过着属于自己的狂欢,但是我们也会不知觉的看到这些“柏子”们的可怜之处,看到这个世界的冷漠,看到他们在灵魂苦苦挣扎下,最终作出的悲凉选择。
作者借助于这种叙事风格,也体现了当时那个时代下,知识分析的脆弱灵魂。当时正是“五四”运动的大潮退去之时,中国的新文化阵营面临着崩解的局面,有的知识分子移居国外,有的开始韬光养晦,有的退隐林泉,其中作者也不例外。沈从文在1928年从北京逃到了上海,但是上海是冒险家和投机者的乐园,不是一个可以放置自己灵魂的净土,最后沈从文不得不把眼光投向了自己的家乡——湘西。只有在这里他才能感受到一份安静,只有在这里他才能找到他梦想中的那份古朴和原始,只有在这里他才能把外界的一切喧嚣当成不存在,只有在这里才能让他过着冷漠与狂欢并存的生活,可是这又何尝不是当时知识分子追求的最终结果呢!
三、《柏子》中所蕴含的人性哲学
湘西虽然是沈从文最终的选择,但是他却深深的爱着自己的家乡,我们从沈从文的多部作品中,都可以明显的看到作者的内在精神是和作品中的思想一致的,都是呼吁的人性的回归。但是作者却始终有意的对社会道德避开,而是把主要从生命个体上去寻找人性的存在,从一方面来说的话,沈从文更像是一个人道主义者。水手和妓女的故事在现在文明看来,就是有违社会道德的,但是在湘西这片神奇的土地上,本身就是没有道德的,这些故事只是发生在湘西一件非常普通的故事,就是人性最本真的呈现[5]。沈从文笔下的湘西文化中蕴含着一个独特的人性哲学,作者始终不肯触及社会道德的框架,始终不让读者感到有一种道德环境的距离感以及排斥感。我们在读老舍先生的《骆驼祥子》的时候,总会想着借助于道德的标准去衡量其价值,但是在读《柏子》的时候,我们是始终不想以一种道德的标准去对之中主人公的行为进行束缚,总想着给人性一个最本性的存在,同时也可以说成是人们在对社会道德束缚挣脱之后,所产生的巨大爆发力,也就是人野性的回归[6]!在这里也不禁引起了我们对道德处境的疑虑,如果真的是这种人性哲学中的“人性”去主宰一切,那么“人性”就将是人们行为的最高标准。我们从沈从文的作品中始终不难发现,其所描述的湘西生活中的人也并不是自由自在的,现代社会的文明也在逐渐对之中的传统文化进行侵蚀,这里也存在着一定的灾难,例如饥饿、血泪、压迫、死亡等等,但是作者始终没有对这些悲剧进行直接描写,而是将其上升到人性的高度,把自己的眼光只放在那些承受的苦难,又顽强的生存下来的社会底层人们的身上,发掘他们人性最本真的表现,抛开苦难的束缚,这样不管是从表现对象本身来看,还是从其表达主题来看,都和“人性”这一最高评价标准相符合。同时这种人性的存在,也始终在人们最古老的民族心灵深处隐藏着,并不时的对人们的生活方式进行着影响。作者通过这种不断的对社会道德的束缚进行挣脱,来回归到人的本真上来,为读者重塑了一个人的主体性,一种理想化的人生模式[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