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的起源问题是语言学理论中的一个老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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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的起源问题是语言学理论中的一个老问题。这里所说的语言的起源,既不是指小孩生下来后怎样学会说话,也不是指汉语、英语、法语等任何一种具体语言的形成,而是指整个人类怎样开始说话。这个问题太大了,也太难了。千百年来,不知有多少学者绞尽脑汁探索人类语言起源的奥秘。但因收效不大,所以有些人就想回避这个问题。比如一百多年前,巴黎语言学会在会章里就宣布:“本会……不接受任何关于语言起源……的报告。”倒是挺干脆的。
当然,区区一个章程,不会也不可能阻止人们对语言起源问题的探索。人们总在想:世上万事万物无不有个发生发展的过程,而且作为掌握语言的人类本身都是从猿猴变来的,那么语言也应该是从什么个玩意儿变来的。再说,作为语言科学的研究对象,如果人们对语言是“怎么来的”这个问题都是一笔糊涂账,那么语言学的其他许多重要问题,恐怕也难以交待清楚。正因为如此,所以语言起源的探讨和研究从未停止过。科学家们付出了辛勤的劳动,提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学说。其中在语言学史上影响比较大的有以下几种。
有人提出“拟声说”,认为人类是用模仿事物声音的办法形成语言的。这些人注意到了人类语言的声音特性,这是可取的,而且许多语言的确都有数量多少不等的拟声词。比如汉语“猫”(māo)、“鸭”(yā)等,大概是通过模仿这两种动物的叫喊声来命名的。但是在任何一种语言中,拟声词都占极少数,那些不发声音的事物的名称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另外,有些词在甲语言里是拟声的,而在乙语言里却不一定拟声,这用拟声说就不好解释了。汉族人常说:“‘吱妞’一声,门开了。”这个“吱妞”应该算作拟声词了吧?可是几年前曾经有一个学汉语的外国留学生问我:“老师,我仔细地听开门关门的声音,怎么也听不出‘吱妞’(zīniū)的声音来,怎么回事?”
有人主张“感叹说”,认为人类最初的词都是表达感情的。这是因为他们看到了各民族的语言中都有感叹词的缘故,比如汉语中的“哎呀”、“哼”、“噢”等等都属这一类。但是,各种语言中那些占绝大多数的不表示感叹的词又是怎么产生的呢?这种理论注意到了语言与人类感情表达之间的关系,这是对的,但用这种理论来解释整个人类语言的起源,却是站不住脚的。
有人倡导“契约说”。比如人们感到需要给某个东西起名了,就在一块儿讨论一番,取得一致意见,这个叫“树”,那个叫“石头”等等,于是“树”和“石头”这类词就这样产生了。看来,主张“契约说”的人是从人类交际的需要来考虑语言的起源的,而且也认识到了语言的约定俗成性质,这在几百年前是可贵的。但这里也有个问题不好说清楚:人们最初约定时所用的词语又是从哪儿来的呢?
还有人主张“手势说”,也叫“身势说”。他们看到人在说话时常常用手来比划,甚至还带有身势动作,于是就猜想,大概语言是从手势发源的。不错,手势的确是一种重要的交际工具,甚至还是聋哑人主要
的交际工具。但手势是前肢的动作,语言是发音器官发出的声音,二者本质上不同,是不可能有前后继承关系的。
还有其他许多学说。尽管不少学说都有其可取的内容,但都没能从根本上说明语言的起源问题。1876年,恩格斯在《劳动在从猿到人转变过程中的作用》这篇未写完的论文中提到了语言的起源问题。恩格斯在文中写道:“这些正在形成中的人已经到了彼此间有些什么非说不可的地步了……语言是从劳动中并和劳动一起产生的,这是唯一正确的解释。”按恩格斯的理论,要想了解人类语言的起源,必须结合人类本身、人类社会的起源和发展,结合人类劳动、人类意识的产生和发展。这是马克思主义关于语言起源的基本观点。
现在看来,恩格斯在上述文章中集中说明的,是语言产生的各种条件,即语言是在什么情况下产生的。那么,语言是什么时候产生的?语言到底是从什么东西变来的?语言产生以前,人类祖先又是怎样交际的?限于当时其他有关科学所提供的材料,恩格斯没有也不可能具体地回答这些问题。直到今天,科学家们也还没有对这些问题提出明确而又一致公认的见解。但近一二十年来,科学家们为了揭示语言起源的奥秘,做了大量的“调查研究”工作,提出了一些新的看法。这些看法有多少真理性,现在似乎还很难说。但了解这些情况对我们还是有好处的。大致说来,这种调查研究工作主要是在以下三个方面进行的。
一是古人类学的研究。我们的祖先生活在几十万年以至几百万年前洪荒太古,如果我们有幸发现那时的古尸,并有“起死回生”术,面对面调
查研究,那是再好不过的了。可惜人们没有这个机会,今后也不见得有。人们面对着的只能是硬梆梆、冷冰冰的化石。有人研究了五十万年前的北京猿人头骨化石,分析了北京猿人的生活情况,认为那时人类已经有了语言。可是国外有人研究了约十万年前的猿人头骨,发现那时猿人脑沟左半球(言语区)还不甚发达。还有人想出了更“现代化”的方法:根据化石把猿人的声道器官复制出来,再用计算程序来测试这种声道的发音能力,结果发现十万年前的猿人连后来人类语言中普遍存在的a、i、u都发不清楚,据此判断那时还没有语言。这个办法是否科学,结果是否可靠,都还值得考虑。还有人主张人类首先产生的是言语而不是语言,言语在人从猿类系统分化出来的早期就已经产生了,语言作为一个体系则产生得很晚,也许距今只有一万年左右。真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看来要搞清人类何时才开始有语言,科学家还得经过相当艰苦的努力。找猿人祖先调查不可能,想从研究化石直接得出结论困难也很大,于是科学家们想到了与人类同属一个老祖宗的“亲戚”,即现代类人猿
──猩猩、黑猩猩、大猩猩和长臂猿,这是人类的“近亲”。人们想,如果能从现代类人猿那里了解到它们是怎样交际的,就可以推想出古代类人猿的交际手段,再根据进化论原理大致地推测出古代猿人的交际手段,进而揭示语言产生的奥秘。这种愿望吸引了许许多多的科学工作者,其中有考古学家、人类学家、心理学家和语言学家,等等。有人深入密林,与类人猿为伍,先是跟踪“钉梢”、录音照相,继而密切接触,结成“朋友”;有人精心设计电子仪器,在实验室里多方观察实验,一时间形成了“类人猿热”。通过这些工作,人们对类人猿有了新的了解,
对它们不得不刮目相待。这表现在两方面:一是现代类人猿的智力水平远在意料之上。比如有的黑猩猩能够把树叶加工成“海绵”状,塞到树洞里吸水,再取出来把水喝掉。有的黑猩猩会整修草棍,插到白蚁洞里“钓”白蚁吃。别小看这些动作,如果它们头脑中没有复杂的心理联想,如果没有一定程度的思维活动,是不会有这样复杂的行为的。另一方面,科学家们还发现,类人猿是社会化的动物,它们不仅有交际的必要,也有跟它们的智力水平和生活方式相适应的交际方式。科学家们早就发现:类人猿能发出三十多种声音信号,它们在饥饿、愤怒、兴奋和面临危险等情况下用不同的声音信号表示不同的含义。这虽不能与人类语言同日而语,但毕竟是类人猿的一种交际工具。此外,类人猿还广泛使用手势来交际,比如拍拍对方的后背表示和解;摸摸对方的手表示抚慰;伸出一只手,手心朝下,表示要求对方安静下来;一只手上下迅速挥舞表示恫吓;用拥抱接吻表示亲密,等等。表情也是类人猿的交际手段,它们丰富多变的表情能够把它们的兴奋、愤怒、沉思、悲哀、欢乐等很好地表现出来。可见人类动物祖先的交际方式是多样化的。根据进化论原理,可以推想刚刚从动物界分化出来的早期人类,也是用多种方式交际的。当然,人类在掌握语言以后,主要是用语言来交际,语言也就作为一个强大的推动力推动人类沿着进化的阶梯大踏步向前迈进。即便这时,语言也不是唯一的交际工具,因为手势和表情等作为有声语言的辅助工具,在继续发挥作用。美国有位语言学家认为,现代人在交谈时使用三种交际信号:语言(即说出来的话),副语言(说话时的笑声或叹气等)和人体语言(人体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