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十余年南越国历史研究综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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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08-04-25
[作者简介]成国雄(1973-),男,湖南宁远人,广西师范大学历史文化与旅游学院2006级中国古代史专业研究生,主要从事秦汉史研究。①1996年以前的南越国研究情况可参阅余天炽著《古南越国史》(1988年出版)、张荣芳、黄淼章著《南越国史》(1995年出版)、程存洁《广州西汉南越王墓研究综述》(《中国史研究动态》1994年第7期)和《南越国史研究概述》(《中国史研究动态》1995年第11期)。
长江师范学院学报
JournalofYangtzeNormalUniversity
第24卷第4期
Vol.24No.4
2008年7月July2008
□历史
近十余年南越国历史研究综述
成国雄
(广西师范大学
历史文化与旅游学院,广西
桂林
541004)
[摘要]近十余年来,许多专家学者对秦汉时期南越国历史及岭南文化继续展开集中的研
究。具体的说,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南越国的考古发掘报告;南越国遗址和建筑成就的研究;南越国遗物研究;南越国墓葬研究;南越国重要历史人物研究;南越国对内对外关系及经济文化交流研究;南越国人民生活习俗的研究。
[关键词]秦汉史;南越国;研究综述[中图分类号]K23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366X
(2008)04-0020-05南越国是秦朝末年赵佗在岭南地区建立的一个地方政权,在岭南历史上有重要的地位。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不少专家学者作了一系列研究,取得了丰硕的成果①。近十余年中,许多学者对秦汉时期南越国历史及岭南文化继续展开更为集中深入的研究,推进了秦汉史的学术进步。具体的说,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一
南越国考古发掘报告
近十余年开来,广州市文物考古研究所、南越王宫博物馆筹建办公室等单位对南越国宫署进行了三次大规模的发掘:(1)1995至1997年,广州市考古研究所在广州市中心的中山四路发掘南越国宫署遗址,揭露出石筑蓄水池和曲渠等人工园林水景[1];(2)2000年,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广州市文物考古研究所、南越王宫博物馆筹建处发掘遗迹包括宫署大殿主体的东北部分北侧散水的东段、东侧散水的北段以及属于宫殿附属的通道[2];(3)2003年,除对上述一号宫殿作了进一步清理,基本搞清了宫殿台基的范围和结构外,又新发现了二号宫殿一号廊道和砖石走道等重要遗迹[3]。这几次发掘的南越国宫署遗址规模巨大,遗物众多,为研究南越国史提供了丰
富的考古资料。
不少专家学者撰文介绍南越国考古发掘的重大发现。一些国际友人也关注南越王宫署遗址发掘的重大价值。南越国文明越来越为人们所熟知。
二
南越国遗址和建筑成就的研究
广州城。袁钟仁《古代广州城的兴筑和扩建》
一文认为广州为秦朝时始建城,南越国第一次扩建广州城[4]。
龙川城。赵佗为龙川令时筑龙川城,这座城也引起人们关注。张鉴平、魏平《岭南古城龙川城》介绍了龙川的悠久历史、优美风貌和众多文物古迹[5]。刘文澜《龙川赵佗遗址多》介绍了龙川老隆镇的越王弩营、赵佗故宅、赵佗公署、越王井等历史遗迹[6]。
番禺城故址。吴宏岐在《南越国都番禺城毁于战火考实》中认为:汉武帝元鼎六年(公元前111年)杨仆纵火烧城,曾将南越国都番禺城完全毁灭,这不仅见于历史文献记载,更有来自考古学方面的充分证据[7]。作者的另一篇论文《汉番禺城故址新考》通过多重证据,认为秦及南越国时期的番禺城在今广州旧城区,但汉武帝元鼎六年(前111年)则将南海郡治与番禺县治并置于旧番禺城之南[8]。
广州“古船台遗址说”与“宫署遗址说”的辩
第24卷第4期
论。对广州发掘的南越国遗址,以麦英豪为代表的一些考古专家持“船台说”。杨豪等一批船舶专家和地质学专家则认为是“宫署遗址”①。2000年12月8-9日,十个学术单位联合发起和主办“广州秦代造船工场遗址真伪研讨会”,确认原来定性为“秦汉或秦代造船工场遗址”的结论是错误的,应更正为“南越国宫苑中一处宫殿建设遗址”[9]。通过这场辩论所确立的“宫署遗址”的结论有重大的社会经济价值和学术意义。
建筑成就。南越国宫苑遗址的发现让人们对秦汉时期岭南建筑技术大为惊叹。陈伟汉《南越国宫署遗址发掘记述》评价这是目前我国发现年代最早的宫苑实例,是广州历史文化名城的精华所在[10]。郑力鹏、郭祥《秦汉南越国御苑遗址的初步研究》一文对御苑已探明部分的布局和景观构成、石渠的设计和水景特色等作了初步分析研究,揭示其重大价值[11]。高大伟、岳升阳《南越国宫苑遗址文化价值的研究》一文阐述了南越国宫苑园林体现出的文化价值和秦汉建筑园林科技成就[12]。陈泽泓在《秦汉时期的岭南建筑》一文中则对这一时期岭南建筑的特点、发展原因以及在岭南建筑史上的地位作了论述[13]。
三南越国遗物研究
铁器。郑超雄《关于岭南冶铁业起源的若干问题》一文认为吕后“关市铁器”后,刺激了南越国铁器铸造业的发展。推测广州象岗南越王文帝墓中出土众多的铁器,有相当部分可能是用从平南陈六运去的铁锭铸造的[14]。
玉器。黎键《中华瑰宝、南国奇珍——
—广州西汉南越王墓出土玉器浅析》认为南越王墓玉器的出土,证明了岭南文化与中原文化是一脉相承的;同时,南越国玉器与中原玉器相比,具有自己独特的风格和面貌[15]。卢兆荫《南越王墓玉器与满城汉墓玉器比较》通过从丧葬用玉、装饰用玉和日常生活用玉三方面对南越王墓与满城汉墓所出玉器的器类、器形以及艺术风格等方面进行比较研究[16]。周南泉《西汉南越王赵昧墓出土玉器》对南越王墓玉器的介绍也很详尽[17]。
青铜器。邱立诚、杨式挺《岭南地区的青铜文化》一文论述了西江地区青铜文化的起源和发展,
以及岭南北青铜文化的交流和相互影响[18]。蒋廷瑜在《西汉南越国时期的铜桶》一文介绍了出土铜桶的形状、花纹、材质、用途等[19]。吴凌云先生在《释“瓯骆相攻,南越动摇”——
—从一件南越青铜器说起》一文中介绍宫署遗址中两件铸造有龙、蛇、蛙三种动物形象的鎏金铜器,并认为这件龙、蛇、蛙各自代表着南越、东瓯、骆越(可能也包括西瓯)政权[20]。
象牙、犀角。很多学者将岭南出土与犀象有关的资料看作南越海上交通的物证。然而,王子今在《西汉南越的犀象—以广州南越王墓出土资料为中心》一文中指出不能排除岭南象牙应用于工艺制作,满足贵族消费的可能,而出土皮甲及铁甲所附皮质材料,很可能也取自当地出产的犀[21]。
瓦。白芳在《南越国御苑遗址“公”字瓦考释》一文中认为御苑遗址内出土的“公”字应是指对职官为令,官秩为六百石,专门负责宫室建造的一种职官的称谓[22]。
铜提筒。高占盈在《南越王墓出土铜提筒船纹顺序考》一文中分析了1983年广州象岗西汉南越文王赵昧墓中出土的9件铜提筒上“羽人船纹”的排列形式问题,这对研究其纹饰含义意义重大[23]。
四南越国墓葬研究
这方面的成果颇丰。彭仲辉、侯丽蓉《民初关于发掘南越古冢的报告》公布了民国初年谭镖的呈文,为史学界学习研究南越时期文物及历史提供宝贵材料[24]。蔡常维《南越王墓“解密”》一文介绍了南越王墓考古发掘成果及其在海内外的巨大影响[25]。黄淼章在《南越国的丧葬习俗》一文中,对南越国的丧葬中的南越国墓葬型式、灵魂不灭观念、厚葬习俗进行了研究,指出南越国的丧葬习俗主要是继承了秦汉时期中原地区流行的丧葬习俗,同时又保留了一些地方特色[26]。郑君雷在《北江上游的南越国墓及秦汉岭南的族群分布》中指出:乐昌对面山墓地发掘的东周秦汉墓与广州汉墓和银山岭墓地出土陶器在质地、火侯、纹饰、制法上颇有相似之处,铜兵器的形制和数量颇为相通[27]。吴海贵《南越与东越的诸侯王陵墓》对南越及闽越、东瓯国的世系和未发现的南越王赵佗和赵胡的陵墓陵提
①“船台说”的观点可参阅麦英豪等著《广州秦汉考古三大发现》(广州出版社,1999年)、《广州文物考古集·广州秦造船遗址论稿专
辑》。“宫苑遗址说”的观点可参看杨豪、杨鸿勋、何国卫、邓其生、席龙飞、李平日、曾昭璇、黄少敏、郭钦华、郑洁红、库耘、谢玉坎、陈华堂、陈天龙、陈泽泓等人的文章。
成国雄:近十余年南越国历史研究综述□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