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里士多德:当前分析的形而上学中的核心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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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分析的形而上学中的核心课题
一、历史与现状
在当代分析哲学发展初期,因为逻辑实证主义以及日常语言哲学都把取消形而上学作为它们事业的基石,并且其中领军的哲学家反复强调传统形而上学的无意义(meaningless),所以分析哲学常常被描述成是反形而上学的。这种描述在很大程度是不准确的,逻辑原子主义的罗素和早期维特根斯坦的形而上学倾向就非常明显,因为他们试图全面阐明现实的本体论结构。这个时期其它的分析哲学家也在不断地探讨传统的形而上学问题,只是他们用逻辑句法或者概念分析这样的术语来掩盖他们通常极端的反实在论?的形而上学立场。
但是的确在二十世纪三十及四十年代,当日常语言哲学和后期维特根斯坦如日中天的时候,在分析哲学中自称是一个形而上学家至少是一种不时尚的事情。这种对形而上学的偏见到六十年代初开始得到纠正。在这个转折过程中,奎因和斯特劳森起了关键性的作用。斯特劳森提出了“描述的形而上学”理论,它的目标是对我们在思考和谈论世界时所用的概念图式(conceptual scheme)的最一般的范畴和结构进行系统的刻画。而奎因却把本体论承诺和接受一种理论言谈(discourse)结合在了一起。
在奎因和斯特劳森之后,分析的形而上学哲学家中的代表人物是齐硕姆(Roderick Chisholm)和刘易斯(David Lewis)。他们俩都同意奎因的基本的本体论假设,即尽管本体论范畴的最终状态对我们来说是不透明的,但是我们仍然有希望做有意义的、甚至好的形而上学工作;因为我们关于终极本体论存在的可错的直觉可以通过我们的形而上学理论在其它我们了解更多的领域中的成功程度来得到约束和评估。然而奎因自己选择把本体论承诺完全和自然科学言谈捆绑在一起,在这一点上齐硕姆和刘易斯都以自己的方式和奎因分道扬镳。齐硕姆把意向的(心灵的)和内涵的(非外延的)概念作为他本体论承诺的一个最基本的部分。而刘易斯的模态实在论则把所有的可能世界的真实存在当作他本体论承诺的基础。
对目前活跃在分析的形而上学的第一线的新一代哲学家们来说,逻辑实证主义以及日常语言哲学对形而上学的攻击已经成为遥远的
过去,他们几乎不受这些历史事件的影响,他们正充满活力地从各个方面来探讨形而上学和本体论的问题。例如,对于我们在日常生活和科学实践中最常遇到的物质实体,他们在讨论关于这些物质实体的存在与同一性问题、共相(特性)与殊相(个体)问题以及抽象与虚构存在体的问题。从语义和逻辑命题出发,他们在讨论关于必然性和可能性的问题以及可能世界、本质等与模态理论相关的问题。同相对论、量子力学等最新科学理论相结合,他们在讨论空间、时间、时间中的物体存在以及因果等传统的形而上学问题。在由认知科学和其它相关学科刺激下而兴起的心灵哲学的框架中,他们在讨论伴随性和突现
性、还原性和实现性以及自由意志等问题。最后,实在论与反实在论之争正在数学哲学、道德哲学、科学哲学以及几乎分析哲学的所有领域中展开。下面我们将选择一些有代表性的课题对其进行介绍和分析。[1]
二、问题与争论
1、存在(existence):“存在”这个词究竟表达了怎么样的一种概念呢?历史上,亚里斯多德认为一个实体存在就意味着它是其本质的自身(to be what it essentially is)。例如,苏格拉底存在就意味着苏格拉底是这样的或那样的,其中“这样的或那样的”是指苏格拉底的本质特性。休谟则指出我们不能从我们所有的关于对象的知觉中找到一个共同的、清晰的关于“存在”的印象(impression),这似乎意味着并没有一个作为实体的存在本身。康德也类似地断言,把“存在”加到一个东西上去就等于什么也没加,真实的东西并不比相应的可能的东西包含更多。在以上的论述中,“存在”都是被作为一个一级谓词(first-level predicate)。一级谓词修饰单个的实体,例如,“苏格拉底是智慧的”,其中“是智慧的”作为一级谓词修饰苏格拉底。二级谓词(second-level predicate)则是修饰一级谓词的,例如,“智慧(being wise)是好的”,其中的“是好的”就是二级谓词。弗雷格声称“存在”不是一级谓词而是二级谓词。也就是说,“苏格拉底存在”这个句子中的“存在”不能被读作“是存在的”而修饰苏格拉底。取而代之的是,
这个句子应该被解读为“至少存在一个东西同一于(identical with)苏格拉底”,这样“存在”就成了修饰“是同一于苏格拉底的”这个一级谓词的一个二级谓词。
弗雷格这样做主要有以下两个原因:第一,如果“存在”是一级谓词,那么存在就是个体的一个特性,这样不存在(non-existence)也应该是个体的一个特性。假定一个个体X具有不存在这个特性,因为具有一个特性,个体X就应该存在;但是具有不存在这个特性,X 又应该不存在,这样我们就变得自相矛盾。第二,类似的困难来自否定存在命题,我们通常会说“林黛玉不存在,凤凰也不存在”,因为它们只是经典和传说中虚构的人和物。但是如果不存在是作为个体的林黛玉和凤凰的特性的话,它们应该存在才能具有这样的特性,这样也会导致悖论。弗雷格把“存在”视为二级谓词就很好地解决了以上的困难。
也有哲学家不同意弗雷格把“存在”当作二级谓词的观点。对于上述把“存在”当作一级谓词时所面临的两个困难,他们至少提出两个解决方案。第一,这两个悖论都含有一个暗藏的假设,即如果存在是一个个体的特性,那么不存在也必须是个体所具有的特性,并且具有这个特性的个体也必须存在。他们争辩说这个暗藏的假设是可以被否定的。第二,有些哲学家(Terence Parsons, Edward Zalta)认为有两种意义的存在。虚构的人和物蕴含(encode)了许多特性,因此它们以“是(is)”的方式存在。而时空中实际存在的人和物却展
示了(exemplify)许多特性,因此它们以“存在(exists)”的方式存在。
上述的第二个方案又引发了哲学家们对虚构实体究竟是以何种意义而存在的问题展开了讨论。比如,范· 因瓦根(Peter Van Inwagen)在最近的论文中就坚持只有一种意义上的存在。他争辩说就象数学在科学言谈(scientific discourse)中的必不可少使他产生了对数学对象的存在的本体论承诺(ontological commitment)一样,虚构人物在虚构言谈(fictional discourse)中的必不可少也使他产生了对虚构人物的存在的本体论承诺。当然他对自己关于虚构人物以和现实世界中的人物同样的意义而存在的论断有进一步的理论解释。
我们看到范·因瓦根的上述立场是建立在本体论承诺这个概念之上的。卡尔纳普在其名著《经验主义,语义学和本体论》中对这个问题有过精彩的论述。卡尔纳普首先指出关于存在我们有两种类型的问题。所谓的内部问题(internal questions)是指在一个给定的语言学框架(linguistic framework)中或者说给定的言谈中,我们问某某物体是否存在。这种关于存在的问题可以按照给定框架中的假设和规范以经验的或者科学的或者逻辑的方式去求解。常见的语言学框架包括日常生活言谈、科学理论言谈、数学理论言谈等等。而所谓的外部问题(external questions)则是指有关一个给定的语言学框架的作为整体的存在问题。比如,是否我们日常生活言谈所假设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