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木斯市中考满分作文传播学方法论三个学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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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传播学方法论的三个学派
作者:陈力丹
内容提要本文从传播学方法论角度,将传播学研究划分为三个学派,分别对它们的形成背景和研究特点进行了分析。作者认为,三个方法论学派的任何一个,都难以充分阐释如此丰富和复杂的传播现象,需要在方法论上相互补充,因为组合的整体力量大于分散力量之和。
关键词传播学经验-功能学派技术控制论学派结构主义符号-权力学派
我们历来把传播学划分为两大派:经验主义学派和批判学派。近来读了陈卫星和胡翼青的书《传播的观念》、《传播学:学科危机与范式革命》,很受启发。我赞同他们将传播学划分为三个学派,虽然表述方面存在差异,但是总的看法相同。陈卫星划分为经验-功能、控制论、结构主义方法论三个学派;胡翼青划分为经验主义、技术主义、批判主义三种研究范式。
这样的划分对于深刻理解传播学很有必要。过去把技术主义控制论方向的传播研究大多归到经验主义学派,也有的被归到批判学派。其实,它与这两个学派的思路很不相同。在新媒介技术急遽发展的当前,这种独特的研究视角到了应当独立看待的时候了。
斟酌用词,“批判学派”之说,难以显示出所指学派的方法论特征,概括得过于笼统;“结构主义方法论”,体现不出该学派的另一个共同特征,即追究表象背后的权力因素。“经验主义”亦没有完整地表现出这个学派的方法论特征。技术主义的理论来源可以追溯到“三论”,特别是控制论。出于以上的考虑,我使用“经验-功能”、“技术控制论”、“结构主义符号-权力”这样的表述,从方法论角度将传播学研究划分三个学派,与陈、胡的划分依据差不多,有些地方略有不同。
传播学产生的社会条件和理论条件
为说明学派的划分,需要讨论传播学得以产生的社会条件和理论条件。自从人类文明以来,信息的传播并没有被当作一种专门学科的研究对象。任何学科的发轫都源于社会关注,而任何社会关注来源于重大的社会变迁。
传播得以成为专门的研究对象,只能追溯到19世纪的工业革命。从照相术、电报、电话、电影的发明和普及,到20世纪广播、电视的发明和普及,传播科技的急遽发展,改变了人们的生活和对世界的感知。人的关系相当程度上变成了如何使用新传媒的问题。
与此相联系的另一个情景几乎同时浮出水面,即工业国家城市人口的急遽增长。这类人口的增加,意味着读和写的传播成为必需,因为生活在城市的人比生活在乡村的人有更多和更复杂的信息需求,他们要了解自己所在的城市、国家乃至整个世界的信息,以满足工作、生活和自我实现的需要。
工业化激起的传播科技的急遽发展,以及迅速的城市化,促使人们必须关注传播。因为一系列新的问题呈现在人们面前:现代社会信息传播的形态、内容、方式等等,均已明显地影响到社会结构、社会心理、社会经济形态和创新模式的发展与变化。
如果从古代学者那里找寻关于传播现象的论述,总会有一些。但是作为现代传播学的较为直接的学科思想先驱者,应是19世纪末20世纪初美国社会学的芝加哥学派的三位代表人物,即杜威(John Dewey,1859-1952)、库利(Charles Cooley,1864-1929)、帕克(Robert Park,1864-1944),以及瑞士语言学家索绪尔(Ferdinand de Saussuer,1857-1913)。还有一位优秀的记者李普曼(Walter Lippmann,1889-1974),也在20世纪初为后来的传播学提供了丰富的思想。
杜威是库利、帕克的老师,美国实用主义哲学家和社会学家。他认为,社会是一个有机体,只有通过有机系统内循环的信息分享,社会生活才有可能。科学最终要汇集到能够产生相互理解、允许产生合作行为的传播当中。他把大众传媒看作是社会变迁的工具。
库利的“镜中我”理论,把人通过别人认识自己视为人的社会化过程,而传播是这个过程的惟一关键要素。新的传媒修改了传统社会内部人与人之间的相互反应,改变了个人的日常生活概念。他于1909年出版的《社会组织》一书,是第一本关于社会传播的专著。他和另一位著名的人类学家米德(George Mead)共同创立了关于社会信息交换的“象征互动论”。
帕克是最早研究报纸的理论家,他在20多年中通过报纸持续考察不同种族背景的社会群体在美国社会的同化、移民整合问题。他认为传播是人类社会关系的本质所在,它创造着和维持着社会。他提出了传媒与舆论如何相互影响、人际网络如何与传媒连接、媒体如何促进社会变迁等后来传播学的前沿问题。
他们三人将对传播的研究,建立在社会统计和现象观察(行为科学)的基础上,把理论探讨与应用研究相融合,不仅把传播视为信息传递的过程,而且看作是一种文化建构的符号象征过程。他们深信传媒技术革命对社会具有强大的推动作用。他们为后来形成的传播学“经验-功能学派”提供了较为直接的学科方法论,也为后来形成的“技术控制论学派”提供了认识前提。
语言是任何传播的基本符号体系。索绪尔创立的结构主义的语言学,打破了以前语言学从历史根据上探索意义的研究传统,把具体的语言看作是某一民族某一历史时期的社会制度和传统的表意规范,人的思维和信息的传播,受制于抽象的语言系统,而这个系统通过教育而内化在社会成员的集体心智当中。这种认识框架成为后来“结构主义符号-权力学派”的认识前提。
李普曼作为经验丰富的记者,凭借其敏锐的观察力,在他1922年出版的《舆论》一书中,天才地谈到许多深刻的传播问题。他谈到人头脑中的图景与真实的世界存在差异,“每个人的行为依据都不是直接而确凿的知识,而是他自己制作的或者别人给他制作的图像。”因而,人们已有的头脑中的世界,影响对新接受的信息的理解。他还谈到现代传媒笼罩全球的情况下,人们除自己的五官接触之外,其实生活在传媒提供的信息世界中,这个世界与真实的世界是有差别的。他意识到宣传充分利用了这种传播现象,“在一个人创造出他认为明智而可取的虚拟环境之前,必须限制他接近真实环境。”“为了进行宣传,就必须在公众和事件之间设置某些障碍”。[1]现在传播学的许多理论、模式,似乎都能看到李普曼当年论证的影子。
说到这里,我们实际上已经谈到了传播学的三个学派:经验-功能学派、技术控制论学派、结构主义符号-权力学派。追溯这三个学派的理论起源,往往有些模糊,因为传播现象贯穿人类的整个历史与现实,不是可以清晰地分门别类的研究对象,各种学科的学者,都对传播现象有兴趣,都有一些研究成果。往往有这种情形:什么都是,便等于什么都不是。所以,传播学在人文社会科学中的学术合法性,经常受到质疑。但是,人们又不得不承认传播现象确实越来越需要给予科学的解释和把握,因为我们已经处于信息社会。
传播学提出的概念、问题引发了大量的争论。和其它人文和社会社学一样,传播学的每个学派或理论之间经常明显对立,每个学派包含了很多不同的流派,就是学派的划分、称谓也很难统一;而且,传播学的某些话语,经常未经适当的评估就被追捧为一种理论。例如,马歇尔•麦克卢汉机智的比喻、尤尔根•哈贝马斯“传播(交往)行动理论”的建构,在传播学的叙述中常被等而视之,使人们难以判断哪一个更深刻地影响了传播学的研究方向。正如法国传播学者马特拉所说:“没有任何一个学术领域像传播学这样被很多人认为:这里只有广泛的想象,一切有待建设。”[2]
关于经验-功能学派
所以用这样的称谓,从字面上就可以看出,它是根据多数人的生活经验、感受来探索传播现象,并且根据多数人的经验以及某些先验的认识,来确定传播的社会功能。
现在的教科书上,通常谈到施拉姆(Wilber Schramm,1907-1987)说的“四大先驱”,即拉扎斯菲尔德(Paul Lazarsfeld,1900-1976)、霍夫兰(Carl Hovland,1912-1961)、拉斯韦尔(Harold Lasswell,1902-1978)、莱文(Kurt Lewin,1890-1947。德文的姓“lewin”怎么发音也不该译为“卢因”)这四个人。若从学派方法论的开创性看,前三位可以视为传统的开创者。莱文最早提出了传播的“把关人”理论(若从另一个角度看这个问题,那就是:“什么没有说?”),他的主要工作是社会学方面的群体动力研究。
拉扎斯菲尔德1940-1948年在美国三个县进行关于传播的调查。其中在俄亥俄州伊利县(Erie)关于大选的调查报告《人民的选择》发现:人们接受信息时存在选择性注意和选择性理解;传媒的信息通常经过人群中的信息活跃分子(舆论领袖)再传递(二级传播);传媒影响选民有三种模式,即活化(激发潜在的倾向)、强化(固定已有的意见)、转化(影响缺乏主见的人)。将社会学、社会心理学的诸多因素渗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