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_邓恩爱情诗中爱的隐喻与爱的原型_潘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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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卷 第5期2001年10月

湖州师范学院学报

Journal of Huzhou T eachers C ollege

V ol.23 N o.5

Oct.,2001

约翰・邓恩爱情诗中爱的隐喻与爱的原型Ξ

潘宇文

(湖州师范学院外语系,浙江湖州313000)

摘 要:约翰・邓恩是17世纪英国玄学派诗歌的创始人,其诗歌具有典型的玄学诗风。对于他的爱情诗中运用的隐喻,众说纷纭。用Searle的隐喻理论对约翰・邓恩爱情诗中典型的爱的隐喻进行分析,可以阐明其隐含的意义不符合常规关系;然后再用荣格的“原型”理论,在诗人对爱进行的隐喻描述与古希腊神话中描述的爱的原型之间进行对比,可以论证约翰・邓恩爱情诗中所运用的隐喻之精妙。

关键词:约翰・邓恩;爱情诗;隐喻;原型

中图分类号:I561.2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1734(2001)05-0043-04

约翰・邓恩是17世纪英国玄学派诗歌的创始人。他早年生活狂放不羁,早期以写爱情诗见称。他的语言里充满了别具匠心的奇思怪喻,且笔法奇特,意象奇崛,寓情感于理喻,具有典型的玄学诗风。对于他的爱情诗中所运用的隐喻,众说纷纭。有人认为其精妙无比,生动贴切;也有人认为其牵强附会,荒诞不经。因此,对于他的作品,更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在G.C.Thorneley and G wyneth R oberts所编著的An Outline o f English Literature中,有这样一段对约翰・邓恩的评价:“…it is difficult to find a com plete poem by him which is faultless.He wrote many things,but no perfect poem.”[1](P28-29)而Ben Johns on(班・章孙)称赞他是“the first poet in the w orld in s ome things”。[2](P537)文学作品所要揭示的真谛往往不止一个,不同的读者,由于欣赏水平不同,欣赏的角度不同,对同一作品可以得出完全不同的诠释,从而对同一作者可以作出迥然不同的评价。而对作品的诠释和对作者的评价,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作品中具体的语言形式和作者的创作手段。本文结合Searle的隐喻理论及荣格的“原型”理论,对约翰・邓恩爱情诗中爱的隐喻作一探讨。

爱情是文学作品中一个永恒的主题,人们力图以最精妙和最富有情感的言辞来描绘人世间的爱,以引起读者广泛的共鸣。《告别辞:莫伤悲》一诗是诗人约翰・邓恩于1611年赴法国之前写给他妻子安妮的,全诗流露出诗人对理想爱情的认识与追求,该诗最吸引人之处在于一个大胆而奇特的比喻。诗人把一对相爱人的灵魂比作一副圆规的两脚,无论离合,都紧紧相连。为了便于理解,在此附上此诗的后三节: 我们俩的灵魂即便是两个,/那也和圆规的两只脚相同/你的灵魂是圆心脚,没有任何/动的迹象,另只脚动了,它才动

这只脚虽然在中心坐定,/如果另只脚渐渐远离/它便倾斜着身子侧耳倾听,/待到另只脚归返,它就直立。

对于我,你就是这样,我象另只脚,/必须倾斜着身子转圈,/你坚定,我的圆才能画得好,/我才能终止在出发的地点。[3](P49)

(胡家峦译)诗中的“圆心脚”代表诗人的妻子安妮。毫无疑问,“另只脚”即圆周脚则代表赴法国的诗人自己。历代文人都好用蝴蝶、鸳鸯、连理枝等有生命的,具有典型的爱情象征物的意象来颂扬爱情,而用无生命的仪器圆规作为爱情的象征物,在一般读者眼里显得陌生、奇特、不可理喻。圆规在外形上两脚纤细、对称,中国读者也许马上会联想到鲁迅笔下的杨二嫂:“我吃了一吓,赶紧抬起头来,却见一个凸颧骨,薄嘴唇,五十岁上下的女人站在我面前。两手搭在髀间,没有系裙,张着两脚,正像一个画图仪器里细脚伶仃的圆规。”

Ξ收稿日期:2001-04-25

作者简介:潘宇文(1971-),女,浙江长兴人,湖州师范学院外语系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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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故乡》)此外,圆规作为一种画图仪器,在特征上精密、机械、规则,根据searle的隐喻理论,读者很难在圆规与爱情之间找到共同之处。Searle(1993)关于隐喻理论的其中一些观点是:就简单的结构而言,隐喻的基本形式为:说话人的一个“S is P”的句子,其隐喻意义为“S is R”。这就涉及对S、P、R三个成份及其相互关系的分析。而隐喻的其中一原则是:P事物的根据意义就是R,即如果是隐喻,R是P的显著特征之一。听话人可依此原则来寻找该句的隐含意义即R的可能值。[4](P7-8)。在《告别辞:莫伤悲》一诗中,说话人即诗人,听话人即读者。从诗中我们可以得出S is P的句子具体表现为:一对相爱的人的灵魂是圆规的两股。根据上述的隐喻理论及原则,S代表两个相爱的人的灵魂,P代表一副圆规的两股,R代表圆规的显著特征———精密、机械、规则,那么S is R就代表了两个相爱的人的灵魂即爱情是机械的、无感情的,这与爱情的浪漫和激情显然格格不入。

另外在《跳蚤》一诗中,诗人一反传统而独创一格。按传统,向女性求爱的人特别强调精神方面的爱慕,而邓恩在这首诗中则是着眼于肉体的结合。他的写法是借助一个奇特的比喻,以跳蚤吸取两人的血象征两性的交接。在诗中,他这样描述道:

它先咬了我一口,现在又咬你,/我俩的血融合在跳蚤的身体里。/你知道这不算是罪恶,/亦非耻辱,亦非贞操的破裂;/它未求婚之前就如了意,/任两人的血把它涨得鼓鼓的;[2](P534)

(梁实秋译)跳蚤先吸了一口“我”的血,接着又吸了一口“你”的血,给人一种恶心感和血腥味。历来也有诗人把跳蚤写进他们的诗篇,跳蚤在情人身上自由自在地跳来跳去,触摸到情人的肌肤,最终死在情人的手心里。但用跳蚤吸取两个人的血来象征令人销魂的肉欲之爱,实在太不相称。隐喻在形式上是相合(be)关系,是以此喻彼。“一个好的隐喻意味着在千差万别中直觉地认出相同之处。”(亚里士多德:《诗学》)而在上述两例隐喻中,我们很难找出本喻和喻体之间的相同之处,更不用说凭直觉了。

这些不符合隐喻理论,违反常规的隐喻在许多读者看来是荒诞不经的,但在邓恩的爱情诗中比比皆是,而奇思怪喻也正是玄学派诗歌的显著特征。它通常是在两个显然不同或不一致的事物或情境之间作一种非常巧妙或富于想象力的对比。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使诗人产生这些奇思怪喻?我们或许可以从希腊神话中描述的爱的原型即“背对背球形人神话”中得到一定的启发。

“按照这一神话,人最初有男人、女人和阴阳人三种,与现在人不同的是,他们在形体上‘是一个圆团,腰和背都是圆的,每个人有四只手,四只脚,一个圆颈上安着一个圆头,头上有两副面孔,朝着前后相反两个方向,而形状完全一样,耳朵有四只,生殖器有一对,其他器官的数量都依比例加倍。’由于这些背对背圆形人力大无比,宙斯‘象截青果做脯和用头发截鸡蛋一样’将他们全部一分为二。这样,对于由球形生物截开而成的人类来说,他们中的每一个都只是‘一半’,他们总想与另一半重新合拢,一见面就拥抱在一起,人类便产生三种恋情:男同性恋、女同性恋、异性恋。其中,异性恋就是原阴阳人截开后这男女两半之间产生的恋情,也就是现在常见的一种恋情。阿里斯托芬说,从此以后‘人与人彼此相爱的情欲就种植在人心里,它要恢复原始的整一状态,把两个人合为一个,医好从前截开的伤疼。’因之,爱情被等同于一种希望恢复他所失去的整一状态的期待,它源于‘整一态的缺失’。它要通过对于完整的恢复来实现这种期待。”[5](P28)柏拉图认为“这种原始的追求完整和合二为一的欲望和过程就是爱。”[6](P108)。荣格把这种追求统一体完整的欲望和过程认为是一个爱的原型模式。

邓恩在他的爱情诗中运用奇特隐喻来体现这种爱的原型。

诗人用圆规的两脚象征两个相爱的人的灵魂。借助原型分析,我们可以得出:从圆规的形状来看,圆规是球形人的变体。圆规分开时的两脚分别代表球形人被截开的两半。画圆的过程则是宙斯截开球形人过程的变体,也是球形人被截开后的两半寻求相聚的过程。圆规的两脚互相牵制,两脚有分有合,但只有圆心脚能坚定不移,圆周脚才能画出完整的圆。同样,也只有圆周脚志矢不渝循着圆的轨迹,圆心脚才能站稳脚跟,不会偏移。在古希腊神话中,圆心是黄金的象征。黄金具有不分裂、延展的特性,它可以被打成极薄的金叶,以至于能不断延展开来与周围的圆周会合,从而融为一体。被截开的球形人中其中的“一半”只有坚定不移地寻觅从前与自己连成一体的另一半,且双方步调一致,最终两半才能互相拥抱,合二为一,两人相爱的灵魂才能得以完美的结合。圆规的分合也代表了人间的聚聚散散。情侣的离别被喻为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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