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马致远的创作历程及其作品中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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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马致远的创作历程及其作品中的思想
马敏,池州学院中文系
摘要:
元朝在消灭南宋政权以后,将当时的中国人分为四等:蒙古人、色目人、汉人、南人,‚九儒十丐‛更是一个显著的标志,在这样一个大的文化背景下,马致远的创作心境在不断地变化也是情有可原的。而在他的众多作品中,隐逸思想就是其中的闪光点……
关键词:
四等人,九儒十丐,积极入世,追求功名,生不逢时,怀才不遇,愤世嫉俗,牢骚满腹,隐逸思想
万花丛里马神仙,
百世集中说致远,
四方海内皆谈羡。
战文场,
曲状元,
姓名香贯满梨园。
上面这首词中的‚马神仙‛‚致远‛‚曲状元‛说的就是我国历史上非常著名的元曲家马致远。
马致远(约1250年--约1323年),以字行,名未详,致远为名或字,晚号东篱,大都(今北京)人。青年时热衷功名,曾献诗‚龙楼‛,奔驰‚燕赵‛,然未得一官半职。在此期间,开始与大都艺人交往,从事杂剧、散曲创作。中年时期南下杭州,曾任江浙行省务官,后又到豫章(今南昌)、洞庭湖一带行役,过了‚二十年漂泊生涯‛。元贞、大德年间,加入‚元贞书会‛,作品纷出。晚年归隐林泉,一面宣称‚闲身跳出红生外‛,淡薄名利,诗酒自娱,同时自娱,同时又慨叹‚空岩外,老了栋梁材‛,而到道教中求解脱。
马致远创作的散曲今存小令115支,套数16,残套7。在元朝第二代曲作家中创作最丰,在整个元代群里灿烂的曲家中,马致远也是一位多产作家,他的作品反映了蒙古时代后期及元朝统治前期汉族土人的共同境遇和心态。其杂剧声名很大,与关汉卿、白朴、王实甫并称为元剧‚四大家‛;其散曲语言本色,既‚曲雅清丽‛,又豪宕雄劲,意境宏丽,为豪放曲派的杰出代表,被誉为‚元人第一‛;元末明初的贾仲明在本文开头的【凌波仙】吊词中称曲作家马致远为‚曲状元‛,这是当之无愧的。
根据他的曲作,我们大致可将马致远的一生分为三个时期:早年(约
1250年—约1285年)‚布衣彷徨期;中年(约1285—约1305年)任职‚漂泊‛期;晚年(约1305年—约1324年)‚林泉隐居‛期。而造成马致远多变的心历旅程,这跟当时整个元朝的社会大环境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
元朝在消灭南宋政权以后,将当时的中国人分为四等,以便在多层对立的复杂矛盾中加强控制。这四个等级是:第一等蒙古人,第二等色目人(较早被征服的西域各部、族),第三等汉人(较早被统治的北方汉人和金人等),第四等南人(最后被统治的南方人)。他们在政治、经济、军事、法律上都是高低有别,贵贱悬殊,如蒙古人打汉人,汉人不能还手,打死了只赔点‚烧埋银‛了事,重要的机关中不准汉人、南人做官吏,一般机关中汉人、南人只能做副职。赵人的《二十二史札记》,所载甚祥,此处则要引文:‚官有常职,位有常足,井长者皆以蒙古人为之,而汉人、南人贰焉。故一代之制,未有汉人、南人为正宫者。‛元朝停止科举多年,不让汉人、南人通过考试的途径取得做官吏的权利。由汉人、南人组成的军队只能驻守边地。对汉人、南人防范极严,规定凡私造、私藏兵器者要处死刑,汉人中除当兵以外,不准习武、打猎或手执弓简、兵器,犯者按情节轻重治罪,甚至连夜晚走路和点灯,也在被禁止之列。
中国历来都是通过地方推荐或科举考试,来选拔一部分知识分子进入政权机关的,而知识分子也历来将读书、科举视作进身之阶。但在元朝,掌握军政大权的是蒙古族或色目人中的贵族、军人,并以世袭的承荫关系传给子孙,中下层的官职则由各种‚吏员‛(如税吏、库吏、令吏、典吏等)分别担任和升充。工匠、医、算、阴阳等行业,也都没有官职来专管其争。而充任这些职务的,并不需要很高的文化水平。汉族的知识分子非但不能求仕,甚至被蒙古贵族和将军掳掠去当工奴、农奴,直到元朝最高统治者多次禁止这种行为,并下令将被掳的儒士释放为良民,才使得其中极少数幸运者得以脱离奴隶的地位。谢枋得《送方伯载归三山序》写道:‚我大元制典,人有十等。一官、二吏,先之者贵之也……七匠、八娼、九儒、十丐,后之者贱之也……介于娼之下、丐之上者,今之儒也。‛这就是通常所说的十等职业:一官、二吏、三僧、四道、五医、六工、八娼、九儒、十丐。
这是真正的‚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知识分子还从来没有沦落到这样的地步!从宋朝的华夏文明之造极,文人地位的空前之高,到元朝的将汉名族弃之如敝展,文人跌落到娼妓之下,仅比乞丐高一等,真是反差何其大也。游牧民族对高度发达的农耕文明的征服,其实就是‚武化‛对文化的胜利,‚九儒十丐‛更是一个显著的标志。
因此,在这样一个大的文化背景下,马致远的创作心境在不断地变化也是情有可原的。
作为社会地位极其低下的知识分子中的一员,青年时期的马致远却积极入世,追求功名,尽管生不逢时,怀才不遇,愤世嫉俗,牢骚满腹,然而
对‚龙楼凤阁‛犹抱幻想,所写曲作豪情外道,多为慨叹激越之青。他既说‚九重天,二十年,龙楼凤阁都曾见‛,又说‚悲,古人知未知。登楼意,恨无上天梯‛表明他已接近势要,终究没能爬上去。他在残套【黄钟〃女冠子】中写道:‚枉了闲愁,细寻思自古名流,都曾志未酬......且念鯫生自年幼,写诗曾献上龙楼......著领中袍虽故旧,仍存两枚宽袖,且遮藏着钓鳌攀桂手。‛这便是他当时热衷仕进、失意待时的心境写照。那首【中吕〃粉蝶儿】‚寰海清夷‛的套曲,说什么‚祝吾皇万万年,镇家邦万万里‛之类极尽歌功颂德的话,便是他献诗‚龙楼‛的产物。他为了获取功名,曾奔走边疆,自云‚昔驰铁骑经燕赵,往复奔腾稳似船‚。但在元蒙贵族统治集团推行的民族歧视和对汉人士子的排斥打击政策下,他的‚佐国心,拿云手‛都化作了一场‚风波梦‛。万般无奈之下,他不禁发出‚困煞中原一布衣‛如此撕心裂肺的呼号,只好一面子以‚古人尚自把天时待,只不如且酩子里胡捱‛自宽自慰,聊解激愤;一面开始与大都艺人接触,从事散曲、杂剧创作,写出了震动剧坛的借古讽今历史悲剧《黄粱梦》(据载《汉宫秋》和《岳阳楼》在至公元年间已有文人作诗吟赞,《黄粱梦》则系与大都艺人李时中、折花李朗、折红字李二合作),从而奠定了作为‚曲状元‛的崇高地位。
而在中年时期的马致远,由大都南下杭州,任江浙行省务官,从‚这壁拦住贤路,那壁由挡住仕途‛的不断碰壁中,好歹得一微职,从此过着‚每日画着卯历‛‚看州例,议公事‛的从政生活;同时还要听从差遣,行役异地,曹经去过金山寺,到过豫章城,直至‚结束了洞庭秋月‛。小令【越调〃天净沙】《秋思》极其精警地写其羁旅愁怀,成为被元人周德清誉为‚秋思之祖‛的绝唱,就在元贞、大德时期,他还加入了‚元贞书会‛,成为中坚之物,创作了反映知识分子不幸遭遇的历史剧《清杉泪》、《荐福碑》和‚隐居乐道‛剧《陈抟高卧》,其中主人公都闪现着他自己的影子。至于小令、套曲,则更逐情而发,层出不穷。但是,他这个‚气道自来诗酒客,风流平昔富豪家‛的汉族文人,经过宦海沉浮,看透官场黑暗,参破人间宠辱,深感‚事世饱谙多,二十年漂泊生涯‛,终于决心辞职归隐,‚乔公事心头再不罣‛,从此告别了官场的‚漂泊生涯‛。
晚年时期的马致远,变成了一个陶醉园林、诗酒自娱、啸傲风月的高人隐士,淡泊名利,神往老庄,过着‚酒中仙,生外客,林间友‛的散诞生活。他自称‚东篱本是风月生,晚节园林趣‛,做一个‚会作山中相,不管人间事‛的大自然主人;认为‚半世逢场作戏‛,他要‚自减风云气‛,‚白发劝东篱‛,‚西村最好幽栖‛。但是在他不问世事、及时行乐、追求闲逸、远离红尘的外衣下,仍然忍不住那颗难耐寂寞、不是躁动的内心。他无可摆脱地说他‚无也闲愁,有也闲愁,有无间愁得白头。‛甚至说什么‚空岩外,老了栋梁材‛,‚穷,男儿未济中。‛。这种思想的矛盾,驱使他到全真教义中寻求精神避难所,以求心理上的安慰和平衡,所以直到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