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文明东方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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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文明东方起源
只有后来者,才急于寻找身份确证。根本上说,世界文明东西方的分化,首先是欧洲确证自身的需要造成的,也成为后来帝国主义的张本。第一次十字军东征时期借助于伊斯兰威胁论,欧洲完成了“基督教世界”的自我构建。基督
教从此成为欧洲的一个精神支柱,它的发端就是为了针对异己的穆斯林进行普世福音的圣战,不可否认,日后同样针对东方的帝国主义扩张与此有着精神血脉上的嫡传关系。欧洲中心论者所阐扬的欧洲15世纪大发现时代,不过是夜郎自
大式的文明标榜。亚非之间的航海交流很早就开始,并不需待欧洲人发现。葡萄牙、西班牙、荷兰16世纪对东方
经济的主宰也是吹嘘,它们不过是慢慢混入了原有亚洲贸易体系当中而已。直到19世纪初期,东方并没有因为欧洲对
它同时期的专制堕落想象而沦落,而是仍然一直保持着对西方的绝对优势,中国明清时代的海军实力甚至远远大于整个欧洲的总和。作者着力说明的是,欧洲的崛起不是奇迹,而是东方文明的滋养积渐而成,但也不能否认近代欧洲自身的能动性,近代文明的承载者。欧洲启蒙运动的裂变性,在于一方面吸收了来自东方的思想资源,另一方面被精心构建成为一个否定东方的全新知识体系。正如中国所谓正朔承传的观念一样,欧洲历史及其文明史也被勾勒成一部《传灯
录》——希腊、罗马、基督教欧洲、文艺复兴、启蒙运动、民主和工业革命,仿佛这就是欧洲精神、欧洲文明的衣钵正道,然而,所有后设的传承有序的谱系本身都透着可疑。“言必称希腊”的西方文明发展史,创造一个“永恒的西方”,虚构了历史上东西方的界限。然而,希腊本身就是出于近代欧洲中心论的构想,它的文化既非西方,政体亦非民主。文艺复兴,更是在东方尤其伊斯兰教影响下产生,欧洲抹杀了此前曾大量译介伊斯兰科学文艺著作的史实。启蒙运动,则更多直接和间接吸收借鉴了中国的思想资源,是真正据为已有的拿来主义。亚当·斯密所阐发的英国经济自发放任的原则,实际渊源则来自于中国道家治国“无为”的思想。工业革命和农业革命所依赖的大多数重要科技,全部都是经由全球化商路悄悄传到欧洲,甚至包括蒸汽机原理,都更早的出现在中国人的著作中。并不存在一个孤立的西方,欧洲的发展是被东方推动的,西方文明是后来者,它的真正起源在东方。然而,今天,西方已经成为现代文明的代表,社会文化发展的“现代性”径直成为西化程度的代名词。西方最终取得了胜利,甚至悄悄掩盖了东方的历史。许多东方包括非洲曾经为世界文明作出巨大贡献的国家和种族,被后起的西方指认为“无历史的人”。欧洲文明凌驾于万国,自居优宠地位,根本都是欧洲的自大、残暴与贪婪。欧洲身份的塑造和变化,使欧洲的自我膨胀和帝国主义成为可能。作者尤其比较
了中国的国际朝贡体系,后者貌似落后的等级制,维护的却是“文明的中央王国”;前者的“人类主义”道德理念,践行的却是以武力和掠夺“拯救”堕落东方,普及自己的“文明标准”。东方主义和欧洲中心论,都是在想象和虚构中贬东扬西。东方在有色眼镜中被歪曲为专制、放纵、野蛮的低等文明,成为永远不开化、未成人的彼得·潘世界。这种分裂东西的文明优劣论本身分明是一种“智力上的种族隔离制度”,也为帝国主义炮制出了征服东方的口实。本尼迪克特说过,“历史岂能被写成仅仅属于某一族群的人的历史”。欧洲的狭隘主义所创造的一系列自我中心的神话“迷思”,终将被摒弃。被边缘化了的东方及其长达千年的世界文明的主体地位,终将被重新认知。也正如《欧洲霸权之前》的作者卢格霍德评论该书后说的:“世界历史需要重写,而我们正处在这项工作的初级阶段。”为历史的正名,两百年、三百年的时间,都远远不够。韩猛
书摘:
《西方文明的东方起源》:前言和致谢
作者:约翰?霍布森出版社:山东画报出版社
可能有读者担心“这会是另一本典型的关于西方崛起的书”,为使他们放心,我要声明本书并非如此。与几乎所有关于该主题的书不同,本书没有按照标准的欧洲和种族中心论的框架来重述大家所熟知的主题。与以往的叙述不同,笔者提出了一种理论,从而使东方成为引人注目的中心。因此,尽管我的目的在某些方面与菲利普?费尔南多-阿梅斯托(Felipe Fernandez-Armesto)《千年纪》有所区别,但我同样乐于给读者带来惊喜。我集中于叙述许多东方的发明、人文和地理,它们使西方的崛起成为可能,而所有这些在传统的叙述中都被忽视了。如果允许,我愿意借用《千年纪》序言中的词句来表达一种意思,即本书谈什么和不谈什么。
在本书中,读者将看不到任何关于授职权之争、三十年战争抑或威斯特伐利亚条约的内容。尽管书中讨论过意大利商人群体,但他们一直是作为东方主导的全球经济中更为广泛的创新发展的模仿者而出现的。欧洲的文艺复兴和科技革命更多的是承始于伊斯兰教中东地区和北非,而非托斯卡纳。达?芬奇、菲奇诺(Marsilio Ficino)、哥白尼在沙蒂尔(ibn al-Shatir)、花拉子密(al-Khwarizmi)以及纳西尔?艾德丁?图西(Nasir al-Din al-Tusi)的类似成就面前居于下风;瓦斯科?达?伽马在亚洲的杰出成就下相形见绌。本书仅仅提到的是伊丽莎白一世、奥利弗?克伦威尔、维多利亚
女王。路易十四和腓特烈大帝等重要人物的出现,则请予谅解。本书所讨论的大部分时期里,马德里、里斯本、伦敦、威尼斯相对于巴格达、开罗、广州和卡利卡特来说都只是落后的郊区小镇。鉴于英国的工业化只是更早的中国先进发明向外传播的最后阶段,伦敦博览会就显得有些狂妄自大。本书探讨的国家主导的军事工业化以及贸易保护主义的历史
过程,指的不是在英国,而是在明治时期的日本。同样重要的是,本书没有去探讨德国的“后发工业化”,而是引导读者来讨论德川时代日本的工业“先发”。总之,读者将了解到更多有关东方——尤其是伊斯兰中东地区、北非、印度、东南亚、日本以及最重要的中国的历史,这样也可了解关于西方及其起源的新知识。
因此,对于那些希望以欧洲视角来详尽阐述西方发展的读者来说,无疑将会感到失望。然而,我的本意并非是让这些读者失望,而是引导他们去了解被忽视的东方如何促进近代西方崛起的故事。某种意义上,我更为关心的是,本书的具体论据是否足以让读者信服,而较少关注它们是否新奇、有趣,以及是否有所创见。我更感兴趣的是,本书所提出重要论题而非其提供的具体答案。这样,我能够打消那些读者潜在的疑虑,即这的确不是另外一本典型的关于西方崛起的书。因此,我希望那些正在阅读的读者,能够欣赏本书所带来的有悖于直觉的,迄今为止很大程度上被遗忘的黑暗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