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转向:罗尔斯顿的环境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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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研究2008年第6期
要切入罗尔斯顿的思想,首先得找到表达其思想的关键词。普遍认为,罗尔斯顿思想的关键词是“自然价值”。其实,在罗尔斯顿那里,“荒野”(wild)是自然价值之源。事实上,罗尔斯顿不仅响亮地提出“哲学走向荒野”
,而且也提出“美学走向荒野”,要求哲学把沉思的目光投向荒野,美学把欣赏的目光转
向荒野。荒野才是我们把握罗尔斯顿环境美学思想的入口。
一、“荒野”的语言学分析
在西方,《旧约》和《新约》都将“荒野”描述为
荒野转向:罗尔斯顿的环境美学
赵红梅
年来,两国因经济互补性和文化相似性,在各方面取得了令人刮目相看的进展,希望“中韩暨观察员国家文化艺术界高层学术论坛”不仅是一次学术活动,更愿其成为对亚洲各国文化艺术方面创造出新价值的盛会。
王文章院长在致辞中说,在21世纪经济全球化的背景下,世界各地的区域合作日益密切,亚洲各国在政治、经济、文化等各方面的合作日益加强。举办首届“中韩暨观察员国家文化艺术界高层学术论坛”,为亚洲各国文化艺术界的艺术科学研究和艺术创作实践提供了一个交流研讨平台。亚洲各国人民曾经以自己独特的文化艺术创造,为世界文化的多样性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在21世纪的今天,亚洲各国人民必将以自己的勤奋和智慧为世界文化的多样性发展做出新的贡献。文化艺术的交流合作与相互促进,离不开沟通理解与相互尊重。中国著名社会学家费孝通先生曾提出未来世界文化发展的境界:“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与共,天下大同。”不同国家、民族的人们,首先是发现、热爱自身之美,然后是包容、相互学习他人之美,得到相互欣赏、赞美,不同的美和谐与共是一个多彩的世界、多元的文化,进而达到相互尊重、世界和谐的大同之美。相信亚洲各国文化艺术界的朋友们会热情携手,共同努力,以卓越的文化艺术创造,为自己国家、民族在21世纪的文化艺术发展开拓出新的境界;在保持文化独特性的同时,努力促进亚洲文化的和谐、繁荣与发展。
韩国韩中文化艺术协会会长柳在沂致答谢辞。他认为随着经济的高速发展,亚洲各国日益关注本国的文化产业发展,来自韩国、中国、日本、越南和新加坡等国的专家学者和文艺界精英一起聚首北京,
深入探讨亚洲文化的发展,相信各国专家学者和文艺界人士能为亚洲文化艺术的发展发挥应有的作用,而论坛的成功举办,一定能为亚洲未来的文化艺术发展打下坚实的基础。韩国代表团团长崔祯镐和观察员国代表、越南文化通讯研究院院长阮志坚也作了大会发言。
来自中国、韩国以及日本、新加坡、越南等国文化艺术领域的专家学者和艺术家围绕论坛议题“二十一世纪亚洲文化发展展望”,分文化文学类、电影类、戏剧美术类、音乐舞蹈类四个类别,以大会发言与专题讨论形式,展开了深入探讨和广泛交流,提出了诸多建设性的观点和建议。此次论坛吸引了中韩两国以及日本、新加坡、越南等国文化艺术界的学者。韩国方面组成了专门的代表团,代表团由三十余位在文学、戏剧、美术、音乐、舞蹈、影视、书法等领域卓有成就的专家学者和艺术家构成,包括韩国著名文学评论家柳宗镐,著名诗人金炯德,著名小说家金周荣,著名作曲家、指挥家朴范薰,著名舞蹈评论家张光烈,著名导演林权泽,著名书法家元仲植,著名画家李钟祥、朴洸真、著名电影演员姜受延,著名芭蕾舞演员金惠植等。日本琵雅株式会社社长矢内广、中央大学文学部教授飯塚容,新加坡著名华裔画家林祥雄、
戏曲学院院长蔡曙鹏,越南文化体育旅游部国际合作局专员陈一皇、广宁省文化通讯厅厅长黎全等共50余位外国学者、艺术家出席了论坛。
中国著名学者、作家、艺术家刘梦溪、资华筠、龙瑞、莫言、翟俊杰、赵汝蘅、张会军、瞿小松、贾磊磊、张振涛、杨飞云、吴为山、康健民、刘祯、梁江、丁亚平、吕品田、朱乐耕、麻国钧、陈薪伊、吴玉霞、陈平、池福子、李道新、马盛德、祝东力、李胜洪等院内外文化艺术界人士也出席了论坛。
贫瘠和荒凉之处。在《旧约》中,“荒野”是人类始祖的居所,是长出荆棘和蒺藜的地方,与伊甸园相对。“当亚当和夏娃被逐出伊甸园,来到‘受诅咒’的荒野,‘那儿长满荆棘,只能吃荒野上的植物’”。在常人眼里,“荒野”被视为应该远离、否定的存在。“就像‘荒野’的字面意思一样,荒野常指‘荒凉的’或未驯化的地区。在这样的理解下,荒野对人类的生存构成威胁,是残酷的、粗暴的、危险的”①。
然而,罗尔斯顿却正面地接受了“荒野”概念,并且要求“哲学走向荒野”、“美学走向荒野”。罗尔斯顿对“荒野”的正面接受,不是一时的偏激,而是与他的语言选择相关。在德文中,与“wild”相近的词是“Wildnis”,指的是荒芜之地、荒郊野地;在英文中,与“wild”相近的词有“wilderness”、“wasteland”等,指的是荒地、荒凉之地。据《德汉词典》(上海译文出版社1993年版)的解释,“wild”有“未驯化的”、“野性的”、“野生的”、“未开发的”、“原始的”、“任性的”、“无管束的”、“狂热的”、“混乱的”等多种含义。由此可见,“荒野”一词含义丰富,它可以既包括湿地沼泽,又包括森林高山;既包括荒凉、冷酷的荒地,又包括水丰草盛的美丽草原;既指向荒郊野地,又指向未驯化的、野性的生命力。
通过语言学分析,我们发现,罗尔斯顿之所以使用“荒野”是因为它本身的丰富意蕴。“荒野”的有限性蕴含无限性,物质性蕴含精神性,自然性蕴含自由性。正是因为“荒野”所蕴含意义的丰富性,罗尔斯顿在哲学的走向、价值的走向、美学的走向中给予了“荒野”一词以特殊的位置。
二、罗尔斯顿对“荒野”的把握
1.荒野与自然。从荒野与自然、荒野与人工的角度,罗尔斯顿对荒野作出了肯定与否定两个层面的把握。罗尔斯顿认为,从肯定的意义上看,荒野是自然的,只不过是本原的自然;从否定的意义上看,荒野也是自然的,只不过是非人工的自然。
从地域上看,自然包容荒野,荒野就在自然之中;从演化状态看,荒野是原初状态的自然,是自然的自然、自然的典范、自然的本真状态。荒野可被当作原始自然的一个活生生的象征或标本。在《哲学走向荒野》、《环境伦理学》等著作中,罗尔斯顿一方面将荒野与自然连用,另一方面将荒野与自然换用。如罗尔斯顿就曾说过:“每一个荒野地区都是一处独特的大自然。”②虽然荒野与自然如此密切,但罗尔斯顿
却提出哲学走向荒野、美学走向荒野,而没有提出哲学走向自然、美学走向自然。这是因为荒野是更为本原的自然。提出哲学走向荒野、美学走向荒野可以使哲学与美学深入到自然深处、深入到自然的本真状态。
罗尔斯顿一方面认为荒野与自然关系密切,荒野就是本真的自然,另一方面又认为荒野是远离人工的自然世界。罗尔斯顿在《从美到责任:自然美学与环境伦理学》一文中提出,荒野的意思就是“远离人工”。我们生活的公园有自然,但那里人工占据主导地位;我们生活的乡村有自然,但那里的自然处于半控制状态。只有荒野,作为远离人工的自然,是纯粹的自然。荒野是自然生成的,它不是上帝的作品,也不是人的作品。“荒野是地球陆地生态的摇篮,是没有产生人类之前地球陆地生态系统的重要表现方式。荒野在漫长的地球生物进化过程中逐渐形成的植物(生产者)、动物(消费者)和微生物(分解者)与无机环境相互依存和相互作用的协同结构和进化功能……是大自然几十亿年在地球环境中积累起来的生态成就”③。与人为的人工世界不同,荒野是一个自然自在的世界。
在荒野与自然关系问题上,罗尔斯顿无论是肯定意义上还是否定意义上的把握,都揭示了荒野自在生存的一面。荒野的自在生存构成了环境美学理论的深层根据,使其与立足于艺术的艺术本质论美学区别开来;罗尔斯顿对自然自在性的强调为其自然价值论的客观基础的阐释埋下了伏笔。同时,对自然自在性的强调使得罗尔斯顿的审美理论具有独特的理论视角,荒野审美不再是一种形式化的快感,而是对存在于天地间生命大美的欣赏。
2.荒野与自由。罗尔斯顿认为,虽说我们在很大程度上能统治自然,但在很大程度上自然也能统治我们,至少荒野是按自己的方式运行的。罗尔斯顿指出:“‘荒野’一词中有着某种东西,是与‘自由’一词相契合的”;“野性虽说是在人类关心范围之外的一种活动,但它代表的并非一种无价值的事物,而是代表一种与我们相异的自由,代表着一种天然的自主性与自然维持的能力”④。
罗尔斯顿实际上从两个方面诠释了荒野的自由性:一方面,荒野不受规范、未被驯化,所以荒野是自由的。“真正的荒野在每一个点上都有其独特的个性,不能用科学对之加以确定”⑤。荒野的“野”不断制造出差异与个性,反抗着一种概念式的整一性。荒野正是以这种个性化和非整一性显示出生命的丰富
荒野转向:罗尔斯顿的环境美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