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可能性、想象力与历史学阐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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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可能性、想象力与历史学阐释

谷训涛

摘要:本文简要分析了历史发展的可能性品格,历史想象力对历史重构的重要性,历史学的阐释功能及历史意义的不断生成对人生命的重要性。

关键词:历史可能性想象力历史学阐释

一、引论

西方科学历史学自19世纪确立以来,历史观与历史研究可谓相得益彰,历史观得到不断修正或更替,其中有影响的有浪漫主义史学、实证主义史观、客观主义史观、唯物史观、总体史观(年鉴学派)、文明史观、全球史观等。中国新史学自20世纪初被梁启超、王国维等人开创以来,各种史观亦不断登台,如文化史观、文化形态史观、唯物史观、革命史观、现代化史观等。

各种历史观积极的反映了时代特色,引领了一时史学之向标,影响了一代代学人。有学者言:中国史学界的新一次复兴需要有突破性的理论作先导。此真言也。有志于历史学的学子们要勇于承担起这项伟大的使命。下面我就历史发展的可能性空间1,历史重构与想象力(同情、理解、体验、感悟、推测等)的关系等问题略为阐述,以总结自己前段的思路,不妥之处请指正,大家共同探讨。

二、历史发展的可能性品格

史学界有关史学性质的争论有“科学性”与“艺术性”之分,“实证性”与“诠释性”之分。前者体现的是认识论层面(史料)的真,后者体现历史本体(历史本身)的真。在一般史学著作中所讲的史学“求真”及历史研究的实际操作层面所追求的通过史料的研究考证而达到史实真实的看法被许多人接受下来,但如果太迷信则易陷入“伪客观主义的迷狂”。这是由于当下实在的历史被过去意义上的历史所遮蔽了,“世事如棋,研史如打谱”,“棋的内容除白纸黑字的棋谱之外还应包括当局者所面临的各种可能选择与机遇,此即所谓参考图的内容。打谱只停留在棋谱所反映的实际着手而不考虑其背后参考图的各种可能着

1近年国内史学界对历史可能性、假如史学有过争论,请见房德邻:《‚‘假如’史学‛》(《近代史研究》2005年第3期),王也扬:《客观历史的可能性与研究者——读房德邻教授<评‘假如’史学‛>感言>》(《近代史研究》2006年第1期),朱宗震:《不要在‚假设‛上浪费时间》(《近代史研究》2006年第5期)。

想,岂能称之为真正读懂棋局?”2我们需要对史学与历史的哲学进行反思,以清除误解。

有学者分析了两类真实,“所谓指存在实性层面的‘事实’与可能性层面上本质的‘真实性’两重意义的,基于这一理解,有人将之分别称为‘实在的真’(true to actuality)和‘意义的真’(true to meaning)。前者在史学中主要体现在史料、证据层面上,而后者则涉及宏观历史理解与解释的可信度与合理性。”3笔者认为,意义的真有指实层面的“真”所不能包含的意蕴与内涵,前者具有一定的审美价值,而后者具有认知价值。简列如下:

史料意义(认识论)的真、指实性层面、认知价值

历史意义(本体论)的真、可能性层面、审美价值

对历史本体论的真的把握在史料之外,它需要生活在现实(现世)中的史学家群体的想象力、体验与阐释,并且不是一蹴而就的,可以说它永无止境。

史学家在研究中常自觉不自觉的在已知结果的情况下进行回溯性确认,即“事后诸葛亮”式的认识方式4。回溯性追认是史学认识的特点之一,它可以使史学家在较大的时空背景下更好地判断人物和事件的地位和影响,但也会制约史学家的认识视野,有时使史学家认识不到他们的盲点,“许多因果关系都是在这种事后追认的状态下得出的,这和历史现场中的人们体验历史的方式就有了根本不同。”5在历史现场与现实社会进程中,人们可以在社会所允许的框架内对不同的可能性做出选择(人是有目的、动机与意志的),这样社会不同力量(阶级、阶层、集团组织等)的斗争、妥协、磨合共同影响了历史进程。单单使用回溯性

2周建漳:《历史及其理解和解释》,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5年,第54页。

3周建漳:《历史与故事》,《史学理论研究》,2004年第2期。

4在历史上,有很多事、人是在回溯性追认的情况下确认其地位、价值的,而当初他们的影响并不大。

例如葛兆光在《中国思想史》中提到宋初的二程的老师周敦颐,当初的思想地位并不高,后来由于二程影响力大,后人在回溯二程思想渊源时把周的地位提高了。清朝章学诚的代表作《文史通义》在当时的影响也很小,没被时人认识到价值。100多年后梁启超等人才对其有了较高评价。清末魏源编写的《海国图志》在中国发行量不大,但该书当时在日本却得到很大重视,有多种翻译版本并被大量印刷。魏源在《海国图志》中提出‚师夷长技以治夷‛的思想。后世史家在研究晚清中国人放眼看世界时,可以溯源到魏源的《海国图志》。此书的价值主要体现在思想史上。这些在当时影响并不大的人或著作,被后人发现时予以重新评价,赋予他们较高的思想价值。当我们读到有关他们的文字,常常发现篇幅较长,但这不表示他们的影响在当时就很大,这是应当注意的。

意大利人维科的代表作《新科学》在欧洲近代早期也没有得到重视,几百年后才得到赫德尔、康德、马克思等德国思想家的重视。在14世纪的英法百年战争中,法国年轻姑娘贞德率领法国民众抗击英国,但最后被教会以女巫(因为穿男人衣服)等名义烧死。据石义师在《文明的幻象》(文化艺术出版社,2002年)中说贞德直到19世纪后期才被法国人重新记起,给予较高评价。而那时正是欧洲民族主义兴盛的时代,贞德的被纪念正是时代所需。可见世人对一个人的评价在不同的时代是很不一样的。

5沈魏:《昨日之于我于今日之我-杨念群教授访谈录》,《历史教学》2004第7期。

视角认识历史而不考虑进入历史现场理解当事人就会造成理解的偏颇,夹杂很多后来者的误解。作为对回溯性追认的补充,顺着历史之河流动看历史演变会使史学家对之所以如此行动的前人报以同情之理解,已实现与前人的对话。

偶然性因素是历史可能性的体现,在重大历史时刻,偶然性因素有时对会对历史演变产生重大影响。众所周知,苏德战争爆发前,苏联高层曾获知德军即将入侵的情报,但斯大林不相信这是真的,从而导致苏军放松了警戒,这一偶然的选择使苏联在苏德战争初期遭受重大损失。在当时苏联本来可以很好的利用情报使苏军及早进入一级战斗状态,苏联最高领导人斯大林的偶然失误导致了苏联大溃败。6

历史发展的结果更容易得到人们的注意,而历史发展中的一些可能性因为后来消逝不显而很容易被忽视,“必然性并非天生的,而是由可能性转化而来的。最初,历史是向各种可能性开放的,历史可以向不同的方向发展,但是最后只有一种可能性变为现实性,而其他那些可能性则夭折了。由于曾经存在过的那些可能性因素随着后来历史的延伸而消失的无影无踪,后人能看到的只是那种变成了现实的可能性,以致于人们会产生错觉认为当时只存在这一种可能性或只有这一种可能性能变为现实性,这种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必然性,从而低估了历史发展的可能性空间。”7

有学者分析到,一个发生概率(可能性程度)很大的事最后未实现,而另一本来可能性很小的事在特定环境和机缘中却变为现实。从史料上说,两件事都应如实直书,但从历史意义(历史本体)上来理解,前者代表了更大程度的历史真实。正所谓“合乎事理不等于必有之事,所谓理由所至,事无必然,拘泥于实有之事未必合乎史义。”8此话颇可玩味。这应该是历史感的一种体验吧。一个史学者对历史理解与阐释水平的高低是与他们的问题意识有密切关系的。年鉴学派曾明确打出“问题史学”的旗帜,并出版了一系列高水平著作,值得我们借鉴。

三、历史想象力

6关于斯大林当时是否相信苏联情报机构获取的德军即将入侵的信息情况,还存在争议。更多的人强调斯大林没有料到德军袭击苏联,但苏联内务部长贝利亚的儿子谢戈尔〃贝利亚根据从季夫连科〃贝利亚、朱可夫、华西列夫斯基等很多人那里听到的有关斯大林在苏德战争初期表现的消息判断,认为斯大林没有料到德军袭击苏联、斯大林认为希特勒骗了他的故事是历史神话,实际上令斯大林震惊的是苏军竟然抵挡不住战争最初的一击,因为苏德战争爆发前,苏军总参谋长朱可夫、国务人民委员和其他军事高级官员不止一次向政治局保证说,任何情况下苏军都能抵挡住最初的攻击,而后按照计划反击。斯大林曾向国防人民委员部领导人询问军队所需,军人们都说‚军队已有了所有必要的东西‛,参见[乌克兰]谢戈尔〃贝利亚著,王志华等人译,徐葵校:《我的父亲贝利亚》,新华出版社,2001年,第176-177页,由于笔者目前没有更多材料证明谢戈尔〃贝利亚的观点,仅在此备忘。

7王学典主编:《述往知来-历史学的过去、现状与前瞻》,山东大学出版社,2003年,第60页

8周建漳:《历史与故事》,《史学理论研究》2004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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