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复政治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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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复及其思想
严复(1854.1.8—1921.10.27)原名宗光,字又陵,后改名复,字几道,汉族,福建侯官人,是清末很有影响的资产阶级启蒙思想家,翻译家和教育家,是中国近代史上向西方国家寻找真理的“先进的中国人”之一。严复是晚清接受西学教育最早的一批知识分子之一,有丰富的西学知识,对西方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都有较深造诣。他学古通今,学西贯中,成为大学问家。他报效祖国的不是他所学的轮船驾驶和航海专业技术,而是救国救民的学问。他留心国情、国事,考察西艺西政,努力探索强国富民之道,积极提出各种见解。其提出的思想更是带动了社会的发展。
一、变法思想
光绪二十年(1894年),爆发日本侵略朝鲜和中国的甲午中日战争。使国人大受刺激。这场抵御侵略的战争是对兴办三十多年的洋务事业的严峻考验。原以为,对西洋人打不过是因为西洋人船坚炮利,所以赶紧“借法自强”,制造轮船、枪炮,编练了海军,训练了陆军,可是,有了这些却仍败在东洋岛人手下。于此,国人又一次大受震撼,大受教训,大受催醒。有识之士认真检讨洋务事业的不足和问题,更多的人开始把目光投向“变道”上,认为仅仅“变器”是不够的,还要赶紧“变法”。时任天津水师学堂总办的严复也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1895年,他在天津《直报》上连续刊发《论世变之亟》、《原强》、《辟韩》、《原强续篇》、《救亡决论》等文章,极力呼吁变法。他说:“天下理之最明而势所必至者,如今日中国不变法则必亡是已。
严复认为:“自微积之理而观之,则曲之为变,固有疾徐;自力学之理而明之,则动物有由,皆资外力。今者外力逼迫,为我权借,变率至疾,方在此时。智者慎守力权,勿任旁守,则天下事正于此乎而大可为也。即彼西洋之克有今日者,其变动之速,远之亦不过二百年,近之亦不过五十年已耳,则我何为而不奋发也耶!”⑥
在《救亡决论》一文中,严复认为,变法首先要变的,“莫亟于废八股”。“夫八股非自能害国也,害在使天下无人才”。他列举了八股的三大害:锢智慧、坏心术、滋游手。他说:此三大害,“有一于此,则其国鲜不弱而亡,况夫兼之者耶!”“此之不除,徒补苴罅漏,张皇幽渺,无益也,虽练军实,讲通商,亦无益也。何则?无人才,则之数事者,虽举亦废故也。舐糠及米,终致危亡而已。”因此,严复提出“痛除八股而大讲西学”的“救之之道”。他阐述西学为实用之学,为国家致富强之学,指出“欲救中国之亡,则虽尧、舜、周、孔生今,舍班孟坚所谓通知外国事者,其道莫由。而欲通知外国事,则舍西学洋文不可,舍格致亦不可。”“欲通知外国事,自不容不以西学为要图。此理不明,丧心而已。救亡之道在此,自强之谋亦在此。早一日变计,早一日转机,若尚因循,行将无及。”⑦
严复批评“天不变,地不变,道亦不变”的迂腐观念,指出天在变,地在变,道也在变:“夫始于涅菩,今成椭轨;无枢渐徙,斗分岁增;今日逊古日之热,古晷较今晷为短,天果不变乎?炎洲群岛,乃古大洲沉没之山尖;萨哈喇广漠,乃古大海浮露之新地;江河外啮,火山
内崩,百年之间,陵谷已易;眼前指点,则渤澥旧界,乃在丁沽,地果不变乎?然则天变地变,所不变者,独道而已。虽然,道固有其不变者,又非俗儒之所谓道也。请言不变之道:有实而无夫处者宇,有长而无本剽者宙;三角所区,必齐两矩;五点布位,定一割锥,此自无始来不变者也。两间内质,无有成亏;六合中力,不经增减,此自造物来不变者也。能自存者资长养于外物,能遗种者必爱护其所生。必为我自由,而后有以厚生进化;必兼爱克己,而后有所和群利安,此自有生物生人来不变者也。此所以为不变之道也。若夫君臣之相治,刑礼之为防,政俗之所成,文字之所教,吾儒所号为治道人道,尊天柱而立地维者,皆譬诸夏葛冬裘,因时为制,目为不变,去道远矣!第变者甚渐极微,固习拘虚,未由得觉,遂忘其变,信为恒然;更不能与时推移,进而弥上;甚且生今反古,则古昔而称先王,有若古之治断非后世之治所可及者,而不知其非事实也。”⑧他指出:“夫数千年前人所定之章程,断不能范围数千年后之世变,古之必敝,昭然无疑”。
严复强调说:天下大势,既已日趋混同,中国民生,既已日形狭隘,而此日之人心世道,真成否极之秋,则穷变通久之图,无已谆谆然命之矣。“继自今,中法之必变,变之而必强,昭昭更无疑义,此可知者也。至变于谁氏之手,强为何种之邦,或成五裂四分,抑或业归一姓,此不可知者也。”“善夫吾友新会梁任公之言曰:‘万国蒸蒸,大势相逼,变亦变也,不变亦变。变而变者,变之权操诸已;不变而变者,变之权让诸人。’”⑨意思是说,在今天形势下,相变也变,不想变也会变。主动变法,变法之权掌握自己手里,被动变法,变法之权就会让别人掌握去。
1898年,严复在《国闻报》上刊发《拟上皇帝书》,阐述政见。他分析形势,强调变法的重要和变法所应采取的措施。他指出:朝廷在内治要变法,“法敝”就要“知变”,“天下无百年不变之法”。他说:“夫甲午一役,不独挠败为辱也,其辱有余于挠败者焉。而吾国之权力,乃为天下所尽窥,虽欲为前之苟延岁月,有不可得者矣。”所以,变法图强的形势更为逼人。中国积弱,“至于今为已极矣”。为什么积弱?“由于外患者十之三,由于内治者十之七也。”内治问题在“法既敝而不知变”。“外国穷而知变,故能与世推移,而有以长存。中国倦不思通,故必新朝改物,而为之损益。果使倦而能通,取来者之所损益而豫为之,因世变化,与时俱新,则自夏禹至今,有革制而无易主,子孙蒙业,千祀不坠可也,何必如汉臣刘向所言:自古及今,未有不亡之国也哉!”因此,一定要掌握变的主动权,才不会让人来变,“新朝改物”。他建议未变法前所亟宜行者有三事:一“联各国之欢”;二“结百姓之心”;三“破把持之局”。他写道:“盖不联各国之欢,则侮夺之事,纷至沓来,陛下虽变法而不暇;不结百姓之心,则民情离涣,士气衰靡,无以为御侮之资,虽联各国之欢,亦不可恃;而不破把持之局,则摇手不得,虽欲变法而不能也。”
二、民主思想
由专制制度变为民主制度是西方资本主义列强政治制度的重要转变。西方列强的民主制度建设已有200多年历史,而中国尚未出现这种转变。严复留学英国,亲身感受到西方民主制度
的优越,并从西学、西方报刊宣传中了解、认识民主制度,结合中国的政治、社会现实,提出自己对民主的看法。
首先,严复称赞西方的民主制度,“无法与法并用而皆有以胜我者”。“无法”指自由、平等、民主,其“捐忌讳,去烦苛,决壅敝,人人得以行其意,申其言,上下之势不相悬,君不甚尊,民不甚贱,而联若一体。”“有法”指规章制度(“官工商贾章程”),其国“人知其职,不督而办,事至纤悉,莫不备举,进退作息,未或失节,无间远迩,朝令夕改,而人不以为烦”。“凡所以保民养民之事,其精密广远,较之中国之所有所为,其相越之度,有言之而莫能信者。”之所以如此,严复指出,西洋各国都“以自由为体,以民主为用”,因此,国家强盛,甚为“可畏也”。
严复说:西洋谈论国家治理者都认为,“国者,斯民之公产也,王侯将相者,通国之公仆隶也。”而中国尊崇帝王者认为,“天子富有四海,臣妾亿兆”,把天下当作私产,把臣民视为奴隶。他指出专制国之兵败于民主国之兵的必然结果:“窃尝观之西国矣,大抵民主之兵,最苦战而不易败,得能者为将,则当者皆靡,如华盛顿之自立与拿破仑之初起是已……真实民主之国,其兵所以最强者,盖其事虽曰公战,实同私争,所保者公共之产业国土,所伐者通国之蟊贼仇雠。胜则皆乐而荣,败则皆忧而辱,此所以临阵争先,虽挫而不溃也。……独至主尊将贵,邈然不亲,招以利而用以威者,民之应募而为兵也,如牛马然,其心固漠然无所向,迫于饥寒,觑数金之口粮以为生计耳。至于临阵之顷,于其上非所爱也,于其敌非所仇也,一军未破之时,顾法重不敢去耳。然而有时而可用者,则必内地之战争,前有城池掳掠之获,后有官职保举之优,有一不存,其兵皆废。”
其次,严复认为,中国要谋富强,应该效法西洋。他指斥自秦以来的“君”(皇帝)都是“大盗窃国者”。“国谁窃?转相窃之于民而已”。窃了国,怕民知觉,又行愚民政策。他希望清朝廷仿效英国,使民“自为”治理国家:“陛下惟恭已无为,顺民所欲,而数稔之间,吾国固已强已富矣。彼英国之维多利亚,不过一慈祥女主耳,非所谓聪明神武者也。至若前主之若耳治,则尤庸暗非才。然而英吉利富强之效,百年以来,横绝四海,远迈古初者,则其民所自为也。”他指出,“天下未有民权不重而国君能常存者也。”
严复说:“夫自由、平等、民主、人权、立宪、革命诸义,为吾国六经历史之不言固也,然即以其不言,见古人论治之所短。今使其人目略识旁行之文,足稍涉欧、美之地,则闻闻见见,将无所谓而不然。彼中三尺童子皆知义务民直为何等物也。至于发明伦理治法之书,则于前数者之义为尤悉。”士生今日,如果不读西书、不治新学则已,如果读西书、治新学而乃取自由、平等、民主、人权之说而绝这,这是大笑话。
再次,严复强调“民质”在实施民主政治中的重要性。严复认为,民主要建立在民能自治的基础民要有政治觉悟、政治能力。严复所说的“民质”,就是民力、民智、民德的高下。民主的程度要与“民质”的水平相适应。由于两千多年专制统治者的愚民政策,使中国“民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