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学传统的精神内涵天人合一的自然观与文学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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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编中国文学传统的精神内涵
古代中国特定的自然环境、社会历史传统造成中国人重视现实生活,漠视彼岸存在这样一种特点。这种特点影响到了历史传统中的一部分——文学,从而使得它带上明显的现实特征和世俗痕迹,并成为一种中国的文学传统。
吉川幸次郎:对汉民族来说,有价值的是从感觉世界带来的既有现实,汉民族从不把他们的信仰建立在不能从感觉世界带来的空想上面。正如中国人被誉为是现实的国民那样,他们认为被现实的感觉的客观实在才是最重要的。只有在现实而不是空想之中,才有陶冶人情操的美好之物,正因为如此,这种哲学决定了将平凡人的日常生活作为文学的表达素材,并以此为文学传统
第一节:天人合一的自然观与文学表达
西方的哲学家将自然与人对立,强调自然与人的分裂,所谓“主客二分”,并且将重点放在人。古代的中国人把自然视为与人统一的东西,不是消极被动的合作者,而是积极主动的合作者,可以和人相往还,相酬答。中国人把自然看做人的朋友,可以寄托自己情怀意志,可以体现人品德追求的东西。即“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唯一”。西方人对此感到好奇并赞叹。
日本汉学家小尾郊一说,中国人认为,只有在自然中才是人的安居之地,只有在自然中才存在着真正的美。宗白华先生说,因为中国人是由农业进步于文化,对大自然是不割的,是父子亲和的关系,没有奴役的态度。美国汉学家刘若愚说,自然与人生的关系在中国的诗歌正如在中国的哲学中一样,是十分重要的。
在中国人看起来,自然本身就是有生命的,人不过是自然的的一部分。所以中国人在写诗的时候,让自然的主动发声,把人的行为降到最低。自然在西方人眼中自然是科学的对象、体育的对象,用逻辑将自身、感情与自然排列起来。而在中国人看起来,自然是文学的对象、艺术的对象、美的对象、诗的对象。
西方人以人为中心,故关注人,而中国人是融于自然,所以更加关注自然。
一、自然与人生的契合
在中国,自然与人生的契合体现为两点:
1.突出强调人的生命变化与自然变化的同一性
传统诗人在抒发人生感慨的时候会伴随对自然变化的描写,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使得对人生的描写体现了一种合法性、必然性。
2.突出强调人的生命与自然生命的相对性
所谓相对性,并不是任何自然的对立,而是在服从同样的规律的时候,人与自然有不同。自然是永恒的,循环往复以至无穷;而人生是短促的,连一个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哲学地来看,自然并非永恒的,人生也不是一去不复返;但是文人不是哲学家,而且生命对个人言,是短暂的,以个体的生命与整体的自然作对比。正是因为这种对比,使得人消尽了干云的豪气。
二、托物与移情
基于这样的天人合一的自然观,于是中国文人经常把自己的感情投射到自然上,这种方式叫做感情误置,在西方叫做移情。由于移情的作用,主体和客体也不存在了,人的美感不
再是对客观物体的感受,而是对主观意识的认识。
由于古人习惯于拉来自然景物作为自己情绪的对立,使得纯然描写景物的作品不被看好。这一点就造就了汉赋并不被重视。而由此,中国创造了赋比兴,而比与兴后来成为主流。值得注意的是,中国人的所比与所兴之物都是自然之物,而且,所比所兴之物不一定存在,只是一个象征。
三、物我消泯
基于天人合一的自然观,中国古代文人在描写自然与人事的时候,经常消泯自然与人之间的界限,自然与人之间的描写不需要任何的过渡。西方的汉语学家高友工和梅祖麟说,对于一个中国的读者,把秋风落叶和悲苦分开只是一种逻辑的可能,而西方的读者则不能理解。
而与这一点相联系,中国古代诗人经常把自然当人看,直接用第二人称称呼。不仅如此,中国人还可以想象着自然可以说话。
上面两者还是颇为外在,人和自然不仅没有外在的距离,在内心上人与自然也没有距离。王国维的有我之境,就是指移情,而无我之境,以物观物,就是指人处于一种物化、寂然的状态,就是指人的主观不能太强烈,排除心中的偏见、知见。西方人讲物我二分,而中国人将完全融入自然、消除物我之间的任何区别作为最高境界,这一点是非常不同的。
而在西方“距离说”中,审美活动中主体与客体要保持距离,有距离的快感才是美的。而中国人恰恰要消除人与自然的距离,可能人与自然是存在空间距离,但是不存在心理距离的,因为古人认为,人是自然的一部分。在物我合一的观念下,自然成为了诗人的创作灵感。所谓“新诗满眼不能裁”、“忽有好句生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