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考不上大学

  1. 1、下载文档前请自行甄别文档内容的完整性,平台不提供额外的编辑、内容补充、找答案等附加服务。
  2. 2、"仅部分预览"的文档,不可在线预览部分如存在完整性等问题,可反馈申请退款(可完整预览的文档不适用该条件!)。
  3. 3、如文档侵犯您的权益,请联系客服反馈,我们会尽快为您处理(人工客服工作时间:9:00-18:30)。

假如考不上大学

假如考不上大学__我们把这个命题放在八十年代初,那时侯,假如我真的考不上大学,在我们这个地方,当然还是有别的途径可以不做就是我的父亲也深恶痛绝的农民的职业的。机会分别是:

1、考师范和中专。

2、考技校。

3、当乡村代课教师。

4、参加招干。

5、参军。

这五个机遇,可以在一年内供我努力。应该说秋天以后,实现父亲的强烈理想还是有可能的。但是,两个秋天后,尽管我怎么使出吃奶的力量,这五个机会终究还是在我的严密监控之下明晃晃的跑开。下面按时间顺序讲述如下。

第一,7月,考师范和普通中专,分数不上线。政策规定的,没话说。

第二,接着填技校,分数是上了,但技校坚决要的是非农业人口。政策大明摆百摆在那里,也无可奈何。

到这里,基本上,我已被认定为还乡团员。但是,我还是坚决不颓废。

第三,到了8月,县上放榜,要招代课教师——我早知道,而且,我们公社就有三个名额。当代课教师当然没有考上爽,但是,说不定明年就能转公,性质上,也就是国家干部啦,父亲马上退而求其次要求我,他甚至还说,隔壁的马老师就是这样搞过来的......

紧什么张,我暗暗笑父亲。

严肃点——父亲说,明天开始你就不用包那几头牛了。

b、p、m、f而已,我比马老师强100.1陪......话虽这么说,我还是从内心提高思想认识的。

一个月后,放榜下来。我动用了四个零三十分钟的理论时间,跑到公社去看,那张红纸上,就是没有姓邓的。我吹了很长一口气,奄奄一息样子转了身,自己说,怎么可能呢?最后,我还是矫正自己的情绪,然后学着书上的那个打虎者,自己壮着胆到食品站打了一斤猪脖子肉,也不包装,就往背上一摔,遥望寨子方向的垭口,作深呼吸,跌跌撞撞往前,自己说,开路——

后来,马老师地下党般跟我说,其实,这次考试你是全公社第一,只是因为要照顾老师家属,所以。。。。。。说这话时,马教师还作了个很弦的肢体动作,不放心样子地说,嘘——你知我知哦。。。。。。

靠!

从这次起,我就讨厌老师和这个职业。

第四,也就从这次起,我就恨考试。但是,那晚上,父亲在桌上避开我母亲教导我说,不、不要紧。。。。。。

我想说,你懂什么?

父亲又说,再考嘛,不要紧。。。。。。到这个时候,他说他基本喝高了。好象是真的。

果然,有通知下来,县上要招干。

父亲说,要提高警惕。。。。。。

我制造一种表情,硬不说话。

严肃点——父亲又是这句,口气还好象是自己考的。接着叮嘱两点,一不怕苦,二不怕死。。。。。。

高中毕业,考什么都考饱了,我还慌什么?

等真进了招干考场,我才发觉还是有点慌,考题有个名词很不好考。就是现在,我还记得是第三题,第三题是名词解析:“三抢”。“三抢”?我歪着头充分联想,发现有另一个词与之相近。那是大嘴巴历史李讲的,他说日本小鬼侵略中国的时候,搞了个“三光”政策,就是三。。。。。。“三光”一定和“三抢”同类,于是写,答:“三抢”即抢牛、抢马、抢杀,专指日本鬼侵略行径。出了考场,我不十分把握地问旁边的,旁边的大笑说,笨卵崽——“三抢”就是抢收、抢犁、抢种,农业生产第一线的!——他妈的,我后悔不迭。后来,我恶意研究文革史时,发现所谓“三抢”也不全是这个答案。

但是——话说回头,不久,我还真的考上了榜。名列第三,马老师从学区学习回来就千真万确这样告诉我,红纸黄字,第三名哦——。马老师描绘的时候,我父亲上山修地球还没回来,可惜哦!

第二天,天未亮,父亲就叫起我。还在我抹眼屎,清理意识的当儿,父亲就毫无商量地交给我一把砍山兼屠宰专用刀说,和你妈上山去。我母亲在一旁安慰我,去剥像树皮卖。

哦。我很恨地应了声。

傍晚十分,我和母亲每人挑了一担像树皮一声咚地摔在自家门口边,回到了家。母亲边抹汗,边喘气说,还不知道有没有百斤。父亲坐在门墩上吹水烟,笑了笑说,看样子也不少于八十,还亲切地抚摩那推树皮,绝对是寄托某种希望。第二早,还是我和母亲挑着树皮往公社赶,等供销社那个农麻子隔墙般甩过来五块钱,母亲这才满意地摸摸我的头。我问母亲,妈,多少钱一斤?三分啊——母亲答说,那个行色很是阳光,使我联想起她和父亲为家中那头母牛终于顺产后才呈现出来的成就感。麻子丢过来的五元钱,是被我母亲转了个身这样支配的,买了一条一元八角的春耕牌过滤嘴,四毛钱的岩盐,一瓶火油,五只白糖饼,还有一角钱的水果糖。我们母子凯旋回到家,父亲立刻问,买了没有?母亲兴奋地答,一条。

行啦——父亲说。看他踌躇满志样,我感觉,这种表情是具有一定的经验性的。不过,

我始终还是弄不清父母的这种默契。一条?自然是指那条卷烟的数量,这更让我纳闷,于是,小心咨询父亲。

爸——

你懂什么——父亲严肃地打断我的疑难,态度还很坚毅。

我只好偃旗息鼓十五天。第十六天半夜,我在楼上伺候自己那只被马蜂蜇了一枪的大左脚,半睡着,听到父母在火塘边这样对话。

日他娘的——

他爸。。。。。。

娃的通知早就到大队了,这个狗日的老歪硬是压着。挂榜都十五天啦,怎就没有下文?我想想不对,刚才才拿了那条过滤嘴到歪脖子家问,老歪听了,还回忆好久,才拍大腿大声吼我,早就到了,你当什么爹啊?哈——哈——_哈——?我忙着递过那条过滤嘴,老歪这才在火灶边,摸出裤袋里的那个通知,从屁股后掏出公章,用嘴对着章哈哈两口,照着火苗,就在膝盖上盖了那份通知。我日他歪脖子祖宗十九代——老子一看,通知早就过期了。我日他的娘——

我娃他。。。。。。

还有什么?过期啦。狗杂种的歪脖子——

歪脖子就是大队支书,我们寨上人,据说多少和我家有些红薯藤关系。他掌握绝对有效的大队公章,兼管全队收发,也是不太好惹的。听父亲骂娘,我就知道我的招干黄了。

第二早,还是我自发地安慰可怜的父母。母亲恹恹地道了声,白白去了条烟。。。。。。

父亲很恨地吼,当兵去——日他娘的!

相关文档
最新文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