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秀全的功与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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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秀全的功与过
一、1843年创立“拜上帝会”,对动员群众推翻清朝统治的斗争起了重要的宣传和组织作用﹔其后写的《原道救世训》、《原道醒世训》、《原道觉世训》等著作,为太平天囯起义作好了思想舆论准备。经数年努力,洪秀全在杰出的农民领袖冯云山的帮助下,拜上帝会得以迅速发展,为金田起义奠定了基础。
二、从1851年1月11日金田起义到1864年天京陷落前夕,洪秀全领导了这场农民起义的全过程,历时14年,势力发展到18省,先后攻占600多座城市,给了中外反动势力以沉重打击。
四、颁布革命纲领。前期,1853年冬,颁布了《天朝田亩制度》,提出改变土地制度和其他改革社会的措施。其内容表现了农民反封建的要求和解决土地问题的强烈愿望。纲领内容的完备性和深刻性,使太平天国革命达到了中国历代农民革命所能达到的最高思想境界。
1859年颁布了洪仁玕为仿效西方资本主义国家而写的《资政新篇》一书。这是后期太平天囯的重要政纲,说明他在对待资本主义的态度上,较同时代的地主统治阶级思想开明,眼界开阔。
作为太平天囯运动的最高领导人,洪秀全的严重错误也是不可忽视的。洪秀全的错误主要在于:
一、定都天京后,封建意识与日俱增,等级观念、享乐思想尤其突出,严刑酷法,倒行逆施。洪秀全在天王府深居简出,严重脱离将士群众。在太平天囯革命政权向一个新的封建王朝政权蜕变的过程中,洪秀全起了特别恶劣的带头作用。思想作风上的质变,使其愈往后,完全变
为一个封建帝王。天京内讧就是领导集团内部这种封建思想发展的必然结果。
二、太平天囯后期,为防大权旁落,洪秀全一反前期用人路线而“用人唯亲”,形成一个排斥异姓的洪氏集团,使得后期政治日益腐败,给太平天囯内部带来致命危机。石达开是太平军最优秀的统帅,所部又是太平军精锐。他德才兼备,深得全体军民拥戴,天京内讧之后,他是唯一能团结群众辅佐洪秀全重振国势的人选。然而,洪秀全猜忌他,用安、福二王挟制和排挤他。因此,石达开出走,致使太平天囯出现分裂局面。其后,陈玉成、李秀成打破江北大营、江南大营,京围一解,洪秀全立刻大封王爵,造成后期天国朝政混乱、吏治败坏、军事削弱的局面。
三、洪秀全在内讧之后,更是任人唯亲。首先是他哥哥洪仁发、洪仁达,分别封为安王、福王,让两个老哥掌权,压制、监视石达开。之后洪秀全迫于满朝反对,不得已取消两个昏庸兄长的王爵,还是对他们言听计从,后来又再改封为信王、勇王,一直干预朝政。却最受洪秀全信任。天京危急之时,洪秀全更是明确宣布,朝政由洪仁达执掌。前面说过的洪仁玕,是洪秀全堂弟。因为本家人可靠,又不像两个老哥那样粗鄙,就立马三级飞升。洪仁玕虽然只会纸上谈兵,而且战败犯罪,还是委以重任。堂兄洪仁政,也无功劳和战败犯罪,换个官做,后又封恤王。亲侄族侄十余人,一概封王。洪秀全外甥幼西王萧有和,很受洪秀全喜欢,洪临死前不久,封他为前台发命者。
人物性格
洪秀全自幼“熟诵四书、五经、孝经及古文多篇,其后更遍读中国历史及奇异书籍,均能一目了然”,受的是儒家传统文化教育。渴望由士而仕,一举成名,完成由“田舍郎”到“登天子堂”的转变,其家人和族人都对洪秀全抱有极高的期望,洪秀全自己也希望通过科举,谋取功名,光宗耀祖。他曾先后四次(1828年、1836年、1837年、1843年)赴花县、广州应试,然而“初考时其名高列榜上,及复考则又落第。”洪秀全发誓“不考清朝试,不穿清朝服”,“自己来开科取士”。从洪秀全发动起义后,采取种种严厉的排孔斥儒活动中,宣称“推勘妖魔作怪之由,总究孔丘教人之书多错”。
据洪仁玕回忆,洪秀全少年时“两兄助其父耕田,又种些瓜菜,全家食粮由此供给。”。家庭出身的寒微,使洪秀全青少年时代就饱受生活磨难,渐渐产生了低人一等的自卑感。在其发动起义后,低微的出身又常为统治阶级所攻击,“所谓伪天王者,姓洪,深居不出,本广西乞丐。”于是,洪秀全就不断采取措施抬高自己及整个洪氏家族的地位,甚至依靠一个自创的宗教,把自己神化。洪秀全自比为太阳,他的妻子则为太阳月亮。
性情暴烈是洪秀全性格中最为突出的特征。《天父诗》中有多处反映他发怒生气的情景。如“亮(火)冲起来谁人受,亮(火)不救开烧死该!”“亮(火)起跪求要虔诚,亮(火)未救缩莫起身。”诸如此类的句子,《天父诗》中随处可见。杨秀清也曾借“天父下凡”指责
洪秀全“性气太烈”。洪秀全一旦火起,就会严厉地责罚人,斥责、饿饭、杖责.而且洪秀全性情固执,脾气暴烈如火,根本不给人分辩的机会,他说“只有媳错无爷错,只有婶错无哥错。只有人错无天错,只有臣错无主错”,他力图通过严酷的刑罚维持其至高无上的特权地位。
洪秀全缺乏自信,最明显的表现就是他日益迷信自创的“上帝”而不能自拔。在太平天国后期的斗争中,他信天不信人。广大将士出生入死,用鲜血和生命换取的胜利,在他那里变成了“天灵”的结果。因而士气受到严重摧残,极大地影响了战斗力。越到后来,他越发迷信,甚至到了丧失理性的境地。天京被困,危在旦夕,李秀成指出城中兵少将寡,提出“让城别走”,他却说“朕之天兵多过于水”。不自信的另一表现是滥封王爵。从1862年初,封陈坤书为护王始,到10月,封王30余人。1863年4月,封王达90多人。到太平天国失败时,封王达2700余人。
洪秀全无远虑、难把全局,战略、战术上的目光短浅显而易见。起义之初,面对清军的围剿,洪秀全消极防御,不能有效的打破清军的包围和封锁。永安突围后,局面虽有所改观,但太平军仍然是流动作战,毫无定止。攻克武昌后,太平军不是乘胜打击尾随而来的清军江忠源部,终使之成为太平军的肘腋之患,长期摆脱不掉,影响了太平天国的发展。
1949年,毛泽东在《论人民民主专政》一文中指出:洪秀全等人“代表了在中国共产党出世之前向西方寻找真理的一派人物”。孙
中山以“洪秀全第二”自居,他说:“洪秀全未成而败,清人贬之为寇,而我们4人(指孙中山、陈少白、尤列、杨鹤龄)的志向正如洪秀全一样,那么,我们4人倒成了清廷的‘四大寇’了。”
30年后有人提出不同看法,引起深入的讨论,主要有两种意见:一、不是向西方寻找真理的先进人物说。杜经国认为:西方的真理就是资产阶段民主主义,洪秀全开始向西方只找到了一个“皇上帝”,与西方资产阶级的民主主义毫不相干。到后期,他越来越倾向于宗教迷信与封建特权,因而更不能转向资本主义。王凡也认为:洪秀全不是向西方寻找真理的代表人物,他“发动革命所采取的舆论说教是农民意识的反映”,洪秀全的“平等思想并不是随着西方基督教传入中国的,这种观念在中国古典经史上早有记述”,它“同西方的平等思想有本质的区别”,洪秀全在政权建制及政治观念方面也是与近代西方背道而弛的。
二、向西方学习的先进人物说。苏双碧认为:洪秀全是近代史上向西方学习的先进人物,尽管“在洪秀全的思想领域中,既有新的资本主义的思想因素,又有浓厚的、传统的封建色彩”,但“他制定了《天朝田亩制度》这个崭新的农民革命纲领,提出解决土地问题的方案,“在历史的进程中作出了新的贡献,不承认这些,就无法解释他为什么赞成洪仁玕指出的旨在发展资本主义的《资政新篇》的事实。”平军的肘腋之患,长期摆脱不掉,影响了太平天国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