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登喜马拉雅地球之巅_攀登喜马拉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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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艾哈德·罗瑞坦(Erhard Loretan)和吉恩·特洛莱特(Jean Troillet)之后,便再也没有瑞士人在不使用人工氧气设备的情况下成功登顶珠峰,这激起了我的兴趣和斗志!
我的人生目标之一便是征服珠穆朗玛峰。在2011 年8 月,奥地利人格琳德·卡尔滕布鲁纳(Gerlinde Kaltenbrunner)登上了世界第二高峰——乔戈里峰, 她是第三位征服喜马拉雅山脉全部14 座8000 米以上高峰的女性,也是世界首位不使用人工氧气设备完成这一壮举的女性。她曾建议我在珠穆朗玛峰的南岰至少待上一晚,如果直接硬攻,那会过度消耗体力,最终很难登顶。我谨遵忠告,一方面出于个人意愿,我无论如何也要在南岰过一夜;另一方面,要知道在海拔8000米的地方露营有多刺激,别指望有篝火盈盈的浪漫,头一晚根本无法入睡,天亮之前,唯一可做的就是苦熬,必须有一定的毅力才可以捱过来。如果使用氧气设备则不用忍受这些痛苦,许多登山者在6400米的高山上露营时,晚上可以吸着氧气安然入眠。有时我很担心,万一氧气用完了怎么办?身体还没来得及适应恶劣的环境,残酷的现实就已逼近,稀薄的空气是场灾难,随时会夺走登山者的性命。每个人都有权利以自己的方式登顶,但对我来说,依靠吸氧登顶必须排除。从一开始我就很清楚地听到内心的声音我要依靠自由呼吸登上顶峰。
2011 年并非攀登珠穆朗玛峰的最佳
时机,我曾成功登上靠近西藏这边的山峰,约海拔8700 米,却不得不放弃登顶的尝试,因为那里冷得锥心刺骨,我不能冒着失去脚趾的危险继续向上攀登,那太残酷了。在高海拔地区,人体血液循环速度会减慢,血液会变得非常黏稠,只有尽可能地多喝水才能改善这种状况,让身体更快地适应环境。因为我选择了错误的攀登时机,事实也证明了“25/25”登山原则是金科玉律,即顶山的风速不能高于每小时25 公里,且山上的温度不能超过零下25摄氏度。这也是为什么2012 年我对攻顶有了双倍的动力,之前又积累了更多经验——在尝试登顶之前,我和德吉(Tenji)已经围着身后的高山绕了三圈。德吉是一个21 岁的尼泊尔小伙,我和他已经结识好几年,他也一直在为我工作。他和我的想法一样,就是希望不靠人工氧气设备登顶珠穆朗玛峰。此次我邀请他同行,不是作为帮我拿行李的随从,而是真正的登山搭档。起先他很难接受,我泡茶给他喝,让他感觉很不自在。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慢慢想通了,我也从他口中的“先生”变成了“朋友”或“兄弟”。出发之前,我仔细研究了一下当地的天气预报,这一点很重要。通过天气预报软件我得知5 月17 日和18 日天气晴好,风力不大,但19 日开始刮风,20 日风力还会继续增强。在这种天气状况下,登山者将会遇上很大的麻烦。
同时攀登山峰的还有一大群人,这对我们来说是一种潜在的危险。我们不愿意和密密麻麻的登山者同行,但也不能停下脚步,在原地等人只会让人很快被冻伤。解决问题的方法很简单在固定绳索没有架设好之前,这些商业登山队是不会出发的。由十个夏尔巴人组成的固定绳索先遣队计划在5 月18 日先行出发,为登山队登顶作准备。这对我们很有利,因为据天气预报说,18 日是最温暖的一天,我们要与先遣队一起向顶峰进发。5 月16 日,我和德吉花了三个半小时轻松到达2 号营地,并在海拔6400 米的2 号营地度过了一个美妙的下午和漫长的夜晚。等到天亮,我和德吉吃了一顿有吐司、咖啡和玉米片的丰盛早餐,8 点半我们准备好上路,两个半小时过后到达3号营地。一周前,我们曾在此度过一晚。现在这里一片混乱,雪崩摧毁了许多帐篷,我们的帐篷也没能幸免,一切都被大量白雪和冰块掩埋。让人感到幸运和惊奇的是,除了一个夏尔巴人身负轻伤,其他人都没有受到雪崩的影响。与我们同行的丹吉(Denji)停了下来,想从帐篷里挖出被埋的氧气瓶,德吉也过去帮忙。我决定
跟其他人继续前进,直接去4 号营地,赶在下午大雪来临之前搭好帐篷。
洛子峰路口(Lhotse Cross)气温很高,幸好之前我脱下了厚重的连体登山服,将其装进了背包。大多数登山者是穿着登山服到达2 号营地的,在我看来这毫无必要。到达南岰后我搭起帐篷,并立刻融化白雪以获得更多的饮用水。德吉估计要来晚了,大概下午5 点时他才能赶到这里。此时天气晴好,风平气爽,比我们上次到达时要温暖许多。我们定了晚上11 点的闹钟,不过完全没必要,一群来自智利的登山队赶了上来,他们制造的喧闹足以将我们吵醒。喝了很多茶和咖啡,就着蜂蜜吃了些面包之后,我看一下表已是深夜十二点半。前方隐隐有亮光,智利登山队已经出发,我们花了一刻钟赶上了他们。
我们放慢速度后,继续前进,我享受着慢速攀登的过程。夏尔巴人开始安装固定绳索,其实山路并不陡峭,不需要绳索也可以攀爬,但我们不能在夏尔巴人工作时去超越他们,这种行为在我看来很不礼貌,况且他们是我见过最团结最有效率的夏尔巴人团队。我跟随着队伍稳步而走,时不时地停下脚步原地等待,和其他登山者聊聊天,此时德吉也跟了上来。我们是唯一没有佩戴氧气面罩的登山者,也因此受到了夏尔巴人的尊重,而我对夏尔巴人出色的工作表现更加佩服。
通往顶峰的路途似乎漫漫无尽。突然队伍加快了脚步,我频频抬头望去,顶峰始终在离我们很遥远的地方,丝毫感觉不到它在临近。我们距离顶峰还有100 米时,我看看手表,预计下午才能到达——但愿这时不要突然来场风暴。也许我的担心纯属多余,天气仍然晴好,预报也说19 日仍是好天气。夏尔巴人有很多次的登顶经验,我相信可以顺利到达顶峰。到达希拉里台阶(Hilary Steps)时,我们不得不继续等待,这次足足有40 分钟。我开始冷得瑟瑟发抖,虽然山上温度不算太低,大概零下20 度左右。在我的想象中,希拉里台阶应该是让人印象深刻的艰险路段,但实际上它并不陡峭,这多少让我有点失望。队伍又开始前进,我突然感觉其他人的速度加快了,我有点跟不上。我告诫自己必须坚持到底,集中注意力,一步一步向顶峰迈进。可能是高海拔的关系,我觉得全身无力,最后一小段路只能以最慢的速度前进,我终于登上了顶峰!
经幡在风中飘扬,几个夏尔巴人和登山队员已在等待我们。一名来自智利的登山者帮我取下背包上的登山杖,将它塞在我的手中,此时已是下午时分。珠穆朗玛峰上白云如海,从山顶上可以看到山北面的西藏,世界第五高峰马卡鲁峰(Makalu)刺破云海,耸立眼前,这让我想起以前登马卡鲁峰的情景,那也是一次艰辛的战斗。站在珠穆朗玛峰上,我的感觉既熟悉又陌生。我和夏尔巴人拍了几张合影作纪念,德吉还在登顶的路上,我们决定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