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方言与普通话量词使用不同的现象存在原因浅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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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析苗语滇东北方言量词词型变化的特征

试析苗语滇东北方言量词词型变化的特征

试析苗语滇东北方言量词词型变化的特征作者:罗军王双成来源:《三峡论坛》2017年第03期摘要:量词的主要功能是计量,如“一个人”、“一棵树”中的“个”、“棵”等,这在苗语的几大方言中都基本是一致的。

但在调查中,我们发现了苗语滇东北次方言中的量词,出现了词形变化的情况,它除了表现在声母、韵母、声调上以外,还表现在修饰成分方面。

关键词:苗语;滇东北方言;量词;研究中图分类号:H01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1332(2017) 03-0047-04一般地说,量词是汉藏语系语言中最为重要的特征之一,其主要功能就是计量,用于计算事物的多少。

在苗语的量词使用方面,由于它计量的单位不同,因而又分为集体量词和个体量词两个大类,集体量词如汉语中的“群”、“众”、“堆”、“双”等,个体量词则如“个”、“棵”、“只”、“支”、“匹”、“头”、“位”等。

所有这些量词,在苗语的大部分方言或土语中,均表现出惊人的一致,而在苗语滇东北次方言里,则表现出相当大的区别,特别其在表示不同的词义时,原词的韵母、声调发生了变化。

本文拟就滇东北次方言苗语量词的词形变化情况做一点探讨,以作引玉之砖。

词形(form),按照《语言与语言学词典》的解释,“指语言单位的外形。

一个词的形式常常显示出词的形态和/或它与其他词的句法关系。

”[1]132而“词形变化”则指的是“根据动词的数(Number)、人称(Person)、时态(Tense)等的屈折变化,对动词进行归类。

”[1]73词形变化,指单词或者词根由于拼法的改变而导致其语法功能或意义的改变。

从所我们调查的情况来看,苗语滇东北次方言的量词有时也出现类似的情况。

在苗语滇东北次方言的量词使用中,由于其所被修饰的数词不同或其所指的指向意义不同,量词的词形则需要发生变化,其变化后它所修饰的词义表示“壮美”、“普通”、“指小”等不同意义的色彩。

[2]134苗语属于汉藏语系,其语音结构以汉语等相同,即为“声母+韵母+声调”的形式。

云南方言与普通话量词使用不同的现象存在原因浅探

云南方言与普通话量词使用不同的现象存在原因浅探

云南方言与普通话量词使用不同的现象存在原因浅探姓名:季晓博学号:201006424205摘要:云南方言和普通话在量词使用的问题上有诸多不同,本文试图以浅显的语言简要说明其中不同用法的量词的类型,以及这些有不同的用法的量词(个体量词)的由来和演变,解释我们大学学习、生活中的一些疑问和误解。

关键字:量词个体量词产生发展流变云南方言在量词使用方面和普通话相比有一些有意思的区别,初来云南省的人会有诸多不适,产生一些笑话。

如云南方言中的:一张车(一辆车),一根人(一个人),一坨棉花(一团棉花),打了几托(打了几拳)。

这些使用习惯与普通话有较大差别,有的甚至不能理解。

如果简单把这些语言现象归为“地域差异”一句话,则显得太粗糙。

如果想仔细探究这些日常生活中奇怪而寻常的语言现象,还是要下一番功夫的。

什么是“量词”“通常用来表示人、事物或动作的数量单位的词,叫做量词。

”这条解释非常简单,似乎并不能说明什么,那么我们需要做一些更深入的研究。

与我们的第二语言英语比较,就会发现汉语中的量词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

英语中也存在量词,例如:a dozen of apples,a pair of shoes,a piece of paper。

相对应的,汉语中有“一双鞋”、“一张纸”,但是没有对应的“dozen”这个词。

只不过这些和汉语中的量词并不是一个概念,如汉语中有:一个人,一辆车,一只羊。

像“个”“辆”“只”这些貌似不存在也不影响意思表达的量词是英语中没有的,英语中用简单的“数+名”的形式轻松解决。

这确实很奇怪,汉语中为什么会有这些无所谓的量词存在?而且貌似就是这些“无所谓量词”在云南方言中搞鬼,才会出现“一张车”这种奇怪的说法,如果大家用简单的“数+名”说“一车”好像也没有什么歧义。

这种量词有一个自己的名字,叫“个体量词”。

量词是表示事物或动作,或动作持续时间的数量单位,一般分作动量词、名量词(有的将“时量词”从中分出)两个大类。

浅谈汉缅语集合量词

浅谈汉缅语集合量词

浅谈汉缅语集合量词
发布时间:2022-12-05T10:21:56.503Z 来源:《教育学文摘》2022年第15期7月作者:黄艳
[导读] 通过对汉语和缅语集合量词的比较,有助于我们了解汉、缅语的异同点,同时也能
黄艳
云南民族大学澜湄国际职业学院(职业技术学院)138****2090
摘要:通过对汉语和缅语集合量词的比较,有助于我们了解汉、缅语的异同点,同时也能对亲属语言的进一步研究提供一些理论依据。

关键词:汉语;缅语;定量词;不定量词;
汉语和缅语都是属于汉藏语系,有着亲属关系的两种语言都有着非常发达的名量词,在语言上也有着许多相同点,也有差异。

通过对汉语和缅语集合量词的比较,有助于我们了解汉、缅语集合量词的异同点,同时也能对亲属语言的进一步研究提供一些理论依据。

集合量词是相对于个体量词而言的,表示若干人或事物的量词,可以分为定量词和不定量词,汉语和缅语都有集合量词,两种语言也分为定量词和不定量词。

通过汉、缅两种语言的不定量词的比较,可以看到两种语言在不定量词的数量上都具有不确定性和模糊性的特点,但汉语有一部分不定量词比缅语更为丰富,而且具有抽象概念。

缅语中把“群”分为“人群”和“动物群”,对“人群”的称量用su?3(pk),对“动物群”的称量用ou (tkyf)。

在汉语中不论人和动物群体都用“群”来称量,没有缅语分得细致。

参考文献:
[1]蒋颖.汉藏语系语言名量词比较研究.民族出版者.2008
[2]李锦芳.汉藏语系量词研究.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2005
[3]戴庆厦.藏缅语族个体量词研究[A].彝缅语研[C]四川民族出版社1997.。

浅析云南方言与普通话的区别

浅析云南方言与普通话的区别

浅析云南方言和普通话的区别云南方言属北方方言的西南方言区(不包括少数民族的民族语言)。

一直以来云南少数民族众多,语言混杂,给经济交往和文化交流颇多不便,汉唐以后汉文化逐渐传入,随着与中原地区的交往日渐深入(包括通商、通婚、和文化交流),汉语逐渐传入云南,特别是元明清时期中国现在的版图基本形成,为了加强对边疆地区的控制,大量的人口被迁往边疆地区,他们带来了先进的文化和生产技术促进了边疆地区的开发,同时在与当地少数民族通婚,交流的过程中互相影响形成了云南发言。

这也是少数民族被逐渐汉化的过程。

汉语的普遍使用是形成云南方言的先决条件。

云南方言以汉语为主体,经过了经千年的演变,汉语和云南方言在语音、词汇、语法方面有许多差异下面我们就从语音,词汇和语法方面来一一说明。

(对云南汉语方言的形成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在经过千年的时间演化之后,云南方言与如今的普通话有什么区别呢?现从语音、词汇、语法方面作举例说明)1.语音(1)入声受自然环境和少数民族语言发音方式的影响,云南方言云南话用以结尾的字几乎全是入声,蜀黔虽然也大部分类似使用,但远非滇方言普遍。

通观三地方言,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

如“变化”一次,在云南方言中,“化”字的发音在普通话“化”和“换”之间。

但云南方言的入声有些弱化,不如粤语明显。

而普通话中,入声早已消失。

(2)前后鼻音不分云南大多数地区前后鼻音不能分清。

即“an/ang,en/eng.in/ing”不能分清楚。

例如“山”和“伤”,在云南方言中发音一致。

同类的还有很多,如“网”和“晚”,“银”和“瀛”,“王”和“玩”等。

这也造成云南人学习普通话时的一些障碍。

(3)平舌音、翘舌不分在云南的大部分地区都不能分清平舌音与翘舌音。

即“z/zh,c/ch,s/sh”不分。

例如“四”和“士”,“私”和“师”。

(4)音调相似西南官话区大多数地方的四声调值比较相近,云南方言受其影响,四声也惊人的相似。

这是云南方言和普通话在语音上的最突出的区别。

昆明话和普通话_VV_V_一_下_的功能_形式对比

昆明话和普通话_VV_V_一_下_的功能_形式对比
(24) 他随便看了看 , 也没说什么 。 (25) 我仔细想了一想 。 (26) 他想了一下 , 觉得我的话有道理 。 (27) 我们只玩了一会儿 。 普遍话中 “VV”、“V 一 V”、“V 一下”和 “V 一会儿”有表示未然动作的强烈倾向 , 它们大多出 现在劝说或祈使等句子中 , 在叙述体语里描写人物 动作时也可以表示已然 。如 (28) - (31) 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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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民族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第 22 卷
未然状态 , 而 (32) - (34) 则表示已然状态 : (28) 你看看这本书吧 。 (29) 这是货款 , 你点一点 。 (30) 你看一下这本书 , 你会有启发的 。 (31) 我出去玩一会儿就回来 。 (32)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 。 (33) 见了大爷只点一点头 , 没说话 。 (34) 他看一下我 , 什么也不说 , 走了 。 昆明话只有 “VV”和 “V 一下”, 没有 “V 一
关键词 : 昆明话 ; VV ; V 一下 ; 短暂 ; 尝试 ; 功能负荷 【中图分类号】H0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 - 867X (2005) 01 - 0144 - 04
在整个西南官话里 , 昆明话最突出的特点是具 有动词重叠形式 , 形成 “VV”与 “V 一下”表示 短暂 、尝试意义两种形式共存的局面 , 而其他西南 官话则基本只有 “V 一下”表示短暂 、尝试意义的 形式 。表面看 , 昆明话的这两种形式及其表意功能 与普通话基本一致 , 但如果着眼于二者在各自语言 系统中与相关形式的依存关系 , 却存在很大差异 。 本文在以往研究的基础上 , 通过与各种相关形式的 对比 , 分析昆明话的这两种形式与普通话的系统差 异 , 结合历史来源探讨它们的相互依存关系 , 从而 在此基础上进行语言形式和功能的对比研究 。

汉、缅量词句法及语义功能对比分析

汉、缅量词句法及语义功能对比分析

社科学论Soci al Sci ence Theor y汉、缅量词句法及语义功能对比分析齐寻昕(78058部队云南昆明650031)摘要同属于汉藏语系的汉语和缅语都属于量词型语言,就量词类型而言两者总体较为相似,但在句法和语义功能上却存在着较大的差异。

本文从句法及语义功能入手,对汉、缅语的量词进行对比分析。

关键词量词汉、缅语句法语义对比中图分类号:H146文献标识码:AC om par at i ve A na l ys i s of C hi nes e and M yanm arQ uant i f i er Synt a ct i c and Sem ant i c Feat ur esQ I X unxi(78058Tr oop,K unm i ng,Y unnan650031)A bs t r actB ot h bel o ng t o t he si no-t i bet a n l ang uage ofC hi nes e and M yanm ar l anguage bel o ng t o Q uant i f i er t ype l a nguage,I n t erm s of quant i f i e r t ype bo t h over al l is r el at i ve l y s i m i l ar,B u t on t he synt a ct i c and s em anti c f unct i ons exi st bi gger dif fer—e nc e.Thi s ar t i cl e obt a i nsf r om t he synt a ct i c and s em ant i c f eat ur es,t o t he C hi n es e l anguage,t he M yanm ar l ang uage of quan-t if i ers w er e ana l yzed.K ey w or ds quant i fi er;C hi nes eand M yanm ar;s ynt act i c;s em ant i c;com par i son汉语和缅语都属于量词型语言。

泰北地区云南方言语法变异情况考察分析

泰北地区云南方言语法变异情况考察分析

泰北地区云南方言语法变异情况考察分析作者:麻淑怡耿祎荻来源:《新教育时代·教师版》2018年第07期摘要:文章针对泰北地区云南方言语法变异情况展开了考察,并且简单论述了几种语法变异问题,最后对此次调查进行了总结,为今后华语教育明确了方向。

关键词:泰北地区云南方言变异情况在泰国的北部地区,因为历史原因华人村众多,受到外界环境的影响,该地区的华语运用情况出现了诸多改变。

经过调查得知,泰北地区主要以云南方言为主要语言,但是在时间的推移下方言语法出现变异。

文章主要针对这一情况展开考察,对泰北地区华裔云南方言的变异规律与动因进行总结。

一、泰北地区云南方言语法补语变异情况调查1.调查情况考察补语时,在平时的谈话过程中便可以发现错误,那么文章以调查问卷的方式对云南方言语法变异情况进行了考察,发现当地30岁以上50个人中,对于“动词+趋1+处所宾语+趋2”中宾语和补语的位置错误数量有30个,总占比为10%;“动词+起+普通名词+来”中宾语和补语的位置错误数量共有5个,总占比为6%;“转+过+普通名词+来”宾语和补语的位置错误数量为3个,总占比为5%;宾语和数量补语的位置错误数量有148个,总占比为18%,可能补语的误用和回避的错误共有22个,总占比为6.8%;话题句的回避错误共有23个,总占比为23%;补语前“得”字遗漏错误为0。

而30岁以下30个人中,错误数量和总占比则分别为46,28%;12,22%;8,15%;148,30%;45,21.5%;22,38.2%;2,5%。

通过如上数据可以了解到,当地云南方言语法的变异并非是一簇而就的,而是在时间发展下逐步形成的,所有变异的偏误比不满30岁的要超过30岁以上。

导致这一现象的原因主要在于,当地年轻人为了工作往往更加重视泰语,在当地汉语、泰语交错的双语环境下,泰语语法在无形中对汉语的语法造成影响,进而使得云南方言语法出现变异。

2.动词后趋向补语与宾语位置变异在以上数据中,前三种偏误都和动词后趋向补语、宾语语序语序关系较大,泰北华裔存在的偏误一般是将宾语放置于趋向补语之后,例如“讲起来话”“吃出去饭”等,同时也包含一些将复合趋向补语放置于宾语之后的现象,例如“转身过来”。

汉语方言量词探究

汉语方言量词探究

汉语方言量词探究汉语方言量词在汉语语言学史上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它采用中国的历史发展以及文化和地域的不同影响所发展出的不同表达和表述方式。

本文将以认知视角从语用角度探究方言量词的起源、特点和运用,以及其在汉语中的重要地位。

一、方言量词的起源根据甲骨文发现,方言量词在汉语史上可以追溯到中国古代文化起源,它是汉语词汇中一个重要的类别,可以说是汉语语言系统中的一颗宝石。

从古至今,直到今日,方言量词一直活跃在语言文化循环中,深刻影响着汉语的语义结构,为其他汉语形式结构提供了重要的交流基础。

可以说,方言量词是汉语语言发展史上不容忽视的一个重要部分。

二、方言量词的特点方言量词是以“量”为基本语义的汉语词汇,主要指代数量、距离或时间间隔。

它们可以通过不同的语言特点来被区分,如枚举性词汇、拟声或形象性词汇、复合式词汇以及普通词汇。

另外,不同的方言量词除了表示数量含义外,还可以表示方位、施加的力度和估计的大小等比较具体的意义。

三、方言量词的运用方言量词在现代汉语的运用中起着重要的作用,它不仅可以调节说话者的语气,使表达更加准确,同时也可以提高说话者的表达能力。

它们可以用来表示数量、距离、时间,也可以用来表示方位和质量等比较详尽的含义。

它们在日常生活中可以被采用来叙述,也可以作为谚语或习语被广泛运用。

四、方言量词在汉语中的重要地位方言量词是汉语语言系统中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其在汉语语言体系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影响着汉语的发展和传播。

由于汉语的文化和地域的多样性,以及它在历史发展中的变化,方言量词不仅让汉语变得更加精致和优雅,丰富了汉语的表达方式,也建立了汉语语义结构的基础。

正是由于方言量词的存在,汉语在全世界有超过七十多个国家和地区被使用,并成为国际交流的重要工具。

总结汉语方言量词是汉语语言学史上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可以追溯到中国古代文化起源,它以“量”为基本语义。

它们有枚举性词汇、拟声或形象性词汇、复合式词汇以及普通词汇,可以用来表示数量、距离、时间,也可以用来表示方位和质量等比较具体的意义。

云南方言“F+VP”疑问句式的渊源探讨

云南方言“F+VP”疑问句式的渊源探讨

云南方言“F+VP”疑问句式的渊源探讨“F+VP”疑问句式是现代汉语方言中的一种比较特殊的句式。

发展到现代,这种句式呈地域化分布的现象更为明显。

对“F+VP”句式分布于云南的特点的研究,得知云南方言“格”问句与吴语、江淮官话区的“F+VP”问句应该是同源的。

从源头来看,吴语、江淮区的“F+VP”问句更多是历史的遗留,而云南方言中的“格”问句则是大量江淮区移民带来的语法现象,这些移民主要来自于今天的江淮、吴语区。

云南方言与吴方言之间有明确的亲属关系。

标签:“F+VP”疑问句式分布渊源云南方言“F+VP”式疑问句是现代汉语方言中的一种比较特殊的句式。

(“F”表示疑问副词;“VP”表示谓语动词)根据调查及搜集整理所得的资料,“F+VP”式问句在现代汉语方言中主要通行于以下地域:吴语区——江苏省的苏州、无锡、常熟、昆山、南通、靖江、江阴、金坛、丹阳、张家港、武进、吴江;上海;安徽省的铜陵、泾县;江西省的上饶、玉山。

客家方言区——江西的万安、南康、兴国、大余、上犹、安远、崇义;广东的新丰。

下江官话区——安徽省的合肥、蚌埠、灵璧、泗县、五河、嘉山、凤阳、全椒、芜湖、贵池、安庆、东流、六安、霍丘、临泉、涡阳、颍上、阜阳、无为、巢县;江苏省的淮安、盐城、南京、东台、海安、如东、如皋、溧水、邗江、高邮、江都(西部)、仪征、睢宁、扬州、四甲;河南省的信阳、固始。

北方方言区——山东胶东半岛的荣成、文登、威海、乳山、牟平、海阳、烟台(芝罘老派)、福山、平度、潍坊、蓬莱、龙口、长岛。

西南官话区——云南省的昆明、通海、个旧、蒙自、会泽、曲靖、沾益、大理、玉溪、思茅、梁河、鹤庆、腾冲、丽江、昭通、弥勒;四川省的攀枝花。

“F+VP”问句在我国的分布呈现出相对集中的特点,对于区域之间渊源问题的探讨具有重要价值。

A区主要分布于东经115°~120°与北纬30°~35°之间的区域,向北辐射及山东部分地区(主要是胶东半岛的部分地区),向南辐射及江西的东北部。

试析苗语滇东北次方言量词词型变化的特征

试析苗语滇东北次方言量词词型变化的特征


位 妇女 ( 指成 年妇 女 )
f T i t a n i u . 一 头牛 ( 指 i n t s h a i “ . 一位姑娘( 泛指所有的姑娘)
第 j 组
r ¨ i t l a ”n t l
一 .
l ? i t a i n i u . 一条牛( 指一般的牛, 泛指) 。
两种形 式 。
特征 之一 , 其 主要 功能 就是计 量 , 用 于计算 事 物 的多 少 。在苗 语 的量词 使 用 方 面 , 由于 它 计 量 的单 位不
同, 因而又 分 为集体 量词 和个 体量 词两 个 大类 , 集体
量 词 如汉语 中的“ 群 ”、 “ 众” 、 “ 堆” 、 “ 双” 等, 个 体 量 词 则 如“ 个 ”、 “ 棵” 、 “ 只” 、 “ 支 ”、 “ 匹” 、 “ 头 ”、 “ 位” 等 。所 有这 些量 词 , 在苗语 的大部 分方 言或 土语 中 , 均 表现 出惊 人 的一致 , 而 在苗 语滇 东北 次方 言里 , 则 表 现 出相 当大 的区别 , 特别 其 在表示 不 同 的词 义时 ,
词 的词 义 色彩 。而 能 够 接 受 这 一 变化 韵 母 有 a 、 a i 、
词形 ( f o r m) , 按 照《 语 言 与 语 言 学 词 典 》的 解
释, “ 指语 言 单 位 的外 形 。 一个 词 的 形 式 常 常 显 示 出词 的形 态 和/ 或 它 与其 他 词 的句 法 关 系 。 ” ¨ ¨ 跎而 “ 词形 变化 ” 则 指 的是 “ 根 据 动词 的数 ( N u mb e r ) 、 人 称( P e r s o n ) 、 时态 ( T e n s e ) 等的屈折变化 , 对 动 词 进

华坪汉语方言与普通话的词语与语法的机制关系

华坪汉语方言与普通话的词语与语法的机制关系

华坪汉语方言与普通话的词语与语法的机制关系_特殊教育论文许多研究汉语方言的学者认为,方言之间的差异语音最大、词汇次之、语法最小,一般来说,语文工作者也往往对于方言的语音系统和词汇予以较多的注意。

但近年来的研究表明,方言间语法差异较小这是事实,但即使是同属一种方言的次方言甚至地方小方言之间,其语法仍存在若干细微差异。

本文以云南华坪汉语方言为例,拟对此进行初步探讨。

华坪县位于滇西与川西南结合部,全县面积2200平方公里,辖9乡2镇,总人口17.08万人,有汉、傈僳、彝、傣、回、苗等民族。

华坪汉语方言属于北方方言中的西南次方言,大体而言,它的基本词汇与语言规则同普通话基本一致,不过同中有异,华坪汉语方言中常用到的词语和句式,与普通话之间有较大差异。

这些往往成为当地华坪人学习和使用普通话的难点。

一、华坪方言词汇华坪方言与普通话词类一样,都分为名词、动词、形容词、数词、量词、代词、副词、介词、连词、助词、拟音词十一类。

但部分与普通话的用法和说法有所区别,下面就将这些不同点举例说明。

(一)疑问代词华坪方言中常用哪个、哪哈、哪个时候、啷个、咋个。

哪个即谁的意思,常放于动词前或动词后。

例如:哪个给你的这些东西?(谁给你的这些东西?)哪哈、哪个时候即什么时候的意思,常放于动词前。

例如:哪哈回家的?(什么时候回家的?)你哪个时候回家的?(你什么时候回家的?)啷个、咋个即怎么的意思,常用于动词前。

例如:去昆明的路啷个走?(去昆明的路怎么走?)你想咋个说?(你想怎么说?)(二)副词华坪方言中常用时间副词刚刚、将将、将才,程度副词怪、溜语气副词怕频率副词紧。

具体用法如下:1.时间副词:刚刚、将将、将才,即刚才的意思。

如:这衣服你穿将将合适。

(这衣服你穿刚好合适。

)将才你不是说了吗?(刚才你不是说了吗?)刚刚你不是去学校了吗?(刚才你不是去学校了吗?)2.程度副词:怪、溜,常放于动词或形容词前面,表示事物的性质或行为程度。

汉语方言量词探究

汉语方言量词探究

《汉语方言量词探究》
1、南方部分地区普通话中的量词语法功能比较复杂,而且不同方言在表达上也有一定差异。

我们认为量词可以是一个语素或者数词,但从语素层面来说还要与动词或形容词结合才具备意义,所以只能把它当作后置词使用。

如“菜碟”“勺子”这样的词肯定应该指示量器本身。

至于量词和数词的关系主要体现在句法层面。

2、第二步还要解决另外两个问题:一是看懂例句;二是解释分析内部结构。

3、至此,已经对各种方言的量词做出了简单介绍,相信你可以很好地掌握汉语量词运用的规律和特点了!。

云南方言中的量词研究

云南方言中的量词研究

云南方言中的量词研究——与普通话中的量词比较一.云南方言概况云南方言属于北方方言中的西南官话,其语法规律与普通话十分接近,但是特点却与普通话有很大差异,这与云南的地理位置和文化交流有很大关系。

一方面,云南方言的形成与云南历史上发生的移民活动密切相关,早在战国时期,就有中原兵士进云南,《史记.西南夷列传》中记载:“始楚威王时,使将军庄硚将兵循江上,略巴,黔中以西,庄硚者,故楚庄王苗裔也,硚至滇池,方三百里,旁平地,肥饶数千里,以兵威定属楚。

”到了明朝,在西南地区实行屯田制,极大的改变了云南的民族结构,使汉文化更多的与少数民族文化相互交融,逐渐形成了云南方言,又因为云南地处边疆,少受外来文化的影响,所以现在的云南方言中还保留有大量的明朝中原方言词汇。

另一方面,云南大部分地区的方言都很相似,但不同地区的方言间还是有细微差别,这是因为云南少数民族众多,现在在云南生活的共有52个少数民族,其中人口在5000以上的民族有26个,少数民族文化和汉文化相互交融,因此不同地区的方言都会受到不同的少数民族语言的影响。

在云南方言的词汇中,量词是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与普通话中的量词使用相比较,云南方言中的量词不仅在使用的结构方面有差异,还有着很多独具特色的,仅在云南方言中使用的量词。

二.云南方言中量词的重叠使用在云南方言中,有许多量词并不是单独使用的,这也是与普通话中量词用法的不同之处,如普通话中的“个”“件”“回”等量词,在云南方言中经常重叠使用,这不仅仅是一种习惯用法,也包含着不同的感情色彩。

1.量词“个”“个”是单独的人或事物的意思,在云南方言中常叠用作“个个”,表示“每一”“每一个”的意思,但是在不同的语境下有不同的意义。

A.表示褒义或贬义例如:昨儿日的晚会办得很成功,今儿日我请你们个个克吃饭(句子中的“个个”表达一种喜悦,赞扬的感情,带有褒扬的感情色彩)上星期的接待活动搞得乱七八糟,搞之前么七嘴八舌的,今儿日开会个个都哑了。

宁蒗方言与汉语普通话中的不同量词研究

宁蒗方言与汉语普通话中的不同量词研究

量词是表示计算单位的词,它作为语言 系统的一部分,在语言系统中有着 自身的作 用 。量词作为汉藏语系语言的特 点之一 ,我
国学 者 很 早 便 关注 到 了它 。在 我 国 ,对 量 词
的研究十分广泛 , 大到专著, 小到个别量词 , 但依然有一些方面需要完善 。 由于汉语普 通话 和宁蒗 方 言在语 言角 度 ,都属于同一种语言。一种语言只有在无 法用 自己的语言完成交际时,才会借用其它 语言材料 。而无论是汉语普通话还 是宁蒗方 言都有着完整的体系,并不需要借 其他少数 民族语来补充 、完善。因此 ,虽然宁蒗是个 多民族杂居 的地方 ,但是宁蒗方言量词中没 有完全借 自少数 民族语的量词。只是由于各 种原因,而存在一些特殊语音现象 、特殊修
1 . 语体 色彩造 成 的差异 “ 语 体是 由于语 言环境 不 同而造 成 的 言语表达 体系。 ”语体一般分 为 口语和书面
语 ,口语的随意性 ,给书面语注入 了新鲜 的 血液 ,是书面语与时俱进 的源泉 。书面语产 生于 口语之后,是在 口语基础上 形成和发展 起 来的。同时,书面语也影响着 口语,使 口 语倾向于规范化 。口语与书面语作为语 体的 形式, 具有着不同的特 征。 口语有简短明快、 自然 ,有其他 辅助性 交际 工具作 语境 的特 点 :而书面语的特点是:语句雅正 ,结构严 密 ,只有一些特定的语境作铺垫 ,需要用更 丰富 的词汇来表达语意 。 语 言作为 人类最 重要 的交 际工具 和思 维工具 , 给人们的生活和社会的发展带来 了 便利 。全民共同语作为全 民交际的工具 , 来 源 于社会方言 ,但却比任何方言都丰富 。即 使是共同语 口语 ,受书面语词汇 的影响 ,也 删 除了许 多方 言 中不 规范 或者不 常用 的词 汇 。但方言 口语 由于各方面 的局 限性 ,与共 同语存在着或多或少 的差异 。 方言 口语由于各方面 的局 限性,与共同 语存在着或多或少的差异 。 在 宁蒗方言 中有 些量词 ,由于缺乏书面语的严谨性,且 口 语讲求便捷,能听懂 ,能交流即可,词汇太 多不利于记忆和语用,而跟汉语普通话之 间 产 生了差异 。 方言量词的数量 比汉语普通话 的数量要少 ,主要是为了使用 的方便 ,有些

云南个旧方言中的“点儿”和“滴”

云南个旧方言中的“点儿”和“滴”

云南个旧方言中的“点儿”和“滴”本文从句法分析的层面,考察了西南官话个旧方言中较有特色的量词“点儿”,论述其作为物量词和不定量词的不同之处。

在此基础上,通过对比分析“点儿”和“滴”,厘清“滴滴”作为量词的用法。

最后,通过与近似短语“(一)咪渣渣点儿”俞对比,综合分析“(一)滴滴点儿”式短语的句法特点。

标签:个旧方言量词句法分析一、引言个旧市位于云南省南部,是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下辖的一个县级市。

全市总人口45.33万,以汉族为主体,少数民族人口占总人口数的35%左右。

其中,彝族、壮族、回族、苗族、傣族、哈尼族为世居少数民族。

个旧方言属于西南官话分区中滇南小片。

日常生活中,绝大部分居民都使用个旧方言。

我国幅员辽阔,各地方言各具特色。

个旧方言也是如此,这从个旧方言中一些较有特色的量词便可见一斑。

本文将围绕个旧方言中较有特色的量词“点儿”和“滴”展开讨论,并对个旧方言中出现的“滴滴”用法做出研究界定,指出它在使用过程中与现代汉语典型量词的异同。

二、个旧方言中量词“点儿”的句法分析目前语言学界已有不少关于现代汉语量词“点儿”的研究成果。

朱德熙先生在《语法讲义》中,将“点儿”归为不定量词。

《现代汉语八百词》中指出,量词“点儿”不常用于可计数的事物,表示少量。

和现代汉语不同,个旧方言中的量词“点儿”,既有不定量词的用法,也可以作为物量词使用。

值得注意的是,个旧方言中,用于计量意见、希望、内容等的量词“点儿”和不定量词“点儿”读音是相同的,都需要儿化,读作[ti?r33],如:两点儿意见、三点儿希望。

本文主要讨论的是量词“点儿”作为不定量词和物量词的用法,其作为意见、希望、内容等计数单位的用法暂不讨论。

(一)不定量词“点儿”1.不定量词的“点儿”可以和数词“一”“半”组合,表少量义,作名词性词语的修饰语,如:一点儿饼干、一點儿钱、半点儿声音。

在一定条件下(如用在动词或形容词后),数词“一”和“半”也可以省略,直接用“点儿”来修饰名词。

跨方言比较视角下汉语量词显赫功能及动因

跨方言比较视角下汉语量词显赫功能及动因

跨方言比较视角下汉语量词显赫功能及动因
高亚楠
【期刊名称】《中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年(卷),期】2017(023)005
【摘要】汉语量词是显赫范畴:语义层面,它是集计数单位、分类、色彩和指称功能于一身的包容体;句法层面,它在特定条件下几乎能够独立充当所有的句法成分.各方言显赫层次为"粤语、吴语、闽语>湘语、客家话、官话、赣语>徽语、平话、晋语".量词显赫性是民族语言接触和语言自身发展共同作用的结果,汉民族辩证、整体而模糊的认知心理是其功能显赫的内驱力.
【总页数】7页(P196-202)
【作者】高亚楠
【作者单位】沈阳航空航天大学国际教育学院,辽宁沈阳,110136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H17
【相关文献】
1.汉语量词语法化动因研究 [J], 李建平;张显成;
2.普通话与方言比较视角下的新余方言形容词重叠式 [J], 曾海清
3.苗语“量词”跨方言比较研究视点之一——中部方言量词语义特征考察 [J], 贺又宁;胥奇
4.云南保山方言量词及其感情色彩透视--兼论与汉语普通话量词意义的比较 [J], 徐晶晶;李华兴
5.汉语名量词隐喻功能及其俄译意义——以名量词“星”与中心语名词“灯火”搭配的语义冲突为例 [J], 易礼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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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方言与普通话量词使用不同的现象存在原因浅探姓名:季晓博学号:201006424205
摘要:
云南方言和普通话在量词使用的问题上有诸多不同,本文试图以浅显的语言简要说明其中不同用法的量词的类型,以及这些有不同的用法的量词(个体量词)的由来和演变,解释我们大学学习、生活中的一些疑问和误解。

关键字:
量词个体量词产生发展流变
云南方言在量词使用方面和普通话相比有一些有意思的区别,初来云南省的人会有诸多不适,产生一些笑话。

如云南方言中的:一张车(一辆车),一根人(一个人),一坨棉花(一团棉花),打了几托(打了几拳)。

这些使用习惯与普通话有较大差别,有的甚至不能理解。

如果简单把这些语言现象归为“地域差异”一句话,则显得太粗糙。

如果想仔细探究这些日常生活中奇怪而寻常的语言现象,还是要下一番功夫的。

什么是“量词”
“通常用来表示人、事物或动作的数量单位的词,叫做量词。


这条解释非常简单,似乎并不能说明什么,那么我们需要做一些更深入的研究。

与我们的第二语言英语比较,就会发现汉语中的量词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

英语中也存在量词,例如:a dozen of apples,a pair of shoes,a piece of paper。

相对应的,汉语中有“一双鞋”、“一张纸”,但是没有对应的“dozen”这个词。

只不过这些和汉语中的量词并不是一个概念,如汉语中有:一个人,一辆车,一只羊。

像“个”“辆”“只”这些貌似不存在也不影响意思表达的量词是英语中没有的,英语中用简单的“数+名”的形式轻松解决。

这确实很奇怪,汉语中为什么会有这些无所谓的量词存在?而且貌似就是这些“无所谓量词”在云南方言中搞鬼,才会出现“一张车”这种奇怪的说法,如果大家用简单的“数+名”说“一车”好像也没有什么歧义。

这种量词有一个自己的名字,叫“个体量词”。

量词是表示事物或动作,或动作持续时间的数量单位,一般分作动量词、名量词(有的将“时量词”从中分出)两个大类。

“个体量词”是名量词的一个子类,是相对“集合(集体)量词”而言的。

关于量词的范围、性质和作用大致有两种不同的意见:一种认为只有个体量词才是量词,表示的是事物的种类、性质等等,应该把它和度量词(或称计量单位词、度量衡单位名词)严格区分开来。

另一种意见认为量词的主要作用是计量,其他作用(如有时具修辞色彩)是次要的;量词包括个体量词,也包括度量词、货币单位量词、临时量词、集合量词、不定量词等,虽然各个小类产生有先后,性质也有差异,但它们都属于统一的量词系统,共同点是主要的。

持第一种意见的多为外国学者及部分海外华人学者,他们的母语中有度量词,利用容器名称来计量也很常见,但是基本没有个体量词。

所以他们从自己语言的视角观察,发现汉语的个体量词很特别:跟其他语言相比是多出来的东西,又不像度量衡单位那样只是机械地表示数量,而是丰富多彩,带有某种形象性,因之判定这是完全不同的词类。

有人并为之取了特别的名称。

较早的例如日本人宫胁贤之助,认为“连结于数词之后表示事物种类性质的那种词叫做陪伴词”。

国内的前辈学者刘世儒也曾持这类看法,他把通常所说的个体量词称为“陪伴词”,说“这是纯然的语法范畴,同实际称量的数量没有关系”。

但后来他修正了自己的观点。

多数中国学者均持第二种意见。

尽管“量词”的定名经历了一个较长的过程,早期的语法著作对于它能否独立于名词另成一类也有不同看法,但到上世纪50年代初,当时的中国科学院语言研究所语法小组的《语法讲话》(后增订为《现代汉语语法讲话》)将量词正式列为一个词类,曾用过其他名称的大家著作,如王力为《汉语知识讲话》丛书所写的《词类》一书、吕叔湘的《汉语语法分析问题》都采用了“量词”之称,至此意见遂趋于一致。

关于量词的分类,中国各种权威的语法著作虽略有区别,称说也不尽相同,但都承认包括度量词在内的各种量词具有共同的语法性质。

身居海外又深谙中华传统文化的赵元任先生在《汉语口语语法》中将量词分为9类,第一类是个体量词,考虑到它有一定的表类功能,故又称之为“类词”,但他仍将其他小类(如集合量词、临时量词、标准量词即度量词等)与之并列,共同归入量词的大类,说明他认为它们的共性是主要的。

不过,我们这里讨论的“量词”其实是狭义的概念,即个体量词。

量词的起源与发展
量词的起源说法很多,主要有形态补偿说、底层遗留说、记忆辅助说、表量或句法需要说、修辞说、调节音调说,很有可能各种说法都有一定道理,有可能不同的量词来源并不相同,或者有的量词实在多种原因的影响下形成的。

例如“一汪明月”明显有修辞的痕迹。

再比如,南方汉语中普遍存在着量词定指现象,并且量词定指化的程度可以构成一个等级序列,而量词定指的这一用法在广大的北方汉语中几乎难觅踪迹。

对于这种现象,步连增认为与语言接触有关,即南方汉语量词系统与北方汉语量词系统没有共同的原始共同语来源。

而从语言学角度也有证据表明,古汉语中“名+数”或“数+名”形式短语中两个音节之间停顿较长时间才能正确表义,所以使用量词是提高语言效率的方法。

值得注意的是,步连增先生认为,量词产生的方式是词汇替换的方式,即原始的量词都只是“临时量词”,量词的产生、发展实质上是在某些“名+数+名”的基础上发生的词汇替换的过程。

例如,商代典籍中“羌百羌”中第二个“羌”就是“临时量词”,大约同时代还出现了“羌十人”的用法。

“名+数+名”的用法如何而来还有待研究,“羌百羌”和“羌十人”具体孰先孰后不可考证,但是“羌十人”中的“人”已经则已经是有代指“羌百羌”中的“羌”的意义了。

“羌”是人,“人”也是人却更具有概括意义,原始的量词应当就是这种具有概括表意的词在“名+数+名”结构中互换产生的。

在漫长的历史演进中,从“名+数”结构到“名+数+名”(“名+数+临时量词”)结构,再到“名+数+个体量词”结构,量词完成了从无到有,成为了一个独立的词类。

在先秦时期,汉语个体量词已经出现,但数量极少,而且只能用于“名+数+量”格式。

但是随着语序的变迁,个体量词的境遇也在改变。

新产生的句法结构对于量词的产生、发展有至关重要的作用,量词在此结构中逐渐地脱胎。

到汉代,“数+量+名”格式开始出现,“个体量词”作为一种语法范畴产生后,受‘数词+单位词+名词’格式的类推而开始形成‘数词+个体量词+名词’格式,并由此形成‘数+个体量词+名’与‘名词+数词+
个体量词’两种语序的竞争态势,最终在唐宋以后,‘数词+个体量词+名词’变成汉语包含个体量词的数量结构的优势语序。

”宋代以前“名+数+量”占优势,宋代以后“数+量+名”成为唯一的数量结构形式。

语序的变迁是导致汉语量词丰富的重要因素,因为量词的语法化是在“数+量+名”格式中实现的,“汉魏至唐,在宾语位置上出现了‘名+数+量’与‘数+量+名’两种格式竞争,量词在后一种格式中开始语法化。

宋元时期,量词被语法化了,‘数+量+名’格式在汉语中最后建立,并且可以用于各种句法位置。


可以相信,在汉语量词流变的过程中,不同地域之间会像语言产生时随机选择名词、动词的读音那样,选择了一件事物的不同表类特性,进而选择了不同的“名”固定下来作为“量”。

正如“一辆车”和“一张车”一样,车是有两轮的,同时又是宽大平坦的,于是“辆”和“张”被分别固定下来作为车的量词,或许在一定的历史时期“一辆车”和“一张车”是通行的,就像今天的“一只牛”和“一头牛”,但是在历史演进中“一辆车”占据了主流地位,于是“一张车”成了异类,变成了方言的量词。

可以想见,其他的量词一定也有这样的演化故事。

参考文献:
宗守云,《试论影响汉语量词丰富的诸因素》,《中国海洋大学报》(社会科学版),2011年第二期。

步连增,《汉语名量词起源再探》,暨南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1年第1期,总第150期。

王绍新,《汉语史上名量词语法化问题》,陕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0年5月,第39卷第3期。

百度百科,词条“量词”。

百度百科,词条“个体量词”。

百度百科,词条“声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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