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讲 历史文献的散亡与辑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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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文献的散亡与辑佚
“有形的摧毁” “无形的摧毁” 所谓“无形的摧毁”又可分为 “无意识的”与“有意识的”两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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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其他原因 嘉庆宫火。嘉庆二年乾清宫火，昭 仁殿在其东侧，同时被焚，天禄琳 琅四百余种宋元抄校善本荡然无存。 太平天国起义。康、雍、乾、嘉四 朝刻书往往不难得，而道、咸两朝 刻书往往印本稀见，反倒被视为善 本，原因是太平天国时书版大都被 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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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法联军纵火圆明园。
庚子事变。光绪二十六庚子（1900
年）八国联军侵入中国，图书损失 极大。 日本侵华战争。 “文化大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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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辑佚和辑佚学 辑佚就是将亡佚图书的存于他 书的内容抄录出来，重新编辑成书 以恢复或部分恢复亡佚图书面貌的 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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辑佚就是对已经散佚的文献单 位进行还原的工作。 所谓“还原性”，就是力求全 面、真实地对原有模式的恢复，而 不是主观地“创造”出一种模式。 这是辑佚最关键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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辑佚就是对已经散佚的文献单 位进行还原的工作。 所谓“还原性”，就是力求全 面、真实地对原有模式的恢复，而 不是主观地“创造”出一种模式。 这是辑佚最关键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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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叶德辉认为，宋人从马总 《意林》、李善《文选注》、鲍照 《舞鹤赋》等书中辑出的《相鹤 经》，为辑佚之书的鼻祖。（《书 林清话》卷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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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也有学者从事辑佚，但大 规模地辑佚古书并取得重大成就的 是在清代。 清乾隆年间编修《四库全书》， 从《永乐大典》中辑出大批佚书， 仅著录于《四库全书总目》中的即 达386种，4926卷，整理和保存了极 其丰富的有重要价值的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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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南北朝： 图书分类方法的变化。 目录书编纂。 晋武帝太康二年汲郡人不准盗发 魏襄王墓，“得竹书数十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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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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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初贞观间，魏征、虞世南、 颜师古相继任秘书监，“请购天下 书，选五品以上子孙工书者为书手， 缮写藏于内库”（《新唐书· 艺文 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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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清以来，辑佚逐渐形成和确 立了自己的研究对象、任务和研究 方法，从而成为中国历史文献学的 一个分支学科，称为辑佚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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辑佚学是总结辑佚活动基本规 律，研究辑佚历史、原则、方法及 相关问题的一门学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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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辑佚的产生和发展 辑佚古书的工作，一般认为始 于宋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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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刘石凭陵，京华覆灭，朝章国典， 从而失坠，此则书之四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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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侯景渡江，破灭梁室。秘省经籍， 虽从兵火，其文德殿内书史，宛然 犹存。萧绎据有江陵，遣将破平侯 景，收文德之书，及公私典籍，重 本七万余卷，悉送荆州。……及周 师入郢，绎悉焚之于外城，所收十 才一二，此则书之五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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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张舜徽的论述 秦始皇以后二千多年书籍的不 能长久保存有其他方面的原因： 第一，由于重德轻艺的思想， 笼罩了整个封建社会，凡是涉及技 艺方面的书籍，人们总是不加重视， 因而导致了书籍的易于散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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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在古代传播文字的工具 没有完备时，所有书籍全靠手写， 假若某类之中有一部删繁存简足概 括多种内容的书籍出现，便大家都 传抄此书，而抛弃其他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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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北宋历朝国史记载，北宋前后 前后藏书共计6705部73877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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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 南宋藏书是重新搜集的。 淳熙四年《中兴馆阁书目》，记 载当时藏书 444486 卷，至嘉定十三 年《续中兴馆阁书目》，又得14943 卷，合计59429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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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 清代藏书最盛时是乾隆时期。乾 隆时期修《四库全书》，从全国征 集图书一万数千种，择其三千五百 种左右收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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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文献散亡的原因 （一）牛弘的论述
隋代牛弘在其《请开献书之路表》 中，谈及隋以前图书散亡的事件有五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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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代： 元代帝王亦重视藏书，由秘书监 管理。 秘书监有秘书库，至正二年统计 秘书库藏书，合计书2390部24008册， 书画2008轴。 另有翰林国史院、弘文院、集贤 殿亦各有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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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 明代宣宗时“秘阁贮书约二万余 部，近百万卷。刻本十三。钞本十 七”（《明史· 艺文志》）。 正统间杨士奇编《文渊阁书目》， 著录图书 7292部 43200册。反映明代 北京皇家藏书全盛时的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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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康四也”：北宋政府藏书，
本来很多，到靖康二年（1127年）， 金人入汴，将徽宗赵佶、钦宗赵 桓两父子俘虏去了，所有图书， 散失无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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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定五也”（张舜徽认为1276
年即至元十三年，胡应麟以为绍 定年间，误）南宋德祐二年 （1276年）伯颜南下，军入临安， 图书礼器，运走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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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由于封建社会的士大夫， 重视文词，鄙弃朴学，对于词藻华 艳的作品，极感兴趣；对于朴实书 籍，反为人所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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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由于事物不断向前发展， 某些编录名物的书籍，各为它的时 代所局限，后人凭藉它原有的材料， 加以重修。重修的书盛行，而原书 便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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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对引用佚书的有关文献 的版本进行选择。 第四，确定辑佚对象的体例 （即佚书的原体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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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制订辑佚本的体例 其一，辑书前有序言。 其二，所辑佚文均就有后注， 注明出自何书。 其三，对各条佚文均应加以考 订，以确保其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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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书录》著录藏书3060部 51852卷（不计副本）。 《新唐书· 艺文志》著录开元藏 书3277部52094卷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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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 宋太宗即位后重建三馆，太平兴 国三年建成，赐名崇文院。 “院之东廊为昭文书库。南廊为 集贤书库。西廊有四库，分四部， 为史馆书库。凡六库书籍正副本八 万卷”。（《玉海· 经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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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辅黄图》：“未央宫有石渠 阁，萧何所造，……藏入关所得秦 之图籍”。 又：“天禄阁，藏典籍之所， 萧何所造”。 刘向、刘歆整理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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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 东汉官藏图书亦极丰富，且有 专门官员在专门机构管理、校勘 。 东汉藏书之处有：石室、兰台、 东观、仁寿阁、辟雍、宣明、鸿都 等处。管理藏书的官有校书郎、兰 台令史。 汉灵帝熹平四年，刻制熹平石 经。
3 .辑佚的资料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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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辑佚的方法 关于辑佚书的途径和方法，梁启 超总结为以下四条： （1）以唐宋间类书为总资料。 （2）以汉人子史书及汉人经注为辑 周秦古书之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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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以唐人义疏等书为辑汉人经说
之资料。 （4）以各史传注及各古选本各金石 刻为辑遗文之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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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业一也”：隋大业十四年
（618年），炀帝杨广在江被杀， 一时大乱，图书被焚。
“天宝二也”：唐天宝十五载
（756年）安禄山入关，玄宗李隆 基出奔蜀，书籍损失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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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明三也”：广明元年（880
年），黄巢入长安，僖宗李俨出 走，书籍焚毁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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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文献散亡的原因 （一）牛弘的论述
隋代牛弘在其《请开献书之路表》中，谈及隋以前图书散亡的事
件有五厄： “及秦皇驭宇，吞灭诸侯。任用威力，事不师古，始下焚书之令， 行偶语之刑。先王坟籍，扫地皆尽。本既先亡，从而颠覆。臣以 图谶言之，经典盛衰，信有征数，此则书之一厄也。……及王莽 之末，长安兵起，宫室图书，并从焚烬，此则书之二厄也。…… 及孝献移都，吏民扰乱。图书缣帛，皆取为帷囊。所收而西，裁 七十余乘，属西京大乱，一时燔荡，此则书之三厄。……属刘石 凭陵，京华覆灭，朝章国典，从而失坠，此则书之四厄也。…… 及侯景渡江，破灭梁室。秘省经籍，虽从兵火，其文德殿内书史， 宛然犹存。萧绎据有江陵，遣将破平侯景，收文德之书，及公私 典籍，重本七万余卷，悉送荆州。……及周师入郢，绎悉焚之于 外城，所收十才一二，此则书之五厄也”。
“及秦皇驭宇，吞灭诸侯。任用威 力，事不师古，始下焚书之令，行 偶语之刑。先王坟籍，扫地皆尽。 本既先亡，从而颠覆。臣以图谶言 之，经典盛衰，信有征数，此则书 之一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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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王莽之末，长安兵起，宫室图书， 并从焚烬，此则书之二厄也”。 “及孝献移都，吏民扰乱。图书缣帛， 皆取为帷囊。所收而西，裁七十余 乘，属西京大乱，一时燔荡，此则 书之三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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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辑佚书的鉴定标准和辑佚方法 （一）辑佚书的鉴定标准 关于辑佚书的鉴定标准，梁启 超在《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中曾 提出四条： （1）佚文出自何书必须注明， 数书同引，则举其最先者，能确遵 此例者优，否者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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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既辑一书，则必求备，所 辑佚文多者优，少者劣。 （3）既须求备，又须求真，若 贪多而误认他书为本书佚文者则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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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文献收藏概况 商： 《吕氏春秋· 先识览》：“殷内史 向贽见纣之愈乱迷惑也，于是载其 图法，出亡之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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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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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礼· 天官》：“大宰之职，掌 建邦之六典”。 六典指治典、教典、礼典、政典、 刑典、事典。 《周礼· 春官》：“小史掌邦国之 志”。“外史掌书外令，掌四方之 志，掌三皇五帝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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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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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记· 太史公自序》：“秦拨去 古文Fra Baidu bibliotek焚灭《诗》、《书》，故明 堂、石室、金匮玉版图籍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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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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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记· 高祖本纪》：“高帝元 年冬十月，萧何尽收秦丞相府图籍 文书”。 又《萧相国世家》：“沛公至 咸阳，诸将皆争走金帛财物之府分 之，何独先入收秦丞相、御史律令 图书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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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原书篇第有可整理者极力 整理，求还其书本来面目，杂乱排 列者劣。 此外，更当视原书价值何如， 若寻常一俚书或一伪书，搜辑虽备 亦无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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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辑佚方法 1 .辑佚的准备工作 首先，要判定拟辑佚的文献是 否真佚。 其次，是审订辑佚引用文献和 参考文献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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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章学诚说：“昔王应麟以《易》 学独传王弼，《尚书》止存《伪孔传》， 乃采郑玄《易》注、《书》注之见于群 收者，为《郑氏周易注》、《郑氏尚书 注》。又以四家之《诗》，独《毛传》 不亡，乃采三家诗说之见于群书者，为 《三家诗考》。嗣后好古之士，踵其成 法，往往缀辑逸文，搜罗略遍”（《校 雠通义· 补郑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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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由于著书的人犯了罪， 伏了法，或身败名裂，为社会所不 齿，因之对他的著述也就由疏远而 遗弃，以至于散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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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由于在封建社会里，书 籍集中在少数人之手，深闭固拒， 不肯借人阅览，把它看成奇货和古 董，特别是海内的孤本，收藏家更 不轻易给别人知道，这自然替书籍 带来了灾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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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胡应麟的论述 明代胡应麟在所撰《论历代书 籍存亡》一文中，说“牛弘所论五 厄，皆六代以前事”，指出“书逢 六朝之后，复有五厄”。他所论的 “五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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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氏所论五厄皆六代前事。隋开皇 之盛极矣，未几而烬于广陵。唐开元之 盛极矣，俄顷悉灰于安史。肃、代二宗， 洊如鸠集，黄巢之乱，复致荡然。宋世 图史，一盛于庆历，再盛于宣和，而女 真之祸成矣；三盛于淳熙，四盛于嘉定， 而蒙古之师至矣。然则六朝之后，复有 五厄。大业一也，天宝二也，广明三也， 靖康四也，绍定五也。通前为十厄矣”。 （《经籍会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