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殿主旨

美人寄托与戏剧主旨———论《长生殿》的政治理想与文学的继承和创新
作者：第323 期）●戏剧文学洪昇《长生殿》以历史上的爱情题材寄托君臣遇合的政治理想，既受到文学自身发展的影响，也是自己创作上逐步演变的结果。戏曲《长生殿》融入诗词中美人寄托政治理想的精神，还在于洪昇具有戏曲与诗歌亲密关系的理论。一戏剧发展到康熙朝已出现集大成的现象，洪昇的《长生殿》就是清初三大类戏曲集大成之作。清初戏曲，出现了“三大类作家的剧作，命意、作风、风格各异，标志着戏曲创作艺术的更加成熟，也对后来的戏曲创作产生了影响，迎来了康熙朝两大传奇———《长生殿》和《桃花扇》的诞生。”[1]这三大类戏曲，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喜欢写历史剧。但三者选择和处理历史题材的喜好和方式是不同的。洪昇的历史爱情剧《长生殿》继承了三者的优长，并有所发展。这三大类戏曲，一是吴伟业和尤侗寄托心曲的抒情剧。他们以戏曲寄托明清易代的悲愤哀思，抒写心中难言的隐衷。吴伟业的剧作有《秣陵春》传奇和《通天台》、《临春阁》杂剧。尤侗在《梅村词序》中说： “所谱《通天台》、《临春阁》、《秣陵春》诸曲，亦于兴亡盛衰之感三致意焉，该先生之遇为之也。”尤侗所说“遇”，是指吴伟业早年以榜眼及第，因涉党争，崇祯皇帝亲览他的试卷，批曰：“正大博雅，足式诡靡”。感恩遇合明代君王，所以《通天台》和《秣临春》写了男主人公亡国后，不愿出仕，以报前朝皇帝恩遇。吴伟业为李玉的《北词广正谱》作序说：“今之传奇，即古者歌舞之变也。然其感动人心，较昔之歌舞更显而畅矣。盖世之不遇者，郁积其无聊不平之概于胸中，无所发抒，因借古人之歌哭笑骂，以陶写我之抑郁牢骚；而我之性情，爰借古人之性情，而盘旋于纸上，婉转于当场。”这就表明了吴伟业“借历史人物而随意生发，以发抒其胸中之抑郁牢骚。”[2]洪昇《长生殿》继承了他们借历史人物寄托心曲的写法，即《传概》上所言 “借太真外传写真情”。不过洪昇是清代本朝诗人，没有前朝恩遇，只有遇合本朝君王的政治憧憬。《临春阁》中陈朝亡国后，有文才的贵妃张丽华自尽，有武功的冼夫人入山修道，以报前朝皇帝的恩幸。特别是“写张丽华的故事也不同于一般诗人借以表兴亡之感，其中含有对女色亡国论不 ◆钱叶春美人寄托与戏剧主旨 ———论《长生殿》的政治理想与文学的继承和创新 042 满的思考”。[3]虽然同样是表达作者感恩旧主的情怀，但通过女子张丽华独特的形象塑造对洪昇塑造肯定的贵妃形象产生了直接的影响。二是李玉等苏州剧作家的新编历史剧。这派作家除李玉外，还有朱素臣、朱佐朝、叶雉斐等人。最初主要写市井的社会伦理问题，劝惩意识较强。如李玉的《一捧雪》、《人兽关》、《永团圆》、《占花魁》。明清易代之后，转向关心历史政治风云，创作出了许多历史剧，以之反思历史兴亡。李玉的《千忠戳》抒写兴亡之悲，尤其是《清忠谱》具有很强的历史真实性。吴伟业《清忠谱序》言：“以公（指东林党人周顺昌）事填词传奇者凡数家，李子元玉所作《清忠谱》最晚出，独以文肃（文震孟）与公相映发，而事俱按实，其言亦驯雅。虽云填词，目之信史可也。”这种以戏曲的追求历史真实性的精神也被洪昇《长生殿》所继承。如其《自序》言：“而近乃子虚乌有，动写情词赠答，数见不鲜，兼乖典则。因断章取义，借天宝遗事，缀成此剧。凡史家秽语，概削不书，非曰匿瑕，亦要诸诗人忠厚之旨云尔。”这里批评的是明代屠隆写的《彩毫记》，其主人公是李白，李、杨的戏份是为塑造李白形象服务的。但很多情节于史无据；而且艳词熟套，毫不新鲜。《徐序》亦云：“《彩毫》乃屠赤水笔，其词涂金绘碧，求一真语、隽语、快语，本色语、终卷不可得也”。[4]与之相反，洪昇的友人毛奇龄的《毛序》评论《长生殿》云：“唐人小说，争为乌有。而史官无学，率摘而入之正史。独是词不然，诬罔秽亵概屏之而勿之及，与世之所为淫词艳曲者大不相类。”[5]《毛序》赞美《长生殿》,不仅删除秽亵之事，而且摒除历史、文学中莫须有的诬罔之事。这主要是指司马光《资治通鉴》对贵妃与安禄山秽事的诬罔记载。这就表明了洪昇写《长生殿》时尽量按史实来写，尽量符合历史精神。不像吴伟业们借历史以抒己情，不惜添加奇幻乃至荒诞的情节。《例言》中亦云：“予撰此剧，止按白居易《长恨歌》、陈鸿《长恨歌传》为之。而中间点染处，多采《天宝遗事》、《杨妃全传》。”即使贵妃成仙的情节也是以前文学已有之事。吸取历史和文学中有关历史真实与历史精神，《长生殿》就实现了历史真实与艺术真实的统一。同时，《长生殿》还继承了李玉《清忠谱》将纷繁的历史事件，经过艺术处理，构成谨严有序、形象鲜明而又充满激情的艺术世界。三是清初李渔的风情喜剧。李渔代表风情剧一类，“风情剧并非清初始有，在明末已成为一种类型，戏曲史家把它看作是汤显祖的临川派和沈璟的吴江派合流的结果，突出的代表是阮大铖和吴炳。李渔的剧作和他们的剧作是一脉相承的”。[6] 李渔剧作10 种，总题《笠翁十种曲》，几乎全是演才子佳人式的婚恋故事。由于其创作宗旨如其《风筝误》末出云：“唯我填词不卖愁，一夫不笑是我忧”及《曲部誓词》言：“不肖砚田糊口，原非发愤著书；笔蕊生心，非托微言以讽世”，即倡导喜剧性的娱乐主义精神，而不是寄托性的讽谕精神。这就继承了晚明士人放诞自适的遗风，醉心于才子佳人故事，剧中的才子佳人一般风流倜傥而又不违礼教。这种以名士风流自赏的才子佳人式的喜剧风情剧，对洪昇《长生殿》影响明显，梁清标认为 “此剧是热闹的《牡丹亭》”就表明了这一点，但是正如《汪序》所言：“倡欢雕章、无非雅则。”也就是说，《长生殿》不仅具有风情喜剧的性质，而且还体现了雅则的诗学精神，具体而言，就是具有风雅兴寄的诗学精神。当然《长生殿》亦继承了《长恨歌》文人情爱风流的意识。总之，洪昇《长生殿》继承了清初戏曲三大派的艺术精神又有所发展。继承了吴伟业为代表的借历史人物寄托心曲的艺术精神，但《长生殿》不是表现政治兴亡，而是寄寓遇合君王的政治憧憬，其中《临春阁》中才女张丽华贵妃已不是抒发兴亡戏剧理论纵横●XIJULILUNZONGHENG 043 2010 年/ 第4 期（总第323 期）●戏剧文学之感的形象，反而表现了对女色祸国论的不满，这一形象已初具杨贵妃形象的影子；也继承了李渔喜剧风情剧借才子佳人式的爱情表现文人风流自赏的喜剧精神，但《长生殿》不是表现媚俗的娱世精神，而是贯注了富于雅则精神的风雅兴寄的传统，亦继承了《长恨歌》的风情意识；同时也继承了李玉苏州派讲究戏曲中历史真实性和创造谨严有序、形象鲜明且富于激情的艺术世界的特点，使《长生殿》中才子佳人式的帝妃爱情与历史事件有机融合。对这些戏曲的继承和发展，洪昇《长生殿》借历史上的帝妃爱情表现自己的政治憧憬提供了艺术上多方面的借鉴。二洪昇《长生殿》以美人寄托政治理想的意图是经过了长期的探索而逐渐完成的。洪昇在《长生殿·例言》中说:“忆与严十定隅坐皋园，谈及开元、天宝间事，偶感李白之遇，作《沉香亭》传奇。寻客燕台，亡友毛玉斯谓排场近熟，因去李白，人李泌辅肃宗中兴，更名《舞霓裳》。优伶皆久习之。后又念情之所钟，在帝王家罕有，马嵬之变，已违夙誓，而唐人有玉妃归蓬莱仙院、明皇游月宫之说，因合用之，专写钗合情缘，以《长生殿》题名，诸同人颇赏之。乐人请是本演习，遂传于时。盖经十余年，三易稿而始成。”洪昇开始创作的《沉香亭》传奇，是因为“偶感李白之遇”，表明了作者欲借历史人物李白来表现自己以文才遇合君主的期望。因为写李白之遇的戏曲，此前有屠隆的《彩毫记》传奇和尤侗的《清平调》杂剧。后来在燕台遇到毛玉斯说排场近熟，后创作了《舞霓裳》专门写杨贵妃和李隆基的风流爱情。从“因去李白，入李泌辅肃宗中兴”这一情节，和《长生殿》的《神诉》中马嵬土地神唱道：“[小桃红]……若不是慷慨佳人将难轻赴，怎能够保无虞，扈君王直向西川路，使普天下人心悦服。今日里中兴重睹，兀的不是再造了这皇图。”就是说贵妃马嵬坡大义赴难，赢得肃宗中兴唐朝，两相结合可知，《舞霓裳》中的杨贵妃形象已不是演绎政治兴亡的主题，结合吴伟业《临春阁》中才女张丽华贵妃的形象推知，《舞霓裳》中贵妃形象主要演绎文人风流意识。其中写到了杨贵妃对李唐中兴的作用，即马嵬坡的大义赴死的政治意义。如果说，洪昇创作《沉香亭》明显受到吴伟业借历史人物寄托心曲的影响，那么《舞霓裳》则受到李渔喜剧风情剧和《长恨歌》中爱情风流意识的影响。直到《长生殿》，洪昇才正式地把《舞霓裳》中帝妃爱情的风流韵事、政治兴旺的精神与《沉香亭》中寄寓君臣遇合的心曲完美地结合起来。可以说《长生殿》是对《沉香亭》戏曲的回归，即对表现君臣遇合主旨的强调。据学者考证，《舞霓裳》创作之后，洪昇不久即创作了《长生殿》。[7]可见，当作者具备了《舞霓裳》中李杨爱情喜剧性的风情意识与《沉香亭》中君臣遇合的理想这两大主旨和情节，那么它们就一下子激发了传统的美人寄托政治理想的诗学精神，使之融为一体，创造出《长生殿》。关于继承美人寄托政治理想这一诗学精神，《汪序》就看出了《长生殿》这一意图：《郑》《卫》岂导淫之作，楚《骚》非变雅之音。是以归荑赠芍，每托寓于美人；扈茝滋兰，原寄情于君父。而孔公正乐，不尽删除；屈子抽丝，并存比兴。犹之子虚乌有，未尝实有其人；回雪凌波，要亦绝无是事。于是循环宝帙，似属寓言；倡欢雕章，无非雅则。汪序认为，郑卫诗歌不是导淫之作，其和屈原《离骚》一样都是正雅之音，都具有比兴的性质。“是以归荑赠芍，每托寓于美人；扈茝滋兰，原寄情于君父。”孔子未删的郑卫歌诗与屈原作品中的香草美人都具有深层寓意，即明君贤臣遇合的理想。《长生殿》中的李杨故事具有很大的虚拟写意的性质，即具有比兴的特点。“于是 044 循环宝帙，似属寓言；倡欢雕章，无非雅则。”就是说，《长生殿》继承了孔子未删的郑卫歌诗和屈原美人香草的精神，寄寓了明君贤臣遇合的理想，具有正雅之风范。汪氏的看法并非猜测，洪昇在《传概》中实际上已经吐露了这一意图：感金石，回天地。昭白日，垂青史。看臣忠子孝，总由情至。先圣不曾删郑、卫，吾侪取义翻宫、徵。借太真外传谱新词，情而已。有的学者认为，“《长生殿》中主要表现‘至情’的悲剧性呼号”———这与笔者认为《长生殿》是喜剧性的有悖———并且认为“他们之间的爱情本无可指责,但身居高位所享有的权力却让这段真情不容于 ‘臣忠子孝’的社会,李隆基的‘至情’是不道德不负责任的,也就意味着给国家和臣民百姓带来危害,从而‘乐极生悲’,引来安史之乱‘祸败’,招致马嵬之变的生死离别。”[8]这篇论文把“君臣子孝”看作是与李杨“至情”对立的因素，并造成李杨的爱情悲剧。实际上，洪昇所讲的“至情”包括爱情中的至情和君臣子孝的至情。这两者是并列的，如果说以“君臣子孝”的至情反对李杨爱情的至情，那些君臣子孝的忠臣义士就反对李杨爱情了。这与此剧的现实不符。也有学者说：“洪昇的至情观秉承孔子不删《郑》、《卫》之‘义’，涵蕴着深沈的道德理性精神。”这里的“道德理性精神” 是指“夫妻之间的爱情专一”，因为“夫妻之间的爱情专一和臣忠子孝的坚贞不移，二者是相互联系、相互生发的，它们共同构成至情理想的文化内涵，正所谓：“看臣忠子孝，总由情至。”(《传概》)因此他着意刻画了忠君爱国的郭子仪、陈玄礼、雷海青、郭从谨、李龟年等忠臣义士的形象，批判了祸国殃民的杨国忠、安禄山和变节投敌的叛臣贼子，表达了褒忠诛奸的鲜明立场。“这种看法是正确，但却认为《长生殿》 “寓有浓烈的国家兴亡感”，“这种兴亡之感的真正动源，也许正是道德理想和历史现实的剧烈冲突所引发的危机感、困惑感、沮丧感和破灭感。”[9]这种说法不妥，其一，认为李杨爱情专一的“道德理想”与历史现实的剧烈冲突的说法不合常理。且《长生殿》中的爱情与政治是高度融合的。[10] 其二，认为《长生殿》“寓有浓烈的国家兴旺感”不合剧情的整体实际。特别是由“寓有浓烈的国家兴亡感”推导的结论更加不妥：“着眼于把对李、杨情缘的悲剧感受引申为历史兴亡之感，而不是沉浸于对历史兴亡的深刻反思和痛切感受，使《长生殿》较之后出的《桃花扇》在文化意蕴上也不免稍逊一筹。”这完全是站在“借离合之情，写兴亡之感”的预设思路上来探讨《长生殿》的主旨，明显有问题。笔者认为，“君臣子孝”之“至情”，不仅指《长生殿》中忠臣义士的忠君之情，同时也包括洪昇自己的忠君之情，当然此君是指洪昇心目中理想的明君。所以，这里的“臣忠子孝，总由情至”吐露出了作者强烈的 报国之情。由此可见，洪昇借李杨爱情表现的至情，既是爱情理想，更是君臣遇合的政治理想。洪昇借屈原以来的香草美人的诗学传统使爱情理想和政治理想合而为一。三美人寄托政治理想的诗学传统由来已久，但一般都是诗词体裁来表现的。洪昇把它融入戏曲之中，还与洪昇关于戏曲与诗歌关系的理论有关。美人意象的政治寄托始于“楚辞”。美人意象往往喻指君王。《离骚》：“恐美人之迟暮。”《抽丝》：“矫以遗夫美人。”“与美人之抽思兮。”《思美人》：“思美人兮，揽涕而伫眙。”这些“美人”，王逸认为都喻指楚怀王。而“佳人”意象都是屈原自指，如《悲回风》：“惟佳人之永都兮，更统世而自贶。” “惟佳人之独怀兮，折若椒以自处。”王逸《离骚经序》云：“灵修美人，以媲于君，宓戏剧理论纵横●XIJULILUNZONGHENG 045 2010 年/ 第4 期（总第323 期）●戏剧文学妃佚女，以譬贤臣。”[11]即无论是美人或佳人，都隐含了君臣遇合的政治理想。又如，宋玉《九辩》中“有美一人”王逸注云: “谓怀王也”。汉代司马相如《美人赋》和五代唐吕向《美人赋》,均以“美人”以喻“君王”。张衡的《四愁诗》《思玄赋》等更是“以美人为君子”,沿袭屈骚的美人意象象征。美女又喻指君子之美德与才华，以期遇合君王。如曹植的《美女篇》，以美女盛年不嫁之怨，喻写志士不遇明主之悲。李白《古风》四十九中的“南国美人”是诗人的人格化身。她因美艳而遭妒，不能与君谐遇，只得归隐以保人格的独立。杜甫的《佳人》中的“佳人”遭遇很悲惨，但品格高洁，不愿随波逐流。总之，美人寄托君臣遇合的政治理想，文学史上一以贯之。要么美人喻指君王，要么美人喻指具有美好人格和才华的君子。美人寄托政治理想的方式不同于历史爱情剧中“借离合之情，写兴亡之感”的模式。后者往往是以悲剧性为基础，而前者往往以喜剧性为基础。因为君臣遇合包含着美好的政治憧憬。美人寄托政治理想的传统主要出现在诗词中，但洪昇的戏曲《长生殿》也继承了这一传统。清初的吴伟业和尤侗已经以戏曲来抒怀，起到了诗歌的作用。洪昇在《太平乐事序》中言:“昔汉、唐始立乐府……后世衍为歌行，截为断句；再变而填词，递降而散曲，加以宾白，演以排场，成杂剧传奇。虽与古乐分途，然其纪风俗、颂熙皞，同一意也。”[12]洪昇进一步指出戏曲只是在诗歌中散曲的基础上，加以宾白，演以排场，而其性质与诗歌是一样的。即戏曲不仅具有诗歌的虚拟写意色彩，而且还具有诗歌的文化精神。这种戏曲和诗歌关系的理论，有力地促成了诗歌中美人寄托的传统融入到戏曲中来。那么，《长生殿》是如何以美人寄托的方式表现作者君臣遇合的政治理想呢？下一篇论文接着分析。参考文献： [1][2][3][6]袁行霈主编.中国文学史[c]第四卷，高等教育出版社。 [4][5]洪昇.长生殿[M].人民文学出版社，1983 年，第259、265 页. [7]江兴佑.《长生殿》“三易稿”创作时间考[J]浙江社会科学，2002 年第4 期. [8]徐洪.“情”与“君臣子孝”———《长生殿》与《桃花扇》的思想意蕴比较[J]戏曲艺术.2009 年第2 期 [9]郭英德、过常宝.中国古代文学史[c]四川人民出版社，第576-579 页. [10]拙作.论中国古代情爱戏曲中情与理的冲突与融合[J]戏剧文学.2010 年第2 期. [11]王逸.楚辞章句[c]台北艺文印书馆，1974 年版，第21 页 [12]洪昇.太平乐事序.清代文论选（下）[c]人民文学出版社，1999 年，第759 页. （作者单位：红河学院中文系）责任编辑：郭翠君 0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