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锁下的思考——解读张爱玲的《封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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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锁下的思考——解读张爱玲的《封锁》

张爱玲是成名于20世纪40年代上海的一位女作家,她的成名作是《传奇》和《流言》。提起张爱玲,我们这一代人中可能会有很多人会对她的《金锁记》《倾城之恋》《沉香屑》《半生缘》等如数家珍,却很少有人提及她的一篇六千余字的短篇小说《封锁》,但其实《封锁》也是《传奇》中的一篇出色之作。

《封锁》通过写对文明与人性的冲突、好人与真人对立的发掘,无疑显示了现代小说内容的深化,显示了中国文学现代化道路上的新收获,而其技巧圆熟老到,也40年代的不多的短篇创作领域提供了一篇优秀的作品。

《封锁》写的是一九四三年八月,旧上海的某一天,一辆电车在封锁后的短暂故事。在封锁期间,整个上海都凝固了,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故事的男主人公,一个已婚人士,某银行的会计师吕宗桢正细心地反读黏在热包子上的报纸。女主人公吴翠远,是某大学的年轻助教,也正一心一意地批改学生的作业。他们本是陌生人,虽坐同一辆电车,但却是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要不是吕宗桢一抬头一看见他那个讨厌的侄子他们是不会有机会认识的,为了躲避一心想找个好岳家而向上爬的侄子的纠缠,吕宗桢有意坐到吴翠远的旁边去了,“不声不响地宣布了他的调情计划”。

他们越谈就越投机,并且相爱了,甚至还谈到了婚姻大事。在吴翠远留下电话号码后,封锁解除了。“宗桢突然站起身来,挤到人丛中,不见了,他走了…….电车上点上了灯,她一眼就望见他遥遥地坐在他原先的位置上了。她震了一震——原来他并没有下车去!她明白他的意思了:封锁期间的一切,等于没有发生。整个上海打了个盹,做了一个不近情理的梦”。

在小说中,吕宗桢是有家庭、有事业的人,但是他并不快乐,他连每天为什么要离家去上班,下班后要回家也不明白,他更不敢去想生活的意义,甚至拒绝去想。而吴翠远是一个严肃过头的、平淡无趣的女性,“看上去像一个教会派的少奶奶,但是还没结婚”。我们通常以为浪漫的,偶然的邂逅是属于那些轻佻的或热情大方的女子与男子之间的事,不会发生在吴翠远身上(也不会发生在我们一般人的身上),其实这是一种误解,因为对外表现的非常得体,非常好的男女,通常都是非常严格的要求自己,有着世人认可的一套行为标准,因而当他们在一个相对隔绝的环境中,从没有浪漫过的他们可能就会迸发出激烈的火花,不能自已,一浪漫起来就会很快进入情节,这也是两个陌生人为什么能很快相爱的原因。所以在封锁期间,男女主人公就完全放开了,单纯地为了爱情而爱情。然而一旦封锁结束,他们又不得不回到尘世中,做回那个规规矩矩的人,那纯洁的爱情就像昙花一现那样的短暂和飘渺。作者通过封锁期间与封锁后的时空变化,描绘了两种不同的情景。

而他们两个人在封锁期间的短暂的、纯洁的爱情也反映出我们现实生活中的很多人其实都是有着两种不同的人格,自我与本我的矛盾,一个为了遵循社会的生存规则,一个则是属于自己内在的真实呼喊,而我们通常都是隐藏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按照尘世的标准来规范自己。

在小说中,女主人公多次提到好人与真人,在这里,好人与真人是对立的。“好人”是社会塑造出来的形象。家庭、环境、道德、习俗、教育一起联合完成

了这个塑造工作。这个“好”是尘世的标准,对人的行为规则有着许多的约束,而且在某种程度上扼杀着人的真情实意,也扼杀了人的生命力,就好比如古代得三纲五常对妇女的思想的扼杀,虽然程度上没有那么严重,但也相差不远了。所以,我们可以知道“好人”并不完全等于真人,而我们的人类的发展速度是在不断的加快的,但人类的文化似乎还没有来得及跟上发展的速度,这是一对值得我们去探讨的矛盾。张爱玲的小说表现了这种对立,这是一种难得可贵的智慧和敏锐,因而她的小说也就具有别人没有的前沿性,也往往能引起我们读者的深深地共鸣。

吴翠远是个好人,她的父母、她的学生都将视为好人,她也一直扮演着好人的角色。但她的父母却为好女儿嫁不出而发愁,学生们也不敢在好老师面前说一句真话,她是一个不快乐的好人,因而她在电车上才会有了那么多奇异的行为与思想,她甚至想违反大家对她的好人的看法,想做出一些令人震惊的事,想成为一个真人,尽管那个真人是坏的一面,她也在所不惜想做一次真人,但是男主人公吕宗桢却没有翠远那样的高尚了。

而在小说中,作者张爱玲还借女主人公之口对女子教育发表了一番惊人之论:“其实,女子教育也不过是那么一回事”!这种对女子教育的怀疑态度,是基于作者对好人教育的轻视,在作者看来,女子教育不但没有改变女子的基本需求,也没有帮助女子处理和解决情感问题,更没有改变世人对女子的看法,反而使女子失去了生命的气息,失去了前进的方向。翠远的这句话,道出了女子教育的悲哀,所谓的女子教育最终也还是为了要找个好归属,成为了女子更大的束缚。翠远接受了好人教育,成为了好人,却以自己的经历否定了这种教育,使我们读者更能感受到女子教育以致好人教育的悲哀,也借以警醒我们急需解决“文明及其不满”这个高难课题。

这篇六千余字的小说,讲述了一个传奇的故事,不仅包孕了对一些根本问题的思考,也达到了张爱玲写传奇的宣示:“在传奇中寻找普通人,在普通人里寻找传奇。”的确是一篇值得细读的优秀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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