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有天地的田园牧歌_中西诗人自然观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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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02-01-22

[作者简介]安晓红(1968—

),女,河北衡水人,硕士,从事比较文学研究。别有天地的田园牧歌

———中西诗人自然观比较

安晓红

(河北师范大学外语学院,河北 石家庄 050016)

[摘 要]本文拟在探讨中西诗人在田园诗中体现的自然观以及渗透的文化底蕴。自然是

充满人性的存在,自然是理性的象征,并在神性的自然中实现人性与理性的统一。

[关键词]田园诗;人性;理性;神性;文化

[中图分类号]I1061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9896(2002)-02-0034-03 十九世纪初法国思想家托可维尔在写到英国成熟的工业城市曼彻斯特时说:“从这污秽的排水沟里流出了人类工业的最大巨流,浇肥了整个世界;从这肮脏的下水道里流出了黄灿灿的纯金。在这里,人性得到了最完全的也是最残酷的发展;在这里文明表现了他的奇迹,文明的人几乎成了野人。”200年后的今天,我们不妨追寻一下中西自然派诗人的心灵轨迹,看一看他们在田园牧歌中找到的精神家园。

田园牧歌的研究,如果注入了文化本体意识,即以民族文化为视角,比较中西古典诗歌的自然观,就更能使研究穿透表层结构而深入其内在世界,实现诗与哲学的交壤层次。这在加入WT O 的今天,正是我国在中西文化冲突中建设现代新文化的严峻挑战,同时也是民族文化精神之活泼灵动的呈现。

因此本文拟从田园牧歌中渗透的自然观的三个层面进行中西文化的对比。

一、自然是充满人性的存在

中西诗人凭着他们敏锐的领悟力,生存在与自然间距很小的环境中,对田园生活的欣赏如出一辙。在田园牧歌的世界里,自然与人和谐相处。她是人类的朋友、老师、乳母与慰籍者。人类可以平等地与其交流,聆听她的教诲,接受她的滋养,更可以在人生失意时从自然那里找到安慰。对自然的热爱是中西诗人共同的一种情感,她是诗人的情感所指,情感所倾,情感所在。

然而,同是以大自然为背景,西方诗人的创作素材多来自牧民的生活,而中国诗人则侧重农民的田间劳作。读中国的田园诗,农民生活环境和体力劳动的刻画几乎随处可见。

种豆南山下,草声豆苗稀。

晨光理荒秽,戴月荷锄归。

陶渊明《归园田居》

在这里我们仿佛身临其境地感受了农家的现实生活。作为诗人,住在农村,与劳动者一起,饱饮大自然的乳汁,酿成诗歌,反映平民世界那种热爱生活,热爱自然的健康乐观情绪。把多种多样的劳动细节绘声绘色的描述在诗篇中,构成了中国田园诗的特色。而西方的田园诗反映的大多是牧歌情调。从古罗马的维吉尔,到英国的田园诗人的开创者斯宾塞。他的《牧羊人的日历》展现了英国十二个月田野花树的秀丽和优美的风光。同时代人马娄的《热情的牧人赠给情人的诗》,把牧羊人的生活环境写的迷人的美。十九世纪写牧羊人的诗也不少。如布莱克就写过象《牧童》《羔羊》这样清新可喜的诗作,且读:

谁给你可喜的衣裳,柔软,毛茸茸又亮堂堂,

谁给你这般温柔的声音,使满山满谷欢欣?又如苏格兰诗人彭斯所写的《我的心啊在高原》等都接触到牧人的生活,表现了与牛羊密切的感情。

由于选材的不同,延伸出的诗的背景和诗的基调也不尽相同。西方诗人爱好的自然是大海,因为它一向是自由的代表;是峭崖荒谷,因为那是一个民族强壮的象征。华滋华斯的《献给自由的十四行诗》真实地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有两种声音:一种是海的,

另一种是山的;每一种声音都声震天庭:

一个时代又一个时代,你一直欢享着这两种声音,

自由女神啊!它们的声音使你最为倾心!

所以西方的诗歌更显刚性美。而中国诗人所

第19卷 第2期 河 北 建 筑 科 技 学 院 学 报 (社 科 版) V ol 119 N o 122002年6月 Journal of Hebei Institute of Architectural Science and T echnology (S ocial Science Edition ) Jun 12002

爱的自然通常是明溪疏柳,是微风细雨,是湖光山色,是月景,所以中诗更偏于柔性美。这当然只是就其大概而说。中西诗歌体现的不同风格,也是不同民族个性的折射。一个生活在内陆、滋养于黄色文明的中国人追求的审美境界是一种平和、谦恭;一个生活在岛屿、熏陶于蓝色文明的西方人,更崇尚一种冒险精神与个性的张扬。

二、自然是理性的象征

人类世界的一切似乎都在解体之中,一切都是不确定的,一切都是暂时的,而与人类世界的激烈动荡相比,大自然的稳定、秩序真是恒久如斯。大自然以永恒不变的范式为人类提供了一种理性的象征,所以生于尘世的人们面对理性的自然,比如处在优美的田园或山村环境中,常会忘记一切,由此产生超乎现实的遐想,返朴归真,向往自然,这是中西诗人所共有的。我这里侧重的是他们在诗中所表现的各行其是的哲理思考和人生价值的探求。

在西方,爱情主题往往占上风,而中国每每涉及政治。西方的田园牧歌往往充满了青春朝气,牧人男女的对话存在着对于享受现实生活的羡慕与向往。马娄的《热情的牧人赠给情人的诗》和瓦特雷莱的《女郎的回答》可称为其中的代表作,以个人为中心的思想是十分突出的。

中国的田园诗虽然也屡屡歌颂大自然的风光,但其最重要的主题常常是政治上不能施展抱负的积郁。山川之秀丽,只是归隐之后所得精神上的安慰,是一种副产品。但在文学上这种副产品却产生了极高的美感价值。以古今隐逸诗人之宗的陶渊明来看,他的处世态度与他的生活经历有密切关系。他早年有济世之志,猛志逸四海,从二十九岁起历任江州祭酒,镇军参军和彭泽县令等。由四十一岁起,他感到有志不获骋,遂拂袖辞归。在《桃花源记》附诗中,他开头就说嬴氏乱天纪,贤者避其世。可见避世是贤者处乱世的处世方法,若生在治世,陶渊明还会施展他那春蚕收长丝,秋熟靡王税的理想,是否会成为一位志世之能臣也未可知。在中国文学史上,这种现象并非孤立的。名诗人如孟浩然、王维、李白、苏东坡、辛弃疾、陆游等,都写过很多歌颂自然的佳篇,但无一例外地都反映了他们在政治上的挫折和坎坷。

中西诗人在田园诗中表达的思想不同,挖究其深层原因是中西诗人的价值观不同。西方诗人推崇个人主义,而爱情在个人生活中最关疼痒,所以尽量发展,甚至在某种程度可以说西方诗人是在恋爱中实现人生,因此西方诗人以恋爱为主题也不难理解了。而中国诗人的生活重心是仕宦羁旅,社会理想是建功立业,浸入其骨髓的是儒家思想,这样的人生信条难免要渗透到诗歌中。

三、自然是神性的表现

中西诗人在投身充满人性的自然、继而化为自然,启发其哲理思考沉思之后,都在追求一种实现与超越。这就意味着理性原则中加入了一些新的内核。这个内核在中西方注入了不同的内容。在西方,其核心内容就是信仰,也就是神性。由于受传统宗教意识的影响,在置身于大自然时西方诗人会情不自禁地全身弥漫着浓厚的宗教情操,所以他们最终找到了一种深邃、久远、华光灿烂的理想世界。英国诗人华滋华斯在《丁登寺》中有精彩描绘: 对自然我感到

仿佛有灵物,以崇高肃穆的欢愉

把我惊动;我还庄严地感到

仿佛有某种流贯深远的素质

寓于落日的光辉,浑圆的碧海,

蓝天、大气、也寓于人类的心灵,

仿佛是一种动力,一种精神,

在宇宙万物中运行不息,推动着

一切思维的主体、思维的对象,

和谐地运转。

在《自然景物的影响》一诗中,诗人将大自然的神性与整个宇宙的灵魂合为一体,将它称为宇宙精神:

无所不在的宇宙精神和智慧

你有博大的灵魂、永住的思想!

是你让千形万象有了生命,

是你让他们生生不息地运转。

华滋华斯的泛神论思想是将上帝引入到所有存在物,将超出经验世界之外的绝对价值引入世俗世界中来,在世俗世界充满神性的辉映,获得神性的终极关怀,因而改变了生存的有限性和无目的性。自然或卑微之物就在神光的普照中而拥有神性。

而中国诗人很少有达到这种境界的。陶远明和华滋华斯都是著名的自然诗人,他们的诗有许多类似,我们那他们两人比较,就可以看到中西诗人对自然神性的态度大有分别。我们且读陶诗的《饮酒》: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此中有真意,欲辩已无言。

由此可知他对自然还是采取的好读书不求甚解的态度。他不喜欢久在樊笼里喜园林无俗情所以居在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的世界里,也觉得称心而言,人亦易足。他的胸襟这样豁达闲适,所以常欣然会有意,但是他不欲辩。这就是他和华滋华斯及其它西方诗人最大异点。当然诗人中也有受老庄影响颇深的,如四位游仙派诗人屈原,阮籍,郭璞,李白。他们都不满足于现世而有所渴求于另一世界。这种渴求类似于西方的宗教(下转第44页)

第2期安晓红:别有天地的田园牧歌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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