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晋风度(自由的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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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的历程

——魏晋风度的前世今生

在浩浩汤汤的历史长河中,有那样一个时代叫作魏晋;在卷帙浩繁的文学典籍中,有那样一种文学叫作魏晋文学;在文脉悠远的中华文化中,有那样一种气度叫作魏晋风度。魏晋风度是一种向往自由的新的人格境界的开辟,是儒学与道学矛盾与融合的演绎,也是“风清骨俊”审美意识的彰显。魏晋风度在人格上,哲学上,美学上都独树一帜,反映了中华民族,尤其是士阶层,开始自觉走上追求自由的历程,开一代风气,长一朝精神,为时人感悟,为后人景仰。魏晋风度作为那个时代的标签,其意蕴却未止于当时,早已融入中华文明的血脉之中,历久弥新。

本文将从分析魏晋风度产生的时代背景入手,进而从人格,哲学,美学三个方面发掘魏晋风度的精神实质——追求人的纯粹的自由,从而尝试探讨魏晋风度对当今时代的影响和意义。

一.先说个大概——魏晋风度的时代背景与代表人物

魏晋两朝所在年代为公元220—420,前后历200年。汉末以来,社会动荡,黄巾起义、董卓之乱、军阀混战,人民死伤无数,白骨蔽野。降及曹魏,统一北方,然曹操多猜忌,文士多有折损。正始之后,司马代曹,以名教治天下,名士去其半,文人噤声。

这一时代充满了战争——三国鼎立互相征伐,政治斗争——曹植与曹丕的帝位之争,朝代更替——司马代曹,以及民族危机——五胡乱华。这一时代在历史学家眼里定然是不折不扣的乱世,但从另一角度去看,由于统治阶级忙于政治斗争,未对意识形态做出严格规定,于是造就了文学、艺术以及哲学的大发展,形成了风采熠熠的魏晋风度。

魏晋之时,有太多因素造成个体的非正常死亡——战乱、瘟疫、政争等等,因此魏晋文人把这种对生命易逝,人生无常的体验转化,升华为诗歌、晏游、饮酒,通过自己的生活实践反映内心的忧伤和恐惧,表达向往自由和追求超脱的人生理想。

魏晋的故事须由魏晋名士来演绎,魏晋一代,大致包含了五个文人群体:建安七子、正始名士、竹林七贤、王谢世家、桃源陶令。这五个群体虽然政治抱负不同,但在文脉上一脉相承,在人格追求上也以清隽飘雅而相契合。

二.师法自然,放诞不拘——魏晋士风与人格

在政治黑暗,礼教束缚的年代,出现了文人集体失语的现象,但魏晋文人的特点就是不说话也不会停止对假礼教的批判与反抗,不会停止对自由人格的永恒追求。在魏晋名士眼中,自由就是顺从自己的天性,任性而为,随心而动。这源于他们对生命最细致的体察,“朝为媚少年,夕暮成丑老”(阮籍《咏怀诗》其四),这是对人世短促的感叹,既然人生苦短,那就顺势而为,出世隐逸,寄身自然;“乘云御飞龙,歔欷叽琼华”(阮籍《咏怀诗》其七十八),表面上游仙崇道,实则是追求自身从现实的解脱。从文学主旨看无论是感叹,忧伤亦或游仙,都归结为对自然无为的复归,对自身解放的呼唤。

然而,让魏晋文人成为魏晋名士,让魏晋士风成为魏晋风度,师法自然还不够,真正让魏晋名士别具一格的是他们放诞不拘的人格特质,魏晋的名士无论从仪容仪表上还是从生活践行上都体现了这一点。刘义庆的小说《世说新语》为我们提供了观察魏晋名士生活状况和心理情境的绝佳材料。

魏晋名士大都注重仪表,男子傅粉也不是奇事,但真正的雅士绝不粉饰。“何平叔美姿仪,面至白;魏明帝疑其傅粉。正夏月,与热汤饼。既啖,大汗出,以朱衣自拭,色转皎然。”(《世说新语·容止》),明帝怀疑何平叔傅粉,便亲自试验,发现其出汗后面色更为皎白。美男子嵇康“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其醉也,傀俄若玉山之将崩”(《世说新

语·容止》),一个“醉”凸显了嵇康不拘小节,放诞任性的一面,“玉山将崩”的醉态将其表现得更为洒脱飘逸。魏晋名士中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美男子,“刘伶身长六尺,貌甚丑悴,而悠悠忽忽,土木形骸。”(《世说新语·容止》),刘玲虽长相丑陋,但其悠悠忽忽的样子不也是清新脱俗吗?其土木形骸的不修边幅不正是心近自然,放诞不拘吗?

似可这样说,嵇康是内外兼修,刘玲是自然之气自内向外散发。

至于在生活中,一来表明对名教的反抗,二来也表明自身对自由的追求,魏晋名士更是放诞不拘,表达了真性情,散发了真气质。“刘伶病酒,渴甚,从妇求酒。妇捐酒毁器,涕泣谏曰:“君饮太过,非摄生之道,必宜断之!”伶曰:“甚善。我不能自禁,唯当祝鬼神,自誓断之耳!便可具酒肉。”妇曰:“敬闻命。”供酒肉于神前,请伶祝誓。

伶跪而祝曰:“天生刘伶,以酒为名,一饮一斛,五斗解酲。妇人之言,慎不可听。”

便引酒进肉,隗然已醉矣。”(《世说新语·任诞》),刘伶嗜酒,其妻劝诫,刘玲则说戒酒须请示神明,当妻子备酒肉于神前时,刘伶却说他喝一斛酒需要五斗酒来解,然后就拿酒肉享用去了。这个诙谐的故事反映出刘伶不羁于世俗的放达性格。阮籍是竹林七贤的代表人物,“阮籍遭母丧,在晋文王坐进酒肉。司隶何曾亦在坐,曰:“明公方以孝治天下,而阮籍以重丧,显于公坐饮酒食肉,宜流之海外,以正风教。”文王曰:“嗣宗毁顿如此,君不能共忧之,何谓?且有疾而饮酒食肉,固丧礼也!”籍饮啖不辍,神色自若。”(《世说新语·任诞》),阮籍遭遇母丧,理应戒酒戒肉,然而他却不管什么礼教,神色自若,饮啖不辍,他将大悲隐于内心,却大声疾呼“礼岂为我辈设焉”。

魏晋士风最突出的体现是放达洒脱,表现于人格即是对自由的永恒追求。当时社会政治黑暗,时局动荡,名士们志不得逞,还要时时刻刻如履薄冰,一步不慎可能就此身殁,于是他们隐在山林之中聚饮啸歌,他们不能挑战权威,只能挑战世俗规范,以此来完成向自由世界的飞升,彰显自己的价值。

三.越名教而任自然——魏晋风度与玄学

经学经过两汉的发展到汉末已经式微,魏晋时期玄学代之成为引领文人思潮的新的哲学范畴。究竟什么是玄学?刘跃进主编的《中国文学通论》(魏晋南北朝卷)对玄学做了如下解释:“所谓玄学,是指中国魏晋时期出现的一种崇尚老庄的哲学思潮”。冯友兰在《新原道》第七章《玄学》中说:“玄学是老庄哲学的继续。”但值得注意,玄学源于道家,却不能与其归为一派。玄学从产生到衰落经历了几个大的发展阶段:正始玄学、竹林玄学、元康玄学与东晋玄学。

阮籍和嵇康是竹林玄学的代表人物,他们崇尚自然,提出“越名教而任自然”,他们对虚伪的名教予以激烈的批判,他们任性而为,塑造了深远的魏晋风度与名士风流。

所谓名教,它的含义并不是指儒家思想,也不是指某个政治集团所推行的方针政策,而是由长期的历史发展所形成的一整套完整的封建宗法等级制度,是人们必须生活其中的政治伦理实体。正是因为其不可选择性,当其出现名不副实的虚伪状况时,人们便会以一种反感的心态待之。“终身履薄冰,谁知我心焦”(《咏怀诗》其三十三),诗人的孤独和焦虑反映的是世事的无常,信念的倒塌,于是,所有的情绪都要找一个出口,这就是玄学。玄学中的养生清修,仙游世外着实能鼓舞苦闷焦虑的魏晋文人,吟啸山林赋诗饮酒不也是人生的复归吗?在那样一个时代,文人普遍摒弃了出仕的强烈愿望,而是转而细心体察自我,了解自我,提升自我,从而至少在精神上保全自我。所以宗白华先生说:“晋人向外发现了自然,向内发现了自己的深情。”

如果说放诞的行为举止是魏晋文人复归自然的外在表现,那么走向玄学则蕴含了魏晋文人寻找自由的理性思考。这二者相辅相成,互为表里,成就了卓尔不群的魏晋风度。四.清新脱俗——魏晋风度之美

李泽厚说,魏晋时代“完全适应着门阀士族的贵族气派,讲究脱俗的气度神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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