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文化学术之传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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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文化学术之传统(一)

一、岭南学术之本色

中国学术文化,本起于黄河流域,东晋而后,始南移于长江流域,

故在宋元以前,岭南尚无学术文化之地位。虽然唐时有张九龄,宋时有

崔与之、李昂英、余靖,均一时人杰,然亦仅如沙漠中之水泉、之嘉木,

寥寥无几。岭南文化之由中原移入,尽人皆知,东晋、南宋两代,除因

异族侵凌,中原板荡,而至大规模移民之外,其与岭南文化有绝大关系

者,则为历代之谪宦。

自六朝以来,流徙岭南之显宦,多不胜书,如南朝谢灵运之流徙广州,唐朝宋之问之贬钦州,李邕之贬钦州,韩愈之贬阳州,贬潮州,刘

禹锡之贬连州,牛僧孺之贬循州,李德儒之贬潮州,贬崖州,宋朝寇准

之谪雷州,曾布(曾巩弟)之谪廉州,郑侠之徙英州,秦观之徙雷州,姚铉之贬连州,苏轼之贬惠州,贬琼州,苏辙之贬雷州,李纲之徒雷州,

张浚之徙连州,赵鼎之徙潮州,岳飞家属之徙岭南,明朝高攀龙之谪

阳,汤显祖之贬徐闻,均为其最著者。诸人流徙南来,虽时间久暂不同,

(其中暂者一来即去,久者如张浚,居连州20年,赵鼎居潮州8年,李

纲一再流滴,居琼州8年,)然无论如何,对当地均有极大影响。如三国时之虞翻,以忤孙权,流徙来岭南,虽处于罪放之中,而讲学不倦,居岭南十余年,门徒常至数百人,后来之光孝寺,相传即虞翻故宅;又

如姚铉,贬连州,尝采唐代文章,编为文粹,好事者于县中建楼,以贮

其文稿,官属多遣胥吏抄录;又如郑侠,以绘流民图著名,贬英德,英

德人民无论富贵贫贱,皆加以敬事,遣子弟从学,皆其一例。至于韩愈、

苏轼二人,在谪宦中与岭南关系最深,影响极广。

由移民与谪宦之两重关系,可知当时岭南之所谓教化,完全起于一

班羁人谪宦与孤臣遗老,而施被之于山陬海滨之野民。岭南各书院各祠

宇所奉祀之先贤,最普遍者为苏轼、韩愈、文天祥、陆秀夫、张世杰,可见他们对于岭南教化之影响。此种教化,吾人无以名之,姑名之曰“

遗民教化”。所谓遗民教化,即羁人谪宦与孤臣遗老之文化产物,经海滨野民接受之后,从而产出之一种学术。此种学术,亦自然而然有一种

异样色彩。此种色彩与理学最接近,故岭南学术,经过一番遗民教化孕

育之后,即结晶于理学。吾人曾言,岭南在宋元以前,无学术之可言。岭南有学术,且足以树立,实始于明代,始于理学。而明代理学之柱石,

在岭南则为陈白沙与湛甘泉两位先贤。

明代理学,最初承程朱之旧,无甚创获。几位大儒,无非恪守宋人

之说,未尝反省理会,推见至隐。此种理学,不过宋儒理学之遗绪耳。明代理学之真能卓然树立,第一是陈白沙之功,第二则为王阳明之功。黄梨洲云:“有明儒者,不失其矩yuē@①者亦多有之,而作圣之功,至

先生(白沙)而始明,至文成(阳明)而始大。”又言:“有明之学,至白沙始入精微,至阳明而后大。”又言:“先生(白沙)学宗自然,而要归于自得……独开门户,超然不凡。”(见《明儒学案》)。即此

数语,已足见陈白沙在明代理学上之地位。

白沙最初就学于吴康斋。康斋为有明一代之大儒,一禀宋人成说。

以白沙之天才,自不能恪守师传,一成不变。故其自述学问造诣之最精

要处,完全由一己摸索得之,而青出于蓝,至其后另成一白沙学派。据

张东所(白沙门人)述白沙为学云:“先生自见聘君(康斋)归后,静坐一室,数年未之有得,于是迅扫夙习,或浩歌长林,或孤啸绝岛,捐

耳目,去心智,久之然后有得焉,盖主静而见大矣。由斯致力,迟迟至

20余年之久,乃大悟广大高明,不离乎日用,一真万事,本自圆成,不

假人力,无动静,无内外,大小精粗,一以贯之。先生之学,自博而约,

由粗入细,其于禅学不同如此”。

白沙主静,其教人亦以静,言为学须从静坐中养出个端倪来,方有

商量处。以其主静,故主自然自得。黄梨洲云:“先生之学,以虚为基本,以静为门户,以四方上下往古来今穿纽凑合为匡郭,以日用常行分

殊为功用,以勿忘勿助之间为体认之则,以未尝致力而应用不遗为实得。

远之则为曾点,近之则为尧夫……”,可见其推尊之至。至如何可以“

自得”,则须有觉悟。人只争一个觉字。才觉便我大而物小,物尽而我无尽。然如何能觉悟,则在能怀疑,故特别提出一个疑字,此为其见

胆识过人之处。据其所言,疑而后问,问而后知,知之真则信矣。故疑

者,进道之萌芽也。又说,前辈谓学贵知疑,小疑则小进,大疑则大进。

疑者,觉悟之机也。一番觉悟,一番长进。章初学时也是如此,更无别

法也。其对门人陈秉常,示以自得之学,云:“我否子亦否,我然子亦然。然否苟由我,于子何有焉?”可见其不独富于怀疑精神,而且以此种精神,灌输于其门弟子。

白沙门弟子大都能禀承师说,以虚静自然为宗。门弟子中,最著者

为湛甘泉,当时与王阳明齐名,旗鼓相当,彼此均为崇仁(吴康斋)之

再传弟子。(甘泉学于白沙,阳明学于娄一斋,均为崇仁门人。)甘泉与阳明,本极相善,其后讲学,各立宗旨。甘泉门人,虽不及阳明之盛,

然王湛两家,互通声气,当时学于甘泉者,或卒业于阳明,学于阳明者,

或卒业于甘泉,亦犹朱熹与陆象山之门下,互有出入(见《明儒学案》)。阳明讲学宗旨,为“致良知”;甘泉讲学宗旨,则为“随处体认天理”。王湛之学,各立门户,由是甘泉门人,亦分为二派,一派为吕巾石

等,

反对王学;另一派为唐一庵等,调和王湛,谓天理即良知也,体认即致

也。当时王学声势极盛,然与之颉颃者,除南方湛甘泉之外,北方尚有

吕泾野一派,成鼎峙三分之势。甘泉门人,不限于岭南,从游者殆遍天

下(学案语)。所以阳明之门人,亦由姚江而达于闽粤。粤中王门嫡派为方献夫与薛中离,而尤以中离为最着。中离虽非甘泉门人,然极尊崇

白沙,曾上疏请以白沙从祀孔庙。甘泉对于白沙之学,鞠躬尽瘁,先后

任南京吏部礼部兵部三部尚书,精神又健,岁九十犹作南岳之游,生平

足迹所至,必建书院以祀白沙,凡南京、扬州、贵池、衡山、罗浮、西

樵、广州、增城,无处不有其所建之书院,故岭南之理学,十之八九为

白沙甘泉之学。

至于诗文,亦不免受理学之影响。明初,岭南之文风,起于南园之

五子。所谓五子者,一为孙@②,一为王佐,一为王哲,一为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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