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阳历史的“点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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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阳历史的“点线面”
清代刘韫良甲秀长联“……秦通僰道,汉置牂牁,唐定矩州,宋封罗甸,凄迷风雨,叹名流几辈,消磨了旧迹千秋……”点明贵阳各历史时期代表性内容,笔者采取“集点成线,以点带面”的方式,对贵阳历史在各个历史时期的代表性内容作一次尝试性的介绍,以之为抛砖引玉。
夜郎故地
在元代以前,贵阳的历史语焉不详,但是这不代表贵阳的历史是短暂的,原因呢?
1963年,贵州省博物馆在清镇市发现磨光石斧、锛、凿等器物4件,以及部分方格印纹陶片,属于旧石器时代晚期的古人类遗存。20世纪80年代,考古部门在贵阳境域内认定为旧石器时代晚期的遗址有乌当区东风镇大堡望天洞、修文县城东阳明村泥竹寨泥猪洞、清镇市条子场穿洞等26处古人类遗存。还有新石器时代的白云区沙子哨镇白洞、修文县扎佐镇四明洞2处古人类遗存。从这些遗存中,发现有石制品、骨制品、陶片、用火遗迹和动物遗骸。其中,开阳县国家岩洞中发现了保存较为完整的骨架1具;开阳县平寨么佬洞采集到的人牙化石3枚,经考古部门鉴定,属于晚期智人……如此看来,至少在距今2万年左右的旧石器时代晚期,就有相当数量的古人类在现在的贵阳境域内活动了。
列举这么多,无非是想回答开篇的问题,准确的说,贵阳的历史源远流长,但是这些发现依然弥补不了贵阳地区乃至整个贵州省的历史缺乏记录的遗憾,所以贵阳有确切记录或者记录保存下来的历史与中原地区比较起来确实相对还是较为短暂。
有点偏离主题了,但是为了纠正人们认识上较为常见的偏差,倾注一点笔墨还是有必要的。涉及到贵阳有记录的历史,自古开言,夜郎国必须得好好说说,然而贵阳这片远离中原的区域只是在历史的浩瀚中激起了几朵浪花,在这些“镜花水月”的历史碎片中,笔者试图接近历史的真相——贵阳在历史上究竟在不在神秘的夜郎国境内?。
夜郎国的起源有说是在战国时期,亦有说在春秋时期,学界莫衷一是。但总的说来,以持论战国时期的学者居多,以此来界定,自“楚威王时,使将军庄硚,将兵循江上。略巴、黔中以西。”(《史记▪西南夷列传》)至汉成帝河平年间夜郎王兴、句町王禹、漏卧侯俞为争夺
土地人口“举兵相攻”(《汉书▪西南夷两粤朝鲜传》),夜郎王兴为汉
牂牁郡太守陈立斩首示众为止,夜郎国存在了300多年。
在这300多年里,夜郎国的疆域四至究竟如何?《史记▪西南夷
列传》开篇即言:“西南夷君长以什数,夜郎最大”。但是,夜郎国究竟大到什么程度、涵盖了哪些疆域呢?司马迁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但是讲述了“唐蒙通夜郎”的故事,我们可以通过这个故事来窥见夜郎国的大致范围。汉武帝建元六年,番阳令唐蒙按照大行王恢的指令,借平定东越的余威,出使南越国,欲令赵佗归顺汉庭。唐蒙在南越国见到了原产于蜀地的枸酱颇为惊讶,询问商人后得知其是“多持窃出
市夜郎”(《史记▪西南夷列传》),通过“临牂柯江”(《史记▪西南夷列传》)的夜郎水运得来,知道了可以从牂柯江这条水路通往南越国。同时,唐蒙“窃闻夜郎所有精兵,可得十馀万”,所以回到长安的唐蒙给汉武帝献上了平定南越国的计策,也就是约盟夜郎国,用夜郎国的十万精兵,顺牂柯江而下,奇袭南越国。汉武帝听从了唐蒙的计策,“乃拜蒙为郎中将,将千人,食重万馀人,从巴蜀筰关入,遂见夜郎侯多同。蒙厚赐,喻以威德,约为置吏,使其子为令。夜郎旁小邑皆贪汉缯帛,以为汉道险,终不能有也,乃且听蒙约。还报,乃以为犍为郡。”(《史记▪西南夷列传》)通过约盟,夜郎国作为西汉的一个侯国保留了下来,西汉也在夜郎国及“夜郎旁小邑”的基础上设置了犍为郡,推行西汉侯国与郡县并治的制度。
通过“唐蒙通夜郎”,我们可以界定西汉的犍为郡的疆域,忽略“夜郎旁小邑”的区域,大体上就是夜郎国的疆域了。而且我们也可以看出夜郎国的疆域不会太小,因为“西南夷君长以什数,夜郎最大”,而且还可得精兵“十馀万”,在当时的生产力及人口密度条件下,是需要相当大的疆域面积来支撑的。同时,与夜郎国同时代的滇国因“滇王离难西南夷”举国投降,归附西汉“请置吏入朝”。于是,西汉以滇国疆域为基础设立了益州郡。以西汉益州郡为疆域的滇国在《史记▪西南夷列传》记载中属于“滇小邑”而已,故而“夜郎最大”的论断肯定了夜郎疆域超出了西汉普通郡县的范围。换句话说,就是在汉武帝时期,犍为郡比益州郡大得多。以益州郡为今天云南省作比较,犍为郡或者夜郎国的疆域当是北望巴蜀、西接滇地,东南临南越的广
大地区。【图1】
设立犍为郡几年后,西南夷数度反叛,又逢北方匈奴未平,御史大夫公孙弘“数言西南夷害,可且罢,专力事匈奴。”是时,汉武帝虽然迫于匈奴的压力,不得不暂时收缩在西南地区的经营范围,但也不甘心就此全盘放弃经营了多年的西南夷,作出“罢西夷,独置南夷夜郎两县一都尉,稍令犍为自葆就。”的决定。也即在南夷地区增设了南夷、夜郎两个县,划归犍为郡管辖,要求犍为郡在西汉中央政府战略中心转移后仍然要保全以往的疆域成果。汉武帝元鼎六年(公元前111年),南越国丞相吕嘉挟南越王赵胡举兵反汉,汉武帝遂派兵从福建、江西、湖南进兵讨伐,并令“驰义侯因犍为发南夷兵”(《史记▪西南夷列传》)从西路进击南越,在驰义侯的西路军路过犍为郡治下的小侯国且兰国时,“且兰君恐远行,旁国虏其老弱,乃与其众反,杀使者及犍为太守。”说的是驰义侯的西路军到达且兰国后,按照汉武帝的“因犍为发南夷兵”要求,且兰君要带兵随同作战,但是因为且兰君担心自己带兵外出后,旁国侵犯自己百姓及领地,竟然就地造反,杀了中央政府的使者及前来征兵的犍为郡太守。【图2】作为犍为郡的最高地方行政长官,犍为郡太守为何会来到且兰?唯一的答案便是为了在自己的辖区配合好执行汉武帝“发南夷兵”的命令,亲自到辖区来动员征兵。同时,汉武帝“发南夷兵”的命令也是多年前“唐蒙通夜郎”时给予的建议。由此,我们可以得出且兰是属于犍为郡的,并且且兰是属于“唐蒙通夜郎”时的夜郎国范围。
驰义侯的西路军还未到达南越国,南越国便已平定,驰义侯随即
还兵“行诛头兰”(《史记▪西南夷列传》),头兰“即且兰也”(《索引》),且兰既诛,“遂平南夷为牂柯郡”(《史记▪西南夷列传》)。如此,且兰又归属于牂柯郡了,并且在这个时候,夜郎首领离开自己的领地,被迫入朝为质表示顺从,在长安接受了汉武帝的册封,是为夜郎王。在《史记▪西南夷列传》中,有关且兰的记载是“常隔滇道者也”。在《汉书▪西南夷两粤朝鲜传》中,有关且兰的记载是“行诛隔滇道者且兰”。从后来元代建立顺元城(贵阳前身)及明代建立以贵州城(贵阳前身)为中心的贵州省作为控制入滇门户战略意图,我们不难推测,这个“常隔滇道者”就是元代的顺元城,明代的贵州省城,也即今天的贵阳市。所以清道光、咸丰年间成书的《贵阳府志》也得出了:“今贵阳府尽故且兰地也,贵筑、定番、广顺、贵定、龙里则且兰境地。”的结论。另外,谭其骧主编的《中国历史地图集》也将贵阳、安顺等黔中地区定为且兰故地。
综上,贵阳,夜郎故地是也。
夜郎自大
《史记▪西南夷列传》有云:“滇王与汉使者言曰:“汉孰与我大?”及夜郎侯亦然。以道不通故,各自以为一州主,不知汉广大。”因为当时西汉与滇国的交通联系不便,对于外部世界的了解甚少,因而当西汉的使者第一次来到滇国后,滇王急切的想了解西汉的情况,问出了“汉孰与我大?”的问题,并非今天我们想象中的自大语气。但是司马迁笔中的“西南夷君长以百数……滇小邑”的滇王却没有被后世嘲笑为“滇王自大”,反而是跟随滇王发问的夜郎王被嘲笑为“夜郎自大”,但事实是无论滇王还是夜郎王都只是想了解西汉的情况罢了,更何况“西南夷君长以什数,夜郎最大”,夜郎王何其冤啊!
那么是谁制造了这个历史冤案呢?现在能看到最早出现“夜郎自大”的书是蒲松龄的《聊斋志异》“绛妃”中的“驾炮车之狂云,遂以夜郎自大”。这本是小说家的游戏笔墨,何曾想“夜郎自大”竟不径而走。到了晚清光绪年间,小说家曾朴在他的《孽海花》第24 回里来了个“饿虎思斗,夜郎自大”,又让“夜郎”自大了一回。白话小说流传面更广,“夜郎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