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增长要素的空间效应及分解_基于空间杜宾模型的实证研究_方大春

一、引言 长期以来主流经济学家因空间问题的复杂 性而忽视空间效应存在， 假定空间均质性， 普 遍使用 OLS 模型进行估计， 导致经济学研究结 果的解释力不强。 实际上， 对经济问题研究不 仅涉及到时间维度， 而且还涉及到空间维度。 ： “任何事物之间均相 正如地理学第一定律所说 关，而离的较近的事物总比离的较远的事物相 关性要高 ” （ Tobler ，1970 ）
［ 17］
设施的投资对本地及周边地区的经济增长均有
［ 7］ 显著促进作用 （ 胡鞍钢、 刘生龙，2009 ； 金
。实际上，斯密定理也强调交通
江，2012
［ 8］
） ，相邻地区交通基础设施对本地经
［ 9］
运输对经济增长的作用， 交通运输条件好坏决 定市场规模范围， 影响分工水平， 从而影响经 济增长。 因新古典经济学主要关注资源配置， 运输费用甚至被简化掉了。 张培刚教授早在 《农业与工业化 》 著作中 就论述了工业通过吸收农业剩余劳动力， 推动 农业机械化，提高农业劳动生产率
［ 16］ ［ 13］
。
在新古典经济增长模型基础上， 纳入人力 资本、交通基础设施水平和产业结构水平变量， 构建一般经济增长模型： y = f（ ppc hc infr ind ） （ 2） 对于非线性方程模型， 一般需要对两边变 量同时取对数，使转化为线性形式，得： lny it = C + β1 lnppc it + β2 lnhc it + β3 lninfr it + β4 lnind it + ε it （ 3） 其中，y 是人均 gdp，ppc 是人均物质资本， hc 是人力资本水平，infr 是交通基础设施水平， ind 是产业结构水平，i 是地区， t 是时期， C是 常数项， β 是系数， ε 是误差项。 2 、变量说明与数据 人均地区生产总值 （ pgdp ） ： 以 2000 年为 基期，采用 GDP 平减指数把各地区不同时期的 人均生产总值换算成 2000 年不变价格。数据来 源于 《中国统计年鉴》 （ 2002 － 2013 ） 。 人均物质资本水平 （ ppc ） ： 物质资本存量 的计算必须采用永续盘存法， 笔者采用单豪杰 （ 2008 ） 的方法对我国 30 个省市自治区的固定 资产进行核算
［ 1］
经济问题
［ 2］
。
2005 年以后，一些学者运用空间计量方法 研究经济问题， 对经济增长的空间外溢性研究 主要集中在经济增长要素具有外溢性和空间外 溢性带来的效果两个方面。 科教支出对经济增 长有 着 显 著 的 促 进 作 用 和 外 溢 性 （ 骆 永 民， 2008 ） ［3］。人力资本投资不仅对经济增长有着显 著贡献，而且还存在明显的空间外溢效应， 相 邻省区人力资本对本省经济增长具有显著的正 向 溢 出 效 应 （ 逯 进、 翟 倩 倩、 周 惠 民， 2014 ） ［4］。人口红利外溢存在区域差异，东部地 区显著，中、西部的外溢效应不显著 （ 钟水映、 李魁，2010 ）
表1
变量 lnpgdp lnppc lnhc lninfr lnind 观测数 360 360 360 360 360
变量的统计特征
标准差 0. 6430 1. 0755 0. 1303 0. 8804 0. 0772 最小值 7. 9459 5. 8395 1. 8045 5. 7775 4. 1793
［ 8］
的外生解释变量矩阵 （ 含常数项 ） ，β 为变量系 数矩阵， γ i 用来度量 α i 用来度量空间固定效应， 时间固定效应， ρ 和 λ 分别为空间自回归系数和 空间自相关系数向量， ε 是误差成分且服从正态 分布，W N 是指空间权重矩阵 （ N 为地区数 ） ， 是 N 阶方阵， 权重系数区域相邻取值为 1 ， 反 之取值为 0 。 需要对空间权重矩阵进行标准化 处理。 模型 （ 4 ） 、 模 型 （ 5 ） 是 基 于 截 面 数 据。 对于面板数据， 需要对上面两个模型作适当变 动。具体做法是用克罗内克积把不同时期空间 I T 是单 权重 W N 合起来： W NT = I T W N ，其中， 位矩阵，T 是时间跨度。 空 间 面 板 滞 后 模 型 （ Sar Panel ） ： Y it = ρW NT Y it + X' it β + ε it X' it β i + μ it ； μ it = λ W NT + ε it （ 6） （ 7） 空间 面 板 误 差 模 型 （ Sem Panel ） ： Y it = 实际上，空间面板数据不仅因变量受空间 因素影响， 自变量也可能存在空间因素影响。 因此， Elhorst （ 2010 ） 在 Manksi （ 1993 ） 模型
[C
（ 4） （ 5） =
]'
空间误差模型 （ SEM、SAC ） ： Y it = X' it β + Y lnhc 为 被 解 释 变 量， X lninfr lnind
口比重
［ 21］
。数据来源于 《中国劳动统计年鉴 》
lnppr
， X为N ×k
（ 2002 － 2013 ） 。 交通基础设施水平 （ infr ） ： 对交通基础设 施进行衡量一般有两种： 一是通过实物形态对 其进行描述，二是以交通基础设施的资本形态 对其进行衡量。 目前， 第一种方法衡量比较通 用，更能够说明基础设施普及水平。 交通基础 设施包含公路、 铁路和内河航道三种不同的实 物形态。基于研究目的和数据可得性， 仅选择 公路里程作为交通基础设施的代理变量。 为了 使不同地区的交通基础设施具有可比性， 用交 通基础设施密度衡量较科学， 交通基础设施密 度 = 计算公路里程数 / 国土面积
①
［ 22］ 。 空间计量模 了其他因素 （ Anselin，1988 ）
型包括空间滞后模型和空间误差模型两种基本 形式。 空间滞后模型 （ SLM、 SAＲ ） ： Y it = ρW N Y it + X' it β + ε it α i + γ i + μ it ； μ it = λ W N + ε it 其 中：
［ 5］
。 空间依赖性导
致传统计量模型中相互独立的基本假设不可信， 需要将地理空间相互作用纳入计量模型中， 就 是在经典的基本线性回归模型中加一个空间权 重矩阵进行修正， 构建空间计量模型研究相关
·收稿日期： 2014 － 11 － 07
。 地方政 府 公 共 支 出 也 有 外 溢
基金项目：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 “包容性增长实现路径研究 ” （ 项目编号： 11CJL001 ） 、 中国博士后科学基金特别 资助项目 “高铁时代区域空间结构重构及效应研究 ” （ 项目编号： 2014T70378 ） 作者简介： 方大春 （ 1973 － 区域经济、产业经济 ） ， 男， 安徽和县人， 安徽工业大学商学院教授 ， 博士后， 硕士生导师， 研究方向：
［ 18］
济增长一般表现为正溢出性， 部分也有空间负 溢出的证据 （ 张学良，2012 ） 等，2005 ）
［ 10］
。 技术外溢是
经济增长的源泉之一 （ 赖明勇、 张新、 彭水军 ， 地理因素和空间效应一起对经 ， 空间外溢有可能导致空间俱 济增长和收入差距产生重要影响 （ 吴玉鸣， 李 建霞，2006 ）
［ 11］ ［ 12］ 。 乐部趋同 （ 覃成林、刘迎霞、李超，2012 ）
。 各国经
济增长实践证明了短期经济增长可以由资本和 劳动等要素投入的增加而实现， 但长期经济增 长只能靠结构变迁和技术进步。 尽管资本、 劳 动和技术相同， 产业结构不同也会导致产出效 果不同
［ 19］
通过对相关文献梳理， 发现两个问题： 一是对 经济增长主要影响因素外溢研究较少， 二是对 外溢效应研究没有再考察外溢性来源， 没有讨 论传导是直接效应还是间接效应。 笔者通过把 经济增长的其他基本要素， 如基础设施和产业 结构纳入模型中， 统一考察是否具有外溢性， 并对其外溢性表现进行分解。 二、模型构建与数据说明 1 、模型构建 新古典经济增长模型为： Y = A ·F （ K ， L） f（ k） K Y = （ ） α y = k α = L L （ 1） 其中，Y 是 GDP， K 是资本， L 是劳动力， A 是技术水平， y 是人均 GDP， k 是人均资本。 短时间时不考虑技术进步，A = 1 。 新经济增长理论把人力资本纳入到经济增 长模型中去， Ｒ． Lucas （ 1988 ） 甚至认为人力 资本积累才是经济增长的真正源泉 vador Ortigueira （ 2003 ）
均值 9. 5750 9. 2193 2. 1575 8. 4610 4. 4644
［ 20］
。 Baห้องสมุดไป่ตู้ro、
Ｒobert J． （ 2000 ） ［14］、 Mankiw （ 1992 ） ［15］、 Sal实证发现人力资本与 经济增长之间存在正相关性。 20 世纪 80 年代起， 在继承和发展古典经 济学中分工与专业化理论， 运用超边际分析方 法发展起来的新兴古典经济学认为分工和专业 化会带来生产力的提高， 随着交易次数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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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生产性公共支出外溢对本地区经济增长有 消极作用，而福利性支出对本地区经济增长有
［ 6］ 积极作用 （ 王宝顺、 刘 京 焕，2011 ） ； 基 础
— —分工好处与分工产生的 出现 “两难冲突” — 交易费用之间存在矛盾， 分工水平取决于交易 成本高低。交通费用往往是交易成本主要方面， 在新兴古典经济学框架下， 交通运输发展有利 于经济增长
【摘 要】 经济活动具有空间相关性 ，考察一个地区的经济增长 ， 需要把影响经济增长的人力资本 、 物质 资本、交通基础设施和产业结构等因素纳入经济增长空间计量模型中 。 与普通面板数据计量模 型相比较，在考虑空间效应情况下 ，产业结构水平和人力资本水平变化对经济增长贡献差异较 大。通过空间杜宾模型分析 ，结果表明： 人均物质资本水平对本地经济增长贡献较小 ， 但对相 邻地区贡献较大； 人力资本水平对本地区经济起重要促进作用 ， 但对相邻地区起阻碍作用 ； 基 础设施水平对本地区经济增长有一定负影响 ，但对相邻地区却有较大促进作用 ； 产业结构水平 提升对本地区经济增长有很大贡献 ，却对相邻地区经济增长有较大负作用 。 【关 键 词】 经济增长； 外溢效应； 效应分解； 空间杜宾模型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2095 － 1361 （ 2015 ） 03 － 0079 － 07 【中图分类号】 F127 ； F2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