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论曹禺戏剧对人性问题的开掘
试论曹禺悲剧对人的哲学探讨
罚 ” 具 有 形 而 上 意 味 的 问 题 , 乎 是 一 切 悲 剧 的 等 几 内 在 主 题 。 它 们 在 表 现 和反 映 现 实 社 会 生 活 的 同
时. 还蕴含着人对世界之谜的本体反思 , 对生存 、 死
人 , ‘ ’ 着 透 彻 深 刻 见 地 的 对 人 有 巨 人 。 ” 在 早 期 便 是 沿 着 这 些 他 戏 剧 大 师 的 足 迹 ,在 中 国 的现 代 悲 剧 艺 术 界 里 对 人 进 行 了种 种 新
剧 价 值 ,使 其 有 了 一 种 更 加 深 刻 的 积极 意义 。或 者 说 , 有 命 运 的 没 观 念 , 就 没 有 今 天 意 义 上 的《 也 雷 雨》 侍萍 、 。 四凤的不幸命运 , 就像
时也 把 悲 剧 引 向 了深 刻和 伟 大 。
关 键 词 : 禺 悲剧 艺术 哲 学 曹
曹 禺 的悲 剧 作 品 《 雨 》 《 雷 、 日出》 《 野 》 《 、原 、北 京人》 及改编 的《 》 在经受 了半个 世纪考验后 的 家 , 今 天仍 有 着 巨大 的艺 术 魅 力 , 并且 随 着 人们 观念 的 变 化 和更 新 , 深 刻 性 和 独 特 的 艺 术 价 值越 来 越 得 其 到 了人 们 的关 注 和认 同 。何 以如 此 ?恐 怕 谁 也无 法 回答 出 问题 的 全 部 , 即使 是 剧作 家本 人 。 者 认 为 , 笔 曹 禺 悲 剧 艺 术 能 表 现 出无 穷 魅 力 和 独 特 价 值 的一 个 重 要 因素 , 他 对 “ ” 做 的种 种 探 索 和表 达 具 是 人 所 有一 种 浓 厚 的 形 而 上意 味 。 种对 人 的 哲 学 高度 的 这
从《雷雨》看曹禺戏剧创作的人性深度
从《雷雨》看曹禺戏剧创作的人性深度作者:沈晓蓉来源:《中学语文·大语文论坛》2011年第08期【摘要】曹禺的戏剧创作除了揭示现实的社会问题之外,还蕴藏着深刻而丰富的人性深度。
本文以《雷雨》为例,分别从剧本中的三个人物形象分析入手,探讨了曹禺剧作中的人性内涵。
【关键词】曹禺《雷雨》人性人性的本色是复杂、丰富而深邃的。
曹禺的剧作给我们刻画了形象鲜明、性格复杂的人物群像,他以现代的艺术视角对人性进行了深入的剖析,对人类的终极追求进行了拷问。
曹禺的高明之处在于,当人们还在形而下的层面关注着物质的贫乏和国家的羸弱的时候,他以深邃的目光关照着芸芸众生,关注着他们躁动不安的内心世界。
可以说曹禺是现代中国作家中对“人”的处境最为关注的作家之一,在他早期剧作的创作意图中,对人的关注甚至多于对社会问题的关注,这正是曹禺的卓然独步之处。
在他的处女作《雷雨》中确实有着对封建家族和工厂主罪恶的揭露,但其作品有着更为深刻的意义。
这主要表现在其对人的关注,对人的生存困境的剖析。
《雷雨》通过写周朴园30年前对侍萍的始乱终弃,以及周鲁两家五对爱恨交织的爱情的悲剧,展现出封建制度对人性的束缚和人性的自我放纵。
在剧作中,曹禺所着力展现的是人物内心的自我纠缠,这种生存境况使剧中人物长期处于焦虑之中,他们或许并不知道致使自己烦闷不堪的到底是什么,但他们确实感受到了内心深处的那种无言的苦痛。
曹禺的作品如实地呈现了现代人的这种生存境况,展现了人物的内心世界,对人性进行了深度挖掘。
笔者拟从曹禺对人性的特别关照入手,结合曹禺戏剧创作的个性,通过对《雷雨》人物进行两方面分析,探求曹禺戏剧创作的人性深度和人文关怀的现实意义。
一、蘩漪刘西渭指出《雷雨》里最成功的性格,最深刻而完整的心理分析属于女性,而女性最成功的属于蘩漪。
因为她使这出戏有了生命。
她是一个“被牺牲者”,一个“站在常规道德之外的反叛者”。
她的性格特征就是“热情”:“她什么也看不见,她就看见热情;热情到了无可寄托的时际,便做成自己的顽石,一跤绊了过去”。
论曹禺戏剧的人性化特征
她 撕 碎 了周 朴 园 给 她 的 支 票 , 诉 他 是 “ 公 平 的 命 指 使 告 不 我来 的”“ 这 些 年 的苦 不 是你 拿 钱 算 得清 的” 、我 .这 里 展
现 的是 侍 萍对 周朴 园疾 言厉 色 的一 面 。但 剧作 中 的侍萍 还 有着 人性 化 的一 面 , 鲁 大海 要 报 复周 家 的 时候 , 告 当 他
了 作 者 对 人 性 执 着 的探 求 。 作 家 的 早 期 戏 剧 创 作 中 , 在 对
此 有充 分 的体 现 。 关键词 : 禺 曹 戏剧 人 性 化
曹 禺 是 中 国 二 十 世 纪 伟 大 的 作 家 .是 植 根 于 中 国 文 化 土 壤 ,沐 浴 过 西 方 民 主 思 想 的 天 才 作 家 。他 的 戏 剧 创 作 , 方 面 讲究 情 节 的铺 陈 和外 部 的 冲突 , 方 面 又在 剧 一 一 作 中 致 力 于 展 示 人 物 自身 的 心 灵 痛 苦 和 内 在 矛 盾 ,通 过 对 人 物 内心 生 活 的关 注 , 掘 出人性 更 深层 的 内涵 。 深 本 文仅 对 曹 禺早 期 创作 体 现 的人性 化 特征 进 行初 步 的探 讨 曹 禺戏 剧 的 人 性 化 特 征 首 先 体 现 存 他 致 力 于 展 现 人 物 的 心灵 的 发展 过程 上 。 读 曹 禺 的作 品 , 读者 强烈 震 阅 给 撼 的 往 往 不 是 外 在 的 行 为 冲 突 ,而 是 人 物 内 心 的 自我 纠
《雷雨》: 人性与欲望在剧场中的博弈
《雷雨》: 人性与欲望在剧场中的博弈
引言
《雷雨》是中国现代戏剧史上一部具有重要地位的作品,由曹禺创作于1933年。
这部戏剧通过揭示人性与欲望的复杂关系,展现了旧社会中各种力量之间的博弈和斗争。
本文将从不同角度探讨《雷雨》中人性与欲望的冲突和影响,以及这种博弈在剧场中所呈现的独特魅力。
第一章:人性的黑暗面
1.1 外界环境对人性的塑造
1.2 主要角色的人性特点分析
1.3 欲望驱使下的行为和选择
第二章:欲望与命运交织
2.1 父权社会中女性欲望的压抑
2.2 权力的争夺与掌握
2.3 婚姻制度下个体欲望与社会期许之间的冲突第三章:博弈与权谋
3.1 角色之间利益关系及其意图分析
3.2 欲望与谋略的碰撞
3.3 社会伦理观念对博弈的影响
第四章:剧场中的博弈之美
4.1 舞台设设计师对于情节发展和气氛营造的影响4.2 演员对角色形象刻画和人性表现的演绎
4.3 寓意与象征在剧场作品中的体现
结论
通过对《雷雨》中人性与欲望在剧场中的博弈进行分析,我们可以看到曹禺深刻揭示了旧社会中人性的复杂与黑暗面,以及欲望对个体命运、社会关系和道德伦理所产生的冲击。
这种博弈不仅让我们思考人性和社会问题,也展现了戏剧作品独特魅力及其潜力。
《雷雨》作为中国戏剧史上的经典之作,将继续为观众提供深度思考和艺术享受。
(以上内容为自行创作,并非从其他来源复制或粘贴)。
【doc】论曹禺早期剧作中的人性理念
论曹禺早期剧作中的人性理念第24卷第1期石河子大学(哲学社会科学版)V o1.24No.12010年2月JournalofShiheziUniversity{PhilosophyandSocialSciences】Feb.2010 论曹禺早期剧作中的人性理念张剑(南京大学中囤现代文学研究中心,江苏南京210093)[摘要]在曹禺的一生中,对于话剧创作与"人"的关系,经历了一个"肯定一否定一否定之否定"的认识过程.用话剧去探索人性,表现人性,是其创作的初衷与最终目的.在他的早期剧作《雷雨》,《原野》和《北京人》中,作者表达了自己对于人性的系统的思考.他高度肯定了人的"蛮性",欲望,情感并赋予其人性解放的意义,同时又对其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人性若要圆满,必须对人的欲望,情感进行提升,路径有两条:一是宗教,一是理性.[关键词]曹禺;人性;情感;宗教;理性[中图分类号]I23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1—0304(2010)01—0058—05 TheConceptofHumanityinCaoYu'SEarlyPlaysZHANGJian(ContemporaryChineseLiteratureResearchCenter,NanjingUnviersity,Nanjing210093,Ji angsu,China)Abstract:InCaoYu'Slife,therelationshipbetweenthecreationofmoderndramaand"human being"wentthroughaprocessof"affirmation—negation—negationofnegation".HisoriginaJandultimatepurpose wastoprobeintolifeandrepresentIife.Inhisearlyplays,suchasThunderstorm,OpenCountry ,andBeijinger,theauthorexpresseshissystematicthinkingabouthumanity.Heaffirmshumanbar barism,de—sires,andfeelings,andendowsitwiththeemancipationofhumanity.Atthesametime,heishig hlyalerttOit.ForhumanitytObecomplete,humandesiresandfeelingsmustbeelevatedbymeansofrel igionandreaSon.Keywords:Caoyu;humanity;feelings;religion;rearon新时期以来的曹禺研究,已经逐渐摆脱了传统的社会,阶级分析模式的影响,从阐释学,比较文学和符号学等多种理论视角揭示出曹禺戏剧的内涵,意义乃至局限.可以说,曹禺研究正在走向多元化,曹禺创作与基督教,传统文化的关系,戏剧结构与表现形式等问题,都得到了充分的探讨,但是也有一些问题有待深入.就笔者的阅读范围来看,曹禺戏剧的人性理念问题就存在着继续探讨的空间与必要.作为在"五四"影响之下的剧作家,曹禺的剧作里充满着浓厚的人性启蒙意识,曹禺实际上是以一种文学的方式在进行着关于"完人","立人"的思考.以往论者在谈到此一问题时,要么只是单纯地从"民族振兴"的角度对于曹禺戏剧中"蛮性的遗留","原始的情绪"予以肯定[1],要么采取一种野性与理性,蛮性与文明二元对立的模式来解释曹禺戏剧张力的形成].这些观点有的只是停留在人性的浅层,有的则在人性的不同层面之间形成了理论上的对立,都难以完整地揭示出曹禺人性理念的全貌.作为一个成熟的剧作家,曹禺的人性启蒙形成了一个由浅层向深层递进的系统,本文尝试着对此进行探讨.一,"叙事诗"与"社会问题剧"文学作为一种人类精神活动的高级形态,一种慰藉人类心灵的方式,始终离不开对于人的关怀.文学一旦离开了"人",便失去了存在的价值与意[收稿日期]2009一l0~11[作者简介]张剑(】984一),男,安徽肥东人,南京大学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中心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第1期张剑:论曹禺早期剧作中的人性理念59义.在和剧作家们谈到《北京人》的创作时,曹禺曾颇有感慨地指出:"一切戏剧都离不开人,离不开人的心理和行为"l3].的确,曹禺的早期话剧,如《雷雨》,《原野》等,关注点始终在"人"的欲望,困境与自由.针对当时批评家对于《雷雨》"社会问题剧"的解读,曹禺辩解说:"我写的是一首诗,一首叙事诗(原谅我,我决不是套易卜生的话,我决没有这样大胆的希冀,处处来仿效他),这诗不一定是美丽的,但是必须给读诗的一个不断的新的感觉.这固然有些实际的东西在内(如罢工……等),但决非一个社会问题剧.,,L43叙事诗与社会问题剧的区别,实际上是文学与历史对话的两种不同方式,前者选择在适当与历史拉开距离从而深入地表现人类心灵世界,后者则是一种主动的对于历史的迎合.在曹禺的观念中,实际上指的就是文学关注点在于"人"还是"社会问题"的差异.可以说,在自己文学生涯的一开始,曹禺就是以一个严肃的人性探索者,发掘者与表现者的标准来给自己定位的.应该指出的是,曹禺对于文学与"人"的关系的认识是经历了一些反复和曲折的.在写完《日出》之后的1938年和1939年,曹禺分别创作了《黑字二十八》和《蜕变》两剧,这两剧可以说是不折不扣的抗战时期的"社会问题剧".可见,"社会问题剧"的写作模式对于曹禺来说也是一种不小的诱惑.但是到了1940年写作《北京人》时期,曹禺重新恢复了他对于人性的探索."北京人"形象的塑造,凝结着剧作家对于人性问题的新的思考.遗憾的是,在此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作者远离了自己的创作初衷.在建国后创作的《明朗的天》,《胆剑篇》,《王昭君》等剧中,对于政策的图解代替了对于人性的深入探索,外在的社会矛盾的揭示代替了对于人物内心的描摹.在此一时期,曹禺也自觉地以"社会问题剧",阶级分析的模式来要求和规范自己,甚至这样自我批评:"《雷雨》中的周朴园自然是当作一个万恶的封建势力代表人物而出现的,我也着力描写那些被他压迫的人们.当时我认为这种看法是'大致不差'的.但在写作中,我把一些离奇的亲子关系纠缠一道,串上我从书本得来的命运观念,于是悲天悯人的思想歪曲了真实,使一个可能有些社会意义的戏变了质,成了一个有落后倾向的剧本.这里没有阶级观点,看不见当时新兴的革命力量;一个很差的道理支持全剧的思想,《雷雨》的宿命观点,它模糊了周朴园所代表的阶级的必然的毁灭."[3I''可是在我的作品里,却没有一个无产阶级的人物,甚至连象征光明的人都没有在舞台上露过(只是在《日出》中,作为一种暗示,安排了幕后工人唱的《打夯歌》).观众(读者)看到的只有残暴的,丑恶的,虚伪的金八,潘四,周朴园,曾皓……和腐朽的,寄生的周萍,曾文清,陈白露……之类的人物."从早期的对于"社会问题剧"的辩解到现在的完全认同,从对于丰富人性的探询到在人前面加上硬性,单调的阶级语汇,这一切足以解释曹禺在新中国成立后话剧艺术上的退步.在曹禺的晚年,尤其是在"文革"结束以后的日子里,曹禺的戏剧观念实际上又回到了"人"本身.在晚年的访谈录中他说:"人性论很有意思,人性很复杂.譬如有的人不见得见了利就像苍蝇逐矢一样.封建社会里的人,也不一定名利就那么严重,不要把人性看得那么窄小,不要用政治把人性扣住.这些话叫周扬听了,会很不舒服.当年,他写的批评《雷雨》,《日出》的文章,是很有分量的,但是,也是把人性的东西解释的很狭窄."【-他也曾动情地说:"我喜欢写人.我爱人,我写出我认为英雄的可喜的人物.我也恨人,我写过卑微,琐碎的小人.我感到人是多么需要理解,又多么难以理解.没有一个文学家敢说'我把人说清楚了'."_6].纵观曹禺的一生,他一直在"叙事诗"和"社会问题剧"之间徘徊.在曹禺的文学观念中,话剧一样可以当作"诗"来写,不仅反映现实更应该超越现实,在展现外部世界的同时更应该揭示出人的内心世界.在其文学生涯的开端,他即用话剧来探讨与表现丰富的人性意识,然而社会环境的变化和舆论的压力都使其创作初衷难以实现,他也开始渐渐地认同"社会问题剧"模式并加以实践,当然这一时期的实践从话剧艺术的发展上来看的确是乏善可陈的.曹禺晚年对于这一问题有所反省,又回复到早年的"叙事诗"的理念上来,即话剧只有深入地表现人,关怀人,才能够取得成功.可以说,在曹禺的一生中,对于话剧创作与"人"的关系,经历了一个"肯定一否定一否定之否定"的认识过程.用话剧去探索人性,表现人性,是其创作的初衷与最终目的.其对于人性的一些思考,集中表现在《雷雨》,《原野》,《北京人》等早期剧作中.二,"蛮性",欲望,情感的两面曹禺的早期剧作中包涵着丰富的人性理念,但60石河子大学(哲学社会科学版)第24卷是在其创作谈中谈及的并不是很多,一是因为当时的社会环境和舆论空间的限制,二是因为曹禺本身的思维特点.他是一个感情充沛,热情的作家而并不是一个逻辑思维很强的理论家,所以他屡屡提及自己谈不好自己的作品,这并非全是谦虚之辞.由于缺乏作者在理论上的阐释,我们只有通过其作品的主题和人物形象来探讨其人性理念.曹禺属于那种情感特别浓烈的作家,不论是其创作动机,创作过程,还是其塑造的人物形象,都有着强烈的"情感"的印记.他这样描写自己写作《雷雨》的动机:"写《雷雨》是一种情感的迫切的需要." "然而在起首,我初次有了《雷雨》的一个模糊的影象的时候,逗起我的兴趣的,只是一两段情节,几个人物,一种复杂而又原始的情绪."【3曹禺的剧作不是以理动人,而是以情动人.在其剧作里往往弥漫着炽热的情感,读者往往能够感到一种情感的震撼.在《雷雨》中,始终交织着"最残酷的爱和最不忍的恨",汹涌着一股由爱恋,背叛,痛苦混合而成的感情的激流.《原野》更是把人类的原始欲望推至顶点,对于人类困境的揭示读来让人心寒.与此相对应的是,曹禺在其早期剧作中塑造了一类复杂的人物形象.他们往往都有着极端的情感,都具有某种"自然性".在外貌描写上,作者往往突出其异于现代文明的"蛮性".《原野》中这样描写仇虎:"头发像乱麻,硕大无比的怪脸,眉毛垂下来,眼烧着仇恨的火.右腿打成瘸跛,背凸起仿佛藏着一个小包袱.筋肉暴突,腿是两根铁柱.身上一件密结纽袢的蓝布褂,被有刺的铁丝戳些个窟窿,破烂处露出毛茸茸的前胸."[7而到了写作《北京人》时,作者则索性描写了一个真的"北京人"形象:"他约莫有七尺多高,熊腰虎背,大半裸身,披着半个兽皮,浑身上下毛茸茸的.两眼炯炯发光,嵌在深陷的眼眶内,塌鼻子,大嘴,下巴伸出去有如人猿,头发也似人猿一样,低低压在黑而浓的粗肩上. 深褐色的皮肤下,筋肉一粒一粒凸出有如棕色的枣栗."l8]从繁漪,仇虎到"北京人",形成了一个独特的人物形象系列.他们不仅在外貌上魁梧,健康,而且在性格上或泼辣或坚韧,总是把人的"蛮性", 欲望,情感张扬到极致.那么,我们该如何看待这类人物形象呢?蛮性,情感和欲望在曹禺的人性理念中究竟占据着怎样的位置呢?应该说,曹禺在塑造这些人物形象的时候是倾注了很深的感情的,他们或多或少地代表了曹禺观念中的健全人格的某些部分.尤其是在周朴园,焦大星,曾皓,曾文清等人物虚伪,懦弱的映照下,前者更显出健康与生机.曹禺这样谈繁漪:"在遭遇这样的不幸的女人里,繁漪自然是值得赞美的.她有火炽的热情,一颗强悍的心,她敢冲破一切的桎梏,做一次困兽的斗.虽然依旧落在火坑里,热情烧疯了她的心,然而不是更值得人的怜悯与尊敬么?这总比阉鸡似的男子们为着凡庸的生活,怯弱地度着一天一天的日子更值得人佩服罢."l3他也这样赞美"北京人":"他整个是力量,野得可怕的力量,充满丰满的生命和人类日后无穷的希望都似在这个人身内藏蓄着."[3j曹禺对于这些人物毫不吝惜地给予了赞美之辞,让人觉得仿佛这就是其心中的理想人格所在,以致于有论者得出结论说:"曹是满怀'原始向往'之情开始自己创作生涯的,在最有限的创作中,原始向往是他的一种潜意识,是促使他从事戏剧创作最深刻,最稳定,最强大的'原动力',也是作家为狭之笼中的鸟儿们冲破樊篱开出的灵丹妙药.在作者看来,只有回归原始,寻找文明社会早已失去的原始蛮力,才能医治人性柔弱,人类才能健康地走向美好未来.,,[妇的确,这些人物敢于冲破封建礼教的威压和现代社会的虚伪,他们健康,真诚,泼辣,有活力,在他们身上有着闪光的东西,昭示着人类的希望.然而,人之为人,仅仅在于其蛮性与欲望吗?从心理学上讲,人的情感,欲望仅仅是处于一个比较低的层次,人的本质在于人是有理性的社会动物.把人类解放,自由,发展的希望仅仅寄托在人的欲望与情感上,是绝对行不通的.一味地放任情感和欲望,结果只会走向人性的反面.西方自文艺复兴,启蒙运动以来的最大成就之一就是理性的发现,人通过自己的理性为自然立法,为自身立法, 只有通过清明的理性,人才能最终走向自律,走向自由.因此,肯定人的情感与欲望的存在与合法性,只是人性的基础与前提.要想达到人的自由,完美境界,还必须进行人性的提升,由感性,欲望提升到理性,进而形成自由意志.在曹禺的剧作中,他对于人的情感与欲望的看法是颇为辩证的.一方面,他肯定了人的情感与欲望的合法性与合理性,甚至赋予其社会解放的意义;另一方面,他又对人的本能的一面保持着警惕. 在《雷雨》序中,曹禺写道:"我念起人类是怎样可怜的动物,带着踌躇满志的心情,仿佛是自己来主宰第1期张剑:论曹禺早期剧作中的人性理念61自己的运命,而时常不是自己来主宰着.受着自己——情感的或是理解的——的捉弄,一种不可知的力量的——机遇的,或者环境的——捉弄;生活在狭的笼里而洋洋地骄傲着,以为是徜徉在自由的天地里,称为万物之灵的人物不是做着最愚蠢的事么?"3单纯受情感与欲望控制的人是可怜的,作家实际上是抱着一种怜悯与同情的心态在描写这群在欲望中挣扎的人们.从剧作的结局来看,《雷雨》中的繁漪精神失常了,"最具《雷雨》性格"的人最终走向了疯狂,而其他的"情热"的人物也大都走向了毁灭.仇虎带着人类最为原始的复仇欲望,带着一种极端的恨进行对于"焦阎王"一家的报复行动,在杀死大星并借焦母之手问接害死了无辜的婴儿之后,自己也陷入了一种精神恐惧中,并最终以结束自己的生命来完成"赎罪".即使是原始的"北京人",也并非作者心目中的理想的"人"的形象."北京人"固然身体上健壮,有力,但是对于人类而言,身体的健康只是前提,心灵的安适才是最为根本的."北京人"可以赶跑前来讨债的债主,却无法给曾皓,曾文清以心灵的救赎.曹禺曾经指出:"剧中袁任敢说:'那时候的人,要喊就喊,要爱就爱……他们是非常快活的.'有人说我在提倡恢复原始状态.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当时感到人在受着各种束缚,应该打破它.我借袁任敢说出这样的话.我希望一种没有欺诈,没有虚伪,没有陷害的世界."I.曹禺创作的原始状态固然没有了欺诈,虚伪和陷害,但并不是人类的理想状态.在作者的观念中,单靠人的蛮性,感性与欲望是不能完成人类的自我救赎的,人类"正如一匹跌在泽沼里的赢马, 愈挣扎,愈深沉地陷落在死亡的泥沼里"_3j.在曹禺的早期剧作中,关于人类情感的叙事明显形成了一种对话:在叙述过程之中作者肯定了人类的情感与欲望,并对之寄予深深的同情,但在剧作的结局处又无情地对于人的原始欲望予以否认. 这一切源于人类情感的两面性,即情感既是一种解放的力量,一种自我觉醒与确立的因素,又是一种危险的,可能导致毁灭的引爆剂.因此,蛮性,情感和欲望本身在曹禺的剧作中只是人性发展的一种状态而非完成态,理想的人性还需在此基础上进一步提升.三,情感提升的两种路径前面已经指出,曹禺是一位感情充沛的剧作家,他总是带着激情进行创作.但是作家在创作时的激情,作品中人物的情感本身并不能和作家的创作理念等同.曹禺对于自己作品中的人物,实际上是保持着一定批判性的.作者理解,同情人类在困境中的挣扎但是他不满足于这种状态,因此他强调观众在欣赏话剧时应该保持着适当的审美距离.在写作《雷雨》时,作者自己"用一种悲悯的心情来写剧中人物的争执","我诚恳地祈望着看戏的人们也以一种悲悯的眼光来俯视这群地上的人们.所以我最推崇我的观众,我视他们,如神仙,如佛,如先知,我献给他们以未来先知的神奇.在这些人不知道自己的危机之前,蠢蠢地动着情感,劳着心,用着手,他们已彻头彻尾地熟悉这一群人的错综关系.我使他们征兆似地觉出来这酝酿中的阴霾,预知这样不会引出好结果.我是个贫穷的主人,但我请了看戏的宾客升到上帝的座,来怜悯地俯视着这堆在下面蠕动的生物."l3观众是先知,上帝,他们不是迷失在话剧人物形象的情感之中,而是超脱于剧中人物之上.他们与剧中人物的关系,不是平等的对话,而是一种"俯视"的怜悯.为了营造出必要的审美距离,曹禺也作过一些艺术上的尝试.在《雷雨》中,作家颇有深意地安排了序幕和尾声.尽管在实际演出中经常被舍弃,但从某种意义上说,序幕和尾声才是该剧的真正意义所在.作者曾经这样谈及序幕和尾声的用意:"简单地说,是想送看戏的人们回家,带着一种哀静的心情低着头,沉思地,念着这些在情热,在梦想,在计算里煎熬着的人们.荡漾在他们的心里应该是水似的悲哀,流不尽的;而不是惶惑的,恐怖的,回念着《雷雨》像一场噩梦,死亡,惨痛如一只钳子似地夹住人的心灵,喘不出一口气来."l3也就是说,只有从惶惑,恐怖,情热之中走出,达到一种哀静,沉思状态,才能更好地领会剧作的主题.既然陷在"情热"之中的人类是可悲的,那么,人类怎样才能摆脱困境,实现自由呢?在曹禺的早期戏剧中大概可以归纳出两条路径.一是宗教,在曹禺的观念中主要指基督教.宗教作为人类世界的一种复杂的精神现象,主要靠诉诸人的情感发生作用.但是宗教又不等同于人的原始欲望,而是表现出一种超越原罪,净化情感的倾向.宗教对于人性的一些原始的恶的因素,是能够起到一定的疏导和防范作用的,也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使人性和谐.正是在这种意义上,曹禺把宗教作为人性提升的路62石河子大学(哲学社会科学版)第24卷径之一.曹禺戏剧与基督教的关系,学界多有论述.他自己也说:"我曾经教过一段《圣经》文学,是用英文教,那是在天津河北女子师范学院.其实我对《圣经》文学懂得不多,但其中有不少非常漂亮的文章和故事.我接触《圣经》是比较早的,小时候常到教堂去,究竟是个什么道理,我自己也莫名其妙:人究竟该怎么活着,为什么活着,应该走什么样的人生道路?所以,那时候去教堂,也是在探索解决一个人生问题吧从这段话可以看出,曹禺从一开始就是带着对于健全人性,人生道路诸问题的思考去接触基督教的.在他的早期作品所表现出的人性理念中,基督教占据了一个非常高的位置.在《雷雨》的序幕与尾声中,弥漫在正文之中的"郁热"的氛围已经消失,故事的时问从夏天转到了冬天,象征着人由情感的偏执向沉思,理性发展.地点则从周家客厅转移到教堂的附设医院,人类的恩怨只有在宗教中才能得以救赎.人性提升的第二条路径,是理性.关于自己心目中理想的人,曹禺曾经作过这样的描写:"我羡慕那些有一双透明的慧眼的人,静静地沉思体会这包罗万象的人生,参悟出来个中的道理,我也爱那朴野的耕田大汉,睁大一对孩子似的无邪的眼,健忘得如一条母牛,不深虑地过着纯朴真挚的日子."_4] 前一种即指有理性的人;后一种可以说是自然的人.前一种的生活懂得用理性去控制情感,后一种人则防止情感与欲望的放任,将其限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从人性的发展来看,前一种无疑是更为理想的生活.在回答"什么是启蒙"的问题时,康德指出:启蒙运动就是人类脱离自己所加之于自己的不成熟状态,不成熟状态就是不经别人的引导,就对运用自己的理智无能为力.当其原因不在于缺乏理智,而在于不经别人的引导就缺乏勇气与决心去加以运用时,那么这种不成熟状态就是自己所加之于自己的了.Sapereaude!要有勇气运用你自己的理智!这就是启蒙运动的口号[11].将理性的发现作为启蒙运动最大的成就确立下来,凝结着启蒙大师们的深思熟虑.要想完成"立人"的任务,要使个人成为自律的创造的生命自我,理性的运用是其中最为关键的一步.人的欲望可以作为人性发展的原动力因素,但是不能停留在这一阶段.由人的原始欲望,情感到理性,自由意志,是人性系统化发展的过程,这也是在曹禺的早期剧作中一条潜在的人性自我完善的路径.对于宗教与理性的共同认同,表明了曹禺所接受的西方思想的复杂性甚至是含混性.在西方思想发展史上,两者之间几乎是完全对立的,在某些理性主义者看来,宗教就是对于人性的一种扭曲.然而我们在许多文学大师(如雨果,托尔斯泰)的作品中却发现宗教意识的伟大深沉,宗教力量的感人至深.宗教中的奉献精神,忏悔精神也是人性中最为闪光的东西.在曹禺的人性理念中,宗教与理性并不是对立的关系,在其看来,不论是宗教还是理性,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表现出了对于人的原始欲望,情感的警惕,防止人性中恶的因素的爆发.肯定人的欲望,情感而又对其保持着高度的警惕,认为人只有从"情热"状态,原始欲望中摆脱出来,进入到宗教的净化状态或者理性的清明状态之中,才有可能获得人性的圆满.这就是曹禺在早期剧作中所要表达的人性理念.[参考文献][1]何锡章."雷雨原野中的北京人"——论曹禺心中的中国人格精神[J].华中理工大学,1994,(3).[2]陈留生.蛮性与文明的交锋——论曹禺早期剧作的"元冲突"问题[J].艺术百家,2003,(4).1-3]曹禺.曹禺论创作E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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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禺的戏剧艺术传统
曹禺的戏剧艺术传统曹禺是中国现代戏剧史上的一位重要人物,他的戏剧作品深受人们的喜爱和推崇。
曹禺的戏剧艺术传统,不仅体现了他对社会现实的关注和批判,还展现了他独特的创作风格和对人性的深刻洞察。
本文将从不同角度探讨曹禺的戏剧艺术传统,以期对其作品有更深入的了解。
首先,曹禺的戏剧作品具有强烈的社会批判意味。
他通过对社会现实的观察和思考,将社会问题呈现给观众。
例如,他的代表作《雷雨》就揭示了封建社会中女性受压迫的命运,以及人性的丑恶和道德的沦丧。
这种对社会问题的关注和批判,使得曹禺的作品具有了强烈的现实意义,引起了观众的共鸣和思考。
其次,曹禺的戏剧作品具有独特的创作风格。
他善于运用象征主义手法,通过对象征性的人物、情节和场景的塑造,表达自己对人性的理解和思考。
例如,在《原野》中,他通过对主人公的内心独白和对自然的描写,展现了人性的脆弱和对生命的追求。
这种独特的创作风格,使得曹禺的作品在当时的戏剧界独树一帜,对后来的戏剧创作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此外,曹禺的戏剧作品还具有深刻的人性洞察力。
他通过对人物的塑造和情节的展开,揭示了人性的复杂和矛盾。
例如,在《日出》中,他通过对主人公的心理变化和与妻子的关系冲突的描写,展现了人性的善恶两面。
这种对人性的深刻洞察,使得曹禺的作品具有了更深层次的内涵,引发了人们对自身存在和生命意义的思考。
此外,曹禺的戏剧作品还具有强烈的情感表达和艺术感染力。
他通过对情感的细腻描写和对人物内心世界的展示,使得观众能够深刻地感受到戏剧作品中所传递的情感。
例如,在《原野》中,他通过对主人公的孤独和对爱情的追求的描写,引发了观众对爱情和生命的思考和感悟。
这种情感表达和艺术感染力,使得曹禺的作品具有了更广泛的影响力,成为了中国现代戏剧史上的经典之作。
总之,曹禺的戏剧艺术传统体现在他对社会问题的关注和批判、独特的创作风格、深刻的人性洞察力以及强烈的情感表达和艺术感染力上。
他的作品不仅具有现实意义,还具有深刻的内涵和广泛的影响力。
论曹禺早期剧作中的人性理念
论曹禺早期剧作中的人性理念
曹禺于1913年首次登台演出,被誉为中国戏剧史上最杰出的一位剧作家,其早期剧作中对人性理念的探索,一直受到学者们的极大关注。
介绍曹禺早期剧作中对人性理念的探索,有助于我们更深入的思考自身的人性本质,以及构建更加人性化的社会环境。
曹禺早期剧作中的人性理念,具有强烈的反传统主义色彩。
曹禺坚持探索独立个体的内心,以及社会的互动运作机制,其作品研究的主题深受不确定性本质的启发,比如《比武招亲》中角色沉醉于爱情抉择,《刘兰芝》中角色权衡责任与利益,以及《看表演》中角色拯救少女等,均是从不确定性的人性本质出发,深入剖析个体内心的尴尬处境及其对社会的影响。
此外,曹禺早期剧作中的人性理念也兼具现实主义与唯美主义的特点。
曹禺认为,剧作应该服从当下社会实际,但也要把握可被抽象化的、具有唯美主义色彩的人性本质,使得每一个角色都具有个性化的、超越时代与空间的特征。
例如,曹禺的作品《花蝴蝶》中,苗女士用唯美的诗句塑造出一个朴实而优雅的人物形象,诠释出坚贞不渝的人性精神;而《石头前的少女》中,满月用充满诗意的文字深切描绘出一位青春期的少女,展现出个体凭借勇气拥抱美好的人性本性。
总之,曹禺早期剧作中的人性理念,具有反传统主义的思想色彩,力求把握不确定性的人性本质;另外,也兼有现实主义与唯美主义的特征,追求把个性化的精神、超越时代与空间的特征,融入其剧作中。
从曹禺早期剧作中人性理念的探索可以看出,比起僵化传统的观念,
更重要的是要倾听内心灵魂深处的喃喃细语,以此为切入点,构建一个更加人文化的社会环境。
总结曹禺话剧中的思想
总结曹禺话剧中的思想曹禺是中国现代戏剧史上的重要剧作家之一,他的话剧作品不仅在当时引起了轰动,而且至今仍然具有深远的影响力。
曹禺的作品展现了对社会现象和人性的深刻思考,表达了对人类命运的关切和对社会现实的呼唤。
本文将从几个重要的话剧作品中总结曹禺的思想。
首先,曹禺的作品中经常反映对封建制度的批判和对人性的关注。
例如,他的作品《雷雨》揭示了封建社会家庭关系的病态和残酷,通过对家庭成员之间的互相欺骗和伤害的描写,表达了对爱情的渴望和对家庭关系的失望。
他揭示了人性中的阴暗面,并通过人物形象展现了人性的复杂性和矛盾性。
其次,曹禺的作品中也关注社会问题,对现实社会现象进行了深入剖析。
例如,《日出》这部作品揭示了北方旧社会农村封建家庭的贫困和压迫,对农民的心理状态进行了深刻的刻画。
曹禺通过这一作品强调了农民的尊严和权益,表达了对农民疾苦的同情和对社会不公正现象的愤怒。
此外,曹禺的作品还关注女性问题和性别角色。
他的作品《原野》中的女性形象描绘了女性困境和对女性命运的思考。
女性在男性统治的社会中常常受到剥削和压迫,他通过女性形象展示了女性的坚韧和勇气,表达了对妇女地位的关切和对性别不平等的呼吁。
最后,曹禺的作品中也反映出对人类命运的思考和对人生意义的追问。
他的作品《日出》和《原野》中描绘了人物的命运,人物在面对命运的考验时展现了不同的选择和对人生意义的思索。
曹禺通过这些形象表达了对个体命运的关切和对生命意义的探索,通过对人物的内心世界的描写,探讨了人生的真谛和生命的尊严。
总的来说,曹禺的话剧作品表达了对封建制度和社会不公正现象的批判,关注了人性和社会问题,探讨了人类的命运和生命的意义。
他用细腻而深刻的笔触描绘了中国社会的矛盾和困境,呼唤正义和人性的回归。
他的作品至今仍然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和思想价值,不仅为中国现代戏剧的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也启发了后人对社会和人性的思考。
曹禺戏剧成就及影响
曹禺戏剧成就及影响曹禺是中国现代戏剧史上的重要人物,他的戏剧成就深刻地影响了中国戏剧的发展。
本文将从曹禺戏剧作品的创新性、对社会现实的关注以及对后世戏剧创作的影响等方面探讨曹禺戏剧的成就及其影响。
曹禺戏剧作品的创新性是其成就的重要方面之一。
曹禺的作品大胆地突破了传统戏剧的形式与题材,呈现出独特的艺术风格。
他的戏剧作品中常常出现荒诞的情节、夸张的人物形象以及离奇的场景设置,这些元素都展现了他对于戏剧形式的创新尝试。
例如,他的代表作之一《雷雨》就以其独特的叙事方式和戏剧结构为观众带来了全新的戏剧体验。
曹禺通过这些创新元素,使得他的作品在戏剧界产生了重大的影响,为中国戏剧的发展开辟了新的道路。
曹禺的戏剧作品关注了社会现实,体现了对于人性的深刻洞察。
他的作品常常揭示了人性的丑恶与虚伪,对社会问题进行了深刻的剖析。
例如,《日出》通过对于农民革命斗争的描写,揭示了封建社会的黑暗与压迫;而《原野》则通过对于农村合作社的建设与发展的描绘,展现了人们在困境中的奋斗与希望。
曹禺通过对于社会现实的关注,使得他的作品具有强烈的社会意义和现实感,对于激发观众的思考和反思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曹禺的戏剧作品对于后世戏剧创作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他的作品不仅在中国戏剧界产生了重要的影响,也对于国际戏剧界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力。
他的戏剧作品在创作手法上的创新以及对于社会现实的关注,为后世戏剧创作者提供了宝贵的借鉴与启示。
许多戏剧作者受到了曹禺的影响,他们在创作中也借鉴了曹禺的戏剧手法,使得中国戏剧在后来的发展中更加丰富多样。
同时,曹禺的作品也在国际舞台上获得了广泛的赞誉,他的作品被翻译成多种语言并在世界各地演出,为中国戏剧赢得了国际声誉。
曹禺戏剧的成就及影响主要体现在其创新性、对社会现实的关注以及对后世戏剧创作的影响等方面。
他的作品在戏剧界产生了重要的影响,为中国戏剧的发展开辟了新的道路。
他对于社会现实的关注以及对人性的深刻洞察,使得他的作品具有强烈的社会意义和现实感。
曹禺论创作读后感
曹禺论创作读后感读完《曹禺论创作》这部作品后,我对曹禺的创作思想和理念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这部作品不仅是对曹禺戏剧创作的总结,更是对现代戏剧艺术的深刻思考。
曹禺在创作中始终强调现实主义的原则。
他认为,戏剧应该反映社会的真实面貌,揭示人性的真相。
在《雷雨》、《日出》等作品中,曹禺通过对家庭、社会等各个层面的描写,生动地展现了当时社会的复杂性和人性的多面性。
这种现实主义的创作手法,使得他的作品具有强烈的时代感和现实意义。
曹禺注重对人物性格的刻画。
他认为,人物是戏剧的核心,只有深入挖掘人物的内心世界,才能让观众产生共鸣。
在《雷雨》中,曹禺通过对周朴园、蘩漪等人物的刻画,生动地展现了他们内心的挣扎和矛盾。
这种深入的人物刻画,使得观众能够更加深入地理解人物的动机和行为,从而更好地理解整个剧情。
曹禺还强调戏剧的冲突和情节的紧凑性。
他认为,戏剧应该具有强烈的冲突和高潮,只有这样才能吸引观众的注意力。
在《雷雨》中,曹禺巧妙地设置了家庭矛盾、阶级矛盾等多重冲突,使得剧情紧凑而富有张力。
这种冲突的设置,使得观众始终保持着高度的关注度,从而更好地体验剧情的起伏和高潮。
曹禺的创作还体现了他对人生的深刻思考。
他认为,戏剧不仅是娱乐的工具,更是对人生和社会的反思。
在《雷雨》中,曹禺通过对家庭伦理、社会道德等问题的探讨,深刻地反映了人性的复杂性和社会的矛盾。
这种对人生的思考和反思,使得他的作品具有更深刻的思想内涵和人文精神。
曹禺是中国现代戏剧的杰出代表,他的创作思想和理念对于中国现代戏剧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以下是对曹禺论创作经典语句的解读:“戏剧是人类生活的缩影,它包含了人生的各种形态和可能性。
”这句话揭示了戏剧的本质。
曹禺认为,戏剧应该反映人类生活的真实面貌,展现人生的各种形态和可能性。
这意味着戏剧应该具有广泛的主题和题材,涵盖社会各个层面的生活,包括家庭、职场、政治等。
通过戏剧的呈现,观众能够更深入地了解和思考人生。
“人物是戏剧的核心,只有深入挖掘人物的内心世界,才能让观众产生共鸣。
浅论曹禺戏剧对人性问题的开掘
伟大戏剧家的人文关怀——浅论曹禺戏剧对人性问题的开掘孙永安[内容摘要] 本文通过探讨曹禺先生对人性方面的不断开掘的问题,发现出在他的话剧中开掘出了两方面的人性,即残缺、变态的人性和完美理想的人性;而且剧作家对前一方面的人性既是批判的又是同情的,对后一方面的理想的人性美却是在不断丰富、发展和完善的;并试图总结出曹禺先生通过他的剧作对人性等问题开掘的意义和作用。
[关键词] 曹禺戏剧人性蘩漪愫方曹禺的一生都在强调,他的戏剧作品是以“人”为中心的,并且强调对人的思考,强调认识人的价值,尊严和力量,强调探索人的灵魂的秘密,去努力解决一个人应该如何活着得的问题。
曹禺的剧作大胆揭示和批判了黑暗社会中人性的恶,并且执著的追求人性善的理想。
他曾说过:“我看戏,读文艺作品,我所注目的是人,人是最重要的。
”[1]一、曹禺戏剧对人性的格外关注对人性的探索一直是曹禺剧作永恒的主题。
有评论家认为按文学的标准曹禺的戏剧和鲁迅的小说都达到了世界一流的水平:文学的标准只能有两种,第一,是对人性刻画的深度和人性所展示的丰富性。
世界一流的文学,人性的展示,一定是丰富的,而不是单调得……我认为,曹禺先生当时23岁时候写的《雷雨》,完全能够达到世界一流的水平。
[2]而且曹禺的据作不仅揭示了人性的丰富性、深度性,也揭示了人性的悲剧性。
《雷雨》通过周朴园30年前对侍萍的始乱终弃,以及周鲁两家五对爱恨交织的爱情的悲剧结局,展现出封建制度对人性的束缚和人性自我的放纵。
而《日出》通过竹筠和陈白露的前后对比,以及陈白露最后的自甘堕落以至最终的死亡,展现的是人性的善良和人性的惰性。
《原野》通过写仇虎报仇,残忍的杀死仇人的儿子焦大星和焦大星的儿子小黑子的故事情节,以及仇虎最后在森林逃亡中陷入精神恍惚等情节,展现了人性的蛮性。
《北京人》通过写任劳任怨、心地善良的愫方与没落的北京士大夫文化熏染下已堕落成生命空壳的曾文清的一个虚幻的爱情故事,以及愫方最终的出走,展现了人性的韧性和极端的惰性,以及人应当像人一样地活着的问题。
论曹禺早期剧作中的人性理念
论曹禺早期剧作中的人性理念曹禺早期剧作中的人性理念一、抗争对立1、追求自由:他的剧作中的角色经常会充满奋斗的精神,他们不断地追求更大的自由,试图打破充斥着贫富差距及封建传统的社会束缚,去谋求更美好的生活。
2、斗争反抗:曹禺的剧作中,人物拒绝默默接受恶劣的社会现实,敢于与强大的压迫命运斗争,努力寻求新的出路,试图实现自己心中最珍视的价值理念和梦想。
二、反思刻板1、抗议形式主义:在曹禺的剧作中,人物勇敢反抗形式主义和普遍被接受的社会普遍观念,引起广大民众尊重个性的思想,挑战古板顽固的传统观念,鼓励他们努力求变改革,追求更合理的社会秩序。
2、强调责任:曹禺的剧作中的角色们颇具理想主义色彩,他们深知自己的使命,知道自己有责任保护有需要保护的弱者,有责任为赢得真正社会平等而不断奋斗不懈。
三、崇尚理想1、理想主义:为了实现公平正义的理想,人物们时常抵制社会的非正义,尝试以积极的方式改变社会的不公,他们的抗争、热血的奋斗都把曹禺的理想主义情怀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
2、启迪自由:曹禺的剧作中,人物多充满了理想蒙受的思想,他们竭力想以自己的本质去追求幸福,希望把自己从社会的牢笼中解放出来,追求自由,寻找更美好的生活。
四、尊重个性1、理解个体:曹禺剧作中,他敢于正面地认识到人的内心感受,不断地去引导他们拥有真正的内心自由和精神自由,渴望个体能够拥有自己独特的个性,以此改变社会被斤斤计较的劳役制度。
2、尊重感情:曹禺也不断努力地去唤醒人们对于社会理想的追求,同时他也很尊重人们热烈的情感,他主张人们把自己的感情放在首位,为了追求真爱倾注全心全意,去书写一段真挚动人的爱情史诗。
总之,曹禺早期剧作中的人性理念就是:追求自由、百折不挠的斗争反抗、抗议形式主义、强调责任、崇尚理想和尊重个性的思想。
他的革新性思想不只激发了民众,而且充分启迪了广大阶层看待社会发展的眼光,也激励着人们思考理想追求的真正价值。
人性的沉沦、挣扎与毁灭——评曹禺话剧《雷雨》
《雷雨》创作于上世纪30年代,是曹禺先生的处女作,也是中国现代话剧创作的代表之作和顶峰之作,至今仍活跃在各地的话剧场,今年6月,云南还推出了《雷雨》的首部实景体验版。
曹禺为《雷雨》写的“序”堪称解读《雷雨》最为权威的文本,他要讲的就是人在命运里的惶然无措,揭示悲剧中人性抗争的无能为力。
曹禺曾说过,“《雷雨》对我是个诱惑。
与《雷雨》俱来的情绪蕴成我对宇宙间许多神秘的事物一种不可言喻的憧憬。
”他还强调创作中想要表达的“原始的情绪”、“蛮性的遗留”以及他创作《雷雨》时对生命存在的寓言式的思考,都证明《雷雨》是对于人性、情感的探讨。
曹禺还曾指出,“‘极端’和‘矛盾’是《雷雨》蒸热的氛围里两种自然的基调。
”《雷雨》里几个在命运中挣扎、矛盾与毁灭的角色,其实都对生命有着无限的渴望和追求,只是命运之手把他们拖至了毁灭。
对于《雷雨》的思想主题,学界一般都从封建家庭的罪恶、宿命论和宗教等方面进行研究和解读,就如方同德先生曾说:“《雷雨》绝不仅仅是一部个人命运的悲剧,而是一部社会悲剧、时代悲剧、民族悲剧,个人的命运必定与时代相连,与社会相系”。
今天,不妨从人性在欲望中的沉沦与挣扎来解读《雷雨》,因为愈是真实的欲望就愈能彰显人性的丑恶,愈是痛苦的挣扎就愈能展现人性的真善,从人性的矛盾与挣扎,以及封建礼教压迫下女性对爱情的憧憬和幻灭等方面探究《雷雨》,更能展现这部剧作对人性挣扎与毁灭的本质阐释。
一.人性的矛盾与挣扎《雷雨》以1925年前后的中国社会为创作背景,通过周、鲁两家前后三十年的纠葛,展现了两代人的血缘冲突和人性的挣扎。
《雷雨》中所展示的典型男性角色,几乎都出身封建主义和资本主义家庭,都被曹禺赋予了复杂鲜明的个性特征。
周朴园是封建大家长,也是《雷雨》中所有人物悲剧的创造者,他性格多面,不断沉湎于对过去的怀恋和欲望中,冷酷和深情不断交织、转换。
一方面,他从小受传统封建思想的荼毒,但另一方面,因为接受过西方的教育,他身上带有对西方自由思想的眷恋。
从《原野》入手看曹禺戏剧中人的本性
从《原野》入手看曹禺戏剧中人的本性摘要:人性的本色是复杂的、丰富而深邃的,甚至是神秘的,人的七情六欲不以别人为转移。
在曹禺这里,始终是写人,他以现代性的艺术视野来对人进行探寻,对人性进行解剖,对人类终极追求进行审问,将道德的张扬与背叛、对现实的哀悯悖谬性联系在一起(①《象征性环境与剧场性张力——曹禺设置戏剧情境的剧场性追求之一》作者:刘家思)。
狭窄的生存空间中,人的选择往往是无奈的,当道德、伦理和个体生命发生冲突时,曹禺在戏剧中不做个人的什么评判,让读者以自己的道德水平来把握其中的是与不是。
《原野》中写了太多关于人性的东西,无论是仇虎、金子,还是焦母、焦大星的人性,都有着同样的扭曲变态性,他们展示着人的善与恶、极爱与极恨、压迫与反抗、死亡与忏悔。
原始的人性之美在这里得以释放。
关键词:生命本能极爱与极恨反抗与复仇死亡与忏悔悲剧结局正文:原野,[释义] (名)平原旷野,旷野;没有树林、建筑物或巨大岩石的大片土地,[构成] 偏正式:原\野(②汉代汉语词典)。
“原野”这个词总让人想起没有人迹的荒原,苍莽沉郁,有古老挺拔的大树等充满原始野性而又简朴的动植物,它们保留着自然最初的颜色。
在这里,我认为原野不是指故事发生、人物生活的地方,而是戏剧中所要表现的原始的人性。
《原野》,不仅仅是一个复仇故事的简单演绎,而是善与恶、爱与恨、仇杀与忏悔的交织,深入到了人性撞击的层次。
戏剧透着一股艺术与恐怖融为一体而散发出来的浓重、强烈的“野味儿”,有一种强烈的震撼力(③1981年《原野》电影评论)。
(一)压迫与反抗《原野》围绕一个“复仇”的主题展开。
仇虎一家遭受焦阎王灭绝人性的残害,有着深仇大恨,他越狱逃回,直向焦家逼来,演绎了被压迫者对封建统治者残酷的阶级压迫的复仇与斗争。
“大地是沉郁的,生命藏在里面。
”(④《曹禺经典》南海出版社,《原野》序幕)“森林是神秘的……冲蓄原始的生命。
”(⑤第三幕)“巨龙似的列车,喧赫地叫嚣了一阵,喷着火星乱窜的黑烟,风掣电驶地飞驶过来。
浅谈曹禺《北京人》剧作特色
浅谈曹禺《北京人》剧作特色《北京人》是中国现代戏剧杰出代表作,其剧作特色在于对人性的深刻剖析和对社会现实的深刻思考。
曹禺通过对人物形象的丰富刻画和故事情节的巧妙设计,展现了人性的复杂和社会的现实,引发了人们对人生、人性和社会的思考。
下面就浅谈曹禺《北京人》剧作特色展开讨论。
一、对人性的深刻剖析《北京人》中的人物形象生动而丰富,他们的心灵世界和行为举止都展现出了多样的人性。
主人公杨白和滕文骥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物,他们的不同性格和命运遭遇展现出了人性的复杂和多样性。
杨白一心追求成功却最终迷失自我,而滕文骥则始终坚守初心,最终取得了成功。
曹禺通过对这两个人物的塑造,深刻剖析了人性的复杂和多变,让人们从中看到了人性的丑陋和美好。
二、对社会现实的深刻思考《北京人》所展现的社会现实是中国建国初期的社会风貌,这个时期正处在大动荡之中,人们的思想和行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
曹禺通过对这个时期社会现实的描绘,展现了人们在这个特殊历史时期中面临的各种困惑和挑战,从而引发了人们对社会的深刻思考。
他通过对人物命运的安排和对社会环境的描绘,让人们对社会现实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同时也让人们对社会的发展有了更加深入的思考。
三、对时代精神的生动展现四、对家庭关系的深刻刻画《北京人》中的家庭关系是曹禺剧作的一个重要内容,他通过对家庭成员之间的相处和互动,展现了家庭关系的复杂和多样。
杨白与他的妻子、父母之间的关系,以及滕文骥与他的家人之间的相处,都展现出了家庭关系的矛盾和纠葛。
曹禺通过对家庭关系的刻画,深刻揭示了人性的复杂和社会的现实,引发了人们对家庭关系的深刻思考。
曹禺喜剧品读
曹禺喜剧品读
曹禺的喜剧作品是中国现代话剧的重要代表之一,他的作品具有深刻的思想内涵和独特的艺术风格。
首先,曹禺的喜剧作品通常以社会现实为背景,通过生动的人物形象和幽默的对话,揭示了人性的弱点和社会的矛盾。
他的作品常常触及到社会上一些不公正的现象,让观众在笑声中反思人性和社会问题。
其次,曹禺的喜剧作品注重人物塑造,他通过对人物性格、情感和心理的细腻描写,让观众更加深入地了解人物,从而产生共鸣。
他的作品中的人物形象鲜明、生动,既有喜剧效果,又有深刻的思想内涵。
此外,曹禺的喜剧作品还具有独特的艺术风格。
他的对话幽默风趣,语言简练生动,常常运用夸张、讽刺等手法,让观众在笑声中感受到人性的复杂和社会的矛盾。
他的作品还注重舞台效果,通过灯光、布景等手段营造出独特的氛围,让观众更加深入地感受到作品的内涵。
总之,曹禺的喜剧作品是中国现代话剧的瑰宝之一,他的作品不仅具有深刻的思想内涵和独特的艺术风格,还通过幽默风趣的对话和生动的人物形象,让观众在笑声中反思人性和社会问题。
《雷雨》中的人性探索与道德思考
06
结论与展望
总结《雷雨》中的人性探索与道德思考
人性的复杂性与多面性
《雷雨》通过人物间的复杂关系,展现了人性的多面性,既有善良、纯真的一面,也有 自私、虚伪的另一面。
道德观念的冲突与矛盾
剧中人物在道德观念上存在着激烈的冲突与矛盾,体现了社会转型时期道德观念的混乱 与迷茫。
悲剧命运的必然性与偶然性
传统道德与现代观念的碰撞
封建家庭伦理与现代自由恋爱的冲突
在《雷雨》中,周朴园作为封建家长的代表,坚守着封建家庭伦理道德,而周冲、周萍等年轻人则追 求自由恋爱,体现了现代观念对传统道德的冲击。
等级观念与人权意识的矛盾
剧中展现了封建等级观念对人性的束缚,如繁漪作为周朴园的妻子,被要求恪守妇道,不得有自我意 识和追求。而鲁大海作为工人阶级的代表,则具有强烈的人权意识,反对阶级压迫和剥削。
如何面对人性与道德的困境
1
《雷雨》揭示了人性与道德的困境是普遍存在的 ,观众可以通过剧中人物的经历,思考如何面对 和解决这些困境。
2
观众可以从中汲取勇气和智慧,学会在困境中坚 守道德原则,同时理解和包容人性的弱点。
3
通过观看《雷雨》,观众可以提升自己的道德意 识和人性修养,以更加成熟和理性的态度面对生 活中的挑战和困境。
《雷雨》中的思人考性探索与道德
汇报人:XX 2024-01-20
目录
• 引言 • 《雷雨》中的人性展现 • 道德观念的呈现与冲突 • 人性与道德的深刻思考 • 《雷雨》在现代社会的启示 • 结论与展望
01
引言
作品背景及作者简介
作品背景
《雷雨》是中国现代话剧的奠基之作,由曹禺创作于1934年。作品以20世纪20 年代的中国社会为背景,通过两个家庭、八个人物、三十年恩怨的生动描绘,展 现了封建家庭的腐朽与罪恶,揭示了人性的复杂与矛盾。
浅析曹禺戏剧的生命意识
浅析曹禺戏剧的生命意识曹禺戏剧论文(优选8篇)之第七篇摘要:曹禺在剧作中对人类生命的探讨是深刻的, 他写出了生命的复杂性和多面性。
"像人一样真正生活";是一种理想的生存状态, 但它总受到来自现实社会规则的挑战。
曹禺结合自己的人生经历, 将"生命意识";展示为生命中的压迫、生命中的失声以及生命中的反抗三个部分, 由此对中国文化进行了一次深入的梳理, 更重要的是他用自己对生命的态度完整地呈现了对生命的深入思考。
关键词:曹禺,生命,压迫,失声,反抗曹禺是中国现代戏剧的奠基人, 他的作品传达了对生命和灵魂的终极求索, 其中《雷雨》《原野》《北京人》这三部代表作更是在整个中国戏剧史中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
它们的经典性不仅在于体现了曹禺自身的阅历, 更体现了他对生命细致的洞察力和深刻的理解力, 尤其是对生命意识的探求。
生命意识是指人在作为生命个体的过程中所包含的欲望、情感与理想, 在曹禺的具体剧作中表现为:生命中的压迫、生命中的反抗和生命中的回归三个部分。
曹禺剧作所蕴涵的探刻哲理在于:他以生命意识支持人对压迫的反抗, 支持人性的解放和回归。
用《雷雨》中所讲的"困兽的斗";可以很好地解释这种状态。
一、生命中的压迫以《雷雨》为例生命对自由的追求, 在意识和行动两个层面都是人类的一大进步。
然而, 却出现了这样一个悖论:生命迫切地想要追求自由。
只有摆脱封建伦理纲常等社会规则的压迫, 才能为生命开辟出一方真正自由的空间。
曹禺在创作《雷雨》时曾说:"隐隐仿佛有一种情感的汹涌的流来推动我, 我在发泄着被压抑的愤懑, 毁谤着中国的家庭和社会。
"; (1)蘩漪在《雷雨》中承担了多重角色:她既是周朴园的妻子, 也是大儿子周萍的继母和小儿子周冲的生母, 在她身上我们看到了生命所受的沉重压迫。
在传统的社会规则中, 女人一直是男人的附庸。
她们被困在父权、夫权意识色彩浓厚的封建伦理纲常中, 《雷雨》中的蘩漪正是这个受害集体里的一个, 她所受的压迫主要来自于丈夫周朴园。
论《雷雨》中的“人性”
论《雷雨》中的“人性”2.研究现状:笔者通过对“人性”相关的文献资料进行阅读整理,发现目前对于“人性”的理解与定义,各个学派都有着自己的界定,这其中包括对人性的概念界定争论,人性的善恶争论与人性的本原争论。
不论从哪个角度来说,我们不可否认的是,随着社会的日益发展,金钱和利益早就已经成了驱使人性的一种手段,不论道德还是法律都是以人性为基础的,只有美好的“人性”才能让社会变得充满人情味。
曹禺先生的《雷雨》可谓是一个社会的缩影,其中的人物塑造处处彰显着人性的不同面,从这些人物身上,我们看出人性是复杂的,纠结的,矛盾的,没有完全的好人与坏人之分,但是“人性”绝对可以对周遭的人和事产生不小的影响。
本次论文的撰写想要将“人性”与话剧《雷雨》相结合,以“人性”分析《雷雨》中的人物,以《雷雨》中展现的人性看清社会百态,并且从“人性”的角度出发找出酿成《雷雨》悲剧的原因以及《雷雨》中的“人性”的意义。
以“人性”与《雷雨》相结合的相关研究并不是很多,而笔者通过对于曹禺先生的话剧《雷雨》深入阅读后发现,以“人性”为切入点来探讨《雷雨》更能挖掘出曹禺先生创作《雷雨》的深层意义;以《雷雨》的复杂故事构造来探讨“人性”,更能从作者百态的人物塑造中折射出“人性”的复杂矛盾,因此,将二者相结合起来,是一个十分有意义的研究课题。
笔者通过各方面的资料搜集,通过整理后发现,其研究成果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一、对“人性”的相关研究对“人性”的相关研究主要集中在各学派对于“人性”的概念都有不同的定义,以及对于“人性”的相关争论。
1、社会学家认为人是世界上唯一生存的主体,因此只有一种“人性”。
“人性”是人类互相理解和交流的基础。
并且对婴儿进行了反复试验,的出结论,“人性”与进化之间存在密不可分的联系。
2、马克思主义哲学肯定了人性的存在,但是否认了人性具有抽象化的特征,只有以阶级来论人性,才能给予“人性”最合理的解释,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分数不同的两类人性,这两种人性之间的矛盾是不可逾越的,必须通过不断的斗争来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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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戏剧家的人文关怀——浅论曹禺戏剧对人性问题的开掘孙永安[内容摘要] 本文通过探讨曹禺先生对人性方面的不断开掘的问题,发现出在他的话剧中开掘出了两方面的人性,即残缺、变态的人性和完美理想的人性;而且剧作家对前一方面的人性既是批判的又是同情的,对后一方面的理想的人性美却是在不断丰富、发展和完善的;并试图总结出曹禺先生通过他的剧作对人性等问题开掘的意义和作用。
[关键词] 曹禺戏剧人性蘩漪愫方曹禺的一生都在强调,他的戏剧作品是以“人”为中心的,并且强调对人的思考,强调认识人的价值,尊严和力量,强调探索人的灵魂的秘密,去努力解决一个人应该如何活着得的问题。
曹禺的剧作大胆揭示和批判了黑暗社会中人性的恶,并且执著的追求人性善的理想。
他曾说过:“我看戏,读文艺作品,我所注目的是人,人是最重要的。
”[1]一、曹禺戏剧对人性的格外关注对人性的探索一直是曹禺剧作永恒的主题。
有评论家认为按文学的标准曹禺的戏剧和鲁迅的小说都达到了世界一流的水平:文学的标准只能有两种,第一,是对人性刻画的深度和人性所展示的丰富性。
世界一流的文学,人性的展示,一定是丰富的,而不是单调得……我认为,曹禺先生当时23岁时候写的《雷雨》,完全能够达到世界一流的水平。
[2]而且曹禺的据作不仅揭示了人性的丰富性、深度性,也揭示了人性的悲剧性。
《雷雨》通过周朴园30年前对侍萍的始乱终弃,以及周鲁两家五对爱恨交织的爱情的悲剧结局,展现出封建制度对人性的束缚和人性自我的放纵。
而《日出》通过竹筠和陈白露的前后对比,以及陈白露最后的自甘堕落以至最终的死亡,展现的是人性的善良和人性的惰性。
《原野》通过写仇虎报仇,残忍的杀死仇人的儿子焦大星和焦大星的儿子小黑子的故事情节,以及仇虎最后在森林逃亡中陷入精神恍惚等情节,展现了人性的蛮性。
《北京人》通过写任劳任怨、心地善良的愫方与没落的北京士大夫文化熏染下已堕落成生命空壳的曾文清的一个虚幻的爱情故事,以及愫方最终的出走,展现了人性的韧性和极端的惰性,以及人应当像人一样地活着的问题。
《王昭君》通过改写有关王昭君的历史传说故事,塑造了一个自愿远嫁匈奴最终实现胡汉民族的长期的民族团结和融合的完美的理想人性的女性形象,展现的则是人性的至善至美。
曹禺的剧作对人性的深刻开掘,体现了他对生活真实认识的深刻性和复杂性,这源于他对生活执著的追求、观察与思考。
他的很多剧作和人物都在生活中有真实的根据和原型。
(关于这一点,将在后面详加论述)。
二、对残缺、变态人性的揭露、批判和赞美、同情的统一曹禺创作《雷雨》是“一种情感的迫切的需要”[3],他要把因封建大家庭束缚人性(包括对自己的)的自由而产生的抑郁的性情发泄出来,控诉那个黑暗、压抑、摧残人性的封建社会。
“也许写到末了,隐隐仿佛有一种情感的汹涌的流推动我。
我在发泄着被压抑的愤懑,毁谤着中国的家庭和社会。
”[4]剧中的蘩漪何尝不是这样,只不过她对旧式封建大家庭束缚的愤懑的发泄和对真正爱情婚姻的欲望的追求都走向了极端,走向了人性的扭曲与变态。
正如蘩漪在第一幕刚出场就喊着屋子里的“闷热”,这里不只是天气的闷热,其实更是她在诉说着周家公馆这个封建大家庭给她带来的心情的压抑和忧郁。
也正是这样郁热的氛围和沸腾的欲望,把蘩漪的人性中的恶推向极致。
当被周萍拒绝后,蘩漪失去母性死心裂肺地喊到:“我没有孩子,我没有丈夫,我没有家,我什么都没有,我只要你说:我——我是你的。
”[5]蘩漪的人性中的恶被“逼”上极端后竟丧失了连自然界中动物也普遍存在的伟大的母性——这也是人类道德的最低线。
“她会爱你来像一团火,那样热烈,她恨其你来,也会像一团火,把你烧毁” [6],我们显然应对蘩漪“玩火自焚”的激进、冒险的方式进行批判——她虽然不是夺取周鲁两家三个年轻人的生命的直接“凶手”,但是正是蘩漪最后的极端的举动加速了他们的生命的终结。
关于这一点我们应该要有一个清醒的认识。
但我们也注意到作家除了对她失去母性的变态行为给与批判以外,显然更多的是同情和怜悯,甚至是赞美。
在《〈雷雨〉序》里作者这样写到:我想她应该能动我的怜悯和尊敬,我会流着泪水哀悼这可怜的女人的。
我会原谅她,虽然她做了所谓“罪大恶极”的事情,——抛弃了神圣的母亲的天责……在遭遇这样的不幸的女人里,他干冲破一切的桎梏,做一次困兽的斗。
虽然依旧落在火坑里,情热烧疯了她的心,然而不是更值得人的怜悯与尊敬么?[7]这是因为蘩漪拥有“雷雨”式的性格,她狂风暴雨、雷鸣闪电般迅速地冲破封建礼教“三纲五常”对妇女人性的束缚,勇敢地追求自己的自由幸福的爱情婚姻,所以作者对于他的“雷雨”式的性格大加赞赏:“她有火炽的热情,一颗强悍的心,她敢于冲破一切的桎梏,做一次困兽的斗。
”[8]这实在是比过着平庸、怯弱生活的阉鸡似的男子们更值得人佩服。
与“成天就知道叹气,做梦,忍耐,苦恼,懒,懒懒的动也不动;爱不敢爱,恨不敢狠,哭不敢哭,喊不敢喊” [9]的已经堕落成生命的空壳的曾文清比较起来,蘩漪至少是敢爱敢恨的。
然而当蘩漪撕碎着周公馆这个腐朽罪恶的伪善面纱时,同时也撕碎了她自己母性神圣的面目,并且无意中摧毁了周鲁两个家庭和三条鲜活的生命;当她破坏着自己的罪恶家庭时,也在破坏着别人的幸福;当她要求着自己个性自由和爱情时,也在损害着别人同样的个性自由和爱情。
所以蘩漪正是一个冲破封建礼教对人性的束缚与坠入失去作为基本人性的母性——继母与儿子乱伦的深渊的矛盾形象。
《雷雨》通过蘩漪追求个性自由和幸福爱情的悲剧结局,展示了人性的复杂、深刻的悲剧性。
所以,《雷雨》展现的是封建制度对人性的束缚和人性自我的放纵。
陈白露是一只折断了翅膀飞不起来的“鹰” [10],她有高贵的灵魂和善良的心,但是她却走不出“习惯的”牢笼,最终成为一只倦怠飞翔的鸟儿。
作品中当年的竹筠带着青春的梦想来到大城市里,但她一直到临死去的那天早晨,也最终没有找到自己的理想的精神家园。
陈白露永远地“卖”给了这大都市里的高级大旅馆,再也“回不去”了:不仅是外在环境的不允许,更是“自己所习惯的种种生活方式” [11]桎梏了自己——这是人的自由生命的自我剥夺。
曹禺称这类“习惯的桎梏”为生活的“自来的残忍”。
曹禺在作品中当然对陈白露这种人性的堕落给予了恰如其分的批判,作者在剧中也特别的安排了这样的一个情节:陈白露在死前朗诵了这样一首诗“太阳升起来了,黑暗留在后面。
但是太阳不是我们的,我们要睡了” [12],而且此时外面响起了工人打夯的声响。
这也足以说明曾经热烈的爱着太阳,要求积极向上的陈白露并不代表新生的力量和新时代,只能算作落日的黄花——她最终“断然”的跟腐朽的制度、肮脏可恶的黑暗势力和那个漫长的黑夜一起走了。
而且作者也对此批判道:“除了去掉这群腐烂的人们,我看不出眼前又有多少光明……我要写一点东西,宣泄着一腔愤懑,我要喊:你们的末日到了,对于这帮荒淫无耻,丢弃了太阳的人们。
”[13]但作者在戏剧总往往通过环境的渲染,人物的语言和动作,或多或少流露出对这些人的“温情”、怜悯和同情,这也是从人道主义原则出发的。
例如对李石清这个人物,作者既对他的奴才像进行批判,又对他最后的悲惨的处境给予同情;他既是那个黑暗时代的帮凶,同时也是受害者。
当然相比之下,陈白露这个人物形象能更多的引起作者和我们读者的同情和怜悯,甚至是赞美。
陈白露是一朵水莲花,她鲜艳、芳洁、单纯和美好。
当年的竹筠不是曾说过“我喜欢太阳,我喜欢春天,我喜欢年轻,我喜欢我自己。
”[14]吗?可见,她也有一颗积极向上,纯洁、快乐、自信的品性,而且从她勇敢的保护“小东西”这件事情上,我们又看到了她善良、富有正义感的人性的光辉。
但是陈白露这朵水莲花却不幸长在了污泥中,尽管她试图从中挣脱出来,但是人性的惰性还是把她逼上死亡的绝路。
因为她只有一死,才能摆脱大旅馆的束缚和金钱的诱惑,更重要的是防止灵魂进一步自我的堕落和腐烂。
所以《日出》展现的是人性的善良和人性的惰性。
我们还可以发现陈白露和蘩漪身上都折射出人性病态美的光辉。
一个虽是追求着畸形的爱情和个性自由解放,却带有五四解放狂飙突进的风格;一个在新时代来临前勇敢地与旧社会一起“同归于尽”,果敢的退出历史舞台,这多少有些奉献的精神。
《原野》是对人性灵魂的拷问,已经由《雷雨》和《日出》展现的外在命运的挣扎,转向了人物自身灵魂的挣扎。
仇虎虽有满腔的仇恨,却在焦阎王死后,无奈的把复仇的欲火转嫁他的儿子焦大星身上,并且用焦母的手残忍的杀死了她的孙子小黑子。
作家当然对这种“父仇子还”的封建丑陋思想进行了揭露和批判,所以曹禺先生最后特别的安排了仇虎即使已经“报了仇”,但却在森林逃往中陷入了精神恍惚的境地——这是有意安排仇虎对他自己的“罪行”进行反省和自责,也同时表明了作者的批判态度。
但曹禺先生对人性的揭露不是简单公式化的划分绝对的善恶,而是在人性恶中发现善,人性的丑陋中发现美;蘩漪、陈白露都是这样的,仇虎也何尝不是这样?《原野》中的仇虎没有《雷雨》中的蘩漪尖锐的魅惑力,也没有《日出》中的陈白露那迷人的美貌,他面貌丑陋,他有的只是复仇的念头,呈现的却是人性的野性和蛮性。
而有的评论家却据此发掘出仇虎身上的人性的闪光点。
他认为曹禺创作《原野》以及在昆明上时,都是在抗战时期前期,而人们正好从《原野》中发现了人类原始的蛮性,来救治封建礼教影响下的现代柔弱的人性,来激发国人抗日的热情和士气:“闻一多企图通过《原野》唤起城里人广大‘白脸斯文人’的蛮性……这片蛮荒蒙昧的森林,激发人的只能是悲壮崇高的美德。
”[15]况且作者也在《日出》中对仇虎赞美道:“在黑的原野里,我们寻不出他一丝的‘丑’,反之,逐渐发现他是美的,值得人的高贵的同情的。
”[16]三、对完美人性的不断开掘,形成作者清晰的理想人物周冲是年轻时的曹禺的理想人性的憧憬,他富有正义感,同情像鲁大海一样的工人;他有平等的思想,想把自己的学费分一半给四凤;他善良、纯洁、高尚。
总之,周冲是“这烦躁多事的夏天里一个春梦” ,是作者自己理想的化身。
但是周冲这个人物形象毕竟是一个不成熟的孩子,他还单纯、富有幻想。
《日出》中的方达生是成年了的“周冲”,他们都很天真,总是怀抱着幻想,他们幻想着有朝一日能改变这个世界,改变社会,可最终他们的结局是可悲的——两个人的所谓的“爱情”最终都烟消云散,周冲最后死去,方达生也依然过着书呆子式的个人生活。
但随着曹禺个人年龄的增长和经历的不断丰富,他心目中的人性美的理想的人物形象也发生了变化。
这就是后来的《北京人》里的袁氏父女和愫方。
剧中里的袁任敢,不仅研究北京人,还研究人类学,也就是他深知人性的问题,也知道应该如何让人性自由健康的发展,并且他还说过:“那时候的人(指北京原始人类),要喊就喊,要爱就爱……他们是非常快活的” [17]——这正道出了他心中理想的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