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论苏童与麦卡勒斯小说的南方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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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童小说中的南方物象

苏童小说中的南方物象

苏童小说中的南方物象作者:刘小玲来源:《文教资料》2011年第07期摘要:苏童的南方小说总是用一个个意象组成的,丰富繁杂的意象又和故事情节配合得十分默契,苏童用这股意象之流将画面、情感、文字完美地融合起来。

他的枫杨树系列和香椿树街系列小说中就有大量具有象征意味的物象,其中有动植物意象、风物意象、颜色意象,它们共同演绎着忧伤、晦暗、绝望的南方世界。

关键词:苏童小说南方世界意象一、动植物意象在苏童小说中,最常出现的动物就是猫。

《罂粟之家》是这样介绍刘素子的:“我看见旧日的枫杨树美人身着黑白格子旗袍,怀抱黄猫坐在一张竹榻上,她的眉宇间有一种洞穿人世的散淡之情,其眼神和微笑略含死亡气息。

”[1]这样看来,美人刘素子极爱猫,再联系文中这只猫的命运,似乎让我们感受到黄猫就是刘素子,刘素子就是黄猫。

《舒家兄弟》中的舒农一开始对猫的认知只限于猫轻捷的姿态和自由的人生,但是后来舒农在楼顶上看到了父亲的秘密后,对猫的认识有了根本性的转变。

“舒农觉得身边的世界变了样,他发现自己真的像一只猫,被黑暗中又腥又涩的气息所迷幻,他咪呜咪呜叫着,寻觅自己的一份食物”。

[2]后来的舒农,真就像只猫一样,跟踪哥哥舒工约会,偷窥父亲和丘玉美偷情,最后就像猫一样从房顶跳下,坠楼身亡,还发出了咪呜咪呜的叫声。

从开始羡慕猫的自由,到最后像猫般跳楼,猫贯穿了舒农十四岁后的人生,他如猫,猫也如他。

由于猫的眼睛是绿色的,总带有阴寒的气息;由于猫轻捷的身形,总给人神秘感。

猫在发情期,夜里的声声惨叫,都让人毛骨悚然。

这样看来,猫总与阴暗、神秘、自由、性欲有着极大的关系。

从刘素子到舒农,他们的形态、神态、命运都与猫息息相关。

猫在苏童的笔下象征着性欲,一旦被猫诱惑,结局必然是死亡的深渊。

与动物相对应的植物,在苏童笔下也融入了这个南方世界。

植物本身就是一个地方的特有标志,因此在南方世界环境的构造中举足轻重。

在枫杨树村,罂粟是乡村的标志之一。

罂粟加工后即是鸦片,从1840年第一次鸦片战争之后,鸦片在中国大地就成了邪恶的象征。

堕落南方的_游丝_苏童小说人物论之一

堕落南方的_游丝_苏童小说人物论之一

视觉人文批评立场堕落南方的“游丝”———苏童小说人物论之一张学昕↓一在中篇小说《南方的堕落》中,苏童对南方做出了一种介于“形而上和形而下之间”、没有任何道德皈依的美学判断:南方是一种腐败而充满魅力的存在。

我们当然知道,苏童在这里所说的南方,并非完全是我们地理学意义上、甚至是直接文化意义上的南方,而是他小说中的南方,这是他虚构的产物,因此,苏童对“南方”的界定也就是一种具有美学意义的文化想象。

他也曾怀疑过他笔下的南方是什么,南方到底在哪里,他也从不认为他关于南方的记忆是愉快和幸福的。

但我们在他近一大半的小说叙事中,深深感受到他对南方如此迷恋而固执的想象,他在他的记忆中不停地筛选、描摹南方的生活和人物,我们也惊异他这种“南方写作”的持久。

回顾苏童二十余年的写作,我们就会发现,无论是“先锋时期”的“枫杨树系列”“香椿树街系列”,还是近年大量短篇小说中不断出现的“城北地带”“马桥镇”,苏童似乎都难以回避和割舍他记忆中的南方,或者说是关于南方生活的文学记忆,我们也在他各式各样的小说面目中,竭力地搜寻赖以长久支撑其结构、人物、故事的精神力量。

在一篇《南方是什么》的文章里,苏童试图从一条狭窄、破旧的南方小街出发,回忆童年往事,找寻以往日常生活的场景,“那种视觉印象自然是混乱的,说不上有多少美,但里面透出鲜活的气息”。

他也曾想用几句话勾勒出南方的整体特征,勾勒出南方的人群,但南方生活的混沌和紊乱,是无法让他轻松地把握住南方的气质、南方的基调和南方精神的底蕴的。

可以肯定的是,苏童小说中的许多重要因素,都有实际生活的具体“原型”,他是从印象深刻的地点和人物出发,旁生出各种枝节,并进而衍生出南方的故事和情境。

可以说,苏童对南方的理解和文学建构,都是在他所有关于南方的叙述中完成的,他的小说组成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美学意义上的南方,这也构成了文学苏童的独特魅力。

我还察觉到,苏童小说的叙述,隐蔽着非常复杂的精神张力,尽管他的“南方小说”只有“枫杨树”和“香椿树街”(进而扩展为以此为核心的“城北地带”)两处主要的地理标志,但其中生生不息的人群所演绎的个人或家族历史的腐朽、颓废及人性图景,为我们提供了关于历史和人性的想象奇观。

苏童小说“南方叙事”研究

苏童小说“南方叙事”研究

苏童小说“南方叙事”研究苏童是当代中国文坛的知名小说家之一,作品涉及多个领域,尤其以南方叙事类小说脍炙人口。

本论文主要研究苏童的南方叙事小说,探讨其对南方文化的表现与冲击,以及小说中呈现的社会问题和人性探究。

一、苏童的南方叙事小说风格特征1.描述南方风物、人物、生活习惯等细节2.重视叙事的故事性与情感性3.广泛采用多层结构、多视角叙述手法4.注重形象与象征的运用5.力求通过叙事探讨社会问题和人性6.模糊现实与幻想的界限,创造异于寻常的叙事效果二、苏童南方叙事小说中的南方文化表现1.南方文化特征的呈现与传承2.家乡情结与故土情感的体现3.传统文化与现代化的对冲与融合4.南方饮食、方言、宗教、民俗的展现5.南方历史与人文景观的描绘三、苏童南方叙事小说中的社会问题探究1.城乡差距与社会分化2.家族供养与家庭关系3.历史遗留问题与现实处境4.不同思想观念的冲突与碰撞5.人性的扭曲与良知的探究四、苏童南方叙事小说中的人性探究1.人性的多面性与复杂度2.自我意识与生命意义的探求3.情欲与罪恶的反思4.欲望与道德的冲突与平衡5.个体命运与历史进程的关联五、苏童南方叙事小说中的语言艺术1.语言表现手法的发挥与运用2.对话与描写的适度搭配3.形象化描写与主题渗透相互促进4.形式创新与创作风格的塑造5.语言美感与叙事效果的协调与统一六、苏童南方叙事小说中的创作深度及其审美价值1.小说与现实的关联与反响2.精神层面上的意义与内涵3.寓意与象征的深层解读4.哲学思考与社会批判的表达5.审美价值与文学意义的探究七、苏童南方叙事小说中的创作局限及其补救方法1.叙事过于依赖丰富的细节和风景描写2.主题和情节的雷同重复3.对于南方文化刻画不太全面4.语言的深度表现不足5.故事情节过于短平快八、苏童与其他南方叙事小说家作品的比较与分析1.与钱钟书的《围城》等南方文化经典的比较2.与其他当代南方叙事小说家如余华、池莉等的作品比较3.从写作风格、主旨意义、文化氛围方面进行分析比较九、苏童南方叙事小说的受众评价及市场前景分析1.读者群体的特点和分析2.其作品在小说市场的地位和前景3.国内外奖项获得和境外销售情况的分析4.对读者的启示与对作家的启迪一、苏童的南方叙事小说风格特征:本提纲主要阐述苏童在南方叙事小说中突出的写作风格。

卡森·麦卡勒斯的南方情结——解读小说《没有指针的钟》

卡森·麦卡勒斯的南方情结——解读小说《没有指针的钟》

卡森麦卡勒斯的南方情结——解读小说《没有指针的钟》徐世博(牡丹江师范学院商务英语系)摘要:有“孤独的猎手”之称的美国南方女作家卡森.麦卡勒斯善于通过怪诞的人物形象.运用象征和表现主义相结合的艺术手法.来展现工业社会中由于缺少沟通导致人的孤独和精神隔绝状态。

但同时.她也对南方特有的社会问题有所关注。

本文通过对麦卡勒斯最后一部小说《没有指针的钟》从历史追忆、地方情结、家庭隔阂、主体迷失和种族意识五方面的阐述。

洞悉麦卡勒斯对南方故土的醇厚感情.凸现出她灵魂深处割舍不掉的南方情结。

关键词:《没有指针的钟》;历史追忆;主体迷失;南方情结卡森麦卡勒斯f1917—1967)是20世纪美国的一位杰出南方女作家。

她20几岁就以《心是孤独的猎手》(1940)一举成名,随后又接连发表了《金色眼睛的映像》(1941)、《伤心咖啡馆之歌》(1943)、《婚礼的成员》(1946)等作品,受到广大读者的好评。

其中,《心是孤独的猎手》一书在美国“现代文库”所评出的“20世纪百佳英文小说”中名列第17位.麦克勒斯29岁半身瘫痪后仍坚持写作.完成并于1961年出版了她的最后一部小说《没有指针的钟》。

病痛的折磨和婚姻生活的不幸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她的写作,麦卡勒斯也因此有“孤独的猎手”之称。

一些评论家认为.虽以南方小镇为背景.采用象征和表现主义相结合的艺术手法.卡森在她的小说中表现的多是人类“精神隔绝”的普遍生存状态。

却往往忽略了对社会问题的关注:虽被称为南方作家,却很少谈及南方这一话题。

本文试从历史、地域、家庭、主体和种族五个方面着手。

对《没有指针的钟》进行解读,意在揭示麦卡勒斯的南方情结。

一、历史追忆按照雷蒙德威廉姆斯的《关键词》公布的词源研究结果,英语中的“hi s t ory”f历史1一词衍生于法语的“hi st ori e”、拉丁语的“hi st of i a”、希腊语的“i st or i a”,意即“调查”.“探究”。

随着时间的推移.从15世纪起.“历史”开始指对过去真实事件的叙述,系统的知识,确立的事实。

苏童南方欲望的隐秘讲述者

苏童南方欲望的隐秘讲述者

苏童南方欲望的隐秘讲述者作者:叶莺来源:《全国新书目》2010年第01期“如果谈到在法国受到关注较多,影响较大的中国当代作家,苏童是一个不得不提的名字。

从20世纪90年代初起,法国先后出版了6部他的作品《妻妾成群》、《红粉》、《罂粟之家》、《米》、自选小说集《纸鬼》,以及《我的帝王生涯》。

苏童近乎病态的狂想曲,仿佛穿着黑漆外套,任性而优雅。

”2005年5月9日的《纽约客》杂志上,一向刻薄的美国小说家约翰·厄普代克,在《我的帝王生涯》英译本出版时,这样评价了苏童。

在异样的文化和语言中,一本小说能够被阅读和理解,翻译者功不可没。

《我的帝王生涯》英文版译作“My Life As Emperor”,译者葛浩文是中国作家的老朋友,他曾经翻译过莫言、阿来、王朔、白先勇,还有他个人最钟爱的萧红等20多位中国现当代名家的作品,是最被欧美认可的中国文学翻译家。

此外,苏童另外两本小说,《米》(“Rice”)和《碧奴》(“BINU and The Great Wall”)的英文版均由葛浩文译成出版。

苏童去年4月份推出的新作《河岸》已经获得了国际声誉,在同年11月举办的第三届曼布克亚洲文学奖评选中夺冠,这部小说也已由葛浩文翻译完成,名字叫“The Boat to Redempiron”。

英文之外,苏童的小说有德文、荷兰文、意大利文和日文等多种语言的译本,其中以意大利文最多,他最具代表性的《妻妾成群》、《红粉》、《罂粟之家》、《飞跃我的枫杨树故乡》等至少8部小说被翻译成意大利文出版。

虽然苏童曾说“自己在海外无知名度”,但他确实是版权输出最多的中国作家之一,也是得到欧美主流媒体评论最多的中国作家之一。

从苏童小说在国外出版的年表来看,最早一部是1992年被译成法文和意大利文的《妻妾成群》,这也是他在国内最被认可的一部代表作。

小说描写了主人公颂莲由一个女大学生变成行将入木的大户陈佐千的四姨太,她目睹了陈家几个姨太太们的勾心斗角、争风吃醋,目睹了她们一个一个走向死亡的命运,最后连自己也变成了疯子。

堕落南方的_游丝_苏童小说人物论之一

堕落南方的_游丝_苏童小说人物论之一

视觉人文批评立场堕落南方的“游丝”———苏童小说人物论之一张学昕↓一在中篇小说《南方的堕落》中,苏童对南方做出了一种介于“形而上和形而下之间”、没有任何道德皈依的美学判断:南方是一种腐败而充满魅力的存在。

我们当然知道,苏童在这里所说的南方,并非完全是我们地理学意义上、甚至是直接文化意义上的南方,而是他小说中的南方,这是他虚构的产物,因此,苏童对“南方”的界定也就是一种具有美学意义的文化想象。

他也曾怀疑过他笔下的南方是什么,南方到底在哪里,他也从不认为他关于南方的记忆是愉快和幸福的。

但我们在他近一大半的小说叙事中,深深感受到他对南方如此迷恋而固执的想象,他在他的记忆中不停地筛选、描摹南方的生活和人物,我们也惊异他这种“南方写作”的持久。

回顾苏童二十余年的写作,我们就会发现,无论是“先锋时期”的“枫杨树系列”“香椿树街系列”,还是近年大量短篇小说中不断出现的“城北地带”“马桥镇”,苏童似乎都难以回避和割舍他记忆中的南方,或者说是关于南方生活的文学记忆,我们也在他各式各样的小说面目中,竭力地搜寻赖以长久支撑其结构、人物、故事的精神力量。

在一篇《南方是什么》的文章里,苏童试图从一条狭窄、破旧的南方小街出发,回忆童年往事,找寻以往日常生活的场景,“那种视觉印象自然是混乱的,说不上有多少美,但里面透出鲜活的气息”。

他也曾想用几句话勾勒出南方的整体特征,勾勒出南方的人群,但南方生活的混沌和紊乱,是无法让他轻松地把握住南方的气质、南方的基调和南方精神的底蕴的。

可以肯定的是,苏童小说中的许多重要因素,都有实际生活的具体“原型”,他是从印象深刻的地点和人物出发,旁生出各种枝节,并进而衍生出南方的故事和情境。

可以说,苏童对南方的理解和文学建构,都是在他所有关于南方的叙述中完成的,他的小说组成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美学意义上的南方,这也构成了文学苏童的独特魅力。

我还察觉到,苏童小说的叙述,隐蔽着非常复杂的精神张力,尽管他的“南方小说”只有“枫杨树”和“香椿树街”(进而扩展为以此为核心的“城北地带”)两处主要的地理标志,但其中生生不息的人群所演绎的个人或家族历史的腐朽、颓废及人性图景,为我们提供了关于历史和人性的想象奇观。

解读苏童笔下的“南方世界”

解读苏童笔下的“南方世界”
收稿 日期 :0 51 ・1 20 ・11
作者简介 : (9 0一 , , 肖绮 18 ) 男 湖南师范大学文学 院现当代 文学专业研究生 。
蕴, 对苏童 的创 作产 生 了潜 移默化 的影 响。南方气 候 潮湿 , 雨量充沛 , 网纵横 , 现出淡 雅灵秀 之美 。清 人刘 师培 曾 河 呈 认为 : 南方 “ 势浩 洋 , 水 民生其 际 , 尚虚无 , 多 ……故所 著之 文, 或为言志 , 情之体。 【 从哲学思想看 , 抒 ”2 南方人崇 尚老庄
起 , 了一种特定的地域性的文化生存 形态。苏童小说所 形成 表 现的明显 接近一个南方 “ 旧式文人 ” 的情调 : 旧、 怀 唯美 、 颓 废 和感伤 。它们在 神韵 上同南朝 作家 以及江南 文人 常有 的 纤巧、 精致 、 抒情 和华 美气 质有 着一 脉相承的关 系 , 宛如 杜牧
方世 界” 的主要特征 。


潮湿而腐朽的美丽
< 南方 的堕落) 春 天的时候 , 两岸的原 野被猩 红 色大肆 入侵 , 层 叠 河 层
— —
斯通贝尔说 : 归根结 底 , “ 能听见宇宙歌唱 的地 方是你从 时间、 地点 、 家庭 、 历史等方面都已经扎根 决定扎 根的某一条 街, 某一个社区 。只有空 间运动 , 广袤 千里 是不会 产生 具有
的道家哲学 。道家精 神是 浪漫 的 , 有神 秘的冥 想 , 富 自由奔 放, 看重个人 的 自我 表现 , 多有消极的“ 出世 ” 态度 , 这与崇 尚 注重实践的儒家哲 学 的北 方人 有一定 的 区别。儒 家重视 男 性的刚强 , 道家却推 崇女 性的温柔 。所有 的这一切凝结 在一
的女人追求着无 以名状 的欲望 且相互 之 间温柔 地绞杀 ……

浅析苏童作品中南方意蕴的生成

浅析苏童作品中南方意蕴的生成

浅析苏童作品中南方意蕴的生成作者:葛腾飞来源:《神州》2011年第26期摘要:苏童在《妻妾成群》中以意象营构了独特的南方美学意蕴,如特异的霉味及由动态意象生成的颓败的、陈腐的、阴柔的文本情绪等,本文对这种南方意蕴的生成进行了浅要探析。

关键词:苏童南方意蕴《妻妾成群》意象苏童的小说《妻妾成群》营造了大量的意象,形成了一个意蕴丰盈的话语系统,建构了一个诗性文本,这是一次古老的诗性文学传统在当代小说创作中的成功尝试。

由此而使小说本身形成了一种特异的氛围,即小说具体的诗性范畴,那就是:柔美而悲哀的情境,阴森可怖的魅惑氛围,颓败陈腐的南方意蕴。

一、苏童与“南方写作”有些评论家将苏童和叶兆言等人划归为南方作家,将他们的写作称为“南方写作”。

因为这些作家都生长、居住在南方,他们的写作表现出一种共同的风格:感伤中浸透着怀旧气息,精雅里弥漫着陈腐之气,他们“偏于凄艳、阴柔、精致、优雅”,多将视角投映到女性身上。

“苏童是一位南方意识最强的作家,这不但因为他身怀南方血统,浸透了南方的风水气韵,还因为他曾有过北方的生活经验(他曾就读于北京师范大学),从而拥有了从旁打量南方山水、南方气质的条件,更因为南方的潮湿与糜烂符合他的审美趣味,能够任他文学的根须伸展蔓延。

”苏童对南方的混乱、罪恶、堕落和“逃亡”是敏感的,但他对这种混乱、罪恶、堕落和“逃亡”的描摹不是落笔在“刻画人物性格,也不擅于当然也不喜欢去刻意去塑造典型,他笔墨的优势在于表达情绪和营造意象。

”而“《妻妾成群》它的惊人之处便是对那种旧式生活的精细刻画,其中许多场景细得触手可摸,这种感性主义极易酝酿出诗情画意,而使得他们无言地透出一种近于颓废的抒情心态。

”(汪政,晓华“南方的写作”,《当代作家评论》1995,3)苏童在《妻妾成群》中,正是形成了这样的一种蕴籍性的诗性意蕴,它打开了人的感性思维,在精致优雅的叙事风格中完成了一种诗性呈现。

这同样源于意象的营造而达成的艺术效果。

苏童小说的离乡与回归情结

苏童小说的离乡与回归情结
还乡情结执拗地植根于那些渴望自救的不安定的灵魂之中,与他们的逃亡便遥相呼应够成了其生命中的另一主题。与当初的逃亡一样,他们的还乡欲望也显现出了同质的执拗和怪异:那位逃亡者的后代“我”早就宣称:“我从十七八岁起就喜欢对这座城市的朋友说:我是外乡人”。②而那位剽悍的外乡人虽已没有了童姓家族的大头竹刀,而他的双铳猎枪在故乡的土地上全无用武之地,可他仍固执地将垂死的儿子背回故乡,让他做完竹子开满红花的梦(《外乡人父子》);早已在都市成大家立霸业的五龙于垂死之际仍带着一车白花花的大米执拗地奔向故乡(《米》);独臂的六娥面对早已沦为荒凉遗址的故居颓然神伤(《十九间房》)……漂泊的灵魂依旧向往着最熟悉的那片黄土地,这或许并非是一句简简单单的“落叶归根”所能诠释得尽的。逃亡的路上山重重水迢迢雾蒙蒙,但还乡的路是否就风和日丽阳光灿烂顺利了畅呢?我不得不说苏童对他笔下的人物着实残酷了点。单以《米》中的五龙为例,在买了一千亩地,带了一车白花花的大米坐着北上的火车衣锦还乡时,他的心头依旧弥漫着无边的乌云——“火车是在想北开吗?我怎么觉得是在往南呢?”昏迷中的五龙这样问着随行的儿子,这句话意味深长:枫杨树老家坐落在江北,五龙欲望的原乡却是 始终向南。其实,象五龙这样的角色哪儿还有可能还乡呢?他已经深深地陷入了都市无边的欲望之中,不断南下,也只能南下,直至堕入最原始的迷雾,而死亡之神却早已如影随形。弥留时\"他知道自己仍然沿着铁路跋涉在逃亡途中\",——而还乡的\"路\"早已荡然无存,正如那曲逃亡者的心曲所倾诉的\"我的枫杨树老家沉没多年/我们逃亡到此/便是流浪的黑鱼/回归的路途永远迷失\"③——终究只能是逃亡,永久的逃亡,永久的漂泊的路……
逃亡的另一种表现则刚好与此相反,它不是表现在对既有的生活环境的摆脱,而恰恰表现在对这种既有生活环境的固守。当然,在苏童的小说中,这种表现方式并非是主要的,所占的比例也很小,但这显然是一种更为意味深长的存在。比较有代表性的有《飞越我的枫杨树故乡》中的幺叔,这个近乎不可理喻的一心贪恋于野狗、疯女人、罂粟花和野百合的\"怪人\",于洪水肆虐而来之时却拒绝随家迁居城市。其实,他正是通过拒绝迁移,来完成了其天性之中冥冥独存的那个自由自在的生存之梦。这是一种固守,但无疑更是对俗世平常生活的一种逃亡。而《三盏灯》里的扁金,则更是一个奇异的存在:当众乡亲纷纷乘坐牛车远离战火时,他却执拗地留守在村庄,于那群心爱鸭子的在战火中惺惺相依,甚至还帮助小碗母女。而当战火平歇,乡亲们回居村庄时,他却赶着那群共度患难的鸭子逃亡在小河的下游。幺叔和扁金的固守,正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逃亡,两者本质同一,这种\"固守式\"的逃亡,实际上正表现出了他们对人类生活的失望、否定以及悲观。只不过后者的这种本质内涵是在扁金前后两次的对比中凸显出来的套,诱惑你自投罗网。为了一把米,为了一文钱,为了一次欢情,人们从铁道和江边码头涌向这里,那些可怜的人努力寻找人间天堂,他们不知道天堂是不存在的。”①显然,都市的霓虹只是给了逃亡者一场虚无的梦,他们在意识到向往中的都市不过也是一滩绝望的死水时,遥远的故乡便开始向他们发出了强劲有力的召唤,于是他们进行了第二次逃亡——还乡。

永远失落的精神原乡

永远失落的精神原乡

永远失落的精神原乡苏童作为少有的擅长“讲故事”的先锋派代表,与格非、叶兆言、余华等都同属南方作家,但却没有任何一位作家像他这样迷恋地描写南方、想象南方,他用自己的一系列小说营造了一个“南方”世界,成为了一个空间和年代的标记。

对“南方”意象的研究亦不计其数,本文则旨在寻求这一独特意象背后的深层意义,即不仅提炼出“南方”意象的象征意义,更要挖掘其背后的终极指向——精神原乡的永不可得。

1.“南方”意象的象征意义:欲望和罪恶的深渊关于象征,余华的一段话也许是非常透彻的:“小说传达给我们的……应该是象征的存在……即我们寓居世界方式的象征,我们理解世界并且与之打交道的方式的象征。

”①苏童的“南方”,就是他所寓居的世界的象征,正如他自己在《世界两侧·自序》中所说,“人们就生活在世界的两侧,城市或者乡村”,他也将自己的“南方”世界分为城市和乡村两类,城市界域以“旧城少年”与“红粉”系列为代表,乡村界域则以“漂泊者”系列为代表。

“旧城少年”系列或称“香椿树街”系列,以《城北地带》与《刺青时代》为代表,是苏童所塑造的南方“城市”的缩影,“它充满了阴私和罪恶,欲望和血腥,死亡和流言。

它是一个充满腐败气息而又充满魅力的所在。

”②香椿树街象征着人类所处的现实环境和古老、凝固的历史文化,表现了苏童对人与生俱来的“恶”和难以摆脱生存苦难的悲悯;而“红粉”系列以《妻妾成群》、《南方的堕落》为代表,通过塑造一系列敏感颓废的女性形象,表现了来自人的最基本与原始的欲望得不到满足的空虚感,和即使得到满足以后仍然无法解决的宿命似的痛苦。

在以《米》和《罂粟之家》为代表的“漂泊者”系列中,逃亡与回归形成了一种奇特的既矛盾又融合的关系,表明了无论乡村与都市,都只是罪恶的深渊,人物不断逃离又不断回归的历程正暗含着人类艰难跋涉的漫长的精神旅程,是对孤独的徒劳的反叛。

这样一来,“南方”作为一种象征意象的意义已经呼之欲出了——欲望和罪恶的深渊。

简论苏童与麦卡勒斯小说的南方情结

简论苏童与麦卡勒斯小说的南方情结

苏 童 是 当代 走 红 的 小 说 家 之 一 ,他 自一 九 八 五 年 左 右 登 上 文 坛 ,至 今 已经 走 过 了 二 多年 。他 一 直笔 耕不 辍 , 为读 者奉 献 十 了众 多 的 文 学盛 宴 。 卡森 ・ 卡勒 斯 是 美 国 南方 文 学 一位 出色 的 麦 女 作 家 ,享 有 极 高 的声 誉 。当代 美 国批 评 家沃 尔 特 ・ 艾伦 称 她 为 “ 仪次 于福 克纳 的 南方最 杰 出作 家 ”。 苏 童 曾 经 谈 到 过 他 对 麦 卡 勒 斯 的偏 爱 : “ 读 到 《 心 咖 我 伤 啡 馆之 歌 》之 时 止值 高 中 ,那 是文 学 少年 最初 的营养 ,滋润 了我 那 个 时代 的 阅读 ,可 以说是 我 的文 学肩 蒙 。 ”他 的小 说 集 《 少年 血 》 中那 一 群 弥 漫 着 血 腥 味 的 少 年 ,小 说 《 粉 》 和 《 妾 成 红 妻 群 》 中 阴 柔 诡 异 的气 氛 , 都 可 以看 到 麦 卡 勒 斯 对 他 情结
陈春霞 ( 江苏省 江南大学文学院 2 4 2 1 12)
摘 要 :我 国南方作 家苏童和 美 国南方作 家麦卡勒 斯都是 具有较 大影响 力的文 学大师 ,在4 f 多的文 学作品 中 ,有 一个 突 出的特 g- q众 点,那就是具有相似的 南方情 结。本文围绕两位作 家的典型 文本进行 分析 ,以南方情 结为视 点 ,进而理解蕴含在他们作品 中的深刻 内涵。 关键 词 :苏童 ;麦卡勒斯 ;南方情结
独 的 绝望 表 情 。 ” 这 样 一 段 描 写给 人 一 种 了无 生 气 的感 觉 , 也 给整 部 小 说奠 定 了基 调 。受 到 工业 文 明 的冲击 ,南方 是 一片破 败 不堪 的景象 ,这 里 的人 们也 逐渐 出现 了精 神 危机 。 《 心 咖 啡 馆 之 歌 》开 篇 写 到 : “ 伤 小镇 本 身 是 很沉 闷 的 ; 镇 子里 没 有 多少 东西 … …每 逢 星期 六 ,周 围农 村 的佃 农进 城 来 , 闲扯 ,做 买卖 ,度 过 这一 天 。 除 开这 时候 ,小镇 是寂 寞 的 ,忧郁 的 ,像 是 一 处 非 常偏 僻 、 与世 隔绝 的地 方 。 ” 作 者 在此 处 设 计 了~ 个 寂 寞 、忧郁 、非常 偏 僻 、与 世隔 绝 的地 方 ,作 者 意在 用这 个 环 境 的 阴 暗 色 彩 衬 托 人 物 在 这 个 时 问 的 精 神 状 态 。在 作者 看 来 ,这个 小镇 便 是世 界 ,咖啡 馆便 是 人生表 演 的舞 台 。 麦 卡勒 斯从 孩 提 时代 起 ,每 一个 毛 孔 里就 都浸 透 了南 方 的点 点滴 滴 。正 是 由于 对 家乡 的 依恋 ,她 在 小 说 中才 屡屡 写到 那令 她 魂牵 梦 萦 的南方 小镇 。这 样 的艺 术 建构 与苏童 的 小说 有着 异 曲 同 工之 妙 ,都 极 力营 造 了一 种 凄清 萧条 的氛 围 ,南方 世 界 的轮廓 清 晰可 见 ,作家 纸 上的 故 乡因此 诞 生 。

迷恋与追寻——论苏童中短篇小说中南方少年形象

迷恋与追寻——论苏童中短篇小说中南方少年形象

迷恋与追寻——论苏童中短篇小说中南方少年形象
瞿靖
【期刊名称】《哈尔滨学院学报》
【年(卷),期】2014(35)10
【摘要】苏童笔下的少年是堕落的南方世界里熠熠闪耀的生命.这些少年在其短暂的生命中始终迷恋与追寻着三样东西——暴力、异性以及金鱼和马等具体物品.文章运用心理学知识来解析这三大迷恋物背后的人格心理、人性欲望以及少年的生存与反抗.
【总页数】4页(P105-108)
【作者】瞿靖
【作者单位】西南大学文学院,重庆400715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I206.6
【相关文献】
1.苏童小说中的南方物象 [J], 刘小玲
2.一抹青石板上的少年血——苏童小说中的少年形象研究 [J], 滕岩岩
3.边缘与中心:如何看待苏童小说中的少年形象\r——以《城北地带》《黄雀记》为例 [J], 何春
4.细雨中的香椿树街——苏童与余华小说中的少年形象对比 [J], 姜雪
5.审美形塑下的时代形象--论辽宁工业题材中短篇小说中的长子形象 [J], 张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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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 众 文 艺摘要:我国南方作家苏童和美国南方作家麦卡勒斯都是具有较大影响力的文学大师,在他们众多的文学作品中,有一个突出的特点,那就是具有相似的南方情结。

本文围绕两位作家的典型文本进行分析,以南方情结为视点,进而理解蕴含在他们作品中的深刻内涵。

关键词:苏童;麦卡勒斯;南方情结苏童是当代走红的小说家之一,他自一九八五年左右登上文坛,至今已经走过了二十多年。

他一直笔耕不辍,为读者奉献了众多的文学盛宴。

卡森•麦卡勒斯是美国南方文学一位出色的女作家,享有极高的声誉。

当代美国批评家沃尔特•艾伦称她为“仅次于福克纳的南方最杰出作家”。

苏童曾经谈到过他对麦卡勒斯的偏爱:“我读到《伤心咖啡馆之歌》之时正值高中,那是文学少年最初的营养,滋润了我那个时代的阅读,可以说是我的文学启蒙。

”他的小说集《少年血》中那一群弥漫着血腥味的少年,小说《红粉》和《妻妾成群》中阴柔诡异的气氛,都可以看到麦卡勒斯对他的创作的影响。

我国南方与美国南方虽然有完全不同的地域特征,但却有相似的潮湿环境;美国“南方文学”中的南方是没落贵族式的败落景象,而在中国传统文学中,江南素有“南朝自古伤心地”之称,因此可以说这两个文学地域形象有着突出的可比性。

所以苏童的“南方”与麦卡勒斯的“南方”具有某些艺术的同构性,值得我们深入探索。

一、南方世界的建构与表征1.苏童的“枫杨树村”和“香椿树街”每个作家都有一片属于自己的文学土地,就如湘西之于沈从文,高密东北乡之于莫言,作家的创作是一种生命体验和艺术构建,而这种体验的形成通常与一片独具文化特色的土地有着密切联系。

南方对于苏童来说,正是这样的一方土地。

苏童以他的生花妙笔,爱恨交加的复杂情感,为我们创造了一个独具魅力的艺术世界。

苏童的小说离不开南方潮湿的、散发着温熏气息、开满红色罂粟的枫杨树。

《罂粟之家》中的枫杨树村是一个沿河种满了水稻和罂粟,住着各种传奇人物的村落,红罂粟如一片莽莽苍苍的红波浪鼓荡着偏僻的乡村。

于是许多在毒品效应驱使下发生的暴力、凶杀等行径败坏了枫杨树的民风和人心。

当苏童文本中的人物来到“城里”,都不免要进驻城北的香椿树街。

这是苏童纸上的第二故乡。

《城北地带》中笼罩在南方肮脏、粘湿、腥甜空气中的香椿树街像一个巨大的酱菜缸容纳孕育着一切腌臜的东西,在漫长得蔓延全年的梅雨天气里发酵,散发出恶臭、病菌和致命的毒。

苏童的“南方”是有特色的地域,空气终日湿润宜人,树木在深宅大院和河岸两边蓬勃生长,街道与房屋紧凑而密集,有一种娇弱和柔美的韵味。

他笔下的南方世界是阴冷、潮湿、糜烂、神秘的,总给人一种阴柔绮靡的感觉。

虽然南方潮湿的空气孕育出许多美丽的草木,但它们汇集在一起却渲染出南方淫靡的氛围和阴郁的气息,使这个南方尽显颓靡的特征。

2.麦卡勒斯的南方小镇“麦卡勒斯主张一个作家要反映出自己出生地的风貌,不能逃离属于那片地区的声音样子和记忆。

”①所以和苏童一样,她的小说总是以她熟悉的南方为背景,很多故事发生在衰败隔绝的南方小镇。

《心是孤独的猎手》开头就写到:“小镇在南部的纵深处。

夏天是漫长的,寒冷的冬天短而又短。

天空总是明净耀眼的湛蓝色,太阳放荡而刺眼地燃烧着……街上行人的脸上往往是饥饿孤独的绝望表情。

”②这样一段描写给人一种了无生气的感觉,也给整部小说奠定了基调。

受到工业文明的冲击,南方是一片破败不堪的景象,这里的人们也逐渐出现了精神危机。

《伤心咖啡馆之歌》开篇写到:“小镇本身是很沉闷的;镇子里没有多少东西……每逢星期六,周围农村的佃农进城来,闲扯,做买卖,度过这一天。

除开这时候,小镇是寂寞的,忧郁的,像是一处非常偏僻、与世隔绝的地方。

”③作者在此处设计了一个寂寞、忧郁、非常偏僻、与世隔绝的地方,作者意在用这个环境的阴暗色彩衬托人物在这个时间的精神状态。

在作者看来,这个小镇便是世界,咖啡馆便是人生表演的舞台。

麦卡勒斯从孩提时代起,每一个毛孔里就都浸透了南方的点点滴滴。

正是由于对家乡的依恋,她在小说中才屡屡写到那令她魂牵梦萦的南方小镇。

这样的艺术建构与苏童的小说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都极力营造了一种凄清萧条的氛围,南方世界的轮廓清晰可见,作家纸上的故乡因此诞生。

二、暴力与死亡的充斥苏童和麦卡勒斯的作品中都闪现着暴力的影子,暴力是他们表达人生感悟的一种方式。

暴力带来了梦魇般的死亡,因暴力导致的死亡和为逃避死亡而发生的暴力在苏童和麦卡勒斯的小说中可谓屡见不鲜。

苏童的暴力是实现欲望的一种手段,其目的不在暴力本身而在欲望的攫取。

《罂粟之家》中兄弟相残、儿子弑父、父亲卖女等人间惨剧充斥在小说当中。

一连串的暴力不可避免地导致刘姓家族的灭亡。

一切的罪恶都像那火红的罂粟一样绽满这块苦难的土地,随时散发出鸦片的恶臭,让人窒息。

暴力亦让“香椿树街”充满了血腥气息,少年的生命因为流血而缤纷耀眼。

《城北地带》中,少年红旗冲动粗鲁地将美琪强暴。

李达生好勇斗狠,孤身挑衅皮匠街九少年。

然而,暴力是柄锋利的双刃剑,暴力的制造者必为暴力所伤。

最后李达生命丧煤场,红旗被判入狱,都没有逃脱自己酿下的苦果。

所有这些暴力行为都展现出人性中的罪恶一面。

暴力情节往往是作家表现社会动荡和思想冲突比较合适的一种方式。

麦卡勒斯作品里的暴力场面亦颇为多见,而且所表现的情绪力量和象征意义也强的多,她笔下的这种暴力是社会动荡和新旧观念交战的必然。

《没有指针的钟》在一年的情节之中就有六个人死亡,象征了南方种族矛盾的激烈程度,但《心是孤独的猎手》中辛格用手枪自杀则主要象征了人们相互沟通感情的幻想破灭的情况,暴力与死亡在她的不同作品中往往具有不同的意义。

《金色眼睛的映像》中的结局也以暴力结束,班德顿上尉将自己的同性恋朋友威廉姆斯用枪打死,将资本主义社会中人性的压抑的一面充分表现了出来。

两位作家都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了对暴力与死亡的描写,对人生进行深度透视,对人性中的恶进行了无情的揭露和鞭笞。

作家书写暴力的目的就在于,在一个对于暴力而麻木的气氛里,揭示暴力的本性与存在。

暴力的无所不在反映了人最永恒的本性之恶,也体现了作者无力救赎的悲哀之情。

三、社会转型期的人事变迁苏童和麦卡勒斯的创作还有一个共同点,即在作品中都表现出对社会转型期人们心理变化的关注。

新的时代取代旧时代是历史发展的必然。

旧时代虽然灭亡,但旧有的意识形态还依然制约着人们的心理和行为。

新中国成立,宣告了一个旧时代的终结,一个新时代的到来,但与封建社会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歧视女性的旧道德意识及女性在旧时代所形成的旧习惯、旧的生活方式依(下转221页)简论苏童与麦卡勒斯小说的南方情结陈春霞 (江苏省江南大学文学院 214122)文史哲大 众 文 艺在语言的基础上才能产生的,当然也有一些是先有旋律后添上歌词的。

从声乐的角度来说,它是以歌声和语言相结合来传达思想感情的,是艺术形象的一种综合性形式,也就是说声音是表达语言的手段,通过声音能够清晰准确地把语言表达出来,语言又是歌唱的精神和内涵部分。

歌唱语言不仅体现了一定的艺术形象思维,并且能够通过语言去影响听众,使听众从中产生情感的共鸣,得到艺术的审美和享受。

歌曲中的语言——歌词,是歌唱艺术中的重要组成部分,歌词的清晰对歌唱的表达起重要作用。

所以词语、吐字的清晰是歌唱者的必备条件,这就要求歌唱者的咬字、吐字要清晰准确。

严格的说,演唱艺术对演唱者的要求是很高的,声乐教育家金铁林先生把它归为七个字,即“声、情、字、味、表、象、养”。

其中的字,就是讲究吐字,吐字不但要清晰,而且要注意表达歌词的内涵,并富于语气感。

五、咬字、吐字能力的提高对宏扬民族声乐的研究民族声乐是我国人民根据自身的审美习惯,根据汉语言的发音吐字,在民歌自然唱法、说唱、戏曲唱腔的基础上,在继承和发展民族传统演唱艺术的基础上,借鉴和吸收了西洋声乐艺术科学的发声方法而形成的一种中国独有的一种演唱风格,具有浓郁民族特色和科学发声技术的新型声乐艺术。

它具有独特的艺术魅力。

吐咬字、吐字的重要性在中国传统的歌唱教学中,历来都十分重视咬字吐字的问题。

如明代沈宠绥在《度曲须知》中就曾对咬字与吐字做过深刻阐述,那么,从古至今大家为何如此重视歌唱中的咬字与吐字呢?首先、歌唱教学的迫切要求。

语音是构成歌唱艺术的重要组成部分,语言的表现形式是借助字音来表达的。

它是由发音器官发出的有一定意义的音。

如果在歌唱中,歌唱者不能使用正确的发声方法,不能做到咬字准确.吐字清晰、就不能达到一定的艺术效果。

其次,歌曲的艺术形象鲜明的要求,为了更好地表现歌曲的形象意境而将某些形象的动词在咬字中作重点处理。

我国的歌唱艺术 ,在歌唱语言方面有着悠久的文化传统。

我国汉字语音发音的自然单位是音节 ,每一个单字就是一个音节。

 在音乐艺术活动中,声乐是最容易被人们理解的艺术表现形式之一,其主要原故就是在优美的行腔中,含有鲜明生动的“语言”,使人一听就觉得意明情深,富有感染力。

所谓“语言”,即歌唱中的“咬字、吐字”。

语言是歌唱的基础,也就是说只有掌握好咬字、吐字才能把歌唱好。

所以,咬字、吐字对民族声乐的发展有着深远的影响。

参考文献[1]雷礼.歌唱语言的训练与表达[M].上海:上海音乐出版社,2003.[2]司红霞.语言艺术与写作[M].北京:北京广播学院出版社,2005.[3]王次昭.音乐美学[M].北京: 高等教育出版社,2001.[4]张又丹.艺术教育[M].北京:中国文化报社出版社,2006.[5]袁静芳.大学音乐[M].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2007.[6]曾遂今.音乐社会学[M].上海:上海音乐学院出版社,2005.[7]蒋娟全.论歌唱中的咬字吐字[J].《零陵学院学报》,2004(3).[8]萧昱,刘锦,刘慧.谈歌唱中的咬字与吐字[J].《甘肃高师学报》,2004(4).[9]段卫红.汉语语音特色与我国民族声乐的润腔美[J].《娄底师专学报》,1999(2).[10]罗建平,张蕾.浅谈歌唱中的咬字、吐字问题[J].《赣南师范学院学报》,2003(6).[11]李小娟. 论音乐教育在美育中的意义[J].《黔东南民族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05,23(4).[12]苏荣玉.歌唱中的咬字与吐字[J].《宁德师专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2(2).作者简介沈略,湖南人文科技学院音乐系助教,从事声乐教学与研究方向。

(上接173页)然制约着她们。

《红粉》展现的是秋仪、小萼这两个昔日名妓在新社会改造的生活,她们拒绝改造,她们身上积沉着“历史转型期”丰厚的社会、历史内涵。

逃避改造的秋仪被生活本身改造成韧性十足,随遇而安的妇人;经过劳动营改造的小萼,则积习难除,终难改变她依赖男人,追求享受的本性。

《城北地带》的故事发生在那个特殊的年代“文革时期”,作为当时社会运动的局外人,孩子的存在和成长似乎已经被家庭和学校所遗忘和忽略,失去了家庭和社会的约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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