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力 汉语史课件 第四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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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t,t‘,d‘的分化
• 上古没有舌上音知、彻、澄。这个问题是钱大 昕提出的。他提出的“古无轻唇音”、“古无舌 上音”一直被认为是上古声母研究中最重要的发 现。
“古无舌上音”是指上古没有舌上音“知”、 “彻”、“澄”,它们在上古应归入“端”、 “透”、“定”。钱氏说:“古无舌头、舌上之 分,知、彻、澄三母,以今音(清代读音)读之, 与照、穿、床无别也。求之古音,则与端、透、 定无异。”
• 到了唐代,舌上音从舌头音分化出来,分化的情 况是这样: • 端[t] 端[ t ] (一、四等)答 打 多 • 知[ ] (二、三等)折 卓 知 • 透[t‟] 透[ t‟ ] (一、四等)他 拖 贴 • 彻[ ] (二、三等)耻 抽 畅 • 定[d] 定[ d ] (一、四等)度 达 地 • 澄[ ] (二、三等)择 郑 除 • 舌上音从舌头音分化出来的原因,是由于韵母 的不同,即受韵头i和e的影响。一四等字保持舌头 音不变,二三等字受介音影响分化成舌上音。声母 受了舌面元音的同化,本身也就变成了舌面辅音。
• 二、现代t,t‘的来源: • 1.中古的t(端)到现代仍是t;中古的 t‘(透)到现代仍是t‘。中古的d‘(定), 到了现代,原平声字变为t‘,原仄声字变为 t。 • 三、现代tʂ,tʂ‘,ʂ的来源: • 1.现代tʂ,tʂ‘,ʂ的来源很复杂,它们是 从知彻澄,章昌船书禅,庄初崇山这十二 个声母逐渐演变合并而成的。
三、d的失落
• 馀母(喻四)的字,绝大部分和端透定相 谐,小部分和邪母等相谐,可见它的上古 音是d。上古的d到中古失落了,剩下来是 些以半元音j起头的字,例如“怡”, dǐə —jǐə ,“阳” dǐɑŋ —jǐɑŋ 。(喻四归 定)。
第十七节
中古声母发展的一般叙述(重点)
• • • • •
一、三十六字母和《切韵》声母的主要分别 1.《广韵》无娘母。 2.唇音分化为重唇(双唇)和轻唇(唇齿)两类。 3.庄系和章系合流。(合为 照 穿 床 审 禅) 4.云母从匣母中分化出来,并同馀母合流。(合 为喻母)
• 上古汉语没有轻唇音。守温三十字母里唇音也只有一类, 到三十六字母里才明确地分为轻唇音、重唇音两类。那么, 轻唇音产生于什么时候呢?笼统地说是产生于唐代. 具体 说,从初唐到中唐轻、重唇声母有分化的趋势,晚唐以后 才彻底分化。 分化的情况是这样: • 帮[p] • 帮[p] 非[f] (合三) • 滂[p„] • 滂[p‟] 敷[f„] (合三) • 並[b] • 並[b] 奉[v] (合三) • 明[m] • 明[m] 微[ɱ] (合三)
• 冰 雪 无 人 见, 春 从 天 上 来。
• (p) (s) (tʂ') (ts’) (t’) (ʂ)
• (与《中原音韵》相比较,十五世纪北方话所没 有的,是ʧ,ʧ‘,ʃ,ʒ四个声母,后来变了tʂ ,tʂ‘, ʂ,ʐ。与现代北京话相比较,现代北京话所没有 的只有一个声母v;现代北京话所特有的,也只有 三个声母,即ʨ,ʨ‘,ɕ。)
• 上古音中,匣母[ɣ ]从汉以后分为匣、云两类,从晚唐开始,云又和 上古的余(以)母合并为喻母。即: • 匣〔 ɣ 〕 < (一二四等) -匣〔ɣ〕 • (三等) -云〔 ɣj 〕 • 余〔dj〕 (四等) -以〔 j 〕 > 喻〔 j 〕 • “云”母即“喻”母的三等字,所以“云”母又称“喻三”。“余” 母是“喻”母的四等字,所以“余”母又称“喻四”。曾运乾先生在 他的著名文章《喻母古读考》一文中提出“喻三归匣”、 “喻四归定” 的论点,前者已得到学术界的公认,后者仍有不同看法。曾先生证明 “喻三归匣”的例子如: 古读“于”如“乎”,古读“域”如“或”,古读“王”如“皇”等。 曾运乾“喻三归匣”的结论是可信的。不仅上古音云(喻三),匣合 一,就是在《玉编》和《经典释文》中云、匣的反切也还没有分开。 • 除了曾先生所举的古读的例子之外,谐声字、现代方言也可以为证。 例如: • 谐声偏旁属“云”母而被谐字属“匣”母: 云 魂 爰 缓 • 被谐声属“云”母而谐声偏旁属“匣”母: 完 院 华 烨 • 同一谐声偏旁而中古分属“云匣”两母: 垣 桓 运 浑 • 现代粤方言广州话合撮两呼的“云匣”两母的字相混: 圆 玄 越 穴 • “云 匣”分化的原因,是由于最高部位的韵头i影响到声母ɣ的失落, 同时这个i更加高化,变为辅音j加韵头i。 • 到晚唐,云(喻三)和余(喻四)逐渐没有区别,到宋代就完全合 而为一了,并为喻母.
六、浊声母在现在方言中的分布情况 • 1.现代北京话里有一个浊摩擦音ʐ,不是 从全浊声母来的,而是从次浊声母(日母) 来的。 • 2.闽南有全浊声母,但是不完全和中古的 全浊声母相当。 • 3.只有吴方言和一部分湘方言所保存的全 浊声母最为完整。
七、轻唇音的产生
• • • • • • • • • • • • • 上古无“非、敷、奉、微”四个声母(清 钱大昕:“凡轻唇之音,古皆读为 重唇”《音韵问答》) 例证: 1.异文 如“匍匐”又作“扶服”;“伏羲”又作“庖羲”,“汾水”又作 “盆水”,“文水”又作“门水”。 2.声训 如“负,背也”;“房,旁也”;“邦,封也”;“望,茫也” 3.读若 如《说文》“娓,读若媚”。《周礼》注引郑司农云:“纷,读若豳”。 4.直音 如“苻音蒲”、“闽音文饰之文”、“蔓音万”、“繁音婆”。 5.反切 如“冯,皮兵反”、“方,蒲郎反”、“卑,府移切”、“眉,武悲 切”。 钱氏“古无轻唇音”的结论是可信的。 此外,我们还可以从谐声字、外语借词中得到证明。 谐声字: 从“甫”得声的字: “浦、匍、捕、铺”为重唇,“辅、黼”为轻唇;“畐” 声的字: “逼、偪”为重唇,“福、辐”为轻唇;“非”声的字:“排、徘”为重 唇,“诽、菲”为轻唇。 外语借词: 从古代借自梵文的音译词里我们可以看到不少轻唇音读为重唇的例子。例 如Buddha译为“浮屠、佛”(说明“佛”当时读重唇音)Puchya译为“弗 沙、富沙”(意译为“慧星”),pundavika译为“芬陀利、芬利”(意译为 “白莲花”),punyatara译为“弗若多罗”(意译“功德”)。“浮、佛、 弗、富、芬”都是轻唇音字,古人用它们来翻译原文中的重唇音,是因为它 们在古代都读重唇音。(“房”韩语也读pang)
• 重唇音的一部分字分化为轻唇音,分化的条件是 合口三等。凡是合口三等的重唇音字到了后来一 律变成了轻唇音。 • 到了十二、三世纪浊音清化的时代,奉母[v]变为 非母[f];而读送气的敷[ f‟ ]是根本不存在的,与非 [f]母没有区别,[f]是擦音,没有送气不送气的区分, 也就是说,帮[p]和滂[ p‟ ]的合口三等字分化出来 后都读非[f]。这样一来,非敷奉合流了;同时, 微母由ɱ变为v。由此看来,现代普通话的p、p源自文库、 m 是从中古合口三等以外的帮[p]、滂[p‟]、明[m] 来的,现代的f是从中古合口三等的帮[p]、滂[p‟]、 並[b]来的。
二、现代ts,ts‘,s的来源:
• 1.现代汉语里的ts,ts‘,s有两个来源:大部分的字来 自精清从心邪;小部分的字来自庄初崇山。 • 2.来自精清从心邪的:凡声母后面不紧接着i,y的,就 能保持中古的ts,ts‘,s。由于浊音清化,从邪两母(dz‘, z)不能再保持了,于是从母平声并入了清母,念ts‘,仄 声并入了精母,念ts;邪母不分平仄,一律并入心母,念 s。 • ts ts‘ s • ts ts‘ s • dz‘(仄) dz‘(平) z • 3.来自庄初崇山的:照系二等(庄初崇山)和精系相近, 三等(章昌船书禅)和知系相近。只有庄初崇山变的ts, ts‘,s,没有章昌船书禅变的ts,ts‘,s。
第十九节 现代声母k,k‘,x;ts,ts‘,s;ʨ,ʨ‘,ɕ的来源
• 一、现代k,k‘,x的来源: • 1.由于浊音清化的发展规律,中古的浊音 ɣ不能再维持了,它发展为x;因此,匣母 (云母除外)和晓母合流了。到了后来, 齐齿字和撮口字的舌根音变了ʨ,ʨ‘,ɕ,而 开合口不变。 • x • k k k‘ k‘ x • ɣ
二、
三、十四世纪的“中原”(北方)共有二十四个声母 (《中原音韵》)
• • • • • •
(甲)“喉牙音”: k k‘ x 〇 (乙)“舌 音” :t t‘ n l (丙)“齿 音” :ts ts‘ s ʧ ʧ‘ ʃ ʒ tʂ tʂ ‘ ʂ ʐ (丁)“唇 音” : p p‘ m f v
• (在《中原音韵》里,只有支思韵里的照系字和日母字才 变了卷舌音tʂ,tʂ‘,ʂ,ʐ,其余各韵的知照系字和日母字 还只是念ʧ,ʧ‘,ʃ,ʒ。)
附现代汉语普通话22个声母《太平歌》
• • • •
子 夜 久 难 明, 喜 报 东 方 亮; z y j n m x b d f l 此 日 笙 歌 颂 太 平, 众 口 齐 欢 唱。 c r sh g s t p zh k q h ch
五、浊音清化
• 1.声母简化规律。 • 2.除了次浊音(m,n,l)之外,所有浊音声母都变了清音,于是 它们与清音合流了。 • 3.如果这个浊声母是一个破裂音或破裂摩擦音,那么:平声字变为 吐气的清音,仄声字变为不吐气的清音(入声变阳平不吐气)。(平 声送气,仄声不送气。) • (甲)平声(吐气) • b—p’ 婆 排 培 旁 • d—t’ 台 桃 头 谈 • (乙)仄声(不吐气) • b—p 罢 败 抱 病 • d—t 大 特 道 淡 • (丙)入声变阳平(不吐气) • b—p 拔 渤 白 别 • d—t 达 敌 独 夺 • 如果这个声母是一个单纯的摩擦音,没有吐气不吐气的分别,一般是 变为相应的清音。 • v—f (平) 肥 凡 坟 房 (仄)吠 犯 愤 父 r—x(平)和 孩 胡 红 (仄)害 汗 恨 后 (入变平)活
四、十五世纪北方话的声母二十个 • 到了十五世纪,北方话的声母变为20个。明代兰 茂《音略易通》(1422年)中有一首字母歌叫 《早梅诗》代表20个声母: • 东 风 破 早 梅, 向 暖 一 枝 开。
• (t) (f) (p’) (ts) (m) (v) (ʐ) (k) (x) (n) (o) (tʂ ) (k’) (l)
由上古到现代的语音发展
第十二节
上古声母的发展(一般了解)
• 一、ɣ的分化: • 云母(喻三)归匣母。直到《切韵》时代,云母(喻三) 仍属匣母,但在唐末守温三十六字母里,云已归喻,可见 从这个时候起,云母已从匣母分化出来。 • ɣ • ɣ • j • 从上古的史料上看,云匣也是同一声母的。从谐声偏旁来 看,云匣常常是互谐的。云母字也和见溪群疑互谐,更证 明它在上古是属于喉音一类的,再加上《玉篇》和《经典 释文》反切中云匣未分的情况来看,就可以确信上古云匣 同属一个声母了。
第十八节 现代声母p,p‘,m,f;t,t‘;tʂ,tʂ‘,ʂ的来源
• 一、现代p,p„,m,f的来源: • 1.双唇音一部分字分化为唇齿音,分化的条件是合口三等。合 口三等是带有韵头ǐw或全韵为ǐu的韵母。凡合口三等的双唇字, 到了后来一律变了唇齿音。 • 帮[p] 滂[ p„] 並[b„] 明[m] • 帮[p] 滂[ p„] 並[b„] 明[m] • 非[f] 敷 [f„] 奉[v] 微[ɱ] • 2.唇音分化的时期不能晚于第十二世纪,因为: • (一)三十六字母一定是唐末宋初的产物,而三十六字母中有 非敷奉微。 • (二)《集韵》成书在1037年,而《集韵》的反切已经改为以 双唇切双唇。 • 3.到了十二、三世纪浊音清化的时代,v变了f,于是非敷奉合 流了;同时微母由ɱ变为v。由此看来,现代的p,p„,m是从中 古合口三等以外的p,p„,m来的,现代的f是从中古的合口三等 的p,p„,b„来的。 • 4.闽方言(闽北、闽南)到现代还是没有唇齿音,凡普通话读 f的字在闽方言里是p,p„或h。
• •
反切、异文、声训等方面的佐证材料
• 读若:《说文》:“冲,读若动” , • 反切:《书》:“惟予冲人。”《释文》:直忠反。 • 异文:《诗》“蕴隆虫虫”,《尔雅》作“爞爞”,郭“都 冬反”,韩诗作“烔”,音徒冬反,是“虫”与“同”音不 异。 • 声训:《诗》“陟其高山”笺:“陟,得也。” • 钱大昕对于“古无舌上音”的论证是可信的,谐声字和现 代方言里可以提供更多地证明: 谐声字 端 知:都 猪 點沾 透 彻:汤 畅 他池 定 澄:途 除 涛筹 同声符的字表现出“知、彻、澄”和“端、透、定”相通。 现代方言 厦门话,许多舌上音读作舌头音: 知 张 竹——知母,念[t] 彻 痴 抽——彻母,念[t] 澄 直 丈——澄母,念[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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