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红楼梦_中的陌生化手法_解读叙事视角和言语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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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中的陌生化手法

——解读叙事视角和言语策略

临沂师范学院 赵 玉

[摘 要]“陌生化”作为俄国形式主义理论的一个重要概念,产生于上世纪初,但影响却一直延展到当下的文艺批评和创作。关于《红楼梦》创作手法的评述如汗牛充栋,却未有中国学者从陌生化的角度进行系统研究。本文试图对“陌生化”手法在《红楼梦》中的应用从叙事视角和言语策略方面略作评述。

[关键词]陌生化理论 元小说 互文

文学创作总是要求新颖、独特,这样作品才具有艺术生命力,才能不流入媚俗的行列。陌生化,是俄国形式主义的艺术主张。“陌生化”的实质在于不断更新我们对人生、事物和世界的陈旧感觉,把人们从狭隘的日常关系的束缚中解放出来,摆脱习以为常的程式化的制约,不再采用自动化、机械化的方式,而是采用被人们创造性地扭曲并使之面目全非的独特方式,使人们即使面对熟视无睹的事物也能够不断有新的发现,从而感受对象事物的异乎寻常、非同一般。这种文学主张,为我们分析文学作品提供了新的视角。关于《红楼梦》创作手法的评述如汗牛充栋,却未有中国学者从陌生化的角度进行系统研究。本文以前八十回为例,分析曹雪芹如何通过陌生化手法的应用,使《红楼梦》成为一本旷世奇书。

一、什克洛夫斯基的“陌生化”理论

维克多・什克洛夫斯基,俄国形式主义的发起者和代言人。1917年,发表论文《艺术作为手法》。在此文中他指出:“艺术之所以存在,就是为使人恢复对生活的感觉,就是为使人感受事物,使石头显出石头的质感。艺术的目的是要人感觉到事物,而不是仅仅知道事物。艺术的技巧就是使对象陌生,使形式变得困难,增加感觉的难度和时间长度,因为感觉过程本身就是审美目的,必须设法延长。艺术是体验对象的艺术构成的一种方式;而对象本身并不重要。”(什克洛夫斯基1989:6)作家越自觉地运用这种手法,作品的艺术性越高。

《红楼梦》成为中国古典小说的巅峰之作,与曹雪芹成功地运用陌生化手法是分不开的。中国小说到清朝时候已经趋向于成熟,而读者对于故事的感觉也已趋向于麻木沉睡。文学造诣极高的曹雪芹深深了解世人的阅读感受,这一点可以从贾母对戏曲中才子佳人故事的评论看出来。在《红楼梦》第五十四回中,作者借贾母之口对古今小说作了一个评价:

贾母笑道:“这些书都是一个套子,做不过是些佳人才子,最没趣儿。把人家女儿说的那样坏,还说是佳人,编的连影儿也没有了。开口都是书香门第,父亲不是尚书就是宰相,生一个小姐必是爱如珍宝。这小姐必是通文知礼,无所不晓,竟是个绝代佳人。只一见了一个清俊的男人,不管是亲是友,便想起终身大事来,父母也忘了,书礼也忘了,鬼不成鬼,贼不成贼,那一点儿是佳人?便是满腹文章,做出这些事来,也算不得是佳人了。比如男人满腹文章去作贼,难道那王法就是他是才子就不如贼情一案不成?可知那编书的是自己塞了自己的嘴。再者,既说是仕宦书香大家小姐都知礼读书,连夫人都知书识礼,便是告老还家,自然这样大家人口不少,奶母丫鬟服侍小姐的人也不少,怎么这些书上,凡有这样的事,就只小姐和紧跟的一个丫鬟?你们想想,那些人都是管什么的,可是前言不搭后语?”(曹雪芹1997:738)为了避免落入俗套,使见多不怪的读者恢复阅读的敏感,曹雪芹主要从叙事视角和言语策略方面进行了陌生化处理。

二、叙事视角——多重式内聚焦

在《叙述话语》中,热奈特对三种聚焦模式作了划分:(1)零聚焦,它的特点是叙述者说出的比任何一个人物知道的都更多;

(2)内聚焦,它的特点是叙述者只说出某个或者某几个人物知道的情况,其中“多重式内聚焦”是指采用几个不同人物的眼光来反复描述某一事件,或在叙述中轮流采用几个人物的视角来表现事件的不同发展阶段;(3)外聚焦,它的特点是叙述者说出的比人物所知的更少。多重式内聚焦对情节秩序的安排和释放时间的控制会产生层次感和节奏感(罗纲1994)。

对于故事的发生地——荣国府的描写,作者主要是通过三大人物(林黛玉,刘姥姥,薛宝琴)的视角来展开的。如果我们对这些人物的身份进行分析,便不难发现这些人物都不是贾府中的固有成员。作者通过采用几个曾经对贾府来说是陌生人的目光来观看贾府,由外而内对贾府的景致,摆设,礼仪等等进行了介绍,层次分明。不同人物眼中的荣国府是不一样的,作者借此从不同的侧面对贾府这一富贵温柔乡进行了介绍。如第三回林黛玉进贾府,使读者从一个贵族女子的目光中看到了贾府的房舍构造,人物的妆饰衣着以及室内摆设等等。黛玉的文化修养高雅,作者借黛玉之目对于贾府中形形色色能尽显风流底蕴的物品的质地,材料以及书画题词的内容等进行了详细的描述。对于贾府祭祀礼仪,因黛玉已在贾府中住了若干年,因此作者借用一个新进贾府的人物--薛宝琴来进行刻画。如在五十三回中作者写道:“且说宝琴是初次,一面细细留神打量这宗祠……”(曹雪芹1997:724)。贾府的由盛而衰则尽情展示在刘姥姥眼中。同样初次进贾府,刘姥姥眼中的贾府与黛玉眼中的大不相同。刘姥姥作为一个没受过教育的村妇,自然看不懂那些字画题词,对于富丽堂皇的室内陈设也多半不识,因而从刘姥姥的眼中读者是看不到这些东西的。但是正因为刘姥姥,大观园的雍容雅致、其中人物的言行举止才突然被放大并凸现出来。这是任何平铺直叙都无法企及的“陌生化”效果。曹雪芹在“太虚幻境”之后即安排刘姥姥出场当非偶然。除了前面说过的“陌生化”效果,她一进大观园像个乞丐,二进像个小丑,三进却已俨然是个救世主了,这一“升迁”恰好与荣国府无可奈何的衰败相对应。于是,刘姥姥的作用便不只是细节上的距离与陌生了,她甚至可以说是与荣国府相对应的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犹如马孔多之于西方社会,固然小似芥豆、稚若孩童,却是另一种活生生的存在,其本真或虚幻较之他者当毫不逊色。

三、言语陌生化策略

曹雪芹在《红楼梦》这部作品中通过隐喻和象征等修辞方法实现了文学语言和文学意象的陌生化。

谈《红楼梦》的文学成就,自然不能丢下它的语言。小说中言语陌生化策略的第一个方面是作品中隐喻手法的运用。例如在第一回开头前几句中,作者便用“元小说”的笔法,揭示了整部书的隐喻性:

小说中言语陌生化策略的第一个方面是作品中人名地名隐喻手法的运用。例如在第一回开头前几句中,作者便用“元小说”的笔法,进行了自我解构与颠覆,揭示了某些姓名如甄士隐、贾雨村的隐喻性。作品中人名地名的谐音寓意比比皆是,召唤着读者去阅读、去探索、去理解、去补充,读出作品的言外之意,看到象外之象,体会弦外之音、韵外之致。而后世读者没有辜负作者的期待,挖掘出了名字背后的寓意。如甄英莲(真应怜),娇杏(侥幸),冯渊(逢冤),元、迎、探、惜(原应叹息)等等。这种有意制造的阅读策略,打破了读者以往对小说的程式化阅读,挑起了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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