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日文学中“恶魔婆婆”形象之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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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日文学中“恶魔婆婆”形象之比较

摘要:张爱玲的《金锁记》和日本德富芦花的《不如归》虽然并不存在着直接相互影响的关系。但在刻画曹七巧和庆子这两位婆婆的时候却有着许多惊人的相似之处,对恶魔婆婆这一形象都做了成功的描写。通过对作品进行类比研究,有助于我们了解拥有共同文化背景的两个国家的不同作家,是如何理解和看待婆婆这一角色,其中又隐藏了哪些异同点。

关键词:恶魔婆婆曹七巧庆子比较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在古今中外,关于婆婆与儿媳之间关系的问题,在被传统宗法所统治的家庭中一直都是一个不可避免的课题,并在哲学、社会学、文化等领域中都有一定的研究意义,但它一直也被传统的儒家社会视为一个禁忌。正因为如此,在中日文学作品中,相对于其他题材,描写关于婆媳关系问题的作品是极少的。综观中国文学史,关于此题材的作品可以说是屈指可数。例如:古代的《孔雀东南飞》,现代剧作家曹愚的《原野》,巴金的《寒夜》以及张爱玲的《金锁记》。而在日本的文学作品中亦是如此。在此,笔者想要围绕着《金锁记》中的曹七巧与《不如归》中的庆子两位婆婆进行比较。事实上,在张爱玲《金锁记》这部作品中反映出的不仅仅是婆媳问题,关于女性、人性问题等很多方面都有所涉猎。在日本作家德富芦花《不如归》中也有对婆媳关系问题、母子关系问题、夫妻关系问题、新旧道德问题、如何看待传染病问题、女性问题等方面的精彩描写。但

笔者在此主要着眼于这两部文学作品中的婆媳关系问题以及其婆婆形象,试探讨婆媳关系问题产生的根源。

一曹七巧与庆子的共同点

《金锁记》中的曹七巧与《不如归》中的庆子在许多方面都有着相似点:

(一)作为儿媳时的二人同是被压迫的从属者

《金锁记》中的曹七巧在结婚前是一个开朗的姑娘。由于哥哥和嫂子的贪欲,把她作为一棵摇钱树“卖”到了名门大户人家——姜公馆。七巧的结婚对象是姜家的二儿子,一个患有骨痨症的残疾男人,常年卧床。姜家用重金把她聘来做了正头奶奶,只是为了让她死心塌地地服侍二爷。虽然七巧对自己的婚姻十分不满,但又无力抵抗,只能忍气吞声地接受。从此陪伴着残疾丈夫过着漫长的死囚式的生活。当时的历史虽然已经处于一个转型期,但是因为姜家是个旧时的名门望族,所以依旧保持着古老传统的思想文化与礼教,仍然维持着一套传统的封建秩序:三个儿媳每天都必须向年长者请安、下人随时伺候着,总之一切都是按照旧习礼教进行着。来自于贫民的女子七巧因此在姜家到处都受着冷遇。

德富芦花笔下所描写的庆子嫁到川岛家后,也遇到了喜欢施暴力的丈夫:“川岛家经常处在戒严令之下,家属仿佛都在未装避雷针的大树底下过夏天,战战兢兢地打发光阴。……对于丈夫的暴行,庆子起初曾经反抗过五六次;后来意识到无济于事,就不再争执,模仿韩信的作风:屈身忍辱;不然,采取三十六策中的上策:溜之

大吉。在这期间,她万事忍气吞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然而丈夫的性情并未随着年月而改变。……她把知事太太,男爵夫人的光荣称号看得不值一文,有时心中竟涌起这样的念头:情愿脱离这苦海,去当坟墓看守人的老婆,平安渡过一生。”

从以上的论述中可以了解:作为媳妇时候的七巧和庆子同是被压迫的从属者,过了几十年的不幸的婚姻生活。七巧在婆婆和丈夫死了之后,分到了大量的家产,终于从“奴隶”变为了“王者”,可以肆意地支配家中的一切。庆子也在丈夫仰卧在棺材里的那一刻“透了一大口气,同时真心的眼泪也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二)成为婆婆的曹七巧与庆子

1 对待儿媳的态度

《金锁记》中的七巧在婆婆和丈夫死了以后,获得了姜家的财产。因为丈夫是个患有软骨病的残疾人,所以七巧长期压抑着性欲,并由此对儿子姜长白产生了畸形的依恋,在有意无意中总希望把儿子永远地留在自己的身边。在慌忙中为儿子娶了媳妇芝寿后,又开始嫉妒起儿子与芝寿的亲密关系来。因此在芝寿嫁入三日之后,七巧便立刻迫不及待地开始扮演起婆婆的角色,使用婆婆的权利,并在芝寿身上寻求可供补偿她曾在姜家做儿媳所遭受的痛苦。此时她已忘却她曾经媳妇的身份,只管在芝寿身上获取她补偿性的满足感。《不如归》中的婆婆庆子也对新婚不久的儿媳浪子开始实行“虐待”。“川岛家的寡妇忍耐了三十年的苦痛的水闸,等到丈夫的棺材一盖上之后立刻开放,水一下子都流了出来。……她就开始向周围

的人肆意的催索不知不觉之中累积起来的利上滚利的借款。”浪子嫁到川岛家不久,便处处受到婆婆的讥讽。“‘活了二十岁,这一点也不会做,亏你还来做媳妇哪!’冷笑的声音再加上轻蔑的眼色。自己二十岁做媳妇的时候,正是像这样挨骂的。……世上的人大都是不知不觉间想在自己生前取得补偿,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即所谓吃了江户的婆婆的亏,在长崎的媳妇身上进行报复。”

最终,七巧和庆子也都间接地逼害死了儿媳。芝寿和浪子死亡的导火线都是相同的:患上了肺结核病。在芝寿患病之后,七巧便抱怨说她这个也不能吃,那个也不能吃,又不能干活,说不定是在装病等等,甚至有时候用恶毒的话讽刺。最后致使芝寿身心痛苦不堪而忧郁而死。无独有偶,浪子虽然有着与丈夫短暂的幸福新婚生活,但肺结核病病发的同时,被庆子以此为借口让他们离婚,最终,浪子大叫着“太痛苦了!太痛苦了!再也不做女人啦!”而痛苦地死去了。作为儿媳的芝寿与浪子的死是那个封建家长制时代的悲剧,是处于婆婆压制下儿媳的必然命运。

2 对待儿子的态度

七巧与庆子作为婆婆虐待儿媳的主要原因是担心儿子的爱被媳

妇夺走。因此她们用尽所有的方法和手段来破坏儿子和媳妇之间的感情,教唆他们离间。因为她们惧怕失去儿子和儿子对自己不孝。曹七巧为了使儿子长白不离开自己的身边,甚至教唆他吸食鸦片。有一日母子一起抽鸦片时,七巧曾质问长白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孝了。庆子对儿子武男也有同样的质问:“一味儿的庇护老婆,不听

爹娘的话,不是不孝的东西吗?……你把老婆看得比爹娘还重?蠢东西!一开口就是老婆,老婆。你要把爹娘怎么样?随便做什么事,只把浪子放在嘴上,你这不孝的东西!我同你断绝母子关系!”由此可见,她们是害怕儿子爱的失去和不孝的。婆婆担心家庭成员中新加入的成员——儿媳跟她们无血缘关系,却作为与儿子最亲密的形象来“抢夺”自己的儿子的爱。这是作为婆婆无法容忍和不愿承认的事实。因此,作为婆婆,在家庭中的尴尬位置使她们也只能把所有的怨气都宣泄在儿媳身上。而夹在与自己关系最亲密的母亲与媳妇中间的儿子,也只能对母亲“唯命是从”。

二由两位恶魔婆婆共同点之所见

通过上述内容的分析,我们便可以发现:虽然七巧和庆子分别是处于不同国度的婆婆,但却有许多惊人的相似之处,反映着共同的问题。成为婆婆之后的七巧和庆子,完全忘记了自己做媳妇时的苦痛,当她们脱离儿媳的身份,成为婆婆后,便开始迫不及待地虐待儿媳,以此来获取补偿性的满足感,同时极力地想要破坏儿子与媳妇的关系,拼命地想要把儿子留在自己身边。对此,在《不如归》中,作者德富芦花有很清楚的描写与比喻:

“当初新生受尽高班生的虐待,后来自己做了高班生,就把虐待新入学的学生引为无上的快乐。没有忘记脱下礼服时的胆怯和困惑的婆婆,照理不会虐待媳妇。然而这里就显露出庸人的卑鄙相来:等到新娘的新气已经过去,冠上了婆婆的头衔,而眼前来了一个媳妇的时候,她就放肆起来,不知不觉间变成了和当年自己所深恶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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