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的快乐源于精神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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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师的快乐源于精神的成长
我是教师,我快乐地工作了二十余年,蓦然回首,这段崎岖不平而又长满荆棘与鲜花的小路上赫然印着这样的字句:教师就是在铸炼自己的精神,他的快乐源于精神的成长。
当1984年那个燥热难耐的夏天即将离去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薄薄的信封,里面装着一个朴素得像个农民样的灰色纸条,上面印着“枣庄师范专科学校入学通知书”几个字,乡邻们沸腾了,说我考上大学了,变成非农业了;我的心灰暗了,我知道专科与本科的区别,我将要去做孩子王了。
两年之后,1986年的8月2日,我骑着自行车,带着苫子、被子及简单的洗漱用品,一路打听,来到了我生命旅途中的第一个站台——金陵寺中学。那是怎样的一个学校啊!
她依偎在寺山脚下,站在她的大门口,向里望去,满院子是与肩齐的野草,两排教室好像是被世界遗忘了的老人,默默地掩藏在野草之中。顺着西墙边的一条小道,我找到了一间有人的屋子,现在回忆起来,那情景就在眼前:一个干瘦干瘦的黑黑的老头蹲在一张光床的一头,被烟熏得焦黄的手指撮着一截不足一厘米长的烟头搭在嘴角上,两只眼睛透过缭绕的烟雾,斜斜地打量着我;床上趴着一个酣睡的中年汉子,一条腿斜挂在床下,两只脚都还沾着湿湿的黄泥,满地的烟头足有两公分厚,床底下堆得满满的是最便宜的高粱酒酒瓶。(后来知道,老头是烧茶的校工孙建成,酣睡的是体育教师李景文。)面对此情此景,当我把自行车插下的那一刻,我在心里默默地给自己说:这就是安身立命的地方了。在这儿一呆就是八年,这八年我用四个字来概括:责任、兴趣。
知识不会因贫穷而黯淡了它的光芒,恰恰相反,犹如那暗夜中的灯光,反而会更加明亮。学校破旧依然不会消隐教学的色彩,似乎教学在这儿生长的会更本色更原生态。但这一切都须栽培在责任的土壤上。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的孩子,任何一个农民都会对每一棵庄稼负责,流淌在血液里的这种负责精神,金寺中学的艰苦条件没有把我吓倒,反而激起了我更强烈的责任感。
承担起这个责任,我知道我的双肩还太稚嫩,我需要铸炼我承担这一社会责任的双肩。
扔在后墙跟的一个地排车的废车轱辘,两边的轮子被我拴上砖头,就成了我健身的杠铃;门口那截光滑的断碑,成了我天然的练字书案,沾着清水在碑石依然能写出柳体的味道,那感觉真是好极了;夜晚,三十亩大的校园,只有我和孙键成大爷,他在他那间小屋里抽烟喝酒,我在我的小屋里读《西方美学史》,夏天,赤臂短裤,蚊虫伴舞,野草丛中的轻音乐越到深夜越是热闹;冬天,裹着一个棉大衣仍难以出手,屋子里放了一桶水,第二天竟结成了一个整体的冰块,可是那只昏黄的灯泡永远是温暖的。
在这段时间里我把各种参考书上的资料分门别类地整理,做了几千张的卡片;把我父亲在村庄里用的手推油印机搬到学校,自选自排自刻自印,印出了八开版的《山花》学生作文报;建立了令学生们欢呼雀跃的图书角;带着学生晨练,天色朦胧的乡村土路上终于响起了雄壮的号子声;与北京的高原与刘胐胐老师联系,按照他们的指导,我也带着学生搞起了“观察、分析、表达”作文三级训练;我带着学生爬山春游,让他们把自然美与语言文字的表达之美结合起来。
一切都是教学热情的结果,没有高深的教学理论的指导,没有严格的教学管理的规范,没有同行的切磋研讨,有的只是热情、责任!记不清有多少个寂静的不眠之夜,有多少个空旷冷清但并不寂寞的校园周日。就在这种不知疲倦的乱撞乱闯中,我慢慢地培养起了自己的教学兴趣。
首先,我越来越喜欢琢磨教材。备课是语文老师最困难的事情,现在知道了,这是由语文学科教学内容的不确定性决定的,可是当时没有这个认识,拿到一篇课文,为了确保不留一个“死角”,就花大力气,从字音、字形、词语、句子、段落到篇章结构、写作特点,作地毯式轰炸,因此,我的备课本上有大量篇幅是梳理这些知识内容的。特别是有一次,听了青岛
张伟老师讲小学教材鲁迅先生的《在仙台》,他把文中那段改写讲义的文字,逐字详析,至今记得非常清晰,比如“都一一改正了”几个字,张老师通过变式训练,使学生得到了非常好的语感培养。这一课给我极好地点拨了解读课文的方法,从此,我下定决心,不论是什么文体,我都字字品味,句句揣摩,追求在平淡处嚼出滋味来。这一点给我今后的语文教学打下了扎实的基础。
其次,我越来越注重教学设计。教学是一门艺术,它的艺术性体现在课堂教学的整体设计上。备每一节课,我都在苦思冥想怎样的教学流程是最佳的,各个教学环节如何安排是符合逻辑的。因此,我的备课上画满了各种各样的课堂设计流程图。有的是简简单单的示意图,有的非常精密像工业流水线一样的具体操作图。那些耗费了我无数个日日夜夜的绘着教学流程图的备课本,在一次搬家的过程中遗失了,令我心疼不已,好在,这种备课形式已经成为了习惯。
当一九九四年调离金寺中学的时候,我回首看着这个破旧的山村小学校,洒在那条小路上的热泪分明在我的心灵上刻下了对教学的热爱之情,我知道,是它燃起了我语文教学的兴趣,我要报答它的是我这一辈子应该在语文教学上做出一点令自己满意的成绩来。
从初中到高中,从农村到城里,当拥着满怀的激情与希望踏入了枣庄一中的大门的时候,我想我教学的春天来到了,因为,它有着高大的教学楼,它有着早已令我仰慕的名师。更使我不能忘怀的是,在我十来岁的时候去过一次一中,一中的老式课桌放脚的横梁是非常粗重的四棱原木,每个桌子下的横梁上都留着深深的圆滑的两道沟,那是震撼我心灵的两道沟,这些深深的沟壑印证着多少光辉的历程呀,在我幼小的心灵里,它就像一块巨大的磁石,紧紧吸引着我——我要到这里来,我要让我的脚放在那道沟里。今天,我来了,我不能把脚放到那些沟里去了,而要站在讲台上了,该是多么令我激动啊!
可是,事实并不是像我想像的那样,九十年代中期,正是应试教育最为激烈的时期,一切为了考试,老师追逐成绩,学生囿于考试,课堂失去了灵性,教学改变了味道,周周小考试,天天对答案,机械地演练能得到成绩,这是硬道理,还有什么话说呢!
我一度极为痛苦,曾登上峄城的最高峰檀山之巅,对着苍天喊:语文,我爱你,可你怎么变得这么丑陋!
真正的爱不会因它的丑陋而离开它,语文已融入我的血液之中,我不可能撵走它,那该怎样爱它呢?
我苦苦地思索着。
一九九七年的语文教学大讨论,给我注入了叛逆的因素,我要反思,我要用科学的眼光来审视,语文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找来大量的论文资料阅读,这一读令我非常惊讶,原来,语文竟如此复杂,以前只知道语文课本就是语文,并不知道这课本的演变历史,更不知道“语文”二字的成长过程,尤其不清楚竟然连专家学者们也还弄明白语文是怎么回事。了解了这些情况,如芒刺在背,教了十来年语文,自以为是个老语文教师了,竟然并不懂语文。
不懂,就学吧,先是读各种教学杂志的理论文章,然后读各大学的教材,然后是读教学论等专业书,慢慢地似乎有一点感觉了。
一九九八年底,一条消息引起了我的注意:二零零零年秋季要更换语文教材。当这条消息从我眼前闪过的时候,我直觉地意识到,这是一个契机,这是一个改变语文教学状况的契机。于是我的教学激情如火山般爆发了。我找到了同事张如彬和蒋安军,鼓动他们加入到新一轮的语文教材的使用研究中来,我们要用科学的手段来思考研究实践语文教学,为此,我提出我们要搞一个新教材使用的课题实验。
说干就干,先是从大量的介绍新教材的材料中搜寻出新教材的新精神来,经过一段时间的研究,反复筛选,最后定下了三个词:积累、审美、创新。